待煙霧散去後,大廳內橫倒一片,有些仍在踉蹌而步,有的早已癱軟在地。東方閒雲細聽而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感從東而至,似乎帶著一種激烈的割斷筋脈的氣勢,眸光突然之間深沉不已,雙手合十,隨後綻放出一氣息凌寒的劍氣。
他擅用劍,卻從未讓任何見到那把將人斬斷分屍的寶劍,只因那僅是一抹強大足以摧毀掀開屋頂的劍氣而已。
恰是此時,劍氣如浩瀚秋波般直接襲向東方,將王府屋頂震出一偌大的窟窿,滾滾而落的殘骸隨著倒下的廊柱一併落地,激起無數的灰塵,那聲音更是驚人的大。此時更有激烈的長風滑過,揉亂了東方閒雲的衣角,銀絲不斷張狂蕩漾起來,那張出塵的臉亦泛起漫色的狠厲。
東方閒雲撩開衣袍,一躍而起,至殘骸屋簷邊緣處,將府內的情形一併入眼,奇怪!如此大的聲響,竟然無一人出來觀望,整個王府太過於安靜了,那麼答案便只有一個,那便是王府上下的人皆中了毒煙。
她亦不會例外……
勁風而過,一股同樣的狠厲之氣,直接滑向東方閒雲,直接將其的衣角撕裂,錦帛無力而落,與飛灰一般合著積雪下落。
「砰……砰……」
腦中詫然蕩起一問題之時,身後便突然遭遇一襲擊,直接打向他的後背,讓其踉蹌朝前幾步。這種手法?這種氣勢?這種……這種感覺,為何這般熟悉?
除了那個人之外便無其他人會!可是,偏偏那人早該一腳踏進棺材,踏進棺材之人,豈會再次復活!
在東方閒雲未凝神之際,前??便再次遭遇一抹襲擊,他的銀飛起,猶如塵世間最美麗之物。他素來喜好以靜制動,掌握敵人的一切,才會有力出擊,那兩力道他可不是白挨。風起雲湧之間,東方閒雲以最快的度將身體旋空而起,然後再俯身而衝下……
東
方閒雲不斷變換著各種招式,那些招式皆是世上失傳已久的絕學,然而,他卻將這些絕學全學了個通,然後再巧妙融合,便轉化了他的武功,一些讓人無法看透的招式,就像是一段美麗而妖嬈的舞蹈,可是卻處處透著殺氣。
在最後一招出之時,離東方閒雲不遠處便慢慢出現一個身影,一個身姿高昂,體態矯健,墨衣黑之人。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全盤皆輸的古天堯,見他一身黑衣,頭戴一蟠龍鼎冠,臉上帶著和風似陽的笑容,但是這種笑容,在見到安然無恙的東方閒雲後,便全然崩塌,就如萬年冰封頃刻間的塌陷,臉上瞬間凹陷進去。
他很吃驚,他已動用了這一生所學,卻未傷到他分毫,方纔,他感覺到散而出的厲氣,早已擊中了他,為何仍是完好無損,最讓人覺得可怖異常的是,他還帶著瞭如指掌的笑,似乎已將他全部看透。
寒風乍起,凜冽如刀。
「真不愧是古老頭的兒子,有點他當年的風範,可惜……就是火候還未到家,不然方纔你兩招或許我會很難接下!」東方閒雲摩挲了下左手拇指,眼神從寒冽轉而深沉,望不見底,看不到頭,就如一個巨大的吸盤般。
就在這個時候,古天堯從東方閒雲眼裡看到了一絲幽藍顏色,他當時以為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可是他定了定神,看見的仍是那樣,世上擁有異瞳的除了傳說中在一夜間滅亡的「幽藍」族之外,就無其他任何人。
傳說,幽藍族在上古之時,乃是守護大地命脈的護法,掌控世上的水的源頭,更是孕育著萬物生靈。族人之間有愛互助,誓以蒼生萬物為己念,無慾無求。相傳,幽藍族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慢慢趟過,他們鑒證了戰爭,硝煙與鮮血,在他們最為保護的湖泊成為血泊時,終於「幽藍」族族長進行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屠殺,而對像便是世上的人。
可是,亦是在族長做下決定的第二日,全族便被漫天的水所掩埋,一夜之間,全族上下,將近一百人皆失去了蹤影。
幽藍族人,樣貌與常人無異,只是長相更為俊美,瞳眸是藍色,他們有著最快的學習能力,可以控制好自身的喜好,且擁有最為強大的體能,較之人而言,幽藍族人更為優秀。
「你是……你是……不可能!那只是傳說而已……世上根本不存在幽藍人……」古天堯不斷的搖頭,雙手胡亂的揮舞,方纔那種淡定的神情,蕩然無存。幽藍族,幽藍族,那只是個傳說而已,經歷了數百年仍不斷謠傳的東西而已。
東方閒雲瞬間蓄般的站到古天堯面前,故意湊近那他的臉,臉上儘是邪魅無知,他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竟然仍不相信,如海一樣的深色瞳眸,彷如蘊藏著萬物之靈。
古天堯冷汗蒙上額頭,嘴中不斷出驚呼,一下一下,步步後退……腳下蹣跚不斷,殘垣斷瓦不斷阻撓著他的去路。
「你是個妖怪!本王要親手殺了你……」古天堯雖然害怕,但是仍是開始慢慢凝聚一股力道,想
要擊倒東方閒雲,他要挖出那雙深藍的眼睛,讓他看清誰才是這世間萬物的主宰,誰才是真正的王者。
可是,古天堯自己知曉,他如此猶如以卵擊石擊石,毫無勝算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