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正面交鋒,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是不管是鎏金國將士亦是東之國將士,在勝字上皆是翹楚,自踏上戰場的那一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鎏金國一方,張揚著雪白白旗,旗上赫然寫出一個雲字,而,東之國一方迎風烈烈的是黑旗,寫著一個天字。慕容彥窩進東方閒雲懷裡,心裡想只是這兩軍局勢,若是在兵力上看來,兩方在伯仲之間,但是她皆未見過兩軍一上戰場是如何姿態,風雨騎先前略有耳聞,聽聞其勇猛非常,想著,慕容彥細細的觀察起來,肅然的氣勢,好似經過十分殘虐的訓練。
古天堯當看見慕容彥的那一刻,心間不斷湧現嫉妒,那嫉妒似乎要將他吞噬般,他緊咬牙,硬撐著,她為何會忘記過往一切?似乎將一切都放下了,即便自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可她卻毫無動靜,僅是掉了幾滴淚而已。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無比安然的躺在最為痛恨的人懷裡,東方閒雲!他一直想追上的人,那個父王另眼相看的人。
而,當古天堯眼神瞟到東方閒雲手中拿著的羽扇時,他的眼睛猶如爆出般恐怖,那是……那是……
那是父王的東西,他苦苦尋找了許久之物,竟然會在他手裡!
「東方閒雲,你手裡的東西從何得來?」古天堯身穿白色盔甲,臉上依舊帶著金色面具,身後飄揚起白色披風,倒有了幾分仙氣逼人。
東方閒雲挑了挑眉,「從來處來……」說這話時,他身心平靜,好似一尊上好的雕琢玉器般,連安靜如斯的慕容彥亦被這種口吻震的抬起了頭,視線依舊見到的是他完美的下顎與脖頸,這廝說話在打禪麼?
「是我父王給的?」古天堯突然醒悟道,那羽扇是父王的隨身之物,若非是他親自給,不然任何人皆無法沾到半分。
慕容彥聽見古天堯的問話後,心裡一沉,如此說來,八年前,她所見到的那個優雅少年亦不是他的真正身份,當時他便是東之國的世子,莫非他與
她一樣,是被老妖婦抓去的,她原先一直以為他與穆穆皆是孤兒。
等等!似乎哪裡不對!她記得穆穆對曾對她說,他與絕皆是孤兒,既然是兄弟,那麼……
穆穆亦是東之國人,難道他也是東之國的世子?真是如此的話,他為何騙騙了她這麼多年,在她將他看作世上最為親近的人時,而他一直在騙她。
東方閒雲方想回答時,卻陡然現??膛前的小東西率先開口問道:「八年前,穆穆是否就知曉你未死?」語氣極其的冷淡。
古天堯陡然一震,??間流淌過一絲詫異,嘴角揚起半分弧度,「被你現了,哈哈……正如你所想的,我與穆烈,哦!不……應該說我與古天亭皆是東之國的世子,落進老妖婦手上後,我們才將名字改了。」
「為什麼要騙我?」慕容彥從未想過一切的始末竟然會出在穆烈身上,那個將自己細心呵護之人。
「我們並未騙你!」此時一道聲響劃過兩軍耳畔,穆烈一行黑衣如風的陡然出現在兩軍之間,可是在他眼裡,並未看見任何戰場的影子,他眼裡看見的僅是慕容彥一人而已,重複道:「我們並未騙你!」
「當年,堯確實是身受重傷,我能做的就是幫他瞞天過海,要讓老妖婦相信,那麼第一個要瞞住的便是你!」穆烈聲音極其的輕淡,眼神卻酌亮熠熠。
慕容彥此時渾身顫抖,而,這種顫抖卻直接影響到了東方閒雲,他右手一轉,直接將慕容彥的身子定住,輕聲說道:「丫頭!你要冷靜!」聲音猶如穿透寒冬般,直接迎進慕容彥心裡,擊破原先的怒意。
「穆穆……那麼你會跟我成為敵人麼?」慕容彥閉了閉眼問道,「還是說,我與你素來便是敵人?」
穆烈沉默不語,僅是靜靜站立,衣袂飄舞。
「哈哈哈哈哈……這真是百年
難得一見的好戲啊!東方閒雲,想不想知道你的下屬此時如何?」古天堯忽然開口問道,眼神帶著無盡的報復??。
他輕拍了下手,隨即從他身後便出現一穿著青衫的男子,那張臉對於東方閒雲他們來說,再熟悉不過,那便是消失了許久的豐碩,魑魅組裡的一人,數年前便不知所蹤之人。
「你!」銀魄率先爆出一口,明眼人皆可以看出此時是什麼情勢,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投靠到了敵方,這比殺了他們還讓他們痛苦。
豐碩看著銀魄三人的臉色,心下一沉,那張孤雅絕倫的臉上無端揚起一抹苦笑,道:「主子!數年不見,你依舊如此風華俊朗……」
東方閒雲右手緊緊攥緊,渾身上升著邪氣,夫妻本是同體,此時慕容彥纖細無骨的手慢慢撫上他的右手,說道:「你也需要冷靜!他們用的便是擾亂人心之法……」
「只是那頭似乎……」風碩嘴角含
笑,故意嘲弄道。
東方閒雲直接忽視豐碩,直接對上古天堯的眼,兩雙同樣燃燒著火焰的眼,此時在空中交接,一雙冰眸,一雙如火烈眸。
此時的雪程騎與風雨騎亦各自湧現著一股氣勢,似乎要將整個大地燃燒般,奈何冠瓔狹窄小地,又怎堪如此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