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彥僅能無言,邁開步伐直接朝前走,這廝臉皮太厚,她一凡夫俗女,只能以靜制動,以不便應萬變。
此時的銀魄一干人等早已臉型彎曲,那是憋的,他們想笑,奈何卻不敢笑,就怕主子一個好心還真能黑心丸給他們吃了,但是似乎為了這麼難得的好戲,若是吃一顆黑心丸,似乎也值得了,所以……
銀魄三人還是捂嘴笑出了聲,他們從未想過高高在上的主子亦會有這一日,就好比一個尋常人家的男人般,在與妻子鬥嘴。
慕容彥聽見笑聲後,美眸幽幽望了過去,一望才知曉,原來他的手下皆是人物,紅,少年,嚴肅……
此時,銀魄三人亦看見了慕容彥的目光,隨即一斂神色,皆是嚴正起來,他們的王妃,除了主子外唯一可以讓他們信服的人。那日慶州一役,他們領略到了王妃的從容與大義,若不是王妃的義無反顧或許他們皆會成為攝魂術下的冤魂,
三人異口同聲恭敬道:「王妃!」
「你們笑什麼?」慕容彥直接問道。
「爾等知罪!」三人立馬下跪行禮。
慕容彥被此景震撼到了,她只是隨口問一句,他們有必要這般麼?就算她是王妃,他們亦無須如此,被人跪的感覺真是有點暈眩,慕容彥直接揮了揮手,一手撫著額頭道:「起來!我又不是那廝,動不動就喜歡被人跪!」
眾人心裡皆是透亮,慕容彥口中所說的那人,除了東方閒雲,還能是誰?
一個是主子,一個是主子在意的女人,任誰都會覺得難以抉擇……所以,銀魄三人亦是毫無應聲,只是微垂著頭,無聲勝有聲啊!妙哉!
慕容彥朝著三人走去,在其週身逡巡半晌,手指在唇上一點點,冥思道:「三人可有婚配?」這一聲絕對猶如晴天霹靂,直接將人魂魄打飛,破散而去。
「尚未!」銀魄微微牽動一下唇角。
「哦!那麼可有中意的姑娘?」慕容彥繼而問道。
「煙花地的算不算?」銀魄老實的問道,衝著王妃的話,估計是想做媒人了,可惜!或許是因耳濡目染下的緣故,他們三人皆是不信真情,在他們心裡,眼裡,女人只是用來解乏的,他們可以寵著,溺著,可以慣著,但是卻不會放在心上。
慕容彥聽完此話,眼神再次瞄到東方閒雲身上,他教出來的下屬啊!可想而知,他是個何物了?
此時,輪到慕容彥無語了,閒散的尋了個石頭,一坐……
她以為東方閒雲會下馬,然後好言相勸將她再次帶上馬鞍。她以為他只會把這當做小打小鬧,笑一笑便散去了。
只是,以上僅是慕容
彥以為的,事實卻遠來得激烈,東方閒雲看也未看慕容彥一眼,直接夾緊馬肚,一聲令下,萬千將士繼續托著遲緩的步伐向前進。
而,銀魄三人自然不會違抗軍令……
夜影晃動,猶如此時慕容彥的心情般,她靜靜的坐在石頭上,捏起石旁一株枯草,把玩起來,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她也沒說什麼吧!竟然就這麼將她拋棄在空曠如野的山腰裡,抬眼是陡峭的山壁,俯眸是黝黑的懸崖,就算此時她身懷絕世武功亦不能獨自走出此處,何況她還只會點三腳貓的輕功而已。
慕容彥雖然失憶,但是一些殘存在腦子裡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那便是執拗與淡定……
她慢慢起身,將垂下的絲柔順梳理,將其挽成一個如髻般,但卻並非是髻,鎏金國女子的髻素來嚴謹,而慕容彥僅是隨手理順了下而已,免得被夜風給吹亂了,還會擋住視線,不宜走夜路。
慕容彥
撕裂了搖曳蓮花裙擺,這身衣裳走起路來極端礙事,搓手擦掌,她準備向陡峭山壁上攀巖而去,雖然她知曉這極其困難,但是不試過又怎會知曉不可能,何況她還有點輕功!雖然下面便是懸崖,可是若想翻過此座山,便是最為直接的辦法,可以趕在那廝前面先到達冠瓔。
慕容彥一使力,直接飛騰起來,然後一在峭壁上一點足正準備更上一層時,一陣狂風捲過,直接將其吹落而下,她單手緊緊抓住峭壁旁的一枝殘根樹木,然後翻轉一身,另一隻手隨之攀上。
此時,便見到在半空中飄零的身影,在風中晃蕩起來!
慕容彥咬牙硬撐,她想慢慢轉移力道,隨後一鼓作氣再運用輕功,她方想……忽覺腰間一緊,一個強而有力的手臂直接繞過她腰間,攔腰一抱,然後她便隨著那輕盈如風安然落地。
待其落定後,她慢慢順著銀絲向上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既令她討厭亦心生酸澀的臉。
「笨蛋!你以為以你現在可以翻過這座山,就說你失憶了,以前的理智都蕩然無存了!」東方閒雲語氣嚴肅說教道,而另一方面他去抬起慕容彥的手,拿出袖中的帕子,慢慢擦拭著慕容彥手上裂開的細條口子。
慕容彥不說話,僅是咬緊著嘴唇,而,含在眼中的淚水即將幽幽旋落……
「既然覺得我笨,那你回來幹嘛?」慕容彥癟著最,稀稀疏疏的問道,而,眼中的淚水極力的復收回去,絕不在他面前掉淚。
東方閒雲嘴角邪氣一笑,深沉的暗眸直接迎上慕容彥,隨後單手扣緊慕容彥的脖頸,唇覆上,曖昧說道:「為的便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