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激吻半晌,足足地讓我看了個目瞪口呆。等到藍玉和嵐林好不容易分開後,我看見藍玉虛軟無力地靠在了嵐林的胸前,而嵐林則溫柔地將藍玉環在懷裡,然後說道:「夜裡涼,小心身子。我們回去罷。」
「嗯。」藍玉輕應一聲,然後便被嵐林扶著慢慢離去。待兩人走了我又等了許久一會,這才躡手躡腳地從躲藏的地方出來,輕輕地敲了敲井壁,往下輕喊一聲:「快出來!」
「不行啊,井太深了,我一口氣上不來。」井底下李蕭何的聲音有些無奈,我也傻眼了。上不來?這可怎麼好?難不成就讓他們這麼在井底下耗下去?要是有繩子就好了!等等——繩子?對呀,我想辦法弄條繩子來不就好了麼?
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絲毫可以利用的東西。想了想,我將裙子撕成一條條的碎布,然後擰成一條繩子放了下去。「夠得著嗎?」
「差一點!」井底下傳來回應。我想了想朝地下喊道:「你把你的外衫脫下來繫在繩子上!」然後等他繫上來之後,我將空繩子拉上來,將李蕭何的衣服也撕碎擰成繩子再一次地放下去:「夠了麼?」
萬幸的是,這一次傳上來的聲音是肯定的。不然我可真沒法了。總不能我連裡衣也脫掉吧?繩子下面一沉,我趕緊地拽住了繩子,還好李蕭何有功夫,不然我一個弱女子拖著這麼兩個大活人,非被他們把自己拉下去不可。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我總算是將他們兩個連拉帶拽,加上人家李蕭何自己努力後弄了上來。上來的時候,李蕭何的懷裡抱著一個女子。我急忙湊上去看到底是誰,可是月光太朦朧,再加上這個女子的臉上有血污和塵土,所以一時間竟看不出來究竟是誰。不過,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答案。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要是他們再殺個回馬槍就不好了。」李蕭何很沉穩地說道,然後再一次的將自己的背伏低。我趴上去之後,李蕭何按照剛才的路原線返回。所幸的是,一路走過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李蕭何一路上也不敢歇息,逕直回了龍騰殿。一到了龍騰殿的範圍裡,我緊懸著地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一路上,我生怕被別人發現了。要是被發現了,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呢!
我讓李蕭何將那個女子放在一張軟榻上。然後自己打來一盆水用濕布小心翼翼地將她臉上的泥污擦去。一張秀氣的臉蛋顯現出來,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她——藏雪。早在藍玉說那句和她姐姐一樣的時候,我就在猜測井底下的人是不是藏雪。因為白天沒有看見她,而且藍玉宮裡,有姐姐的並且姐姐死了的人只有藏雪。
藏雪臉上有些微的擦傷。並且額頭處不知道在哪裡磕著了,一片血肉模糊地景象。我就將李蕭何遣出去,然後細緻地檢查了一下藏雪身上。還好,除了脖子處有一淤青之外,身上除了擦傷在沒有別的傷口。
藏雪基本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了。不過我猜可能是被餓地。小心得給藏雪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我又將李蕭何喚進來。讓他好好地看著藏雪。然後我去弄了一點熱水和一點稀粥來。先給她喝了幾口水。然後我才給她餵了幾口粥。吃了東西後。藏雪明顯地要精神一些了。也能認清楚人了。
「郇姑娘?」藏雪地嗓音和嘶啞。而且說起話來似乎很吃力。我皺了皺眉頭按住要起身地她。直接切入主題問道:「藏雪。你怎麼會在井底下呢?」
「小心藍玉。嵐林……兇手!他。他是……」看著藏雪吃力地樣子。我有些不忍。於是對她說道:「慢慢說。慢慢說。不急。」
藏雪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邊地李蕭何後。她抓過我地手。在我手心隱蔽地寫了兩個字。
我細細地揣摩了一下這兩個字究竟是什麼後。不免大驚失色。我抓過藏雪地手。在她手心重複地寫了一次。然後再次確認:「是這兩個字嗎?」
看著藏雪點頭。我心裡地驚駭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要是真地和藏雪所說一樣。那麼這事情可就奇怪了!不僅奇怪。而且是大發了!
我胡思亂想了一會後,終於強自鎮定了下來。我看著李蕭何,對他說道:「今天救了她是這個事情不許你告訴任何人。另外,我想讓你帶她先出宮去!」
聽到出宮二字,藏雪面上的表情有些焦急。但是她卻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擺手。我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我耐心地對她解釋:「要是你留在宮裡,難保不被藍玉地爪牙發現,而且,宮裡沒辦法給你治傷。你先和他出宮去養好傷,然後再說。至於你說地那件事情,我會暗中調查一下再說。」
遲疑了一下,藏雪最終還是敗在了我誠懇的眼神中。她點了點頭。我又對著李蕭何說道:「你也聽見了。而且我想你應該能猜出今天這事情地起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亂說。而且,我可以放心地將她交到你手上嗎?你能保證她的安全嗎?」
李蕭何鄭重地點頭:「郇姑娘,你放心罷。我李蕭何對天發誓,除非你同意我絕對不會講今天地事情走漏半點風聲!而且,我一定會保護這個姑娘,不會讓她有半分危險。」
「那好,你現在就帶著他離開。至於你擅自離崗的事情,我會和之翰說地。不會有人追究你。」不管李蕭何能不能信任,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牽扯他進來本就是不應該,可現在既然他牽扯進來了,我也就不用再讓另外的人知道了。或許,李蕭何的確是個能信任的人?只是,希望他不要讓我失望的好。
看著李蕭何抱著藏雪消失在夜幕之中,我心裡舒了一口氣。然後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剛一掀開被子準備悄悄地躺下去。便聽見了之翰一聲輕歎,「若晗,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衣服都不見了?」我一驚,抬頭正好對上之翰深邃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