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地看那黑衣人,竟覺得那身形有些熟悉。
莫非真的不是刺客?轉頭看藍顯煜自信的樣子,心中竟然也信了大半。
「這就是丞相大人說的好戲?」
「自然,難道姑娘你不認為這是好戲?」藍顯煜反問,目光狡黠。
搖頭,我語氣冷冷道:「我可不認為這是好戲。」
「那姑娘再耐心等等。還有一場好戲即將在這裡上演,只是老夫還有事情,就不奉陪了。」神秘一笑,藍顯煜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舉手投足間,竟然是說不出來的優雅。
等嗎?
還是等吧,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像藍顯煜說的,還有好戲等著我看?
不過這藍顯煜倒是真的有些怪。既然是好戲,他為何不看?而且,他又如何知道會有好戲?莫非他有預知能力?
再說那黑衣人,究竟是誰呢?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在哪見過呢?
藍顯煜剛走一會,我就看見了他口中所謂的好戲。
只是。這真地是好戲?
我看見之翰和壽喜形色匆匆地從一個隱蔽地地方走出來。
一邊走。之翰還一邊對著壽喜吩咐著什麼。壽喜不時反問兩句。
「之翰!」我站起來喊了一聲。
之翰停住腳步。轉過頭來一臉詫異:「若晗?!」
壽喜臉上也是一臉驚詫。然後飛快地將手裡地東西塞進了懷裡。
見了壽喜這個動作後,我確定這的確是藍顯煜想讓我看的好戲。只是,他為何要告訴我呢?難道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之翰,這麼晚了你和壽喜怎麼還不睡覺?」強自壓下想要直接問之翰的衝動,我裝作若無其事。
之翰有些不大自然地笑了笑:「睡不著,就起來四處看看。若晗你怎麼也沒睡覺?」
「我睡不著。有些不習慣這裡的床。還有因為明天要去狩獵心裡太興奮了。」我也笑笑,心底一抽。之翰瞞了我什麼事情?
「呵呵」親暱地捏捏我的鼻尖,之翰笑著說道:「趕快回去睡覺吧。這裡晚上露氣太重小心著涼。我送你回房。」然後將我拉進他的懷裡,把自己的披風給我披上。
一股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讓我幾欲作嘔。
這味道和那天地味道一模一樣,之翰到底去了哪?怎麼會有如此濃厚的血腥味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拒絕了,因為我還不想回房。我想去看看剛才之翰出來那邊,看能不能找到之翰去的地方。
「還是我送你回房吧。」之翰執著地堅持。
我有些奇怪地看之翰,之翰的眼底居然是滿滿的堅持。
「那——好吧。」
一路走來氣氛有些沉默,我在思索之翰究竟去哪沾染了這麼一身血腥回來,那麼之翰又在思索什麼呢?
還有,他為何非要送我回房?
這裡離我的房間並不遠,很快就走到了。之翰一直將我送進房門後這才罷休。
直到我關上門,之翰也在門外一直看著。這一舉動,更是讓我疑惑不已。
關上門不久。我居然聽見外面有細微地走路聲。悄悄將門開一條縫往外看,一隊士兵就站在院子的出口處。
這是什麼意思?
琢磨一下後心裡有些明白了。之翰這根本就是在監視我!他知道我好奇了,所以他讓這隊人把我看住不讓我去窺探他的秘密!
心裡不禁有些微微地涼。
到底你瞞了我多少的事情?
看著門口站得筆直的士兵。我有些心煩意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一直睡不著。最後竟然就那麼睜著眼睛一夜到天明。
早上天一亮,我就爬了起來。
出門一看,門口的士兵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地走了。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我冷笑,這是不想讓我發現我已經被監視了嗎?
之翰,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好奇。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去看看你的秘密的。
穿戴好出門,我居然在往之翰住地殿裡去的路上再一次地遇見了藍顯煜。
路並不寬敞,所以我們之間勢必有一個人要讓路。本該是我讓路。沒想到他竟然先一步退到路邊,溫文爾雅地一笑:「姑娘先過罷!昨夜看戲可還開
聽到這一句,我情不自禁地頓了一下腳步,藍顯煜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在是暗示我什麼?
「謝謝丞相的提醒。」我衝他微微一頷首。然後走了過去。
就在擦肩而過地一瞬間,我聽見他低低地說了一句:「今天下午,必定還會有一場好戲,只是要請姑娘當心些,別從一個看客變成了戲子。」
驚訝回頭,卻見藍顯煜已經走了開去。
看著他儒雅地背影。我將他的話反覆咀嚼,琢磨他剛才話裡的意思。
好戲?
難道今天又要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藍顯煜。這個丞相不一般
走到殿裡時,之翰早已穿戴完畢就等我去了。
「若晗,去把這個衣服換上。」之翰一邊披奏折一邊呶呶嘴,示意壽喜將衣服遞上來。
很快就一切準備就緒了。
站在高大的馬前,我有些不知所措。
「來,這樣上馬。」之翰耐心地對著我示範了一遍上馬的方法。
我照著他的樣子拉住韁繩,然後一腳蹬在馬鐙裡用力往上-
「希律律——」那馬嘶鳴一聲,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我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摔了下來。若不是之翰眼疾手快抄住我。估計得翻個底朝天。
握住韁繩。我覺得我的腎上腺素分泌了很多。
「別怕,剛才是馬的問題。來,再來一次!」之翰扶著我地腰,耐心地鼓勵我再試一次。
我看著臉拉得很長的馬,那馬也看著我,同時嘴裡嚼著乾草,眼神有些不屑。嚥了嚥口水,我求饒地看著之翰:「我怕。」
之翰有些無奈地看著我,「就再試一次?」
看著之翰的鼓勵目光,我終於再次鼓起勇氣:「那好吧,最後一次——」
「次」還未落,就感覺之翰扶在我腰部的手一用力,就那麼直接地把我托了起來。我雙腿一分一跨,便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事實本就如此,我居然覺得上面的空氣比下面更加清新。
「好——出發!」之翰拉著韁繩用力一蹬就坐在了我的身後,一夾馬腹,一馬當先地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