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把完脈後,宮醒棠難得地歎了口氣。】「做啞巴很累吧?」
一驚,錯愕地看著他。他搓著下巴,笑得很媚惑:「你別忘了,我的醫術。這點小伎倆,我第一把脈就知道了。」
拉住他的手掌,在上面寫道:「之翰知道麼?」
「我沒告訴他。這種事情,還是你自己說吧。」
「不要告訴他。」
意味深長地看了我我一眼,點點頭。「你們兩個的個性,很像。」
是麼?很像,指的是之翰不准讓你們告訴我真相的事情吧?
「能治麼?」
「能是能,就是要恢復到原樣的話,恐怕時間上要久點。」
「多久?」
「半年左右。」
「那期間能說話麼?」
「能是能,不過可能不是太好聽,還有就是不能說太多話。[]」
「嗯,那你有辦法能,瞞過之翰麼?」
「真要瞞?」我點點頭。宮醒棠卻搖搖頭。「好吧,我就說是這次風寒,傷了嗓子,要調養。「
「謝謝。」寫完,抬頭看見宮醒棠壞壞地笑,「要真謝我的話,等哪天你們家小皇帝不要你了,你就嫁給我好了!」
狠狠地瞪他一眼,開玩笑你也不能這樣說呀!什麼叫他不要我了?這不咒我呢嘛?虧我還想怎麼撮合你和聽荷呢?
「開個玩笑罷了。我給你寫個藥方,記得天天喝一帖。」宮醒棠摸摸鼻子,垂下眼瞼,笑著說到。濃密的睫毛蓋住眼睛,讓我看不清他的真實想法。心裡一跳,突有一種錯覺,覺得宮醒棠並不似眼前這笑容般地開心。或許,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在聽荷醒來之前,宮醒棠便走了。看著他抱著藥箱匆匆離去那孤寂落寞地樣子,心裡竟有些奇怪的感覺。或許由於他的美,或許由於他總是笑著的臉,或許由於他呢浪蕩隨便的性格,我們都很容易認為,他是開心的,可是,他真的開心嗎?那笑,真的是代表著開心麼?
不想了,看著之翰安靜的睡顏,暗笑,這一個還沒琢磨透呢,還有心思去管別人?至於宮醒棠,自然有聽荷去操心。自己還是多想想自己和之翰吧。
沒想到,一個風寒,竟然讓我昏睡了五天。那天回來睡著後,就開始發燒,可荷香居裡人太少,根本就沒人發現我病了,拖到第二天,才被玲瓏發現。然後玲瓏的侍女才告訴聽荷,聽荷才找了太醫。據說,太醫來的時候,都燒得全身發紅,不住冒冷汗的地步了。吃了藥後,也不見效,聽荷只好去找了宮醒棠。還是宮醒棠厲害,不過吃了一帖,就開始好轉。其實我琢磨,會不會根本就是我自己挨過來的?以前小時候也是這樣,發燒的時候沒來得及去看,結果看的時候,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
聽荷說,之翰知道後,守了我整整的三天,除了上朝,幾乎不離寸步。還有玲瓏,無論怎麼拉也不走,一拉開就大吼大叫。說有人搶她的孩子。
或許,上天也是公平的吧?讓我失了以前那個溫暖的家,可又給了我另一些東西,比如之翰,比如玲瓏,比如聽荷。這些東西,都是讓人眷戀的。
最後在宮醒棠的幫助下,總算是圓了我不能說話的謊。之翰雖然疑惑,可也相信宮醒棠的醫術。最不相信的,恐怕就是玲瓏了。我告訴她我因為風寒近期不能說話的時候,玲瓏的反應很奇怪,直直地問:「是不是有人給你下毒了?」
她這麼問的時候,我一驚,玲瓏是不是知道什麼?想了想,才釋然,玲瓏的嗓子,怕就是這麼毀了的吧?大抵就是因為自己,所以才這麼敏感的吧?
我病著的時候,宮裡很是風平浪靜。可不曾想,靜養幾日後,一出門,這宮裡,就似刮起了龍捲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