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他的動作僵了……
聽荷站在門口,滿臉通紅。】之翰看著聽荷,臉色鐵青。我根本就不敢抬頭,只好用被子摀住頭……天啊!以後還好意思見聽荷麼?
「那個,那個,皇上你該吃藥了……」弱弱地撂下這麼一句。把手中的藥碗往桌上一擱,飛也似地逃了出去,不知道撞了什麼。又是「碰」的一聲……
沉默,再沉默。我們的眼神都各自游移著,就是不敢相接。我時不時地偷瞄他一眼,他的蒼白的臉上隱約有那麼一點兒紅暈,該不會是窘的?正看著呢,「刷」眼神對上了,又飛快地斷開……
伸出手推了一推他,一本正經地指了指桌上的藥碗。
「哦!」之翰慌裡慌張地掀開被子,跳下床去。這一掀,我倒吸一口涼氣……之翰身上--只有一條薄薄的裡褲…….我身上--要比他多個肚兜……聽我吸氣的聲音,之翰立刻回頭。】我慌忙把被子壓好。這個小色狼!竟然趁我睡著了就把我衣服剝了?
恨恨地瞪著之翰,之翰飛快地把臉別過去。端起藥碗,「咕咚咕咚」兩聲就把藥喝完了。然後低著頭走過來,若無其事地躺在我旁邊,語氣平常地說道:「快睡吧。明天事還多呢!」
你以為我們都是五歲的小娃娃麼?孤男寡女地睡一起什麼感覺也沒有?
在我的瞪視下,之翰把眼睛緊緊地閉上了。看著他的睫毛像一只欲飛的蝴蝶般,不停地顫動。心裡覺得有點好笑,一絲甜蜜的幸福湧上來。想著就是這麼的一個人兒,竟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竟為我許下了那樣的一個諾言。他的真的只有十七歲嗎?為什麼,很多時候,都是他在守護比他大的我呢?是他太早熟。還是我太幼稚?若是在現代的話,該被人說我「老牛吃嫩草,摧殘祖國花朵」了吧?我比他大好幾歲呢……以後我老了的時候,他估計還很年輕呢……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我也忍不住睏意,和周公約會去了。
隔天早上,聽荷早早就來了。趁他還睡著,我忙起床穿衣。聽荷本給我從新拿了衣服過來,可想了想,還是穿上了昨天穿的衣服。衣服早被露水打濕了,穿上身的時候,忍不住地一個哆嗦。聽荷看著我,滿是心疼。我笑笑。若是換了衣服,怕今天太后不會饒過我吧?吃了幾口糕點,喝了點熱茶,我走出去。跪在了昨天跪的地方。
空氣中有些淡淡的霧氣,輕輕地縈繞著,風一吹,慢慢地散了開去。跪著一動不動,很快我的體溫就降了下去,凍得麻木後,竟也不再覺得有多冷。
當我覺得我幾乎都成了木偶的時候。太后終於率著舒禾來了。
「你倒是聽話!」瞥了我一眼。舒禾咯咯地笑起來。今天的舒禾,看是經過精心打扮的。梳著八寶髻,簪了一朵嬌艷的菊在髻上,邊上插著珍珠簪,乳白的珍珠將她的黑法襯得越發的黑亮,似隱隱地泛著光的綢緞。後面綴著一隻小小的白玉扇,扇上,細蜜的流蘇垂著,一動,細微的清脆響聲。臉上略有些脂粉。卻是不濃,靠得近了,有一股淡淡的香。脛子上,小巧的白玉鎖沒在乳溝裡,好一副誘人的光景!怕是個男人,看了她這樣,沒有不心動的吧?突然就覺得,或許這宮裡的女人,怕是連那些個青樓裡的女子還不如吧?不管你自己願意不願意,喜歡不喜歡,你都得想方設法地讓那個唯一的男人注意你。甚至為了留住他,你得拿命和其他的女人去博,為了留住他的目光,你得比青樓的女子還要地美艷放蕩,還要地嬌媚無雙,還要地--厚顏無恥。
今天,怕一場暴風雨是逃不掉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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