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太后找了聽荷。[]而聽荷,理所當然地成了太后那一方的人。而他,似乎一直在兩個妃子之間徘徊不定。於是舒家和藍家的勢利也爭來的斗去。雙方都想盡辦法削弱對方是勢力,其中宮裡的五千禁衛軍的歸屬更是讓他們爭的面紅耳赤。那五千禁衛軍原本是握在太后手裡的。近日卻被藍丞相上奏,說皇上已經親政,這五千的禁衛就不應再握在太后手裡。兩方人馬在朝堂上唇槍舌戰,據理力爭。
最後僵持不下,最後,他大筆一揮,將那五千禁衛劃在了自己名下,由他親自統帥。但他卻又給舒禾晉級,這下,藍玉與舒禾同為貴妃。
立後的問題再一次被搬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卻是被太后搬了出來。
「皇上啊,哀家老了,你是該找個接班人替你掌管後宮了。」太后慈愛地笑著,好一副慈母的樣子。
「怎麼會呢,母后你還是再替兒臣管兩年吧。現在還沒有合適的人選。」他也笑著,不過笑容卻牽強的多。也許是年幼時的陰影,他和太后在一起時。很緊張,完全沒了平日面對大臣的冷靜和果決。我站在他身後,替他歎氣。他,還是不夠成熟啊。想起他的承諾,我又是甜蜜,又是擔憂。卻完全沒想過,要是有朝一日,他得霸業後。不再對我有這份感情,那我,又該如何?愛情就是這樣的讓人頭昏腦漲,失了方寸。
「怎麼會沒有呢?我看這宮裡聰明伶俐的多得是,能擔大任的也不少。玉兒和禾兒,還有你以前最喜歡的薌兒。都是懂事的,哀家都是極喜歡的。」薌兒?是誰?他還極喜歡?心裡有那麼一點兒酸了,看來,一會得好好地問問了。
「薌兒無心爭寵,母后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兒和禾兒的確都很好,可是該選哪一個?不如再等等,若她們倆誰先為朕誕下龍兒,朕就立誰為後。」他淡淡地笑著,依舊用子嗣把問題擋了回去。
太后臉色變了變,張嘴想說什麼,卻始終沒說。
「好吧,那就這麼辦吧。哀家可是想抱孫兒得緊,皇上可要多去後宮才好。」
「母后放心,朕會努力的。」
跪了安,剛出鳳鳴宮的門,他的臉色就變了。一臉的怒氣。
「去玉瀾宮。」
我從來沒見過他去玉瀾宮,更不知道玉瀾宮是個什麼地方。今日一聽他說要去,有點摸不著頭腦。
一路地跟了,走到玉瀾宮門外的時候。他突然回過頭來,「若晗,你先回去吧,有壽喜跟著就行。」
我楞住,突然覺得他有點陌生,我定定地看著他。他卻在說完後轉身就進了玉瀾宮。我慢慢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後面,突然覺得我們之間,還隔著許多,許多的東西。
心一下子就空了,完全找不到一點點的東西,只是空蕩蕩的。難受到了極點。風吹過,冷得我直發抖,忽然就想起他中秋那天晚上他突然鬆開懷抱的冷。冷到骨頭裡的冷。心,一點點地僵了,再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看著朱漆的門,心裡有個聲音在冷冷的笑,這就是那個許你未來的那個人嗎?當著你的面,去找他的妃子。若是真的不愛她們,若真的你是唯一,那為何不讓你跟去?分明就是有什麼不想讓你知道!
固執地站在宮門口,等著,以為他不過是進去說說話罷了。
直到裡面傳來琴音,傳來他們的歡聲笑語。
他從來不曾和我這般笑過……
突然覺得很絕望。
就那麼一直呆呆地站著,知道壽喜出來撞到我。
「郇姑娘,你怎麼站在這?」壽喜一臉的驚異。
「哦,沒什麼,只是這琴音,很好聽。」我牽強地笑了一下,轉身就走。
在宮裡慢慢地轉悠著,專挑沒人的小徑走著。我的心裡,是一片片的痛。自己早就不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了,戀愛也不是沒談過,可這次自己為什麼就如此的相信他呢?是他太過認真的表情打動了自己吧?那樣的情形太過浪漫,所以蒙蔽了自己的心吧?
可是自己,是真的愛上了……
兀自沉浸在傷悲裡,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走進了一個院子。而院門上,一塊腐朽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冷冷的大字:「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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