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大喪太祖皇帝駕崩享年七十有九。」
這是朝中史官記下的原話我看後心中真是唏噓非常區區的十六字就為皇祖父作出了一個完結的概括無論生前功績多大卻都逃不過這十六字結局的命運。
生為英雄死當鬼傑這些只怕是人們在生時聊以自慰的話兒了人死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自從皇祖父駕崩之後我就一直陪在了皇祖母的身邊皇祖母整個人兒像是突然丟掉了魂兒似的每日除了緊緊的抓住我的手眼睛也空洞得嚇人。經歷了皇祖父去世又看見皇祖母的神情我心裡面真是悲從中來實在難受得緊。
「長洛啊皇祖母不行了皇祖母很快也要隨著你皇祖父去了。」皇祖父和皇祖母向來感情甚篤從皇祖父還是泥腳漢的時候皇祖母就已經跟在皇祖父的身邊了皇祖父可以說是皇祖母的主心骨兒這時候突遇喪事也難免皇祖母會變得如此沮喪。
「皇祖母您可不能這樣啊孫兒這還沒有好好孝順您您可不能說這等話兒來傷了孫兒的心啊!」我聞言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淚水也忍不住流出。
「皇祖母不能讓你皇祖父一個人走了我捨不得啊!」
「皇祖母您千萬不能亂想不能亂想啊……」
人常說通常那些感情好極了的老夫婦如果其中一個過世了那另一個也必定不會活得太久。這句話兒看來一點也兒不假就在我皇祖父駕崩後的第十天皇祖母她也病倒了不但湯劑不進。就連水米她老人家似乎也不肯吃下一些太醫們都為此束手無策。
我知道皇祖母這是傷心過度導致的思念成疾然後她又一意求死邊時候只怕做什麼也難以救活她的了。在日夜陪伴在皇祖母身邊十數日後她終於也隨著皇祖父仙去了這再一次讓我悲痛莫名。
兩位我最尊敬、也是最疼愛我的長者就這樣與世長辭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皇祖母的寢宮地。我出來的時候只聽見不時有官員們對我點頭哈腰的打著招呼並且讓我節哀。可我卻麻木得甚至記不起他們的臉面模樣來。
走出寢宮直向著皇宮大門行去正當我要要走近那拱門和我那些守候在外已久的侍衛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一名皇宮裡的侍衛頭領模樣地人迎面走近到我的身前。然後說道:「今晚子時文德橋頭!」說罷地人又匆匆地離開了。
我匆忙間只是稍微瞥了一眼那人身子竟不由自主的震了一震。我皺了皺眉頭後也不敢多作停留讓人起疑了逕自走出了皇宮領著一眾侍衛回我住的迎賓館去了。
胡梅馨和徐元春這一段都住在娘家因此迎賓館中其實就只住著我一個人而已我回到迎兵館還還來得及想筠有在宮中碰到的那人竟然看見大廳裡面坐著一名客人正是和我分別已久的馬泳薇。
「爺……甥孫兒。我終於見到你了!」馬泳薇大概是害怕這迎賓館中隔牆有耳眼睛裡面雖然已經把她滿腔地思念和火熱表現了出來但是言語中卻顯得拘謹無比。
我正想找個人來傾訴心中的悲傷這時候看見皇祖母的這個妹子當即就一把拉著她的手兒走進到我的房中然後才道:「皇祖母已經去世了你知道麼?」
馬泳薇順從的讓我拉著一同坐在了床沿上她該是也曾聽說了皇祖母的喪事兒只是這時候她的身份卻並不適宜進宮去拜祭因此也流露出一些悲慼來道:「我聽說了!大姐她這一輩子都是為皇上活著的這時候皇上不在了她自然也就沒有留戀了。」
我知道馬泳薇說的是實話兒輕輕一歎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起來皇祖母這麼隨著皇祖父一起走了似乎還是一件好事兒。
兩人默不作聲了好一會兒馬泳薇大概是看出了我沒說話兒的心情因此極是乖巧的自顧自說起了分別後地事兒來。
原來自從我去了四川之後她每日都想著隨我一起到四川去只是因為她手下商團的生意和產業極多都需要她的打理因此一時之間也不能夠全盤抽身出來使得事兒拖了許久。據馬泳薇所說的最近民間又生出了一件事原來的官商商會只是牽涉與朝廷命脈有關的生意可是不想近一年來竟然大肆擴張起來不斷排擠打壓尋常民間商賈就連馬泳薇這等有勢力的大商賈也都遭到不輕的損失。
我聞言心中一動想起鏡花宗似乎和這官商一系極有關聯柳蝶衣正是藉著官商和水師兩路合作在四川進行婦孺販賣的。這一段以來我其實沒少想法子讓廠衛們追查銳花宗的來路一是通過那成都的麗香院二是安插人手進入飛鯤營中。可是不曾想等我要查起來的時候不但風十三娘和張純兒把麗香院頂手離開了就連水師的飛鯤營也調回了應天從此再沒有任何線索當真是讓我好生佩服這鏡花宗人銷聲匿跡的手段。
這時候聽得馬泳薇說起了官商商會的異動我不禁就向她問了官商商會的一些大體的情形來也好日後想法子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馬泳薇手下的商才算的上是我大吳天下屈一指的她知道的內幕也比尋常人多出許多經過她的一番講解我才知道官商一系原來分成了四大塊兒。這第一塊是京城的柳家第二塊是在山西太谷的張家他們經營的是軍馬票號的生意;第三塊是在燕京的徐家主要作的是軍軍糧以及馬匹買賣;而最事一塊則是雲南的沐王府他們的盔甲兵器可是借應到全國的。
這一次的官商擴張最主要是山西太谷的張家和京城的柳家他們兩家聯手興辦起了冒盛興的票號全力擠壓尋常商賈的小票號仗著自家的財雄勢力大以高息吸入民間的銀子又以低息放出極大擾亂票號之間不成文的運行規矩。因為這樣這一年之間不但昌盛興在大江南北越開越多而且有幾家較小一些的民間票還被他們擠得倒閉了。據馬泳薇說的柳張兩家大概是想以大蛇壓死蟹的勢頭狂掃大江兩岸的票號然後再獨攬票號的這一份生意。
我雖然知道民間有票號這樣的東西但是卻不知道票號內裡究竟是怎麼運轉的不禁又問了馬泳薇有關的事兒馬泳薇都一一說了。
原來票號其實就是存銀子的商家靠的就是付給存銀子的人低微的利息得到銀子然後又以較高的利息把銀子放出去以這中間的利息差額賺取利潤的。雖然說起來經營票號是一個無本的好買賣但是其實風險卻是極大因為一來票號需得時時擔心百姓來把銀子提回去二來又要擔心放出去的銀子本利都收不回來因此歷來那些經營票號的商賈人家在商海之中的起伏卻是最大的許多人在票號的生意上不但輸得傾家蕩產甚至還丟了性命累得全家老小配充軍。
聽完馬泳薇的話兒我並沒有現這其中和鏡花宗有些什麼關聯何況那柳家更是皇親多年來籍著朝廷的照顧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想來我那姑丈該是明白皮將不存毛之難附的道理不會和那鏡花宗聯手一處的。
撇開這些目前還不能確定的事兒馬泳薇大概見我對這些事兒很有興趣又著意朝我多說了許多我才知道她原來就是那江南第一票號樂盛元的幕後大老闆而且手下還有許許多多的商行產業算得上是這江南第一大的商賈了。
不知道是不是說了這回子的話兒注意力轉移之下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皇祖父和後祖母過世的事兒對我的影響也減了一些。我留心打量了一下馬泳薇才現她今日顯然是著意打扮過才來見我的那一峰華麗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顯得極是得體好看再加上頭上該是特地梳來搭襯這身衣服的髻讓我不禁覺得眼前一亮起來。
「嗯你真香!」我忍不住湊過鼻子去笑著對馬泳薇調笑了一句。
馬泳薇聽我突然說了一句這樣的話兒臉上頓時一紅但是眼中再次火熱起來她有意無意的把身子挨到了我的身上才嬌聲道:「爺奴想你!」
觸碰著她的肉體嗅聞著她的香氣再聽到她這番誘人之極的聲音一絲慾望極快的爬上了我的心頭讓我不由分說就扯開了馬泳薇的衣衫。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我會這麼衝動但是我卻毫不猶豫的將她身上的衣衫撕裂開來直至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