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星系蠻林,地域極大,裡面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奇獸,就算是武祖高手也不願意孤身前往蠻林,更不願意在蠻林動手,因為要是運氣不好,得罪了一些等級高強的奇獸的話,那可有著許多苦頭吃了,而蠻林之中的各種異獸,除了捕食之外,平日也很少發生大規模的打鬥,所以一直以來,蠻林總的來說還算平靜。
可是今日,在蠻林中北部的地方,卻發生了一起大規模的爭鬥事件,當然,規模之大,並不是說參與的荒獸有多少,而是這場爭鬥所散發的能量實在太強太強了。
起碼超過上萬棵參天大樹被化為灰灰,現場更是多出了一個多達上百里的大坑,除了黑漆漆的灰燼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方圓數萬里之內的異獸都感覺到了這裡的震動,方圓千里之內,再沒有一隻蠻獸在,甚至是一些有了靈性的樹木,也想著移動自己那龐大的身軀離開這危險之地,只是他們的速度實在太慢,很多還在移動之中就被化為了灰燼。
偶爾有一兩株逃脫的,此是身上的樹葉也掉了大半,看上去好似即將枯死一樣。
整個現場靜悄悄的一片,只剩下兩尊影橫立於虛空之中……
軒轅絕那蒼老的身體已經變得年輕了許多,可是他的神情卻沒有一點喜悅的神色,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手臂上,肩膀上,背上,小腹上,全部都是傷口,是深可見骨的刀傷。
這就是他如今的戰力麼?軒轅絕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剛才的一幕,面對二呆那強大的一擊,他自己祭出了離地焰光旗,原本以為靠著離地焰光旗,自己就算不能夠擊敗他,也能夠拖住他足夠的時間,可是誰料到,當自己全力祭出離地焰光旗,噴發出強大離火,點燃他所化的世界的時候,他的身影卻是直接消失。
是的,他竟然從自己的世界之中消失,可是他所化的世界卻沒有消失,這是一幕連五大武道至尊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軒轅絕很是震驚,他實在不明白二呆去了那裡?難道是隱於自己的世界?可是不可能啊?在離火的照耀下,根本無從隱蔽?
很快,他就知道了二呆是真的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因為一道毀天滅地的刀氣竟然直接劃破那一個已經被火覆蓋的世界,斬了進來。
他竟然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再以無上的戰力,斬破了自己所化的世界,這是何等力量?
軒轅絕震驚了,他深深的震驚了,面對二呆那驚天動地的一刀,他只能夠用離地焰光旗勞勞的護住自己的身體,那一刀直接斬破了整個世界,最後重重的斬在了離地焰光旗上。
離地焰光旗的確是抵擋住了這瘋狂的一刀,可是那巨大的反震力也是震得自己心脈一陣翻騰,一口血就是噴了出去,緊接著那一片世界直接爆炸開來,無窮無盡的刀氣,還是帶著火焰的刀氣直朝四面八方射去,這方圓數百里的空曠地帶,就是那一片世界所爆發的刀氣造成的。
甚至自己身上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傷痕,也是這無窮無盡的刀氣透過離地焰光旗的防禦傷到自己的。
看著不遠處站在虛空的二呆,軒轅絕的心裡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甚至相信,若是沒有離地焰光旗這樣的先天至寶,自己的身體絕對在那樣的刀氣之下化為灰灰。
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地步?自己又如何去超越他?又如何去阻攔他?
軒轅絕心裡喃喃歎息著,他還是當年的二呆,而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初的軒轅絕了,當自己放棄自己的孤傲,甘心成為五大武道至尊僕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敗了,自己敗了,軒轅絕輸得心服口服,他的眼中沒有黯淡,沒有無奈,沒有後悔,有的只有坦然,只有那最為平靜的坦然。
「我不如你……」軒轅絕淡淡說道,語氣一樣的平淡,絲毫聽不出有半點沮喪之意。
看到一臉平靜的軒轅絕,看到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痕,一身粗布衫,身材枯瘦的二呆沒有說話,轉身就要朝自己來時的峽谷飛去,既然他已經不如自己,那何須還要在這裡浪費時間?現在的他,已經敗了,徹底的敗了!
可是就在二呆想要轉身的時候,一股凌厲的劍意卻是自軒轅絕的體內爆發出來,他那原本平淡點眼神之中卻暴射出了強烈的戰意,是的,那是一種有些瘋狂的戰意,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軒轅絕,也絕對沒有這樣的戰意。
「你……」看著軒轅絕那充滿戰意的眼神,二呆有些疑惑,難道他還要再比麼,想要發問,可是話剛剛出口,就被軒轅絕打斷。
「謝謝你剛才的全力出手,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將我當成一個對手,現在,你也接接我最後的這一劍吧,我想,不會讓你失望的!」軒轅絕的口中淡淡的說著,可是他身上的那股劍意卻是越來越濃烈……
二呆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體內的力量正瘋狂的燃燒著,甚至連他的**,靈魂,也在這一刻開始燃燒……
為了發出這最強的一劍,軒轅絕竟然再一次不顧一切的燃燒自己的神魂,燃燒那好不容易才修復過來的神魂……
「這一切值得麼?」二呆喃喃歎息了一聲,身子卻是停了下來,手持石刀,正面看向了軒轅絕……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二呆,你我的恩怨也在這一次做個了結吧,接我最後的一劍,天絕劍……」軒轅絕的口中傳來了一聲冷哼,他整個人竟然直接化為了一把劍,一把實實在在的劍,一把真真正正的劍,天絕劍……
天無絕人之路,可是軒轅絕的這一劍不僅絕人,連自己的路也徹底的斷掉了,無邊無盡的劍意將二呆和周圍的空間完全的鎖住,那巨大的劍身就這麼直直的朝二呆斬了過來……
感受到軒轅絕那以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神魂斬出的一劍,二呆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手中的石刀第一次舉了起來,全身的力量也是在這一刻瞬間聚集到右手之上,反手一刀,就朝天空中那最強的一劍迎去……
一抹超過數萬丈的刀芒瞬間亮起,好似一條沖天的神龍,直接劃向了那一劍……
「轟隆……」一聲巨響,二呆的一刀和軒轅絕的那一劍直接撞擊在一起,頓時就看到虛空猛然裂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不過卻瞬間復原,緊接著就看到一朵高達數萬張的蘑菇雲升騰而起,直衝天際,那巨大的光芒更是將軒轅絕和二呆的身影瞬間籠罩。
強光席捲著周圍的一切,更是隱隱有雷光閃動,原本百里之內的地方已經被夷為平地,可是那一朵蘑菇雲就有著數十里,那所爆發的強光更是將數百里之內的樹木,花草全部的夷為平地。
一根粗達萬丈,已經生出靈性的大樹感受到那恐怖強光的時候,竟然發出了一聲委屈不甘的怒吼聲,「我才剛剛逃出來啊,怎麼又來了?」他的聲音瞬間被強光所淹沒,強光之後,依然只剩下一片虛空……
強光覆蓋的面積多達數百里,數百里的範圍化為了一片虛無,而數百里之外的那些樹木,也受到了強光的波及,一顆顆的枯萎下來,巨大的震動更是將地面震出了長長的裂痕,很多裂痕就好似蜘蛛網一樣綿延了出去,甚至綿延了數萬里。
這樣的一擊,足以轟動整個蠻林,剛剛從峽谷中衝出來的軒轅靖聽到這樣的聲音,立馬感覺到了不妙,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就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剛剛使出蒼生刀即將要將鬼見愁斬殺的弘軒等人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撞擊,不過弘軒卻沒有心思去細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因為在那團濃厚的血氣之中,一名身穿金色長袍,長袍上繡滿各色花紋的男子走了出來……
他有著一頭銀色的長髮,身上披著一件銀色的皮襖,皮襖上的銀色毛髮很是光亮他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上去比鬼見愁還要陰冷。
一股濃烈的邪氣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那是和邪獸相似卻又不同的氣息,反而有些像弘軒曾經很是熟悉的邪族,而且還是流淌著邪獸和大巫血脈的邪族,而且那氣息對弘軒來說似乎有些熟悉,就好似曾經所遇到過一樣?
金利斯君剛剛踏出來,就看到鬼見愁被一群強者圍住,不由的臉色一驚,這丫的怎麼就這麼容易惹事呢?自己剛剛才幫他擺脫了冰冥那煞神的追蹤,還沒有來得及告知他,就又惹來了那麼多麻煩?可是當他再定眼一看周圍那些人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一片。
當初他雖然沒有和弘軒正面交過手,可是也知道他所布下的十二天巫滅絕大陣是何等貨色,那可是當年邪神蚩尤流傳下來的東西啊?身為邪族,如何不知道這些事情?
火祖,句芒,玄冥,斷劍,天刑,箭祖……
天啊,十二頭天巫,竟然已經有六名化出了真身,自己怎麼抵擋?這傢伙,怎麼就這麼衝動呢?為了一個女人,至於得罪這樣的一個頂級強者麼?從斷劍等人的樣子,金利斯君已經知道了弘軒的身份。
「走……」根本不敢多說費話,單袖一捲,將鬼見愁捲起,就要化為一道血光沖天而起,如果是一般的強者,哪怕是武祖強者,他也有信心先將其擊殺了再離去,畢竟,他雖然沒有達到武道至尊,可是身上的煉器裝備可不少,遇上一般的武祖強者,就好似一個拿著機關鎗的成年人面對其他赤手空拳的成年人一樣。
可是有弘軒這個傢伙在就不同了,他身上的煉器裝備可不比自己少啊,而且品級並不在自己的煉器裝備之下,如果說自己的煉器裝備是機關鎗的話,那麼他的就是大炮了?金利斯君可沒有傻到用機關鎗去和大炮對轟。
所以在知道是弘軒之後,根本不去想其他的,直接就逃……
可是,他逃得掉麼?
「想逃,哪兒逃?」眼見這個傢伙一來就想帶走鬼見愁離開,弘軒冷冷的哼了一聲,青色的西帝鍾直接飛出了識海,出現在了頭頂上方,一道青色的光芒灑下,將金利斯君和鬼見愁同時籠罩在了其中……
金利斯君臉色一變,這一刻恨不得將鬼見愁的所有女性親屬問候一片,你他媽的這哪裡是讓我來救你啊,這簡直就是拉我來陪你一起送死嘛?西帝鍾也,以前不知道這東西,現在我可是清楚的知道,這他媽的可是三界第一神器啊。
眼看就要被西帝鍾收了進去,金利斯君單手一抖,一本金色的書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西帝鐘的照耀,那金色的書頁一頁一頁的不斷翻滾著。
緊接著就看到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不斷的兩起,隱約之間,在金利斯君和鬼見愁的頭頂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八卦,一道道弘軒看不懂,可是火祖等人卻是全部認識的蝌蚪文更是散發出來,就好似一條條小金龍一樣,圍繞著金利斯君轉個不停?
「河圖洛書?」火祖,斷劍,句芒,天刑,箭祖,玄冥,六人的口中幾乎同時傳來一陣驚呼聲,特別是句芒,他的身體竟然一陣顫抖著,臉上更是露出了驚喜,彷徨,等等各種複雜的神色,就好似自己家的傳家之寶失蹤多年之後重新出現一樣……
河圖,那可是聖人伏羲推算八卦,演化周天的神圖,洛書,那是大禹王治理大水,劃分九州的神書,一個暗含天機,一個暗含天理,兩幅圖組合起來,就形成了三界第一奇書——天書……
代表著天道至理的天書……
傳言中,誰若是能夠完全的領悟此書,就絕對能夠領悟天道至理,踏出那最後的一步,成為聖人……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要說有人領悟此書,就連這書的下落也不知道在哪兒,卻哪裡想到竟然在金利斯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