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空若夢如此果斷的祭出玄元控水旗,軒轅靖的眉頭微微一皺,難道真的要動手不成?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一隻雪白色,背生雙翼的大老虎已經出現在他的背後,伸出鋒利的爪子就朝他的後心掏去,正是一直趴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曬太陽的英招……
「哼…」軒轅靖冷哼了一聲,一隻不過達到武祖的靈獸而已,難道也想傷害自己不成?
根本沒有動手,一道劍氣已經直接自英招的腹部射出,瞬間洞穿了它的身體。
「嚄……」英招的口中傳來一聲慘叫,巨大的身體直接落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淡金色的血液更是自他的小腹不斷的流淌出來。
「小白白……」看到英招竟然被軒轅靖一劍擊傷,空若夢還沒有來得及擔憂,血皇狂天已經不幹了,她為人最是直率,平日裡這只白色的大老虎幾乎都是被她欺凌的對象,可是那畢竟是她們家自己養的寵物啊,用二呆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我的東西只能夠我去動,這英招怎麼說都是自己家的寵物,要打要罵都是自己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憑什麼傷害它?
再加上剛才被軒轅靖一劍擊傷,憤怒的血皇狂天直接從那一團水霧之中衝了出去,直接化為了一隻身長數百丈,張開翅膀同樣有著數百丈的巨大火鳥,衝向了軒轅靖,還沒有來到他的身前,已經張開了那鋒利的爪子就朝軒轅靖的天靈蓋抓去,一股龐大的熱浪沖向軒轅靖。
軒轅靖只感覺周圍的空間都被點燃了一樣,是那樣的灼熱,好似自己身處一片火海,而血皇狂天那巨大的身影在這一刻的他看來也是如此的巨大。
「沒有想到你不過武祖初品的境界,卻能夠感悟火的規則之力,真是讓人意外啊,只是憑藉著這麼一點,你還真的難以傷到我!」平淡的聲音自他的口中傳了出來,也沒有拔劍的意思,單指在虛空一劃,那一片虛空直接粉碎,無邊無盡的火焰也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血皇狂天那鋒利的爪子卻是來到了他的天靈蓋上,幾乎是瞬間的功夫,那一爪已經抓碎了軒轅靖的天靈蓋。
可是血皇狂天的心裡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朱雀乃是火中生成,她的體內本身就帶著火焰的規則之力,所以哪怕只有武祖初品,她也能夠化出一絲火焰的規則之力,原本憑藉著這一點,只要不遇上屬性相剋的敵人,都能夠戰勝同級的對手,可是現在卻被軒轅靖一指擊破,而且自己的一抓竟然只抓了一個殘影,這讓她如何開心的起來?
還沒有回過神來,軒轅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體上方,單手一抓,一隻巨大的手掌出現在血皇狂天的頭頂上方,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已經將她整個的倦了起來,直接往遠處一扔……
「血皇狂天……」空若夢可沒有想到血皇狂天會直接衝出去,而這一切的速度又實在是太快,直到夕陽的身體都被扔飛出去,她的口中才傳來了一陣驚呼。
「轟隆……」一聲巨響,血皇狂天的身體被重重的摔在的地上,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土坑,全身的骨頭也是辟里啪啦的一陣亂響,也不知道斷掉了多少根?
「啊……姑奶奶和你拼了!」血皇狂天何曾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就算當初弘軒被她引誘上勾的時候,也沒有被人這麼摔過啊?
自己可是一個女孩子呢?你一個大男人就忍心把自己這麼摔麼?自己的形象在今日可就全毀拉?
憤怒的血皇狂天全面的釋放了自己的力量,一道又一道灼熱的火焰自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巨大的翅膀用力一拍,再一次從地上衝了起來,化為一道火紅色的巨影,就朝軒轅靖撲去。
看到血皇狂天如此拚命,空若夢知道勸解已經來不及,只能夠搖動手中的玄元控水旗,化出了一條條水龍,一條條身上纏繞著葵水神雷的水龍衝向了軒轅靖。
軒轅靖眼神一跳,他是來奪取玄元控水旗的,可不是來和她們拚命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願意傷害這兩個女子,如今見到兩女竟然不顧一切的出手,也不再留守。
右手往虛空一抓,一把紫金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一股凌厲的劍氣頓時爆射而出,那些水龍還沒有來得及靠近軒轅靖就被那恐怖的劍氣攪碎,而龐大的力量更是直衝九天。空若夢更是被震得連連後退,臉色一片慘白……
軒轅劍,代表著最強力量的軒轅劍,又且是一般的人能夠抵擋?
看到空若夢被震得連連後退,血皇狂天心中更是惱怒,再也不顧其他,嘴巴就是一張,一道火焰好似旋風一樣自她的口中噴了出來,在那火焰的最前方,還有一顆佈滿白色火焰的圓珠,就好似一顆小小的太陽一樣,全速的砸向了軒轅靖。
「血皇狂天,不要……」看到血皇狂天竟然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內丹,空若夢口中發出一聲驚呼,那可是她最寶貴的東西啊,要是受到什麼重創,那血皇狂天很可能連命都沒有?
可是不管她如何的驚呼,都已經來不及了,已經陷入暴怒之中的血皇狂天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眼前的這個男人燒成灰燼。
感受到那顆內丹所蘊含的強大力量,感受到那似乎能夠焚盡一切的白色離火,軒轅靖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怒容,自己一直都在留手,就是不想將臉皮徹底的撕破,你倒好,竟然就要和我拚命,難道我軒轅靖還會在一個女子面前退縮不成?
也不祭出蹦天裂地旗,更不祭出太極圖,只是手持軒轅劍,直接一劍朝那覆滿白色離火的內丹斬去,一道璀璨的紫色劍芒自軒轅劍上激發而出,夾帶著最強的劍意,直接斬在了那顆白色的內丹上面……
「啪……」的一聲,紫金色的劍芒隨之破裂,可是那顆白色的內丹也被斬得倒飛出去,原本光滑的表面更是出現了道道裂痕,連那白色的火焰也瞬間黯淡了不少……
「血皇狂天……」空若夢的口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呼喚……
「血皇狂天……」隱約之間,弘軒似乎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呼喚聲,他更是感覺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一股難言的痛楚瞬間湧遍全身……
血皇狂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弘軒的心臟在狠狠的抽搐著,那股難言的疼痛讓他差點暈厥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了?」看到弘軒忽然揪住自己的心口,一幅很是痛苦的樣子,雪靈的臉上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饕餮,斷劍也都感覺到了弘軒心中的疼痛,特別是斷劍,更是拚命的催動體內的力量,不斷的朝前方奔去。
「我沒事……」弘軒搖了搖頭,將這股難言的痛楚排出了體外,緊緊抓住斷劍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躬了起來,一道道淡青色的光芒自他的身上散發出去,將他們一行完全的包裹起來,這是來自他體內的風之力,能夠很輕鬆的破開空氣的阻力,讓斷劍的速度達到了一個極致……
峽谷之中,那顆幾乎破裂的內丹被血皇狂天吞了回去,可是她的身體卻是直直的倒飛出去,金紅色的血液好似噴泉一樣不斷的從口中噴出,最後身體更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道光芒閃過,已經化成了人形,只不過臉色煞是蒼白,更是陷入了沉重的昏迷之中,嘴角還掛著一抹金紅色的血絲。
空若夢的身影第一時間竄了過去,一把扶住血皇狂天,直接從懷裡掏出了大把的丹藥就往血皇狂天的嘴裡送去,可是不管她塞了多少的靈丹妙藥,血皇狂天的傷勢也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感受到血皇狂天那逐漸消失的生命氣息,空若夢的心緊緊的捏在一起,不說她是弘軒的女人,自己怎麼像弘軒交代的問題,就說她和血皇狂天的感情,那經歷了幾千年的感情,就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擁有的,就算是最好的姐妹的感情也未必能夠比得上她們?可是現在血皇狂天卻危在旦夕,這讓她如何不心痛?
血皇狂天體內有著朱雀的血脈,內丹是她體內最為強大的東西,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地方,甚至和神魂一樣的重要,一旦受了重創,就算還能夠活命,一身修為也絕對會丟掉大半。
此是那內丹幾乎完全碎裂,看她那越來越慢的呼吸,看她那蒼白的臉色,空若夢心裡幾乎是恨死了軒轅靖。
看到自己一劍斬碎了血皇狂天的內丹,軒轅靖有些過意不去,怎麼說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自己也不過是奉命拿走玄元控水旗,因此有了一些矛盾,可是這些矛盾並不是非要殺人償命,現在卻將她傷成這個樣子,看來自己和那傢伙的愁怨算是結下了。
搖了搖頭,將這些雜念排出腦海,既然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皮,那也沒有必要在這想這想那了,作為一個強者,一個絕頂強者,他可不會去道歉,而且就算你去道歉,別人會理睬麼?
身子朝前跨出,單手往虛空一抓,就朝空若夢的身上的玄元控水旗抓去,現在自己的老祖宗還在和二呆纏鬥,自己必須盡快奪得玄元控水旗去幫助他。
看到軒轅靖竟然還要搶奪玄元控水旗,空若夢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黑色的大旗一搖,一道道水紋護住自己和血皇狂天,緊接著又是用力一搖,一股龐大的水元力自玄元控水旗上爆發出來,直直的朝軒轅靖壓去,那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就算是軒轅靖也被這樣的力量所震住。
玄元控水旗,不愧為五方神旗之一,不僅防禦力驚人,就算是這攻擊力也是如此強大,如果沒有同樣等級的煉器裝備,就算是武道至尊高手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吧?
單手一招,中央蹦天裂地旗出現在手中,一道道黃色的光芒閃現,護住了他的身體,蹦天裂地旗乃是土屬性,玄元控水旗卻是水屬性,土克水,這龐大的水元力如何還能夠傷得了軒轅靖。
在空若夢驚駭的目光之中,軒轅靖再一次祭出了太極圖,就看到一道金橋出現,軒轅靖踏上金橋,一步之間,就跨越了玄元控水旗的防禦水紋,來到了空若夢的身前。
「抱歉……」朝空若夢輕聲叨念了一句,軒轅靖已經一掌拍在了空若夢的肩膀,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其拍飛出去,而她手中的玄元控水旗也是落到了他的手中,太極圖中,一道極強的力量衝進玄元控水旗,將其裡面的禁制攪得粉碎,本來已經飛出的空若夢當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更是重重的倒在地上。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女,軒轅靖搖了搖頭,身體化為一道劍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在軒轅靖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一名身上披著黑色長袍的人影卻是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望著軒轅靖消失的方向,喃喃的叨念了一句:「他的身上怎麼有這等強大的煉器裝備?」話音落下之後,就這麼直接走到了空若夢的身前。
空若夢看到這個人影,臉色一陣苦澀,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平日裡威力巨大的水火大振今日形同虛設麼?怎麼一個個都趕來了,只是這個傢伙又是誰?
「師妹……」人影來到了空若夢的身前,看著嘴角掛著一絲血絲的空若夢,很是沙啞的聲音自他的口中傳來……
聽到這沙啞的聲音,空若夢的神情一震,很是驚駭的抬起頭來,就看到男子慢慢的取下了他頭上的黑袍,消瘦的臉龐,蒼白的臉色,不是鬼見愁又是何人?
「師兄?」空若夢實在沒有想到,他怎麼會來到這裡?
「師妹,跟我走吧,我會幫你治療好身上的傷勢的!」鬼見愁很是柔情的說著,只是他的聲音是如此的沙啞,聽起來就好似一個冤鬼在述說自己的冤情一樣,說不出的恐怖。
「對不起師兄,我不能夠跟你走!」空若夢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為什麼?難道你還要等他嗎?都幾千年了,他早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等他?」聽到空若夢的話語,鬼見愁只感覺自己的心裡被狠狠的抽了一刀,為什麼,為什麼到了現在,她心裡都還沒有自己?難道他不知道這幾千年來,自己對她的心意一直都沒有退減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