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白易乃是天華宗現任宗主,天華宗宗派大門立在寒天城周邊海域一個較為偏僻的島嶼之中。島嶼上,人跡罕及,少有人煙。寧靜而富饒的島嶼成為天華宗宗派之所,然而此等島嶼卻是得到旁人垂青。一個叫做仙湖宗的小型宗派在陣宗支持下,開宗立派,成立了第二個宗派。
這個仙湖宗處處與我天華宗作對,幾乎每年都會產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相傳兩月之後便是陣宗宗主衛凡抵禦天罰,成就人皇之時。天罰乃是大自然對逆天修煉之人的一種天地懲罰,惶惶天威相加,威力極為不凡。
陣宗宗主衛凡此處強渡人皇天罰,據說準備極為充分,更是邀請天下英雄豪傑前往觀看。而這仙湖宗為了討好陣宗,便主動提供宗派所在之地為之渡劫。
仙湖宗宗主此番舉動一舉兩得,既可以討好陣宗又可以打壓我天華宗。為此,此前為了統一海島勢力,仙湖宗宗主向陣宗借了一名易髓強者,以幫助他們完成統一荒島的心願。
仙湖宗與天華宗本來實力相當,兩大宗主武學境界也都處在灌頂巔峰,實力相當,然而在仙湖宗得到陣宗支持,有易髓強者出手幫助之後,我們天華宗幾乎再無反抗之力。
為了守住宗門,我特意悄悄前往藥宗丹藥之地,偷竊靈丹等級丹藥易髓丹。借助易髓丹,父親或許能夠一舉突破灌頂之境直達易髓之境,只有這般,我天華宗才有避難之機,否則以仙湖宗宗主的手段,父親定是不敵,絕對沒有好下場!
明天便是天華宗、仙湖宗兩大宗派約定比武論去離的關鍵時刻。誰贏誰稱王,誰輸誰遭殃,天華宗勢單力薄,如無易髓丹相助,父親危已!我要在最短時間之內,將這丹藥送到父親手中!」
駕馭良馬,白羽薇、弘軒兩人迅速穿梭在大道之上,白羽薇給弘軒解釋了她天華宗現在處境,說話之時不免再次產生幾分焦急。父親獨自一人扛起整個天華宗,稍不如意便有可能遭遇不測,而武陵城距離寒天城相隔數千里之遙,寒天城相隔周邊海域的天華宗仍有數千里,駕馬狂奔,一夜之間很難行走上萬里路程。就算萬里良馬相助,一夜間最多也只能行走六七千里,遠遠趕不上天華宗、仙湖宗大戰時機,這也是白羽薇如此焦急的原因。
「陣宗!」
聽聞之後,弘軒拳頭緊握,手臂之上更是青筋暴露。在他進入九幽大牢的那一刻,器宗、藥宗、陣宗便已注定成為敵人,兩者間唯有不死不休,牢獄之苦、成親之恨、無端罪名,等等全是三大宗派強加弘軒。如今得到陣宗宗主衛凡即將渡劫,他潛伏內心深處的仇恨已悄然爆發出來,或許渡劫之日他能夠為陣宗做點什麼。
「白羽薇,加快馬蹄,我等速速前去!」
「駕,駕!」
兩人一馬絕塵而去,掀起漫天塵埃,大道之上駿馬飛馳,略過一路路商隊。時間不待人,天空很快陰暗下來,一抹殘陽山巔高掛,黑夜即將到來。駕馬狂奔,直到此刻弘軒、白羽薇兩人幾乎行走了一個白天,而中途沒有吃過任何一點東西,哪怕半點水滴。
玄陽落山,夜幕降臨,大道漸漸漆黑下來,行走其間的商隊也逐漸少了起來,夜晚趕路極其不便,目力不及,眼力不支,黑燈瞎火很容易發生不測。然而心情急切的白羽薇卻是毫不停留,借助高超的駕馬技術,連夜奔走,搶奪過來的那匹駿馬早已氣喘吁吁,顯然體力已是有所不支。
「馬兒啦馬兒,今晚你可千萬別給我掉鏈子。父親的性命以及天華宗宗派大業可都得看你的努力了!」
白羽薇駕馭駿馬,明顯感覺到駿馬速度降了下來,當下焦急萬分。還有數千公里行程,今晚如若不能及時到達,那後果不堪設想。可駿馬疲憊,經過半日奔波,沒有得到一絲休息,仍想它保持高速奔走,幾乎無易於癡人說夢。
夜逐漸深了下來,一人兩馬仍在飛速奔走,在那寧靜的大道上驚起一陣馬蹄顫動
天華宗
議事閣
白易雙手後背,不由自主的來回徘徊,眉宇間那絲憂愁揮灑不去。四周圍坐著幾名五六十歲的長老,一個個安靜呆坐,週遭環境壓抑得有些沉悶。明日便是天華宗、仙湖宗宗派決戰之日,而前往藥宗偷藥的宗主女兒白羽薇仍未回來,如果沒有易髓丹相助,突破易髓之境無望,明日結局幾乎可以預料。
「好了,我們不等了!直到現在羽薇還未歸來,以藥宗手段,偷竊丹藥,恐怕她已經遭遇不測!女兒,父親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如果天華宗能夠安然度過明日劫難,一切交代好後,父親便自刎下來陪你!」
白易滄桑的面頰閃過一絲狠辣,想到前去偷藥的女兒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心中驟然一痛,心血翻湧,一絲鮮血自嘴角滑落。身為天華宗現任宗主,白易感覺窩囊至極,被一個新興宗派仙湖宗壓的死死的,借助陣宗氣焰,仙湖宗竟然有吞併天華宗的狼子野心。
「宗主!」
「宗主!」
白易心神震動,嘴角溢血,周邊幾個長老當下驚慌起來,要是連天華宗的頂樑柱都垮了下來,明日之戰他們幾乎可以想像。白易,天華宗宗主,灌頂巔峰強者,如果他倒下了,那麼天華宗幾乎已經沒有存在的可能。
「不用為我擔心,我沒事。既然羽薇偷藥失敗,那我衝擊易髓之境幾乎也沒了可能,不過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天華宗沒有一個易髓強者支撐大局,早晚也會煙消雲散,今晚我再次衝擊易髓之境,如若失敗,你等直接遣散天華宗所有弟子,如若成功,那便是我天華宗翻身之時。」
白易捂了捂胸口,壓下幾位長老的驚慌,天華宗的成敗便已交在他的手上,他勝天華宗便有可能是勝利,他敗天華宗便死無葬身之地。一個人一個宗派,白易輸不起,哪怕女兒也是因為此時葬送於藥宗之手,他放不下一切。以他堅強好勝的性格,祖上流傳下來的基業絕對不能轉送他人。
「宗主,難倒你打算使用那個」
天華宗幾位長老對於天華宗宗派之事瞭解頗多,也曾聽說過一門激發人體潛力的秘法。利用此等秘法,能夠短暫提升一階實力,但犧牲頗大,秘法過後,人的體能得到極大限制,在武學之上幾乎不能寸進半步。人的一身修為更是永遠的停留在那個階層,這種短暫激發潛力的秘法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幾乎沒有人願意使用,殺敵八百自損一千,除開短暫的利益,於己於身都是莫大的損失。
「事情發生到這一地步,我已別無他法!」
白易雙拳緊握,為了宗派利益,個人得失又算得上什麼。天華宗上上下下數百名弟子可都依托於他,要是他明日戰敗,這些弟子又將何去何從。女兒白羽薇偷竊丹藥,葬送藥宗這等門派,白易已沒有其他想法,他只想安靜的度過此次劫難,然後找一個無人之所自刎謝罪,陪同地下的女兒以及他的娘親。
「宗主,萬萬不得!那種秘法效果雖佳,但損害極大,而且據說仙湖宗此次邀請的陣宗強者更是有易髓二段的強悍實力,極善佈陣,尋常人員奈何不得。更何況就算利用秘法也僅僅只能提升一個階別,達至易髓一段,距離易髓二段還有一定距離。易髓一段想要勝過易髓二段,無異於癡人說夢,除非有好的武器丹藥或者武學秘籍。然而無論武器丹藥還是武學秘籍,我天華宗怎有實力與財大氣粗的陣宗抗衡。因而宗主你就算是用秘法,勝算也是相當微小,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宗主如果你自認不敵,放棄涎水島嶼,我等再去尋常另外海島,不必與現在的仙湖宗一較長短。」
其中一位六十來歲的長老旋即勸說道,眼見白易為了宗派竟然不惜犧牲自己,使用秘法,當下心中震驚至極,對於這位宗派宗主更是高看幾分。
「諸位長老,你等別再勸解。我自有打算,時日無多,稍待片刻恐怕已是黎明之時。你等為我護法,切記不能有一絲打擾,六個小時候我自會清醒過來!」
話罷,白易雙腳點踏,身形扭轉,輕輕落在議事閣主位之上。盤膝而坐,閉目而習,雙手粘指,急速點射,以一種極其繁瑣的手法點在身體週遭,速度快極如風,轉眼間已經入定下去。
「宗主!」
「宗主!」
幾位長老皆是老淚縱橫,想到這位盡職盡責的宗主為了天華宗,捨小己為大幾,數十年來,他們沒有少接觸白易,然而白易今天這種舉動卻是深深感動了諸位長老。如若一己之私,白易自可悄然離去,不顧宗派,任其自生自滅,然而他卻選擇了留下,與宗派同患難共生死。
「宗主修習秘法,我等幾位長老一定死命守護,不讓他受到任何一絲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