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還說不知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一聲大吼教官把一疊紙伸到王天逸鼻子下面。
在搖曳的燭光下各位師傅的影子在地上伸縮不定如同黑色的潮水沖刷著王天逸戰慄的軀體他驚恐的看去五花大綁的王天逸現在跪在地上他畏懼的一看之下馬上驚的合不上嘴因為教官手裡拿著的正是他丟失的改良武功的草圖。
「說!這是什麼?!」
「這是」王天逸腦袋有些混亂了被賊偷的東西又出現在這個場合他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是我畫的劍法草圖是雞翅劍法」
「啪!」的一聲大響一股冰涼的黑暗撞到了他臉上然後沖透了他的每節脊椎骨王天逸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好像被皮鞭抽擊過的陀螺「轟」的一聲旋轉著衝了出去圓的、方的火星在眼前的黑暗裡閃亮帶著腥味的液體「唰」的一下充盈了鼻腔被綁住的身體如同一根圓木笨拙的向陀螺飛出去的方向轟然傾倒一直到頭殼撞擊到冰冷堅實的石板才停止。
臉貼在地面上的王天逸張開了嘴喘氣鼻子裡流出的兩條血柱很快就充盈了臉和地面之間的空隙熱血粘呼呼的感覺合著臉上火辣辣的痛苦並不會讓流過多次鮮血的王天逸難以忍受但這六月飛雪冤屈卻讓王天逸想哭「劍法怎麼會是假的?我什麼也沒幹啊。」這聲音在他胸膛裡迴響等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微微的呻吟聲。
「別打!打壞了怎麼辦?」韋全英制止了下手的教官他還是想王天逸能自己說出來壽禮去哪裡了他看著王天逸歎了口氣眼裡除了氣憤、鄙視還有失望和惋惜。
師叔的壽禮是假的除了前面幾十頁是真的之外後面都是偽造的。
一萬兩銀子沒有了。
丟失托運的價值昂貴的壽禮在哪個門派都是很嚴重的失職但如果監守自盜那簡直是滔天的罪惡。
伍田賜不可能自己送假的他是有頭有臉的人。而且他在信裡強調了很多次他把匣子封上了他親筆寫的封條封條沒動就說明裡面的劍法沒動過但當時掌門他們都沒注意王天逸帶來的匣子上的封條是王天逸自己寫的。
誰偷的?
不知道但王天逸最有嫌疑。
岳中巔拿來了一本抄錄的無名劍法說是王天逸掉下來的上面還有大量的後寫的註釋說明經各個見多識廣的武功專家鑒別這確實是鳳凰劍法前面的一部分內容;甄仁才又及時拿來了王天逸在青城畫的一些草圖這些都證明王天逸肯定看過鳳凰劍法。沒有掌門的允許私自偷看做為壽禮的武功是大罪。
但偷學劍法的罪過更大。
王天逸一個人就打趴下了去年青城弟子的榜眼和探花他武功怎麼突飛猛進了?這本來就是青城眾人疑惑的地方。
但武功可以藏一個人裝會某種武功很難但裝不會卻很簡單。
所以張五魁獻策找了個外面的朋友——濟南長樂幫的凌寒鉤試探王天逸武功。這是因為如果青城的人出手也許王天逸會看出破綻不施展他的真功夫;果然在凌寒鉤凌厲的刀法下王天逸果然用了雙手劍威力驚人的雙手劍法——鳳凰劍法。
王天逸果然會鳳凰劍法。大家都看得清楚。
不過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這個弟子可能在抄錄偷學完之後把劍法賣掉了!不然怎麼解釋家境不富裕的他突然有錢了居然能借給甄仁才近一千兩銀子!
這種行為簡直和禽獸無異!
知道實情的人對王天逸原來的白癡印象很快變成了是卑鄙無恥之人的看法。果然這個弟子矢口否認任何事情還竟然說是空性教他武功青城長輩們的肺都要氣炸了沒想到這個看來老實巴交的人竟然無恥而且愚蠢到這樣的地步。
不折不扣的又蠢又壞。
王天逸卻只感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他原來以為是自己偷學外家武功讓掌門師傅氣憤做夢也沒想到他帶來的劍法是假的。
他實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被問急了說了空性教的雙手劍法結果帶來的是一陣的憤怒他跪在地上都能聽見旁邊坐著的長輩的磨牙聲那是咬牙切齒。
後來又被問那麼多銀子哪裡來的他清楚的知道空性教自己武功也許是機緣巧合但沈家的事情涉及到大秘密說了自己真會死。而且說了也沒人信。
所以他只好說是自己貪財去當了程家的保鏢人家給的。這引起了更大的憤怒大家憤怒的是這個弟子不僅無恥而且把這些師傅當白癡看誰會相信這種傻瓜似的瞎話:你算什麼東西當了幾天保鏢就給一千兩銀子?!當聽的人不是武林中人不懂行情嗎?
「我沒有拿真的沒有我拚死保護壽禮怎麼敢監守自盜我在楊家客棧遇到了岳公子」躺在地上的王天逸顫聲說道渾身綁著的他直不起身來就算能在那麼多憤怒的要噴出火來的眼睛注視下他也不敢於是他把自己得罪岳中巔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成了他證明自己忠誠的唯一稻草。
隨著他的講述慢慢的一開始還出現的「你還胡編」的咆哮聲消失了大家靜了下來:一是因為這件事王天逸說的活靈活現岳中巔蔣丹幾個人描繪的很傳神確實是他們平常的樣子;二是青城本來就對岳中巔對王天逸咬牙切齒有點奇怪因為岳中巔遠沒有他自稱的那麼以俠義為重而且王天逸偷他銀票也有點離譜沒有多少王天逸這種身份的人敢偷岳中巔的除非是傻子;三是:這事本身就是合理因為江湖上誰的刀硬誰有理不但強豪真可能搶小幫派而且就算搶了你的也白搶誰叫你露財呢?雖然青城也不算小幫派但華山搶青城的劍譜而且是從一個小弟子裡不是從高層人物手裡搶走的話青城還真沒話說只能怪弟子保護不周了因為劍譜雖貴但比起生意來孰重孰輕一目瞭然的事情。
「夠了!你本來手腳就不乾淨!」一個教官站起來指著王天逸大吼道:「你連自己的老鄉都偷到哪裡都改不了三隻手的毛病!不是你偷的是誰偷的!」
「別說了。」韋全英打斷了那個教官。
「你知道我多惋惜你嗎?」韋全英歎口氣說了起來:「其實我和父親對你寄托多少期望你能知道嗎?知道了你為我們這個江湖排名才十六的二等幫派打響了名頭父親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你知道如果你好好的幹這點錢你幾年就能拿回來的我們已經給你準備了最舒適最豐厚的職位」
說著韋全英走了過去扶起了趴在地上的王天逸輕輕給他擦乾淨了鼻血他看了看半邊臉高高腫起眼裡淚光閃動的這個少年說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如果我是一個戊組的弟子我有大的志向我每天刻苦練劍到深夜但我就是練不好武功!天生我材必有用但我的位置在哪裡?!都說天道酬勤為何我這麼努力也無用?!我出山之後怎麼養家餬口?我父母的養育之恩怎麼報答?誰能不痛苦?!誰能不難受?!如果我手上拿著的匣子裡有一本價值萬金的好武功我想我可能也會有打開匣子學一學的想法聖人可以寧可死也不失節但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我們今天在座的幾十位教官都是凡夫俗子他們也做不到。」
韋全英用手替王天逸理順了頭接著說道:「我從和你認識開始就看出你是個好小伙子你太老實老實的連瞎話都不會說。你這麼年輕在這種誘惑面前受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人都會犯錯僅僅一念之差而已。」
王天逸聽到韋全英說的那些感動非常因為每一句話都是他親身體會過的他為何同意空性學習外門劍法不就是因為大師兄說的這些嗎?他想感激這個人理解自己但什麼也說不出只好哽咽的喊了句:「大師兄」
韋全英看著他的眼睛點了點頭說道:「天逸只要把鳳凰劍法交出來吧或者你賣給誰了告訴我們這件事就一筆勾銷在座的人都是證人我韋全英對天誓絕對不再追究你今年秋冬還是入木商行職位照舊」
「不可啊!」聞聽此言青城師傅很多都吃驚的站了起來。
「全英你要考慮清楚啊!」
「這小子人品有問題!不能留啊!」」是啊他還偷了甄仁才他就是手腳不乾淨啊!到哪裡都是賊!」
韋全英長身而起手一擺喧嘩的聲音馬上消弭了黑暗的冷與靜又充盈了這大廳只有韋全英的聲音在黑暗中激盪而來:「我問你們你們誰敢對天誓?誓年輕的時候從沒有犯過任何錯;誓從來沒有違反過青城規則;誓從沒做過對不起良心的事情;誓從沒有對不起青城過;如果有人誓我就按幫規處置這個年輕人如果沒有就按我說的辦!我相信他只是一時糊塗!有沒有人誓?!」
韋全英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引的迴響也消散了剩下的只是一片死寂。
韋希沖看著韋全英昂然的背影微笑了起來他覺的自己的兒子這次做的確實不錯:能容人並不總是一項美德加上會選擇容人的時機和容人的對象才是一項領袖的美德。
但韋希沖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因為黑暗裡響起了王天逸哭聲:「大師兄謝謝您!您的大恩大德我莫齒難忘!但我確實沒有偷啊!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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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五魁收了油傘跟著滿面笑容的甄仁才進了他的屋子。裡面很黑沒有點燈。
「對不住」甄仁才很輕聲的說道:「我父母都睡了我不方便點燈。不過他們做農活的一向睡的死倒也無妨。」
「沒什麼本來打算在外邊找你說但雨太大了點」張五魁低聲說著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黑黝黝的裡屋小聲笑道:「好小子沒有讓我看走眼又立了大功。」
「掌門他們看了證據了?」甄仁才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他們怎麼說?」
「說你這次做的很好。證明了王天逸就是小偷。」
「太好了!我早覺的他不地道怎麼會那麼有錢還天天畫奇怪的劍法草圖能用上就太好了。」
「嗯現在第五肯定是你的掌門他們一致同意讓你當第五。而且青城還有賞金給你不過不多哦呵呵。你愛惜名聲不想明著領我就晚上給你拿來了。」說著張五魁從懷裡掏出兩個元寶放在了桌子上「羅天和劉元三我也叫過來教訓了他們怎麼能敲詐師弟呢?還居然一開口就要兩千兩銀子不是惡霸一樣嗎?」
「多謝張師傅!」甄仁才聽到這句話笑了起來但他拚命壓低興奮的聲音讓他的笑聲聽起來就像小兔子從胸膛裡一隻一隻的往外蹦。
「不過他們還在青城鏢局干。他們被打的很慘聽說西嶽那邊又了催入職的信他們沒時間養傷只好又求爺爺告***回青城了不過薪水都被減半了肯定心裡有火你最好擺場酒席圓場。」
「肯定的!肯定的!」甄仁才說完又有點不放心問道:「師傅他們不會再找我麻煩吧?」
「呵呵我給他們說了你現在在壽禮被偷這件事上立了大功被掌門一陣狠誇讓他們放清醒點。」說完張五魁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甄仁才笑道:「仁才我都挺佩服你的用找人自己偷自己的法子不僅和王天逸撇開關係還拿到了證據要不是你來這一手少不得現在也被叫去天天問話了這樣的情況下你賣了王天逸你名聲不好現在好了不僅擺脫了王天逸還順路坐實了他手腳一直不乾淨你高明啊;要不是那兩個傢伙敲詐你我肯定不知道你居然還能想到找師兄去打殘你老鄉王天逸這種法子來真有一手。其實何必急呢明年不還是你的嗎?」
「哎呀師傅您不是不知道我著急啊不是原本那個第五是我的嗎?我也沒辦法啊您能不體諒我嗎?王天逸怎麼處置?是不是會死?」
「這個還沒定也許交給官府。呵呵你有前途。我走了。」張五魁一笑站了起來就要走。
「師傅還有一件事情。」甄仁才拉著了一腳邁出大門的張五魁的衣角。
張五魁一愣扭頭問道:「還有事?」
「呵呵」黑暗中甄仁才搓著手笑了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師傅您知道為了揪出王天逸這個傢伙我把我的借據也當證據交給掌門了其實我可以毀了的的九百兩銀子啊!呵呵我家裡窮其實那筆錢我還不起能不能這事結了之後把那借據找出來毀掉?萬一他沒死呵呵呵呵您知道呵呵。」
張五魁有些吃驚的看了看甄仁才但馬上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進了雨夜。
關上了門一連串的好消息讓甄仁才都快飛起來了但怕吵醒父母他弓著腰在地上小步的跳躍著抄起了兩隻大元寶黑暗裡兩隻眼睛和兩錠銀子一起閃閃亮他輕輕的喘氣感到連吸進鼻腔的風都是甜絲絲的不由的舒服的他閉起了眼睛享受。
「甄仁才!」一聲大喝把神遊天外的他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自己的父母都站在裡屋門口看著自己。
甄仁才笑了起來:「不是有便壺嗎?不要去外邊了下著雨呢。」
但甄老爹沒吭聲他衝了上來對著甄仁才臉上就是一巴掌:「你這個畜生!」
原來兩個老人平時在青城裡散步有認得他們的多事弟子早把失竊的事情告訴他們了他們老倆口覺的蹊蹺因為自從王天逸搬走之後甄仁才心情極好倒真不像失竊的樣子所以也裝做不知道沒想到又聽說了昨天晚上王天逸被抓了起來他們一和兒子說兒子就一臉的不耐煩他們也不敢問但畢竟心裡有事晚上沒睡好恰恰聽到了甄仁才和張五魁的對話。
「人家幫了你那麼多你這樣做和禽獸何異!」甄老爹讓甄仁才跪在了地上大聲罵了起來。
甄仁才的母親則和甄仁才面對面跪著她手裡揪著兒子的領子淚流滿面:「兒啊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你不怕天打雷劈嗎?嗚嗚我怎麼生出你這樣的東西?」
「再窮也要有志氣啊!我們甄家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了?做人要講良心你們走江湖的不也要講正義嗎?」甄老爹氣得臉哆嗦著說。
甄仁才被父母現了秘密一時有些理虧原本也是低著頭不吭聲聽到父親最後一句甄仁才昂起頭來:「爹我就是為了正義和良心才做的!」
「什麼!人家對你有大恩那麼多的銀子不吭一聲就借給你你這樣害人還自稱有良心??」甄老爹剛才盛怒之下打了甄仁才一計耳光現在還想打但看到兒子抬起頭來卻不敢下手了因為其實在以往家裡的主心骨其實是有才能的兒子。
「爹你說王天逸對我有恩不假。但他能有青城對我恩大嗎?青城免了我的學費給了我出人頭地的機會老師們對我關懷倍至現在有人做了對不起青城的事情我不為了青城出力怎麼行?包青天不還大義滅親嗎?難道你要我包庇一個監守自盜的小偷?我是為了良心大義滅親!」
「你你你」甄老爹一時說不出話來。
「兒啊那你也不能誣陷人家天逸偷你東西啊?」母親哭道。
「哼哼」甄仁才一陣冷笑:「我哪裡誣陷他了?偷一次是小偷偷兩次也是小偷張師傅給我說的時候他已經偷了劍法要不他武功哪裡來的?他已經是小偷了我不過是讓他背個再偷一次的名聲他一個小偷難道還在乎偷一次和偷兩次的分別?!」
他的母親把身子往後靠去驚恐的眼睛張了開來好像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而且」甄仁才繼續說道:「你們屢次告誡我交友要慎重你們說的對。一個小偷的好朋友會是什麼好東西?要是我不用點手段王天逸事後被從我的寢室抓走大家會怎麼看我?我的名聲不跟著他一起臭了嗎?他那人又沒有自知之明死乞白賴的在這裡賴著我不能翻臉否則大家又會說我喜怒不定而且說不定那暴徒會打我一頓你們沒見過他打人簡直是不折不扣的野獸!凶殘之極!我有什麼法子?只能弄個這招逼走他!而且我是他的苦主大家還會同情我。」
「你你你」甄老爹與其說憤怒不如說震驚因為他從未見過兒子露真實的想法所以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人在淳樸的鄉下不可能有機會見到這種人:「你找人去打殘人家我聽見了!人家那個時候可沒有惹你啊!」
「其實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朋友他不是成大器的人他沒有口才心智也不夠一句話——太蠢。我和他交往只是他正在走好運以後說不定還能用上。沒想到他不僅蠢還貪事情敗露活該!爹媽你想咱家沒錢沒親戚我沒有多少好機會的所以任何一個機會都不能放過啊我找師兄做掉他是因為他可恨!我這麼有才的人費了多少心血才有了一個用錢買名次的好機會?!他一來就把我擠掉了他做了什麼?他求人借錢了嗎?他哀求教官了嗎?沒有!他什麼都沒做!我千辛萬苦得來的機會被他輕輕鬆鬆的搶走了?!憑他媽什麼?!」
甄仁才越說越激動索性站了起來:「還把我找的兩個廢物打花了臉兩個廢物被打怕了不敢找他報仇反而敲詐我!說不給錢就廢了我!計百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說好借我高利貸支付佣金看了那小子厲害馬上變卦了一分錢也不借了除了天天巴結那個該死的混蛋還向我討債!當時我恨不得在王天逸那個混蛋睡覺的時候一劍捅死他!現在有機會報仇而且是立功的好機會我怎麼能不把握住?!這是他的報應!」
他的父母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巴和眼睛因為甄仁才的氣勢是如此的正義凜然如此的真理在握。甄仁才看了看父母拉住了母親的手:「唉其實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啊。你們為了我能學成把家產都耗盡了還拉了一屁股的債。我怎麼能不憤圖強我怕啊怕二老和我咱們一家三口當乞丐啊。為了能出人頭地我會竭盡所能去做的!二老放心!不過不要把這事到處去說否則人家會說我絕情的這不好。」
三人對視了很久甄老爹兩眼流淚歎道:「兒大不由爹啊。」他母親甩脫了他的手和丈夫一起哭著進了裡屋。是夜兩個老人哭了一夜甄仁才也沒法勸只好在外邊唉聲歎氣。
第二天一大早甄老爹紅著眼圈對甄仁才說道:「我和你媽商量好了我們今天就走。你好自為之。」
甄仁才看了老爹好一會最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也好。路費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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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逸委頓著坐在著濕氣的稻草上他有一次回到了禁閉室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手上被戴上了鐵鐐牢門也被鎖的結結實實的。
身體已經不像自己的不是因為受傷除了那一耳光青城的師傅倒沒有再打他是因為他的心全亂了——天大的禍事砸在了頭上丟失壽禮的自責如何丟失的迷惘對後果的恐懼讓他的身體都要撕開了連呼吸進鼻孔的風都如同刀子一樣割著自己的頭。
「天逸吃午飯了。」趙乾捷把木盤放在地上把米飯從柵欄的空隙裡放進去他們戊組幾個和王天逸關係不錯的被張五魁分配來看守。
「乾捷不是我偷的你瞭解我的我不會偷的肯定是那個錢莊要不然就是那個小鎮那天我沒帶壽禮出去逛廟會去了我該死不也許是路上我解下匣子去路邊方便難道是振威鏢師不可能」在牆角縮成一團的王天逸被驚醒了瘋了一樣撲過來扒著鐵柱對趙乾捷翻來覆去顛三倒四毫無條理說著各種可能。
趙乾捷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著一邊臉腫的老高的王天逸有些傷心他拉住王天逸的手說道:「不是你偷的我們都知道。你先吃飯吧。」
趙乾捷安慰了王天逸好久王天逸才終於不再念叨了看著一夜化龍又一夜摔得鼻青臉腫的同門但趙乾捷絕沒有幸災樂禍他難過的很因為王天逸達的時候從沒有忘記過他們甚至還以德報怨。趙乾捷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打開來裡面是個雞腿「天逸你不是那種人我們戊組的弟兄都清楚的很這雞腿你吃了長長精神和掌門把事情說清楚把冤屈說清楚。」
就在這時小屋的門開了青城兩人一起抬頭看去卻全都驚呆了只見岳中巔背負著雙手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猛將小哥你也有今日啊。」岳中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