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下午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酒樓裡空空蕩蕩的王天逸急急忙忙的穿過酒樓來到四海客棧的院子裡這是酒樓和供客人住宿的木樓圍出一個「回」字形中間的一大塊空地沒有幾個人冬日午後的太陽照在空地上鋪的青石板上顯得院子裡空蕩蕩的。
「小二你把我們的房間換到哪裡去了?」想到自己吃完飯就去買書了不知道三人客房在哪裡就拉住一個經過的店小二。
「啊青城的三個俠客吧?你們現在在二樓甲十五號房。」
王天逸爬上二樓雙手用力推開門張川秀和趙乾捷正在午睡被開門的巨響驚動了一下子都從床上坐了起來趙乾捷還抓住了枕頭下的劍把。
「天逸啊買書回來了怎麼那麼毛手毛腳的啊?」張川秀看著王天逸手裡提著的書被吵醒了他有點不高興。
「師兄乾捷咱們可能有麻煩了!」王天逸說。
「怎麼回事?」
「徐家是鹿邑的一霸就是今天咱們教訓的那個壞蛋說的那個徐家。」王天逸理了一下混亂的思路把瞭解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什麼?!那個徐家這麼壞!咱們要不要今天替天行道把徐家父子幹掉啊?」張川秀剛聽了一點就大叫起來。
王天逸苦笑了一下把徐家父子的武功說了張川秀和趙乾捷的臉馬上好像凝固了。
良久張川秀說道:「要不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還是送請帖要緊。這些害人蟲等咱們回來再收拾他們。」
趙乾捷說:「我覺的徐文麟也不一定敢把咱們怎麼樣畢竟咱們是青城的啊。剛才天逸也說了客棧裡的人可能都知道咱們是青城的了這樣跑了會丟青城的臉的。不過」他沈吟了一下「最好不要動手。」
「對!咱們用江湖規矩好好說說。不行就說點軟話。」張川秀大聲說。
「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他青年組排進前十的流風劍法已經練得八八九九了。」
「乾捷不要說廢話我就不信他一個小小地頭蛇能把江湖有名的青城怎麼樣啊。」說話的時候張川秀已經底氣不足了「你看呢天逸?」
「我看還是等著吧就算我們可以跑出城去還是會被追上的。現在檢查兵刃吧。」三人互相看了一會。開始沈默的檢查佩劍。
三炷香以後樓下一陣喧嘩聽聲音好像跑進來幾十個人。
「來了!」青城的三人一陣緊張。
「鹿邑徐文麟拜會青城派的三個朋友。請朋友出來說話。」一個聲音中氣十足的傳了進來。
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青城的三個人拿好兵刃推門來到房間外的走廊從欄杆上向下望去空地上呈扇形站了有二十多個人都穿著家丁衣服每人都帶著刀不過卻沒有抽出來。
中間站了三個人右面是今天中午被打的那個瘦子他好像屁股很痛不能站很長時間呲牙咧嘴的不停的把身體重心在左右腿上換來換去所以來回搖擺的身體好像一隻野雞在情左面的是客棧老闆他正點頭哈腰的向中間那個人說著什麼。此刻他正向二樓看來四人目光相交樓上的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下得樓梯三人和徐文麟相距十步立住。此刻徐文麟臉上的一道皺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此人中等身材看起來有點單薄穿的是湖藍色的絲綢武士裝一張蒼白的馬臉還算英俊眼神凶的可怕嘴角緊緊的繃著左手下垂右手神經質的摩娑著腰上的刀往那裡一站一身的邪氣。
這個時候四海客棧沸騰了客人們都從房間裡出來依著欄杆看路上的百姓很多跑進四海的酒樓酒樓每個朝裡的窗戶都擠滿了各種各樣的腦袋。
「好啊打架了。」
「快點打啊。你說誰能贏啊?」
「哇青城劍和徐大公子啊這次要開眼界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此起彼伏。
王天逸三個無奈的四處看了一下好像唱功蹩腳的演員被推到一個舞台上。突然王天逸看見了那個翩翩公子慕秋水他此刻正在二樓拐角的上等客房前面的欄杆處左手端著一個茶壺饒有興趣的微笑。身邊的兩個隨從把其他人從他們這塊趕開在擠滿了人的欄杆上只有他這裡是空蕩蕩的顯得極其惹眼。
「在下鹿邑徐文麟各位青城好手來到鹿邑徐某未能照應周全實在慚愧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還未請教三位高姓大名?」
出人意料的是徐文麟極其的有禮貌三人都有點手足無措期期艾艾的把姓名報了一遍。
「我對青城向來萬分敬仰。今日表叔得罪了青城的大俠實在是一大誤會啊。表叔你得罪高人俠士今天小侄也沒有辦法了你就像青城的高手趙乾捷兄弟叩頭謝罪吧。」說完狠狠的瞪著身邊的瘦子。
「不用不用。誤會而已。」每次說話都出乎了意料趙乾捷慌亂之下連連擺手制止。
「哈哈那樣我就代表叔謝謝趙兄了要不青城大名遠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趙兄是原諒我表叔了?」徐文麟笑著說。而趙乾捷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諒豈敢原諒豈敢我們也有不對的地方。」張川秀急忙說。
「青城名揚天下青城俠義精神江湖有名青城的每個人都是大俠心胸。」徐文麟微笑著說然後列了一串青城高手的名字楊月海也被提到了吹的他們簡直是神仙在世、菩薩重生阿諛奉承到肉麻的極致估計青城開山鼻祖聽了都會臉紅然後轉過頭來笑著問:「趙兄請問青城派是不是這樣的?」
「那是江湖中人過獎了。」提及師門趙乾捷客套了一下。
「誰說過獎?那趙兄是說我對青城的敬仰是口不對心咯?那就是說我徐某人是個口不對心的小人咯?」徐文麟話鋒一轉。
「哪裡哪裡!不是這個意思。」趙乾捷趕忙說道。
「我敢對天誓我說得都是心裡想的!趙兄我想你身為青城弟子不是心口不一的小人吧?」
「當然不是!」
「當然不是?那你敢像我一樣誓說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徐文麟以玩笑的口吻說道。
「敢啊。」話到這個份上趙乾捷不得不說。
「那趙兄青城是不是以俠義為重?」其實每個幫派都自稱自己以俠義為重這已經是套話了。
「是!」
「那你身為青城弟子肯定也是以俠義為重吧?」
「是啊。」
「那以劍客身份卻痛毆手無縛雞之力的體弱之人是俠義嗎?趙兄你說是俠義嗎?」徐文麟這段話說得又快又急聲音愈來愈高。
「不是。」趙乾捷在徐文麟突如其來疾風驟雨般的問話已經有點腦子不轉了順口就出來「不是」二字。
「好不愧是青城弟子啊。還有一事要請青城大俠主持公道。」徐文麟一個眼色客棧老闆趕緊招手兩個人走了過來一個是中午受傷的那個店小二另一個是個沒見過的老頭。
「這位是鹿邑最有名的醫生孫白山你們可以去打聽一下。孫醫生請問像這個孩子這樣的傷要花多少錢能治好。」徐文麟指著那個店小二說那個小二額頭被劃破了一個麼指長的口子「清理傷口包紮敷藥每十天換次藥換三次就好。」
「會留下疤痕嗎?」徐文麟說。
「我有祖傳的靈藥這個疤痕會細到他老婆都看不出來。我一直以治這個出名鹿邑人都知道的。」
「趙大俠我這個表叔一氣之下打了這個孩子把額頭給他劃破了。你說我該怎麼賠償他?」徐文麟笑著問趙乾捷。
趙乾捷已經看出勢頭不對一時間竟然沒有找不著詞。
「徐公子你應該賠償他的藥費。」王天逸看趙乾捷已經慌亂不堪了替他說道。
「不止要賠償醫藥費還有賠償四海客棧老闆的誤工費對不對啊?趙大俠對不對啊?青城的趙大俠對不對啊?」徐文麟一直問了趙乾捷三遍趙乾捷只能說了個「對」字。
「孫醫生醫藥費是多少?我是說最好的藥啊?還有這孩子的每月工錢是多少啊?」徐文麟問醫生和客棧老闆。
「藥費二十兩。」「工錢每月十兩碎銀。」
「治病要浪費一個月你放他一個月的假讓他修養。藥費總共二十兩我給老闆十兩算誤工費給這個小二十兩算工資。總共四十兩紋銀。來啊拿一百兩銀子來。給四海老闆二十兩其他的給這個店小二。」徐文麟一揮手一個家丁就托著銀子上來分給那兩位。
「青城各位你們說我做的對嗎?樓上的各個客人也做個見證。」徐文麟笑著說。
「對」「這個徐公子還不錯啊」樓上的各個看官大聲鼓噪。
「哈」拐角的慕秋水撲哧一笑對身邊的於叔說:「對個屁。強吃白食打傷小二欺負看客活脫脫的一個強盜這個徐文麟口才不錯啊幾句話好像把那個賬房洗的一乾二淨看來已經和老爹商量好這個計策了有備而來啊。這個徐君致有名的狡猾陰毒看來果不其然。青城的那幾個笨蛋估計已經被這些江湖伎倆耍得找不著北了。好戲快開始了。」
「做的對。」青城的三個人已經感覺哪裡不對勁了但是倉促之下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只能這樣說。
「好!不愧是青城的人。我表叔身無武功趙大俠卻是青城俠客你痛毆我表叔不是有違俠義嗎?!」徐文麟開始轉入正題。
「他吃白食無故打店小二。」王天逸說。「我不是剛才已經算清楚了表叔的賬了嗎?剛才青城大俠原諒了他還說我賠錢給客棧、店小二的做法是對的啊!哦我表叔弄髒了各位的衣服呵呵下雨天走路被旁邊的行人不小心濺起的泥水弄髒了褲子就要把這個路人打一頓嗎?這是難道是俠客的作為嗎?這是暴徒!你們青城派的俠義不會為了一件衣服打人吧?」徐文麟越說越得意心裡不禁佩服起老爹來了這些話老爹都想到了他沒想到自己如果被弄髒了褲子豈止打一頓是要殺人的。「來人給青城的幾位大俠送幾套好衣服來。」說這話的時候徐文麟故意把大俠兩個字說的又慢又重。」
三個家丁捧著三套武士裝上來。王天逸他們只好說:「不用了這是小事。我們沒放在心上。」
看青城派的三個人被說得啞口無言徐文麟讓他表叔把衣服脫了這家夥的身體早就讓酒色掏空了露出一個都是排骨的軀體。背上都是巴掌大的青黑淤痕屁股上紅腫得老高是一個完整的腳印形狀。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來算算我表叔和青城大俠的賬吧。」徐文麟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