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互相的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叫任何人都將此大的巨網,只能跟隨著這個巨網所留下的通道向前走,無法停下來。
有些煩躁的拍了拍額頭,唐逸散輕輕推開房間那白色的房門,逕直走到欄杆旁邊,謝謝的趴在護欄上面,目光凝視著院子裡面的那顆高大的梧桐樹,希望自己能夠通過這新鮮的空氣而讓自己冷靜下來,除了主要建築之外,別墅的院子還很大,那梧桐樹下的草坪也修建的十分整齊,裡面的青草看上去長勢很好。
除了如茵綠草之外,別墅旁邊的大理石小徑旁邊還有著一條兩米多寬,綿延了很長一段距離的花帶,那裡面的花兒正齊齊怒放,各種各樣的花香混合起來組成了一股奇妙的香氣,嗅在鼻孔中忍不住的叫人心曠神怡,那有些煩躁的情緒也被這院中的清涼和那濃濃的花香緩緩的淡化,縱然天空中的驕陽十分耀眼,可是這個院子中卻絲毫不會有炎熱的感覺,根據小唯的解釋,這棟別墅擁有著神的力量,除了被她同意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從大門以外的地方走進這個院子裡面,而且院子裡面的氣候也永遠都一片清涼,不會因為外門的那晃晃烈日而讓人覺得灼熱。
若是以前的他,那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話的,但是看到被菲麗掛在胸口的神殿以後,他只能選擇無條件的相信這並不會叫人輕易接受的話題,好吧,小唯和菲麗一樣都是受到神眷顧的人,菲麗可以把諾大的神殿變成小巧玲瓏的掛飾帶在身上,那麼小唯她所信仰的神為她搬來一座別墅一一樣是可以被人接受的。
這個世界遠遠比人們想像中的更加的神奇和叫人無法度側。
倚著欄杆做了幾個深呼吸,唐逸散終於感覺自己的思緒平靜了下來,他對著天空比了一個中指,然後打算回到房間裡面去冥想好恢復自己的精力,可就在這時候,他卻看到小唯從別墅裡面跑了出來,臉上帶著歡笑走到了草地中央,和剛剛身上的那身可愛的蘿莉裝束相比,她此時身上卻穿了白色的長袍,相比起長袍,唐逸散卻覺得浴袍兩個字更適合這件被少女穿在身上的衣著。
她的個子並不高,只有一米四出頭,此時身上穿著的這件浴袍卻很明顯的大了一號,那浴袍的後面還拖著稍微長一些的下擺,若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不容易分辨出這件衣服究竟是長袍還是浴袍,她的頭髮上略微帶著一些水汽,看上去似乎是剛剛洗過澡的樣子,少女赤著腳踏在草坪上,雙手捧在胸前默默地跪拜了下來,然後口中喃喃的低聲說著一些似乎是祈禱一樣的話,她和唐逸散的距離實在有點遠,加上唐逸散也並不想可依偷聽,因此也只能稍微的聽到幾句模糊的詞語。
少女這般跪在地上低聲的祈禱了差不多接近一分鐘之後,天空中居然如同是回應了她一般的照耀下來了一條明亮的光柱,這一束光只有不到一米粗細,可是那光芒卻並非是天神聯盟那邊天使們降臨時的淡金色或者白色,反而是一種如同是彩虹一般的色澤,這色澤不斷的變幻著,似乎是彩虹在移動一般,只是看到這彩色的光芒,唐逸散卻無端端的感覺到了一種驚人的熟悉感,這光芒自己見過嗎?
他瞇著眼睛仔細的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終於還是確定自己並未接觸過這種光芒,而這時候,那彩色的光芒也開始緩緩的消褪,那光芒在小唯面前的空地上不斷的收縮,最終居然凝結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
見到這光芒發生這種變化,唐逸散心頭一緊,似乎是閃過了什麼不好的預感,趁著這個人形尚未完全凝固下來轉身走進了房間,將那白色的大門狠狠的關緊,同時努力的把自己的氣息收斂了起來,這才湊到那窗子旁邊透過窗簾的縫隙默默的觀察著院子中的動靜。
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唐逸散只感覺耳邊似乎轟的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所有的聲音全部都離自己遠去,就連呼吸都被他遺忘,只留下遠處的那張臉龐,那張和他十分相似的臉龐,與他現在的年紀相比,外面的那張臉看上去更像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叔,下巴雖然被整理得很光潔,可是那臉龐上面卻透出一股弄得完全化解不開的滄桑和憂鬱,只是這絲憂鬱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溫和而又帶有別樣的威嚴的笑容。
飛快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唐逸散背靠在房門上大口的喘息著,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的從來都沒有這樣快,他看到自己了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他完全在業沒有任何的懷疑,那張臉就是自己的臉,儘管看上去要比自己年長不少。
右手握成了拳頭狠狠地舉起來,可是卻又無力的鬆了,左手輕輕在眉心點了一下,唐逸散努力地收斂自己的思想,讓自己沉入了那片彷彿沒有盡頭的意識空間之中。
「嗨,我說老夥計,你怎麼又來了?」懶懶散散地對著唐逸散吹了個口哨,唐弒輕輕的把左手中的毛巾從千幻的刃身上拿開,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意外,唐逸散居然進來找他,這無疑讓他感覺到有些不對,要知道,唐逸散可是很不喜歡他控制身體四處亂搞的,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想要讓唐逸散來找他商量問題幾乎是不可能。
「我發現了很嚴重的大事件。」有些無力的捂著額頭,唐逸散深吸了口氣,只感覺自己有種無從開口的感覺,索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還是瀏覽記憶吧、」
「哦,這真是太有趣的事情了,父神降臨了?」感覺著記憶中傳來的那一幕景象,唐弒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興奮的表情,「我出去看看。」隨意的丟下一句話,緊接著身體便緩緩的淡化消失,接過了身體的控制權。
銀色的光芒飛快的從髮根開始蔓延,唐弒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的左手輕輕一抖,一桿銀色的大槍便從他的掌心之中冒了出來,然後這銀色的光芒緩緩的開始扭曲變化,最終變成一個看上去接近二十四歲的女子,和璐娜或者菲麗她們相比,這個女子毫無疑問要顯得成熟得多,不施粉黛的臉龐素顏朝天,身上穿著一件看上去淡銀色的長袍,和小唯的相比,她身上的這件卻是真正的長袍,樣式有些類似於傳統的唐朝女子服飾,袖口和衣領上點綴著彩色的花紋,這彩色的花紋看上去流光溢彩的似乎在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就如同是正在旋轉著的萬花筒一樣,那顏色不斷的變化,好似有著自己的生命一般。
她的長髮梳著簪花髮髻,那盤起的髮髻被一根淡金色的髮釵固定了起來,雙鬢和背後仍然垂下了一縷秀髮,和衣服相比,她的頭髮和眼眸卻是奇異的藍色,之所以說奇異,卻是因為她的頭髮和眼眸的顏色正在不斷的變幻,看上去隱隱有著幾分神秘的感覺。
看到她願意顯出本體來,唐弒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的在女子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才低頭看自己的胸口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走獸慢慢的覆蓋在了臉頰上馬,召喚出了自己的面具,與唐逸散相比,他虛的力量更容易掩蓋那紋章所釋放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氣息,既然紋章會對這個所謂的父神產生反應,那麼很可能對方就說紋章的真正主人或者另外一個持有人,如果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被發現的話,那麼無疑會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畢竟不論是他還是唐逸散此時都並非是最完美的狀態,僅僅是一個惡魔打起來都有些麻煩,若是再被這個所謂的父神發現的話,天知道對方會不會對他們產生敵意。
銀色的面具飛快的構建出來,然後緊緊地貼在他的臉龐上面,身上的衣服也緊跟著無聲無息地被震碎成了細微的粉末,那皮膚也再度變得蒼白通透了起來,銀色的光芒開始在皮膚上浮現出來,再度變成了解放時的模樣。
「真是有趣啊。」與平時相比,此時唐弒的聲音居然隱隱地帶著幾分機械的感覺似乎她說話的聲音也變成了電子合成音一般,左手食指的指甲輕輕的挑開了窗簾的一角,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外面的草坪、
「哇嗚,小唯這幾天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姐姐哦!她不但請我喝一種很好喝的飲料,而且還給小唯講了很多的故事呢!今天她該告訴小唯什麼是雪花哦,那種白色的。看上去好像是天鵝的羽毛一樣的雪花,可惜小唯不能像璐娜姐姐說的那樣倒北方去看看那漫天飛舞的白雪,也不知道那種景象到底是什麼樣子……」
「你想看雪嗎?」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父神的右手輕輕的在虛空中一點,身邊的草地上立刻就無中生有的出現了一張淺綠色的搖椅,他懶懶的在搖椅上坐了下來,然後左手一點,手邊就出現了一張白色的圓桌,這圓桌上面擺放著蛋糕和已被淺藍色的飲料,那蛋糕正不斷的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香甜,而淺藍色的飲料則翻出一股淡淡的檸檬香,杯子和盤子都在釋放出淡淡的朦朧白光,這使得兩者看上去似乎有一種夢幻一樣的感覺,除了蛋糕和藍色的飲料之外,還有著一個翠綠色的茶壺,一陣清新而又淡雅的茶香從那茶壺的壺嘴處飄蕩出來。與空氣中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化為了一股奇特而又叫人沉醉的香氣。
「嗯,可惜小唯不能隨便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