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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靈壓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是八九秒鐘之後便已經完全消失,若不是那些侍衛們渾身上下濕透了衣服的冷汗,幾乎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但是在他們心中,這短短不到十秒鐘,卻如同是兩三個月一樣的漫長!
雖然沒能體會到這一股威壓,但是西格魯微微瞇著眼睛看了看那些侍衛們的表現,看向唐逸散的眼睛卻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幾分頗為自得的淺笑,最初見到唐逸散的時候,他連對付一頭垃圾無比的沼澤犀龍都要頗為一番手腳,而現在,這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竟是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那方纔的氣勢,幾乎與聖階相差無幾,這等令人咋舌的成長速度,委實令人震撼不已,即便他是神獸,這成長速度也顯得太快了一點兒。
唐逸散這聖階的威壓雖然沒有對準皇帝,但那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卻依然被他清清楚楚地感受了過去,面上雖沒有表示,但皇帝心中卻是微微一凜,看向這個被約翰尼帶來的年輕人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平和了幾分,聖階這種存在,就算他是皇帝,也一樣要抱有一定的敬意,對方不肯跪下來,倒也顯得十分正常,只是……他是什麼人?
約翰尼的忠誠,皇帝是絕對不會懷疑地,這位與他年紀一樣大的臣子乃是他年輕時的心腹,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也已經有足足三十多年了,正是因為自己對他的信任,愛德華家族這二十年來才能夠崛起,以一個勉強算是三流的小家族硬生生擠入如今一流家族的地位,可以說約翰尼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這位臣子推薦來的人。忠誠上絕對不會有問題,唯一讓他疑惑地是,這個聖階,究竟是從那裡冒出來的!聖階不是大白菜,路邊隨隨便便就找來一堆,而是站立在巔峰的人類。不管是魔法的巔峰又或者武技的巔峰,又或者其他職業的巔峰,只要是聖階,就絕對不會是簡簡單單就冒出來地無名之輩。
微微不滿地瞪了一眼唐逸散,約翰尼神色凜冽地厲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老丈人發話,唐逸散臉上的倨傲一收,先是對著皇帝再次躬身彎了彎腰,這才說道:「我一生只跪至親,不跪他人。還請陛下見諒。」他的聲音雖然平和,但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執著,儘管臉上的表情略有些恭敬。可是聲音中那一股淡淡的自傲,只要有心,依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得到。
見到約翰尼似乎還想說什麼,皇帝陛下卻輕輕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幾分親切隨和地微笑,看上去彷彿是一個尋常的和藹老人一樣,就連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也笑得瞇了起來,「不妨不妨,年輕人能有一點傲氣也算是好事。約翰啊,這位年少有為的小伙子,你還不給我介紹一下麼?」
為等約翰尼開口,唐逸散便搶先說道:「很榮幸能夠見到您,陛下,鄙人唐逸散戴維,目前在瑪拉弗蘭克大公府上做客卿。」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臉上露出了幾分似是恭敬地神色來,「這次夏祭能夠為皇室效勞,是我的榮幸。」
聽到唐逸散的來歷。皇帝心中微微一震,隨即笑呵呵地說道:「原來你是奧賽家裡地客卿,他怎麼沒來?」
「大公方纔正在準備。稍後才會來拜見陛下。」
「嗯。那就好。」聽了唐逸散地解釋。皇帝顯得頗為隨意地在唐逸散地肩頭拍了拍。「我今天地安全。就要依靠你來保護了。」
「戴維一定竭盡全力保護陛下。」唐逸散面色肅重地應了一句。這才扭頭看著西格魯。對他彎了彎腰。笑著說道:「小子見過大賢者閣下。」與先前不同。此時地西格魯身份已經不再是一同旅行地同伴好色老頭。而是瓦塔帝國地大賢者。不論如何。他也必須要拿出一定地尊重來。
與他人不同。西格魯卻是知道唐逸散神獸這個身份地。神獸地恭敬。他自認還受不起。淡淡一笑。他極為熟稔地說道:「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用不著這麼拘束正式。這段時間不見。想不到你居然已經突破到了這種程度。再過一段時間。恐怕老頭我就比不上你咯!」
皇帝見他們認識。也便不再插嘴介紹。只是輕輕帶著約翰尼向旁邊走了不遠。回到了大殿中央地座椅上。笑瞇瞇地向他詢問這次夏祭地準備事宜。
對於西格魯地誇讚。唐逸散輕輕地笑了笑。「您太過誇獎我了。這兩位閣下是……」雖然方才聽到了劍帝兩個字。但唐逸散也不怎麼敢確定這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地男子就是大名鼎鼎地劍帝。如果自己擅作主張叫了出來。萬一認錯地話。那就有些丟人了。
瞥了一眼身邊的聖階武者,西格魯忽然嘿嘿地奸笑了起來,「我旁邊這個不顯老的傢伙就是你們說地賤帝,你這次把他的寶貝孫女和侍女一起拐了出來,當心這個賤人提劍砍你啊!」
被西格魯這般調戲,劍帝卻是不能當做是沒聽到,臉色一變,就開口和西格魯爭辯了起來,「你這個老不死的色鬼,我哪裡得罪你了,你開口閉口地罵我賤人!你若再這麼說,我今天說什麼也要和你比劃比劃。」
「切,我老不死,那你呢,你也比我小不了幾歲吧?明明都是一百多歲的老頭子了,偏偏看著還頂著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面孔,你分明是裝嫩,想要去圖謀不軌。「
「哼哼,那也比你這副猥瑣的模樣好,一個乾巴巴的一百多歲地老頭還天天去偷看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我看你才是為老不尊!」
「你一天到晚去那些小女孩們跟前裝高人,肯定是想要把她們帶回去偷偷猥褻!」
「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了,倒是你,明明是一百多歲的老不死,偏偏卻喜歡偷那些小姑娘們地內衣,就連你那隻老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互相諷刺對方,絲毫也不肯吃虧,顯然是交情極好地老朋友,只是兩個德高望重的大賢者互相鬥嘴,揭對方地糗事瘡疤,說話的聲音也不知道收斂一些,只聽得遠處的那些侍衛們臉色抽搐不已,剛剛遭受了那般強大的威壓,此時還要強行咬著舌頭忍住笑意,卻是讓這些侍衛們忍耐的極為辛苦。
唐逸散看著兩個依然興致勃勃地互相爭吵拆台的聖階強者,只覺得西格魯今天剛剛建立起來的威嚴再一次轟然倒塌,那份聖階強者的崇高完全消失的半點不勝,這兩個正在鬥嘴的傢伙,與他看到的不少小孩子別無二致,明明是兩個一百多歲的老頭,但是話題卻緊緊地圍繞在對方的糗事上,難怪常言道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年輕人,老夫是魔法公會的會長歐絡因米蘭斯達,像你這樣的年紀便已經達到聖階的年輕人,還真是奇跡一樣罕見的事情啊。」相比起完全將自身聖階高人氣質破壞殆盡的兩個傢伙,魔法師說起話來卻是中規中矩,顯示出了符合身份地德高望重,看向唐逸散的目光頗為讚許,一手輕輕擼著自己地鬍鬚,臉上帶著令人覺得如沐春風的笑意。
「嗯,很高興見到您,歐絡因閣下。」
「哼哼,啞口無言了吧?你這個心思齷齪的老色狼。」得意地看著被辯駁的說不出話來的西格魯,萊恩哈特笑得眼睛瞇了起來,卻是看不到半點最初的劍帝風範。
「你,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明明天劍門歷代都是劍帝,到了你這裡,偏偏卻變成了賤帝,也不知道當年你師父為什麼會看上你這個賤人。」
「你師父的眼光也好不到哪裡,收的學徒竟然是個色狼,跟隨他學習召喚術的本意居然是召喚類人的雌性魔寵,還野心勃勃地想要組建魔寵後宮軍團,沒想到到最後,竟然只是召喚來了一隻好色的猥瑣老鼠!」
說完這些話,萊恩哈特卻是再也不理西格魯,酒紅色的眸子目光爍爍地盯著唐逸散,語氣中卻是顯出了幾分淡淡地不友好:「你就是那個拐走了冬馬和琳兩個人的小傢伙?」
「呃……應該不能怪我。」被這位劍帝這般盯著,唐逸散立刻就感覺到對方一股勃然澎湃的劍氣已經蠢蠢欲動,彷彿隨時想要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對上這位劍帝,唐逸散自問還是沒有任何勝算地,對方是貨真價實的聖階,自己的一般技能攻擊肯定無法攻破對方的鬥氣防禦,而御劍術,這技能雖然威力達到聖階,但是精神力的消耗卻很大,自己如今的精神力也用不了幾次就要束手待斃。
儘管知道這位劍帝不會真的對自己動手,但是被別人說自己拐走人家的孫女,這種心理上的劣勢還是讓他微微有些鬱悶,張口解釋道:「我可沒誘拐冬馬,而是他自己要追上來地,琳小姐雖然找到了他,但是卻被冬馬說服,所以兩人才沒有回去,他們兩個現在正住在將軍府。」
頓了一下,唐逸散又說道:「冬馬這段時間實力提升很不錯,比以前強多了。」他末了加上這一句,無非是下意識地想要邀功一下而已,冬馬跟著出來,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有了這一句,對方心中的不滿多少也會消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