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柔莫過於水,然而,怒海狂潮也能顛覆大船,山洪暴發也能淹沒山村城鎮,最是厲害不過。南宮楚一拳轟出,仿佛溝通了天地下的無盡水之精氣,水藍色的拳勁有若滔滔大河自九重天傾瀉而下,浩浩蕩蕩,無可抗阻。
轟隆聲中大地顫顛,一方地面盡皆化成極細的沙塵,浩瀚無匹的水行之力,震蕩高天撼動大地,仿佛末世降臨,一方天地也似要坍塌下來。
一拳之下,那藏於地裡的伊賀龍被直接轟飛了出來,大口的吐著鮮血,在南宮楚面前,他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血神化身,遠遁萬裡!”那伊賀龍也算了得,被南宮楚一無功力震出地面之後,立時一聲大喝,身血光乍現,凶煞氣息席卷而出,形成強勁無比的惡煞勁風擴散而出,而後,一道血影竟是化作了兩道,兩道又化作了四道,從四面四個方向激射而出。
血神大法修煉到最高處,而且與忍術合而為一,於是便衍生了這招似真似假,似假還真的血神分身之術。
不可否認,這個伊賀龍卻也是一個驚才艷絕之輩,這種類似於傳說之中的身外化身之術,已經是忍術之中最厲害最頂階的忍術了。
四道血影,似乎都是真實存在的一般,都擴散出一樣的生命波動,似乎那伊賀龍真的一人分裂成了四個人一般。
“嗯?”南宮楚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分不出那道血光才是伊賀龍的真身。這個世,絕對沒有分身之法,一個人也絕對不可能真的化身為四個人,不過,不得不說,這是一門極其高明的障眼法。
“無論如何,今晚你一定要死!”南宮楚的話語冰冷無比,且蘊含著絕殺之心,“大衍之劍,網羅天地!”
南宮楚的話語聲,仿佛自洪荒宇宙傳來,浩蕩於天地之間,而後,道道蒙蒙的五彩劍氣立時便自四面八方的虛空之中顯現而出,籠罩一方天地。
驚天劍氣一出,立時風雲變色,令天明月星辰剎那無光,四道血影立時便被從四面八風匯聚而來的無數劍光封困住,左沖右突,不得出。
南宮楚冷笑一聲,而後自原地剎那消失,右掌對著一道血影分身輕按而出,掌勢看似輕柔無力,但是令掌前的一方天地產生出陣陣漣漪。在震動之中,毀滅性的力量,立時便將那道血影禁錮住,而後將之崩碎磨滅。
“在我面前,你還想逃?”南宮楚語氣之中不屑,是毫不加掩飾的,他已經邁出了逆天的那一步,修為比之真武級的強者,卻是要遠勝得多。
他以大周天劍陣封困四方,而後一步邁出,仿佛瞬移,宛若破碎虛空,突然出現在另一道血影的附近,一指點出,五彩光芒乍現,而後向前湧動而出,破碎一切。
又一道血影湮滅,南宮楚展現出來的威勢驚天,完全掌控了戰斗節奏,占據了絕對的主導地位。
“只手遮天!”南宮楚破滅第二道血影之後,右手向前抓出,無盡的水行精氣在高空之翻滾湧動,形成一只大手,直接向那兩道被困在大周天劍陣當中的兩道血影抓了過去。
外有劍陣封鎖,內有南宮楚施展無武技,那伊賀龍不禁絕望了,兩道血影齊齊震動,而後“唰!”的一聲合而為一,一個手持血色魔刀的血發青年自血光之中顯現而出。
面對那只直抓過來,有若房屋便巨大的水藍色手掌,伊賀龍一臉不甘,他猛地的大喝一聲,聲音震動四野,而後雙手舉刀,身同時湧出一股滂沱大力,而後奮力向著那抓到身前的大手一刀劈出。
刀芒撕裂虛空騰空而起,恐怖刀氣震動天地,血色神光像是自地獄裡沖出來的毀滅之光一般,狠狠的劈在了那只水藍色大手之。
“轟隆隆!”大手被那道無匹刀氣沖擊得劇烈震動,竟然有潰散的跡象,這讓南宮楚不禁皺眉。
“垂死掙扎?”南宮楚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然,伊賀龍爆發出來的力量似乎竟然撼動了他的水行之力,這令他難以置信。
一個人豁出去之後,拼命之下,往往能將自身的潛能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剎那,全部激發出來,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血色刀光撼動巨手,竟然與那巨手互相沖擊互相抵消,一起崩潰消散與虛空當中。
“看來要殺你,不全力以赴,是不行了。”南宮楚冷冷說道,而後,他的身猛的湧起了一層淡淡的五彩光芒,而後,一股漣漪般的波動自南宮楚的體內浩蕩而出,而後漣漪慢慢擴大,最終化為滔天巨浪。
但是,就在南宮楚將體內力量運轉到極限之時,他突然間感到一股若有若無,不可捉摸,卻又玄之又玄的壓力突兀的出現在他的心頭。
南宮楚心頭震動,這中壓迫感,正是他以為的心魔,但是,經過與武老頭的一番談話之後,他便明白了,這不是心魔作祟,而是來自於天地間的壓力。
隨著他的修為的精進,逐漸領悟天地五行大道,這種壓力也會隨著增加,到了他再次突破瓶頸之時,便是天劫來臨之日。
“賊老天,你能奈我何?”南宮楚絲毫不氣餒,反而那與天斗的戰意更加高昂了。不過,現在,不是他深究修煉之道的時候。
“伊賀龍,你去死!”南宮楚全力運轉體內力量,體內那無數蜘蛛網般的神化了的能量光線自體內顯現,丹田位置,那顆五彩的小光點,爆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南宮楚發動大周天劍陣,蒙蒙五彩劍氣封困天地下,阻絕伊賀龍的一切退路,而後毀滅性的龐大劍氣開始向內收攏,莫大的力量開始磨滅伊賀龍。
被困於劍陣當中的伊賀龍,絕望了,他是見識過這個劍陣的威力的,就連西方血族之祖馬庫斯也差點被劍陣滅殺。伊賀龍自問自己的修為,並不比那血族之祖強。
而且馬庫斯擁有血族不死身,他伊賀龍雖然修煉的也是伊賀流派之中的一種不死的忍術,但是,並非真正意義的不死。
想當初在富士山一站,武老頭的破滅神矛,便在伊賀龍的胸口洞穿了一個大洞,但他卻依然不死。然而,這次的情況卻是不同之前,如果被劍陣的偉力磨滅的話,就是血族不死身也抵抗不住,一樣要死,何況是伊賀龍呢。
伊賀龍瘋了般,在劍陣之內沖突,打出一道道血色刀光,但他難以撼動大周天劍陣,被逼得退向劍陣核心。
最後,劍陣猛的往裡一合,無盡的劍光頓時便將劍陣核心湮沒,伊賀龍卻是連一聲慘叫也沒有來的及發出,整個人便被磨滅成了粉塵,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就連他手裡的那把血色魔刀,也不能幸免,被劍陣的威力崩碎,而後磨滅,徹底消失在這個世。
“哼!不知死活,竟然敢動龍門的人。”南宮楚滅殺了伊賀龍之後,便收起大周天劍陣,化作一道五彩流光,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這場大戰,是一場顯得有些意外的遭遇戰,就連南宮楚也想不到,會在洛陽這個地方,遇到伊賀龍,並將之滅殺。
洛陽是個大城市,有不少的武道高手隱跡於這座城市裡,即便是遠在百裡外的山區之中的大戰,但是,產生的波動,卻也驚動了不少人。
在是,在這些人到來之前,大戰已經結束。伊賀龍,不會是已經踏出那逆天一步的南宮楚的對手。
就在南宮楚所化的遁光消失在天邊之時,一片狼藉的戰場空,忽然白影一閃,一個白衣女子自空中顯現而出。
她朝四周掃視,見到地那開裂的大地,沙化的一片痕跡,美目之中異彩連連,她最後,除了發現大戰留下的觸目驚心的痕跡之外,便難以再發現什麼。
“這是一場真武級的大戰。”白衣女子懸浮於高空之,感受著四周虛空那兀自還沒有平息下來的波動,口中喃喃自語:“是武老頭還是南宮家的那個小家伙曾經在這裡與人交手?值得他們出手的人,又會是誰?”
天下間,能夠御空而行的真武級強者,沒有幾個,一只手掌的手指都可以數的過來。不難猜出剛才是誰在大戰。
這個女子正是感應到大戰產生的波動,而追尋而至的亂戰門祖師,亂戰女。除了天地間那還沒有平息還沒有消散的能量波動之外,她便難以再發現現場之中還有何值得關注的東西。
血跡,甚至於屍體,都沒有發現。
亂戰女卻是萬萬也想不到,南宮楚以大周天劍陣磨滅伊賀龍之時,就連伊賀龍那柄魔刀都一起磨滅掉了,場中當然什麼也沒有遺留,甚至連一絲血腥味也沒有。
亂戰女有點詫異,但她已經感應到了有幾股屬於武者的強大氣息正在向這邊快速移動過來,她不想與外人照面,於是她的身立時便湧出了一股白光,沖天而起,御空遠去。
第二天,消息還沒有傳開的時候,南宮楚已經搭了前往日本的班機,他什麼人也不帶,孤身一人,前往東邊的島國。
伊賀龍既然敢在華夏掀起一場血雨腥風,那島國修煉界也要做好承受南宮楚怒火的准備。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南宮楚一不做二不休,立時殺向日本,殺了伊賀龍這個罪魁禍首,還不足以令他的怒火消失,他覺得,有必要對島國修煉界進行一次清洗,一次次徹徹底底的大洗牌,將日本修煉界徹底打垮,省的再威脅到華夏古武界。
牽涉到華夏與島國的諸多恩怨,是時候要將這個老是對華夏虎視眈眈的對手,徹底打倒了。徹底打倒還不行,還要打得他再無力站起來,徹底垮掉,打到他怕打到他服,打到他一想起華夏的古武者就驚恐欲絕。
不需要盡起古武界的力量殺進島國,只需要一人出手便能做到。如此一來,古武界的傷亡便是零。
中午的時侯,南宮楚便到了東京,於是,一場席卷整個島國修煉界的恐怖殺戮,開始了,似乎,只有一個勢力能幸免,那就是忍界的甲賀流派。
當然,幸免的前提便是永遠的臣服於南宮楚,作為南宮楚監視管理島國修煉界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