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的上空,武老頭笑得很開心,紅光滿面,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他盯著手裡的木盒,眼中竟是前所未有的透出了一絲貪婪的眼神,他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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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凡等人這時已經走了過來,但是,當卓凡見到武老頭的神色之時,馬上便感到不對勁了。武老頭的眼神……就好像在沙漠中,乾渴的人,見到了綠洲一樣。
「老前輩,那東西……」卓凡硬著頭皮,有些遲疑的說道,他知道,那五根千年人參,看來是拿不回來了。
「嗯?」武老頭神色一變,拿眼看了一下地上的卓凡,又看了看手中的木盒,而後才說道:「你可別跟我說這盒子裡的東西是你們的。」
武老頭那一雙眼眸,這時精光四射,比之天上星辰還要明亮得多,即便是在這日落黃昏,也讓人感到有一種炫目的感覺。
不知道旁人是否有這種感覺,起碼,卓凡是這樣認為的,武老頭的目光凌厲如刀鋒,令他覺得刺眼,好在,他沒有在武老頭的身上感到危險的氣息,因此,他才沒有那麼緊張。畢竟,像武老頭這樣的無敵武者,要殺他,絕對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要來的困難。
「呃……哈哈!」卓凡苦笑了一下,「老前輩真是料事如神啊,晚輩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既然老前輩已經猜到了,那……盒子裡的東西……」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一面之詞?」武老頭神色逐漸冷了下來,話語之中透著一股寒意,這讓地面上的卓凡,鶴老大等人,忐忑不已。
盒子裡面的東西,對於武老頭來說也是大有用的,有了盒子裡的東西,他的壽命,便可以延長個四五十年。
真武之境的無敵武者,雖然已經將武道修煉到了骨髓之中,換血,換骨,換筋,換血肉,身體內外大完滿的無上境界。但並不表示真武之境的蓋世武者,便不會死。
五百大限一到,真武之境的武者,也是要去閻羅王那裡報到的。而武老頭,年紀不小了,數十年之後,便是他的大限。
有了手中的東西,他起碼還能在這個花花世界,縱橫個百多年。盒子裡的東西,對他很重要,非常重要。
「這個嘛……我們也不敢忽悠老前輩,如若老前輩不信,大可以和我們主上印證一下。」卓凡的額頭冒汗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冒了出來,但他不敢伸手去抹。
武老頭聞言,臉色終於是變了變,這小娃兒連南宮楚都抬出來了,恐怕這盒子裡的東西,還真的是他們的了。
略一沉吟,武老頭眼珠子一轉,臉上那如同罩著一層寒冰的老臉,忽然露出了笑意:「嘿嘿!你這小子不錯,竟然敢在我面前不卑不亢,難道,你們就那麼自信,以為我不會向你們出手?要知道,我就是現在將你們這幾個滅殺了,也大可以對你們的主上說,你們是死在伊賀龍的手裡。」
「嗯?」卓凡聞言,不禁一怔,而其他人的臉色卻頓時變了,變得難看之極,鶴老大那胖臉上,肥肉不知覺的抽搐了幾下。
武老頭要是真的想要出手滅殺他們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絲毫逃走的機會,只能乖乖受死。
心念急轉,卓凡忽然呵呵一笑,淡然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武老頭說道:「老前輩真是說笑了,以你的身份,怎麼會對我們這些小輩出手?」
武老頭那一雙精光閃爍,凌厲無比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卓凡的臉上,冷冷說道:「如果我說,為了盒中的東西,我會呢?」
「這……」這一次,卓凡可是真的有些心寒了,「那晚輩們只好束手待斃了。」卓凡語氣充滿無奈。
武老頭俯瞰著卓凡等人,這些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即便在伊賀龍的突然襲擊之中受了不輕的傷,但身形步法,和那高手獨有的獨特氣質,那是別人模仿不了的。
「你這個小娃兒……很好,很好,很好!」武老頭神色不定,一連說了三個「很好!」,卓凡等人停在耳裡,卻是心驚膽戰。
「這東西我是不能還給你了,就當是今天我老人家救了你們幾個的性命的報酬吧!你就這樣對你們的主上說,他要是有意見的,儘管來找我。」武老頭實在抵擋不住盒子裡的東西的誘惑。
將他這種大限將至的人,什麼最寶貴?能延長壽命的天材地寶最寶貴。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他南宮楚還那麼年輕,根本就不用為數百年後的事情擔憂,這盒裡的東西,還是給我老人家應急的好。
卓凡等人聽到武老頭如此說,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東西可不是他們的,而是他們主上的,卓凡等人就是膽大包天,也不敢擅自處理啊!
「就這樣吧!老人家還要追殺伊賀龍,其實,我老人家就是拿了這盒東西,想來南宮楚這娃兒也不會說什麼。」武老頭倚老賣老的說道,隨後,便非常光棍的,縱起遁光,向伊賀龍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卓凡與鶴老大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在對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絲無奈,無敵武者,是他們這些「高手」也要仰望的存在啊!
「卓老大,這可怎麼辦,你我都應該可以看的出,當初主上肯答應出手對付伊賀流派,很大的原因,是為了這五棵千年人參啊!」端木老頭難得一臉凝重的對卓凡說道。
「哼!」卓凡抬頭眺望武老頭消失的方向,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只有照實向主上匯報,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所能夠應付的了。」
「我們原先的計劃恐怕要推遲了。」一向穩重的龍鷹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不想在這個島國呆太久。
「可惡的伊賀龍!」木屠洪狠狠的說道,他受的傷,並不輕,五內震動,受的是內傷,一身衣服也已經破破爛爛,狼狽之極。
「休息幾周,調養好身子之後,便去殺了歐陽望,而後回華夏。」卓凡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裂傷,淡淡的說道。
今天,好在武老頭及時出現,因此他們才能逃過一劫。但是,他們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都受了內傷,尤其端木老頭,與歐陽望一戰之時,受的傷還沒有痊癒,這次又傷上加傷,實在倒霉透頂。
「也只好如此了!」眾人點頭。
這時山外忽然隱約傳來警笛聲,卓凡等人臉色一變,他們這些人,可不願意與警察照面,於是,他們便在附近的一處溫泉中,將千葉雅治撈起來,快速的離開了現場。
十幾分鐘之後,幾台警車呼嘯而至,從車裡如狼似虎的衝下來十幾個持槍警察。可惜,這些警察面前,只有一片廢墟,和廢墟之中飄蕩出來的絲絲血腥味。
可憐樓內的那些貌美水嫩的身穿和服的小妞,慘死在廢墟之中。可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了,紅顏薄命啊!任你美貌如仙,風華絕代,到頭來,也不過是紅粉骷髏。
入夜後,島國北海道忽然下起了傾盤大雨,兩道人影在一座山裡,快速移動,血色刀芒橫劈豎砍,沖騰激盪出百丈之外,彷彿連大山都能一刀劈成兩半。又有一道如同霹靂雷霆般的柱狀璀璨虹光,宛若一道道天矛,沖天而起,似乎連天地都刺穿了。
大片的林木被席捲而出的莫大力量崩碎,亂石橫空,彷彿世界末日降臨。
恐怖的波動在這個漆黑的大雨傾盤的夜裡,浩蕩出百里之外,一些修煉有成的高手,感應到這股波動,全都噤若寒蟬,驚駭欲絕,根本不敢前來一探究竟,是何人在大戰。
有人在大戰,而且是無敵級的蓋世強者在大戰,天地震動,到得最後,整座山峰都崩塌了,這場大戰才算是結束。
大山外的一些普通人,似乎見到一道暗淡的血色流光飛出了大山,血光的後面,似乎還有一道似流星般的光華,緊追而去。
相比之下,遠在華夏南方,上海,卻是天氣好得很,天空清明,沒有下雨,天宇之上,甚至連雲彩都很少。
月明星稀,不過,在城市裡,是看不到天上那閃亮的星辰的,或許能看到月亮。這或許便是「光害」的原因吧!城市裡,燈火通明,人如若站在光明的地方,是看不到黑暗之中的東西的。
反之,人若站在黑暗當中,卻是可以清晰異常的看到燈光下的東西。相對於夜空,地上的城市,便是光亮的所在,人在城市中,便看不到天幕上的星辰。
上海郊外,有一處廢棄的倉庫,倉庫的周圍,都已經長滿了雜草,不知名的蟲子,在不知疲倦的鳴叫。這間廢棄的倉庫前面,有一個院子,院子的旁邊有一棵大榕樹,榕樹那茂盛的樹冠,籠罩了小半個院子。
條條根絲在榕樹上垂了下來,微風吹過,那些根須,便隨著風,輕微擺動。四下裡,除了蟲子的叫聲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院子前,有一條水泥路,延伸向遠處。這條水泥路,已經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已經可以見到水泥底下的泥土。
這時,一個人影,一個黑色的並不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這條破破爛爛的水泥道上,向著倉庫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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