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夾著猛烈的勁風,飛砸而來,那老人連忙從桌子後面跳了出來,雙手向前退出。千鈞之勢的鐵門竟然在空中頓了一頓,似被無形中的一股力量劇烈撞了一下,轟的一聲砸到了旁邊的牆上。
碎屑飛濺,好好的一堵牆,竟被鐵門砸出了一個大洞,整棟三層建築物都抖了抖。
與此同時,那老人彷彿受到莫大的衝擊,身形劇震,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直噴而出,整個人像是被巨錘重擊了一下,向後飛跌。
老人撞爛身後的桌子,去勢不止,砰!的一聲老人的背部,重重的撞到了樓梯口的牆壁之上,牆上立時現出了一道道蜘蛛網般的裂痕。
身穿黑色西服的長髮青年,只是舉手一擊,便有如此威勢,卻是令人難以置信。即便是長髮青年身後的十數個雄赳赳氣昂昂的西服漢子,也是心神劇震。
這棟三層老式建築,前面有個院子,院子大門正對與樓層的入口。兩者之間的距離,少說也有五六丈,而長髮青年的攻擊卻是說到便到,且威力驚人,怎不令人心驚。
老人癱倒在牆壁之下,不知生死,被他背部撞到的位置竟然向內陷進了一兩寸。
這棟三層樓房,房間似乎不少,但是卻似乎沒有人住在這裡,弄出了這樣巨大的聲響,偌大的樓房,竟然沒有跑出來一個人。
倒是附近的樓房上,有人打開窗子,向這裡張望。但是那些人一眼看見正自走進院子裡的那十數個渾身煞氣湧動的漢子,便連忙關上了窗子,不敢再觀望。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黑社會尋仇的架勢,怕惹禍上身,避之唯恐不及,那裡還敢向這裡張望?
「哼!好大的膽子,是誰敢來這裡來撒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樓中響起,隨即便見到人影一閃,一個身穿紅袍胸前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黃金十字架的老人突兀的出現在樓層前的空地上。
這個老者戴著小禮帽,紅光滿面,雙目如電,身上卻無半分的能量波動。
看到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一個身穿紅衣,西方傳教士般的老者出現在面前,不過傳教士的衣服一般是黑色,這老人卻是紅色。
已經進入院子的十數西服漢子,馬上便戒備起來,道道煞氣沖天而起,院子的溫度,立時便急劇下降。
那老者見到這個情形,不禁變了臉色,行家沒出手,他便知道眼前這群人,不好惹啊。
站在十數西服漢子前面的是兩個青年人,一個身穿白色中山裝,一個黑色西服。穿白的青年見到這個老者出現之後,便馬上在長髮青年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長髮青年看了看身前兩丈之外的那名紅衣老者,忽然狂妄至極的一陣大笑,細長的黑眸凝視著老者的臉龐,沉聲說道:「快叫艾麗莎出來見我。」
紅衣老者這時已經看清了眼前這一群人的臉孔,當他看見長髮青年旁邊站著的穿白青年之時,臉色更是在剎那間,變得慘白,額角滲出了一層細微的冷汗。
「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蕭楚先生駕臨。到底是什麼事情,蕭楚先生要見小女子呢?」蓮步款款,一名女子從大樓之中走出,修長的玉體,曲線曼妙無比,儘管蒙著面紗。但從其那深藍的眸子,可以想像其絕代姿容。
白色短袖襯衫,洗白的牛仔褲,瑩燦的眸子裡閃耀著動人的光芒,這絕對是一個能讓男人著迷的女子。
蒙面女子出現,那個紅衣老者馬上恭敬的退向一旁。
女子口中的蕭楚先生,便是南宮楚所使用的化名。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在西方歷練,用的,還是「蕭楚」這個名字。
南宮楚身旁的穿白青年,正是他的得意門徒,也是唯一一個徒弟,葉楓。在紅衣老者出現那一剎那,葉楓已經將老者的身份,告訴了南宮楚。
原來那名突然出現的老者,卻是教廷巴黎教區大主教,愛德華。守門老人出手之前,按下了報警裝置,愛德華得到訊息,馬上便出來察看。
這三層老式建築的下面,是一個秘密的地下據點,地下據點離地面足有十餘米,當愛德華上到上面之時,守門老人已經重傷倒地,南宮楚一行,已經進入到院子裡。
蒙面女子,正是曾經和南宮楚在海邊小鎮的沙灘上有過親密接觸的教廷聖女艾麗莎。守門老人按下警報之時,她正和四大紅衣主教,在據點之內,商量著如何剷除血族在巴黎的最後勢力——菲爾德家族。
離與葉楓在巴黎聖母院會面,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艾麗莎見到葉楓他們一個星期都在別墅內,很少外出,也很少與在巴黎市區內的菲爾德家族勢力接觸,便認為葉楓與他的師父默認了教廷對菲爾德家族的清剿行動。
今晚,艾麗莎正召集四大紅衣主教,準備在午夜便對菲爾德家族進行突襲,消滅這股唯一還在巴黎地面上活動的血族組織。
奈何,南宮楚卻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打了艾麗莎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殿下依然風采依舊,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還能像那晚一樣,坦誠相見。」南宮楚似笑非笑的看著艾麗莎,誰也不知道他瞇起的雙眸裡藏著什麼。
俊逸如上帝完美雕刻的藝術品的臉龐成熟而堅毅,眼中的桀驁不馴,賦予原本應該儒雅的他增添了幾分狂傲的氣質。
又再見到這個令人難忘的長髮青年,艾麗莎的芳心不禁怦然跳動,當南宮楚那帶著幾分輕佻的語氣,說著弦外之話時,她更是漲紅了臉,雙眼露出幾分迷離的目光。
艾麗莎畢竟是久居上位之人,馬上便平復下了內心的雜念,眼神也在剎那間,變得清明起來。但是,她那一刻的異常神態又怎麼逃得南宮楚的目光?
「西方美人,相比於東方美女,卻又有另一番動人魅力啊,尤其是這個聖潔無暇的教廷聖女,要是搶她回去做壓寨夫人,多好。」南宮楚心裡想的齷齪念頭和臉上的溫暖微笑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
「蕭先生為何出手打傷我教廷中人,這倒要向我們解析一下。」艾麗莎的聲音悅耳動聽,客客氣氣,卻是帶著一股子冷意。
這個時候,大樓之中陸陸續續走出了十數個教廷中人來,這些人之中有三個身穿紅衣的老人,最為醒目。
那名受傷的守門老人已經被人抬進了樓內,醫治去了。
「這倒好笑了,你們打傷我徒弟就可以,我打傷你們的人就不行?」南宮楚冷然說道。
雙方的人都聞到了火藥味,場中氣氛立時便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