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結束了。
十一月三日午夜,祝童遇葉兒回到了鳳凰城。
他們這次出men整整兩周時間,首先抵達金佛寺。
祝童第一次衝擊十八銅人陣卻是失敗了,灰頭土臉地被打出大陣。
那銅人陣只考校的本身修為,玄功在裡面基本上沒什麼用處。
祝童休整了三天,與無虛大師並十八羅漢僧jiāo流切磋,尋找自身的不足並加以完善。他的身法已足夠迅捷,最大的弱點在於攻擊力偏弱。不擊破十八銅人陣的堅固防守就到不了中樞,到不了中樞就不可能對無虛大師造成威脅。
三天後,祝童手持魚龍奪第二次衝擊十八銅人陣。第一次沒有使用這柄寶器是因為對銅人陣缺乏瞭解,怕一時不慎造成誤傷。畢竟,人家是看在他江湖酒會召集人的身份上陪他練功。
這一次,祝童憑借魚龍奪攻無不克的銳利,一舉斬斷了十八羅漢僧的九根銅棍,雖然站到了無虛大師面前,卻也累的手臂酸軟、氣喘吁吁。
這次失敗後祝童又在金佛寺呆了一天,才辭別空寂大師趕赴道宗。
二品道宗的太極金殿分為七個層次,平時,五個道宗弟子就能施展出一個簡單的劍陣。
而祝童要求的最高級別太極金殿,須由道宗金、木、水、火、土五老主持。
這雖然是一座太極劍陣,卻更偏向與對玄功的考校。
祝童第一次闖陣依舊沒有使用寶器魚龍奪,道宗五老也沒有請出鎮派寶器七星劍。祝童與水長老、木長老都有jiāo情,闖陣過程中雙方均點到而止,鬥了個不溫不火不勝不敗,讓他很是有點失望。
可道宗功法講究的就是無為而為,祝童的攻擊力不夠,道宗五老個個修為高深,當然無法jī發出太極金殿的真正威力。
三天後,祝童拿出魚龍奪第二次闖關,道宗五老也個個手持一把寶器七星劍。
這一次……比上次還不如。
祝童倒是無所顧忌了,可道宗五老生怕鎮派寶器七星劍毀在自己手裡,一個個都變得越加xiǎo心翼翼,雙方的寶器根本就沒有接觸的機會。
這樣的jiāo流別說考校玄功了,連讓祝童多喘幾口氣的程度都達不到。
第五天,祝童與葉兒只好無奈地辭別羽玄真人,與曲奇、凡星道士四人離開道宗返回鳳凰城。
古老的傳承自有其內在的凝聚力與生命力,江湖道經過數十年休養生息,各派只要肯用心,都是一派鼎盛局面。
金佛寺更是如此,戒律院十八羅漢僧個個龍jīng虎猛,無虛大師主持的十八銅人陣又多了諸般變化,與金佛寺歷史上第一武僧傑摩大師時期的銅人陣也不遑多讓。
道宗的情況也差不多,金佛寺有注重整體力量的十八羅漢僧,道宗八仙的個人實力就更高一籌。可是這次,根本就沒見到他們。
祝童知道,這是羽玄真人對他心有芥蒂使然。斯內爾那樣的超級資源只有一個,給誰不給誰都會得罪人。
坐在江湖酒會召集人的位置上就不可能一碗水端平,誰也不得罪。祝童秉承的宗旨是與哪家都不遠不近。
有距離就少了很多麻煩,做起事來容易些,可後遺症也相當的明顯。兩害相較取其輕,這是也沒辦法的事。
回到鳳凰城,祝童又進入了閉關狀態。
這一次,他選擇的地方是蝴蝶dong,時間是一個月。
葉兒大多呆在鳳凰城,晚上住在陳家客棧,白天去鳳凰學校做老師,教孩子們學習繪畫、書法。
週五下午,葉兒會離開鳳凰城去蝴蝶dong與祝童團聚,一直到週日下午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這期間,江湖道一直風平lang靜,沒什麼需要江湖酒會召集人出面的事發生。
十一月八日,博尼.斯內爾先生終於完全了所有的治療離開鳳凰城。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中國,而是先去上海參加中界醫yao研究中心的開業典禮。並在那裡停留了數天,十一月十四日才啟程飛往巴黎。
十一月十六日,斯內爾夫人辦理完所有的離婚手續,以安吉拉.塞拉斯xiǎo姐的身份來到鳳凰城。於是,鳳凰學校出現了一位mi人的外教。
一周之後,鳳凰學校堪稱奢華的電教中心宣佈竣工,其設備之先進自不必說,那座從去年開始建設的六層教學大樓,電教中心就佔據了第五層和第六層。
主持電教中心的那個年輕人也是鼎鼎大名,他就是祝童的大弟子,「黑se鑽雲燕」台海言。
電教中心成立慶典簡單而隆重,最為引人矚目的是來一群來自大洋彼岸的客人:美國新當選州長雷曼先生一行。
因為他們的來到,鳳凰城很是熱鬧了幾天。省裡、部裡都有官員前來拜會雷曼州長,其中一位是現任上海福華造船副總裁的於新林。
這位於新林就是王向幀以前的秘書xiǎo於,他一來就住進了陳家客棧,此行的主要目的希望能促成王向幀與祝童見一面。
葉兒沒有馬上答覆他,過了兩天才說,如果首長有時間的話,chūn節期間可以來這裡xiǎo住幾天。
於新林有點失望,王向幀很有機會離開西京東南某省履新,位置是一把手省委書記。他希望能在自己下決定之前見到祝童,而不是一個多月後。xiǎo於的此次行程,可以說是失敗了。
台海言手下有十幾位年輕的助手,都是他從@圖科技jīng挑細選的研發人員。隔了幾天,鳳凰學校註冊成立了一名為「黑燕」的軟件公司。
與此同時,當地官員又得到消息,一位不願意透lu姓名的神秘人士為鳳凰學校捐款兩千萬,希望zf能幫助鳳凰學校取得旁邊一塊半荒廢的養牛場的土地使用權,擴大學校面積。
這讓他們看到了能提升發展本地經濟的機會。原來鳳凰城除了搞旅遊,還能試著搞搞高科技。
以前是苦於沒有men路,有實力的科技公司基本上都在經濟發達地區。可現在有了黑燕軟件,在業內很有影響的@圖科技也有意在這裡成立分公司。
一周之內,zf部men就拿出了一份規劃草案,計劃以鳳凰學校為中心,將沱江下游的兩座被本地居民零散開發山地整合起來,成立一個高科技開發園區。
可是,這個草案在被拿出來徵集意見時遭到了鳳凰學校和黑燕軟件的反對,結果不了了之。他們似乎只想辦好鳳凰學校,黑燕軟件正在開發的是一款教育輔助軟件,他們表示對別的東西不感興趣。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使得鳳凰學校幾乎一夜之間完成了從丑xiǎo鴨到白天鵝的蛻變。不少鳳凰城本地的居民都想把孩子送去就讀,有些人還專men從吉首、張家界趕來探問消息。
凡是都是這樣,有名就有麻煩。十一月下旬的時候,接連發生了數件與鳳凰學校有關的事。
其中,最讓人感覺困huo的一件發生在葉兒和安吉拉.塞拉斯xiǎo姐身上。
安吉拉到鳳凰城後雖然住在陳家客棧,可她終究享受貫了,很快在附近買了一棟別墅,如今正在進行內部裝修。
那家開發商據說很有背景,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國家嚴令禁止的大局勢下,一路綠燈地建成了那個背靠青山、面臨碧水、環境清幽、配套設施完善、格調高雅的別墅xiǎo區。
這樣的xiǎo區肯定售價不菲,鳳凰城本地只有少數幾個有錢人具有問津的資格,xiǎo區內三十六棟別墅的主人,都是來自省城或外省的富豪。
安吉拉.塞拉斯xiǎo姐以志願者的身份在鳳凰學校教英語,剛開始每天只安排了兩節課。別墅正在裝修,她時常拉著葉兒做翻譯,去那裡看看,與工人jiāo流一下。
葉兒的容貌已然夠得上國se天香,安吉拉.塞恩斯xiǎo姐更是姿se撩人。如此的兩位佳人平時都是素裝,在鳳凰城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本地人不是每人在她們身上動過心思。
當街糾纏的hunhun們,轉眼都會被嚴厲地警告。有自認有本事有背景的想來硬的,輕則頭破血流,重則傾家dang產。其中一位號稱黑白兩道通吃的派出所副所長,如今正呆在監獄裡服刑呢。
類似的事發生了數起後,大家都知道她們不好惹了。
十一月二十一日,鳳凰城迎來了入冬後的第二場雪。
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溫度偏高,雪停後,地上的幾乎沒留下多少積雪。
第二場雪足足下了三天兩夜,整個鳳凰城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站在南華山頂向下望,真真是一派少見的雪國風光了。
鳳凰城的雪景最奇特的地方在於白裡透綠。南華山上、沱江兩岸栽種的多是四季常青的樹種,漫天大雪中那遮掩不住的南國綠意最是引人遐思。
也是因為這場雪,xiǎo區裡的人忽然多了起來。
十月二十四日下午五點,一輛銀se越野車停在安吉拉xiǎo姐的別墅前,葉兒和安吉拉.塞恩斯xiǎo姐說笑著下車走進別墅。
裝修工程已接近完工,安吉拉正計劃著去國外購買傢俱,她們在那裡的時間逐漸多了起來。
nv人們總是對類似的事情比較熱心,葉兒也一樣。她與祝童結婚一年多了,兩人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家。她心裡也有在這裡買一套別墅的念頭,只是沒對祝童說起過。
他們沒想到,在相鄰的別墅的二樓,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舉著只望遠鏡向這邊窺視。
那棟別墅的主人是一位南方富豪,借住在裡面的是個北方人,主人生意上的夥伴。
他來鳳凰城兩天了,自從看到她們的第一眼就被mi住了。他當時就上前搭訕,先是問姓名,接著索要電話。
葉兒冷著臉沒理會他,安吉拉出於禮貌告訴他自己是志願者,在這裡支教,不希望被人打擾。
安吉拉手裡有一張那個男子的名片,上面顯示,他叫喬劍,英文名字湯姆,是數家上市公司的董事,同時,還是攝影家協會的會員。
也就是說,喬劍先生是位具有相當資格的攝影家。
今天,葉兒和安吉拉在別墅裡停留了一個多xiǎo時,才說笑著坐上越野車返回陳家客棧。
這時,那個男子又出現了。
他站在車前,xiōng前掛著一架專業相機,手裡舉著一一束鮮紅的玫瑰。
「美麗的xiǎo姐們,我能有幸邀請二位到寒舍喝杯咖啡嗎?」
安吉拉與葉兒對視一眼,開心地笑搖開車窗,看著那束玫瑰huā道:
「先生,您的玫瑰很漂亮,遺憾的是,我們對您沒什麼興趣。所以,請讓開。」
「如果我堅持呢?」喬劍作出個傷心的表情,右手放在心口處:「美麗的xiǎo姐,我最美的nv神,請叫我湯姆。您知道,我的心被您驚人的美貌刺中了,它正在流血。」
僅看外表的話,喬劍不失為一個有相當吸引力的男士。他身材中等,兩眼炯炯有神,麥芽se的肌膚顯得很健康,此刻那半真半假的表情配上略顯憂鬱的眼神,對大部分nvxing都有相當的殺傷力。
「先生,您真的在耽誤我們的時間。」葉兒也降下自己那邊的車窗,皺著眉頭道。
「我很抱歉。」喬劍微微點頭;「我很容易被美麗youhuo,請務必給我個機會,讓我能成為您二位的朋友。認識一下總沒什麼壞處吧?我有個建議,二位肯屈尊去我那裡喝杯咖啡的話,我可以向你們的學校捐一筆錢。五百萬,您認為怎麼樣?如果我這架簡陋的相機能有幸記錄下一些美麗的瞬間……」
「您說夠了沒有,我們要走了。」葉兒關上車窗,說道:「我們走。」
「那會撞到他的。」安吉拉疑huo地說。
「你可以開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