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蕾亞小姐完成了老闆佈置的任務,莞爾一笑,上前一步在老闆右臉頰請吻一下低聲說:「他很脆弱。WENxueMI。cOm」
「我知道了,回房間洗個澡,也許,他還需要你更多的撫慰。」祝童捏捏西蕾亞柔軟的手臂,同樣低聲道。
女人總是心軟的,西蕾亞小姐畢竟與藍湛江有非同一般的關係,眼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情人表現得如此沮喪,西蕾亞在用她有的方式向祝童求情:不要對藍湛江太冷酷。
打發走了西蕾亞,祝童拿出一盒香煙,拆開,遞給藍湛江一支,並替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一支。
遠遠地看去,他們就如兩個出來過煙癮的朋友,雖然都沒說話,卻顯得很自然。
一支香煙抽完,藍湛江拿定了主意,問:「要我怎麼做?」
說話時,他沒有看祝童,兩眼盯著迴廊外的一株羅漢松,不知在想怎麼。
「不要那麼悲壯好不好,又不是刀山火海。」祝童故作輕鬆地笑笑;「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大致的判斷,藍師兄離開後,誰是可能的繼任者。」
藍湛江輕輕吐出口氣,祝童這樣問等於給了他一個回轉的機會,這個騙局並不會再他正式卸任前引發;而是要他配合著祝童先挖好一個坑,等他的繼任者到位後,才正式發動。
「謝謝。能再來一支嗎?」藍湛江感激地看著祝童,和他手裡的香煙。
他並沒有抽煙的習慣,現在卻需要煙草的刺激。
「用不著客氣,你知道,二師兄的醫藥公司正在快速擴張,需要一大筆錢。」祝童又遞給藍湛江一支煙,自己卻不抽了。
他不得不作出妥協,按照原來的構想,藍湛江現在還沒是鷹洋投資的總裁,祝童完全可以要求他在現在就簽署那份投資文件,然後立即發動。等錢轉移到安全地方後,藍湛江再以投資被騙的理由離職。
那樣做雖然簡單,但對藍湛江個人的聲譽會有不小的傷害,鷹佛也會心知肚明。
藍湛江個人的聲譽並不在祝童考慮的範圍之內,人總是要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的。他要重回江湖道,就必須拿出誠意來,他必須徹底切斷與鷹佛之間的聯繫。
可西蕾亞小姐的請求讓祝童意識到,藍湛江是個很再以臉面的人,那樣做雖然簡單痛快,卻很可能會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塊沉重的陰影。
所以祝童臨時改變計劃,這個騙局本來就局限在祝門內部,收益當然也與八品江湖無關。
「在上海,鷹洋投資只能算是一家中等規模的投資公司,但因為它特殊的背景,能接替藍湛江的人並不多。」第二支煙抽完,藍湛江開口了;「我走之後,可能的繼任者有三個,第一個也是最可能的人選是右江先生;其次是被你趕走的廖風先生。如果是前者,你們成功的幾率並不大。右江先生一向小心謹慎,他會把鷹洋投資所有進行中的項目都暫時擱置,進行嚴格的審查。你們這個項目是我離任前的最後一個,以右江先生的習慣,被否決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廖風先生就簡單,他沒有右江先生的經驗,新官上任,定會想表現一下。說實話,對於這個項目,我曾經費了一番功夫調查過,請相關機構研究得出的可行性研究報告就有五份。雖然有不確定因素,但是在西部大開發的背景下,風險還在可接收範圍內。」
「噢,藍兄報告裡的不確定因素是……」祝童有興趣了,問道。
「王向幀省長。」藍湛江轉過身,面對祝童;「王向幀如果不能在一年後接任省委書記,他就一定會離開西京,到北京或東南經濟發達地區去。對於他來說,在上海蟄伏的兩年是不得已而為之,未來的五年對他極其重要。如果不能跨過去,這輩子也就只能局限於一方諸侯了。他需要省委書記的資歷,也需要拿出一份還算像樣的政績。西京的格局還是偏小了,即使順利地坐上書記的寶座,三年內還是要走的。與你們合作那九家公司,有王向幀省長的支持,有范西鄰市長的配合,三年內完成走完改制上市的程序並不算難。可對於與我們……與鷹洋合作的三家公司來說,就有一定的難度。如果王向幀的繼任者是一個保守型的官員,比如馬家的那位副部長,也許就會有不可控制的風險。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那三家被你們挑剩下來的公司,竟然……」
「哪家機構的報告,我是說與王向幀有關的那份。」
「華夏。」
「我想看看那份報告。」祝童對藍湛江的工作方法很佩服,能請來華夏做評估,他一定花了大價錢。
「孫先生如果知道這是一場你導演的騙局,會很失望的。」藍湛江拿出一隻黑色優盤,遞到專題手裡;「都在裡面的,所有的。」
祝童收好優盤,又道:「現在說說第三個人,我認為,在短期內右江先生與廖風先生都不可能成為鷹洋投資的總裁,他們需要時間學習,在鷹佛的身邊學習佛法,感受鷹佛世界的美妙加深信仰。你走了,對鷹佛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鷹佛一定不希望鷹洋投資的下任總裁步你的後塵。」
藍湛江想了想,說:「那個人你不認識,蔡玉仁先生是鷹洋投資的顧問,中國經濟與金融戰略研究所研究員,復大教授。如果右江先生與廖風先生短時期內不能就任的話,他是唯一的人選。」
「經濟與金融戰略研究所……」祝童默念幾遍,疑惑地問;「是不是范西鄰市長以前……」
「那個研究所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北京經濟戰略規劃研究所,正是范市長以前供職的地方,蔡玉仁曾經是范西鄰在研究所的助手。范市長離任後,蔡玉仁先生作為范市長的親信隨著他去了上海,卻沒有離職。也就是說,他是范市長的身邊的高參。」藍湛江很肯定地說。
看到祝童的疑惑並沒有消減,藍湛江又道:「蔡玉仁先生是一位留德博士,他酷愛登山。在去年的一次旅行中偶遇鷹佛,從此就成為一個有信仰的……鷹佛信徒。」
祝童明白了,原來鷹佛的手已經伸到范西鄰身邊去了;那次偶遇,一定也是早有預謀。
「如果蔡玉仁先生接任鷹洋投資總裁……」
「先甜後苦。」藍湛江遲疑一下,道:「蔡玉仁今年三十三歲,是個很自信也很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有個屬於自己的舞台。范西鄰看重他,但是一直沒有給他獨當一面的機會。他出身寒門,現在的一切全是自己辛苦打拼而來,范西鄰發表的那些有份量的論文,其實都是他的手筆。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范西鄰才不放心讓他走的太遠。鷹洋投資也算一個不錯的平台了,如果鷹佛召喚,蔡玉仁先生一定會捨棄現在的一切。」
「先苦後甜是什麼意思?」明白了這個人的背景,祝童又問。
「如果蔡玉仁先生就任鷹洋投資總裁,這個項目的實施就沒有任何問題。可是,一上任就被騙走六億,蔡玉仁先生一定會很憤怒。事情發生後,鷹佛當然知道這是你的作品,蔡玉仁先生也會被告知,他是上海名人『神醫李想』算計了。鷹佛也許不在意這筆錢,可蔡玉仁會在意。我瞭解這個人,他常自比為三國周郎,自認為天縱之才,性情還真的有點像。栽了這個跟頭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用盡一切手段報復你,還有我這個前總裁。」
祝童嘴角浮起笑紋,問道:「藍兄怕他的報復嗎?」
「說實話,有點怕。」藍湛江微笑著聳聳肩膀,一番交談後,他忽然覺得配合祝童做這件悖職業道德的事,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先回去了,藍兄可以去西蕾亞小姐那裡,商量一下『細節問題』。」
祝童說完要走,藍湛江攔住他,道:「有個細節問題需要只會祝師兄,向墨小姐此次回來的目的並不單純,她與范西鄰市長有聯繫,上個月去北京見了個大人物。我建議,你盡快和她談談。」
「這是東海投資總裁的建議嗎?」祝童停下腳步,問。
藍湛江點點頭:「向墨可能只是個信使,向老先生年老思歸,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向小姐曾對我說她很猶豫。按照向老的建議,向墨小姐應該去華商銀行。你知道,向家是華商銀行的大股東。但向小姐都上海後並沒有去華商銀行,她說不喜歡那裡的氛圍。」
「我會的。」祝童點點頭。
向華易想回來,最大的障礙時王向幀與祝童。他之所以避居澳洲,是因為他是「神醫李想」這個身份的擔保人。時過境遷,祝童以為他現在回來對自己的影響並不大,可王向幀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天輪寺有牛角嶺作為天然屏障,七十公里長的天輪路卻沒有,沿途都是茫茫荒漠戈壁。
此刻的天倫路上黃沙遮天,一隊由十五輛越野車組成的車隊正冒著風沙駛向天輪寺。
鋒利的風似乎無孔不入,坐在密封良好的越野車裡也舒適不到那裡去。
原天輪寺知客僧勒金沙尼喇嘛坐在第一輛車上,他身後坐著兩位來自北京的記者。那位身負槍傷的桑布喇嘛並沒有同行,他甚至拒絕在記者面前再次展示他的槍傷,這使的勒金沙尼喇嘛很不舒服。
在西京的十幾個小時,勒金沙尼喇嘛這輩子飽受煎熬。
記者會召開的很順利,可來的記者也不少。可忽然傳來了王向幀省長視察天輪寺的消息,本地記者一哄而散,新聞發佈會只好草草收場。
還好,有幾位來自北京的記者留了下來,他們要求去天輪寺實際考察一番。
勒金沙尼喇嘛正在猶豫,西京的朋友們也來了,他們都是天輪寺的大施主,桑珠活佛的忠實信徒。在他們的幫助下,勒金沙尼喇嘛組織了一個車隊,打著光復天輪的旗號上路了。
勒金沙尼喇嘛本沒有這樣的膽識,但馬家的介入讓他多了幾分底氣。
不想做活佛的喇嘛就不是好喇嘛,那位馬家傑先生說,可以幫助他成為天輪寺的主人……
等待總是無味的,勒金沙尼喇嘛的內心就如車外的風沙一般翻滾著。
遠遠的,透過風沙看到了做古堡的輪廓。
那是距離天輪寺十三公里的「卡佳斯爾」,是一座被廢棄的古堡,也是天輪寺規劃中的一處景區。
卡佳斯爾據說是來自一個早已消失的古老部落的咒語,大概是頭狼的嚎叫的意思。
每當大風刮起的日子,這裡就是當然的風口,整個「卡佳斯爾」就被淒厲的鬼哭狼嚎聲所籠罩。
勒金沙尼喇嘛握緊手裡的赤金天輪,過了「卡佳斯爾」,天輪寺就不遠了。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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