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日十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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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童乘坐的包機穩穩地降落在西京機場。
謝騰龍帶著兒子謝家輝、女兒謝晶,早在機場候著了。
為了此次開業慶典,迎接貴客,謝家專門從台灣請來專業商務禮儀公司,今天到機場接客的有八位衣著簡單、身材火辣的禮儀小姐獻花。
謝騰龍生的白白胖胖,看去不像個掌握著龐大的地下錢莊的黑道大佬,倒是給人有敦厚誠實的感覺。
他的兒子謝家輝掌管著謝家在台灣的龐大生意,與祝童是初會。
第一印象,謝家輝與藍湛江有類似的氣質,相貌竟也有雷同的趨勢,英俊得一塌糊塗,幾乎跳不出什麼缺點。祝童心裡嘀咕,以謝騰龍的條件,怎麼能生出個如此英俊的兒子?好像聽謝晶說過,謝騰龍有一妻二妾,這謝家輝出自正房,謝晶倒是庶出。
按說,一般正妻都不會很漂亮,天生麗質是為妾者的必要條件。莫非……
可是,謝晶曾說過,他這個哥哥自小在美國長大,對大陸的印象不太好,計劃中這次不會來啊。
心裡陰暗著,祝童面子很高興地與謝家輝交換了名片,並把雷曼一行介紹給謝家父子。
能有一位美國參議員捧場,謝家輝覺得很有面子,把雷曼當成了最尊貴的主賓接待。謝家為了顯示隆重與重視,特別包下了機場的貴賓廳讓雷曼一行稍作休整。
祝童看出,謝家輝大概是為了與雷曼參議員套交情才臨時出現的;至少,他與雷曼之間的交流,看去很美。
朵花因為身份特別,下了飛機就與春子坐一輛來接她的車走了;她們帶走了高爾夫少年渡邊俊。
這樣的場合,只是介紹沒見過面的互相熟悉,見過的聯絡一下感情,不可能談什麼要緊事。
喝過兩杯茶,祝童看時間過了十二點二十分,就有些奇怪。
按照常規,下一步應該乘車到市區,安排一個豐盛的接風宴會。
可謝騰龍只是隨著兒子謝家輝操著生硬的英語與雷曼套交情,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
祝童叫過謝晶,問:「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客人?」
「是啊,難道先生不知道?」謝晶奇怪地問。
「我怎麼知道誰要來……難道是井池雪美小姐和……」祝童猛然醒悟了。
謝晶以為他知道,是因為葉兒。邀請祝童時謝晶曾說過,在海,她只邀請了祝童、陳依頤小姐和萬家生佛。萬家生佛與祝童同機抵達,陳依頤如今在開封,葉兒也在那裡。謝晶以為,葉兒既然要來了,一定是先與祝童有過溝通。
「井池雪美小姐也要來呢。」謝晶得意地說;「這一切都是先生的面子,家父說了,一定要好好謝謝先生。」
「她們幾點到?」祝童想了想,沒什麼不妥之處。井池雪美小姐與謝晶在海和日本見過兩次面,彼此說不有什麼交情,以她的身份來捧場,是謝家求之不得的好事。
「還有十分鐘。」謝晶看看手錶,說;「李先生也去接機嗎?」
「還是不去了。」祝童遲疑一下,放著雷曼不管,去接井池雪美小姐,明顯有怠慢之嫌。
「我要去了,先生請稍後。」謝晶與祝童道別,走向謝家父子處。
片刻後,謝家輝與謝晶一同走出貴賓廳;只留下謝騰龍一個招呼雷曼。
祝童算全點明白了,怪不得謝騰龍把寶貝兒子拉來,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只是為了與雷曼套交情,更想打井池雪美或陳依頤這兩位超級富豪女的主意。
「那個芬尼先生,很活躍啊。」盛福悄悄在他耳邊說。
祝童看去,果然,FBI特工芬尼先生正與謝騰龍熱烈的攀談著,主賓雷曼先生站在那裡,卻顯得有些尷尬。
謝騰龍並不知道芬尼的身份,只知道他是美國駐海總領館的官員而不得不與他應酬。祝童剛才聽得很清楚,芬尼在做自我介紹時,特意把官員前面的「文化」二字給忽略掉了。
盛福一直在關注芬尼的舉動,他還懷有另一項使命,幫助西蕾婭給布魯克斯先生課。在解決好芬尼先生帶來的麻煩之前,他不敢與布魯克斯有太多的接觸。
「盛老闆,有興趣與謝家做生意嗎?」作為回報,祝童低聲在盛福耳邊說;「如果有就太糟糕了,你應該聽說過銀槍?」
盛福楞住了,他現在當然沒興趣與謝家做什麼生意。但是祝童把如此敏感而重要消息告訴他,至少是給他和萬家海指出了一條不算平坦,卻很安全的退路。
「芬尼先生是美國駐海總領館負責美國對外文化交流的官員,看起來,謝先生也是個文化人啊。」祝童毫不客氣,前拆穿了芬尼的面具。
都是江湖中人,謝騰龍恍然,馬收到了祝童傳遞的信息:這是個身份特殊的危險人物,少接觸為妙。
他馬推說要去安排車輛,卻向雷曼先生走去。
芬尼當然很尷尬了,有些惱怒地看著祝童卻也不好說什麼。明面,他只是陪雷曼參議員到中國考察,與一般的隨行人員並沒什麼區別;如此喧賓奪主搶風頭的行為,是很不恰當的。
祝童絲毫沒有退讓的跡象,說道:「芬尼先生,如果有冒犯之處,請不要客氣。」
「您確實是個讓人驚訝的傢伙。」良好的訓練讓芬尼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不溫不火地回了一句,轉身要走。
「我該怎麼理解呢?」祝童拉住芬尼;「您說過,我們是朋。朋之間用不著客氣。這樣理解,對嗎?」
「請注意您的行為,李先生。」芬尼甩了兩下,沒甩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祝童攥住芬尼的手腕,牽著他,如一對老朋般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指尖輕跳,龍星毫悄然刺了進去。
芬尼再次用力,卻發現手腕似乎被匝了個鐵箍,半個身子都變得不受控制了。
「請放開我。」他低聲要求道。
祝童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飛機的那杯酒裡沒有任何東西,為的只是營造出一種略顯緊張的氣氛,使芬尼不敢隨心所欲。
真正的用意是為了現在,他控制著紫蝶進入芬尼腦後的玉枕**,也放低聲音說:「是你先招惹我的,在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之前,請先想想你是在哪裡?芬尼先生,您曾經說過,適當的情況下,您可以為我提供一條安全通道。很多人都聽到了。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你們的善意無法承受;但由於你們的善意給我帶來的麻煩和後果,作為實施人,你必須加倍償還。」
「你要做什麼?」芬尼驚恐地說,他覺得手腕擠壓的力量越來越大;「見鬼,你弄疼我了。」
「是嗎?」祝童忽然鬆手了,微笑著說;「很抱歉,傷在你身,疼在我心。朋,就是應該交心。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
芬尼揉著手腕的一道紫紅印痕,悻悻地說:「不是故意……」
祝童已經走向門口。
芬尼這才看到,幾位年輕美麗的小姐出現在貴賓廳內。他認出了日本井池財團的女繼承人井池雪美小姐、福華造船董事長陳依頤小姐,最美麗迷人的,當屬那位名叫蘇葉的女警官、現福華造船審計室主任。
作為文化官員,當然少不得與海的美女們有或深或淺的交流。可是這時,芬尼再也沒想去前去打招呼、獻慇勤了。
井池雪美小姐進來就找到了祝童,只略微與謝騰龍客套了兩句就跑到祝童身邊,毫不忌諱地拉住他的手說:「李先生,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葉兒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就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遙遙與祝童對視著。這次兩人只分開了不到一周的時間,祝童卻覺得似乎分開了很久很久。葉兒明顯感受到了祝童的心境,微微蹙眉:一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現在真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祝童很快中斷了與葉兒的交流。
謝騰龍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兒子沒戲了。陳依頤和井池雪美小姐見到祝童以後,根本就再沒看謝家輝半眼,在她們心裡,連比較的興趣與念頭都沒有。
還好,那只是一廂情願的心思罷了,還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雷曼參議員知道祝童與葉兒的關係,也聽說了他們要在十月份結婚,趁這個機會給葉兒送了份不輕不重的禮物,一串卡地亞出品的品珍珠項鏈。
葉兒有點不知所措,在眾目睽睽之下,拒絕會讓雷曼參議員很沒面子。祝童示意她先收下,牽住她的手感謝雷曼先生祝福。還好,芬尼先生不敢來湊熱鬧。他最怕出現這種場面,之前根本沒想到葉兒會來,如果知道的話,早就給雷曼打招呼了。
也正是因為雷曼先出手了,別的麻煩也就暫時過去了。
謝騰龍也準備了一條鑽石項鏈,價值比雷曼的珍珠項鏈高出何止十倍;但此刻卻不好馬送出手了。謝晶準備的禮物更加昂貴,父親沒送,她當然不好先那出來。
井池雪美小姐與陳依頤站在一起,琢磨著:沒有提前給祝童打招呼就把葉兒帶來了,似乎真的有點不妥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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