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賀新禧,各位新年大吉,財源滾滾。紅包拿來……
還是那幾個人!祝童剛進來時他們就在換牌窗口附近晃悠,大巴的旅客已經換完登機牌散開了,他們還在那裡!
為什麼?一定有原因,候機大廳裡的座位大多空著呢,他們也不累?
大廳內的音響系統傳來找人的聲音,一位姓穆的先生提醒一位李小姐,開往北京的某次航班已經開始登機了,請李小姐盡快趕到七號登機口匯合。
穆——木;李小姐……李想;北京,北方;七號登機口,七點方向——危險,盡快離開!
祝童腦子「嗡」的一聲,這是另一種雁過留聲,有人在提醒他,已經暴露了,馬跑路。
誰發出的這個信息?自己哪裡露出馬腳了?任強,一定是這個身份出問題了。警察不可能封鎖住每個機場,他定機票用的是任強的身份證……可是……知道這個身份的只有四個人,他們不可能出賣他。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祝童讓自己冷靜下來,觀察一下周圍,他所處位置在候機區大廳的中間。他不敢冒失,也不敢停下,而是不經意的緩緩改變方向,走向登機口。
三個人跑進大廳,祝童一眼看出帶頭那個年輕人正是王文遠。
祝童如今是標準的驚弓之鳥,不能出一點意外。他知道,如果剛才沒被注意的話,是因為也許存在的監控者們認為自己與大巴的人是一路的。看到王文遠,他現在要做的是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離開候機樓,坐越野車,迅速離開這裡。
他走到一個窗口,與裡面年輕的小姐交談幾句,然後轉身走向餐飲區。
這番做作,很像有什麼東西忘到餐廳裡了。
還好,王文遠並沒有注意到祝童,他第一時間趕到換牌窗口。
祝童從餐飲區出去,用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回到停車場,找到越野車,探頭向下看,鑰匙呢?他剛才明明丟到右前輪下了,可現在,那裡乾淨的就如教堂裡的聖壇。
祝童按在地的手微微震動,有人在快速接近,並且不是一個人。
祝童心頭的一絲僥倖徹底消失了,他矮身鑽進越野車下,手腳並用,狼狽之極的在一輛輛或高或低的汽車底盤下竄行。
越野車方向人聲嘈雜,他們已經確定了目標。
兩輛警車拉著警笛衝進來,封住前後兩個出口。
要命的是,停車場周圍原本昏暗的燈柱忽然像打了雞血一般,雪白珵亮,將偌大的停車場照得亮入白晝。還好,武漢天河的停車場設計的比較變態,車位之間種了不少花草樹木,面積夠大,暫時還算安全。
祝童在躲在一輛黑色房車下,距離出口不到二十米,警車就在他的眼前。
一輛銀白色商務車駛到出口,警察攔住這輛車。車門打開,邁出雙骨肉勻亭,白皙嬌嫩的美腿,一個女子走下來,膩聲膩氣的說:「帥哥,出什麼事了?」
「執行公務,請打開後備箱,接受檢查。」門口有四位警官,其中三個走來,對車內外進行仔細的檢查。
這個聲音耳熟……是尹石麗。
祝童知道她在為自己創造機會,以尹石麗的本事,也一定能創造出機會。這是唯一的機會,他必須把握住。
「我來送老公,他可是個大人物,這次去北京……帥哥,那裡只是一些女人用的小東西,莫非你也有興趣看?放心,我就是吸毒也不會這般不小心,放到身邊讓人抓現行。我曉得輕重的,你們唐局經常到我們家打牌……」
尹石麗雜七雜八的揮灑著迷魂湯,三個警官固然堅強,卻也不自覺的分了點心。
祝童抓住一絲空擋,鑽進商務車底盤,瞬間,從另一側開啟的車門鑽進車內。
尹石麗感覺到了,嬌笑的點一下面前的警官:「查完了,改天聯繫啊,帥哥。」
商務車離開出口,尹石麗還不忘沖外面飛個媚眼。
祝童躺在後側座位下,那個帥哥的面孔從眼前滑過……確實比較帥。這樣的帥哥,做警官可惜了。
「起來,現在安全了。」商務車駛機場高速,尹石麗招呼祝童爬起來;「真夠險的,也不帶個手機?太小心了。」
「帶手機更危險。」祝童自嘲的笑笑:「謝謝尹大姐了。」
「叫我小麗,你不是讓我去海找你嗎?嘻嘻,我就要去了。」
「現在嗎?」祝童思量,從武漢開車去海,雖然累點,明顯下午大概能到。
「趴下,要下路了。」尹石麗擺出搔首弄姿的架勢。
祝童又一次躲進後排座位下,商務車出了收費站,尹石麗沒讓他起來,而是說:「你再委屈一會兒,這一段有監控。等出了武漢才算真正安全。」
看祝童沒說話,尹石麗又道:「我們現在去哪?」
「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誰讓你來接應我的。」祝童反問。
尹石麗駕車在武漢街頭隨意穿行,繪聲繪色地說道:「是煙子,她在吉首飛車被人看到了。後來發現煙子正帶人趕往武漢。羽玄真人聯繫我,讓我注意一下武漢警方有什麼動靜。結果就發現他們在向機場集中警力。後來我就趕到機場,可找不到你。是羽玄真人教我用那個廣播提醒你。我請一個色鬼去發了那個消息,嘻嘻,沒想到還真管用。我們現在高速,去海,還是先吃點東西?」
祝童搖搖頭道:「那條路不通了,從武漢到海,公路、鐵路、飛機都有人盯著。就是你和這輛車,不出兩個小時,一定會被人注意到。高速佈滿監控,我們了高速等於進了一張大網。」
尹石麗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笑道:「祝師兄,你這次捅到馬蜂窩了,人家下了好大的本錢啊。」
「向北,去開封,五百公里,明天早晨之前就能到。井池雪美小姐正在開封考察,她有一架私人飛機。」祝童嘴角浮起笑紋。
王文遠追來了,這次,不給他多轉幾圈,碰點石頭,有點說不過去。
祝童抓過尹石麗的坤包,從裡面拿出精美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用英文道:
「雷曼先生嗎?我是您的醫生……有點小意外,不,您的行程不需要調整……雷曼先生請聽我說,需要調整的是您的表達方式,我們有個更好更有效的選擇……」
接著,祝童又撥通井池雪美的電話,依舊用英語說了一通。
尹石麗聽不懂英語,等祝童放下電話才問:「你不是真的要做那個日本千金的私人飛機去海?」
「為什麼不呢?現在是五月二十三日二十二時四十五分,我還有三十六個小時,時間還算富裕。」
「三十六個小時還算富裕?祝師兄,我們是在向北走,海在東南啊。」尹石麗忍不住回頭看,驚道:「你是誰?」
「不認識了?」祝童笑道,敏捷地跳到前排座位。
尹石麗看到的是個中年人,額頭堆滿皺紋、唇須有整齊的鬍鬚,也不知他怎麼做到的,眼睛竟然咪成一條縫。可是,就在幾分鐘之前,祝童臉沒有鬍子啊。
王文遠沒有去停車場,而是走進機場監控室。
他調出大廳半小時之內的畫面,仔細查觀察著。
很快,他就找到了易容後的祝童。接著,順著祝童離開的道路一直追蹤到停車場。
王文遠將一副還算清晰的截圖傳遞給下面盤查的警方人員,緊接著調出停車門口的監控。
尹石麗的商務車開始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這個時間段裡,出入停車場的車有幾十輛。
接下來的搜索行動沒有發現祝童的蹤跡,倒是找到了一個偷車賊,正是他,撿到了祝童那輛越野車的鑰匙,還沒來得及車就被驚動了。
王文遠馬到停車場親自審問偷車賊。
要說賊有賊道是有道理的,偷車賊躲避的地方在與祝童相距不遠,他看到了祝童遛尹石麗的白色商務車,並且很痛快的交代了。
如此一番折騰,等確定白色商務車的信息,查到那輛車已經開北的高速,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王文遠迷惑了,從高速收費站的監控看,駕駛者是個中年司機,而原來開車的那個妖艷女子,不見了。這輛車屬於一家酒店,主人說,車借給一個叫尹石麗的朋了。他剛才還接到尹石麗的電話,說要去北京一趟,車要過幾天再還。
難道祝童不是急著趕回海?他已經換乘另外一輛車已經路了?還是再次易容後坐了開往海的大巴或火車?
王文遠權限有限,能調動指揮的警力也有限,一旦判斷有誤,也許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將白色商務車進出高速收費站的錄像一幀幀慢放著,仔細觀察中年司機,終於發現了疑點。是眼神,他的眼睛深處隱隱透出的狡黠和嘲弄。
王文遠斷定,這個人正是祝童。
確定了目標,王文遠不再有絲毫的遲疑,跳一輛警車就追了出去。
路,他通知各路人馬,向京珠高速匯合。並讓通訊小組聯繫沿途各個高速交警,密切注意一輛武漢牌照的白色商務車,一旦發現,馬扣留。
即使這樣,王文遠心裡的疑惑已然沒有絲毫的減輕,祝童向北方走是什麼意思?他應該去海才正常。況且,他沒有換車。以王文遠對祝童的理解,他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其中,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他現在迫切的想盡快抓住這個討厭的江湖騙子,以向葉兒證明,她的選擇是錯誤的。
別的,暫時都不必考慮。
通訊組傳來消息,已經聯繫沿途高速交警,他們都答應配合。
另外,通訊組追蹤到尹石麗的手機,確定手機的位置與那輛車的G信號重合。
通訊組還發現,一小時之前,這部手機撥打了一個遠在美國的號碼和一個屬於外資企業駐海辦事處的手機號碼,第一次通話時間三分鐘,第二次通話時間兩分三十秒,內容不祥。
通訊組最後確定,那家外資企業的名字是井池財團。
王文遠腦子閃出四個字:井池財團。井池雪美小姐帶領的考察小組正在開封考察,祝童不是去北京,他的目的地是開封!
凌晨四點,王文遠再次得到消息,河南高速交警在黃河大橋攔截住了那輛白色商務車,人和車已經扣留。
車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並不是尹石麗,他們是一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
據他們說,這輛車不是他們的,是一個朋叫尹石麗的武漢朋委託他們開到北京去。
交接地點在高速路的信陽服務區。
他們不知道尹石麗到現在的位置,交車時,只有尹石麗一個人,沒有什麼老頭。
信陽服務站內加油站的人證明,他們交車時,車確實只有尹石麗一個人。
因為,這個女人特別的迷人。
這個時候,王文遠正在新鄭國際機場,井池雪美小姐的私人飛機櫻花號就停在新鄭國際機場的停機坪。
本整理發佈。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