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三星手機在腳下解體、破碎,祝童把幾個關鍵部件完全破壞丟進水池,切斷了自己和師門的聯系。
江湖中人想找上門來,好啊,只要他們不嫌麻煩。
口袋裡的那只三星,雖然還是舊殼,裡面的所有部件都是嶄新的。就如現在的小騙子一樣,他已放棄逃避的念頭,為了自己也為了與葉兒的未來,為了山東小鎮上的望海制藥,他只能留在上海灘,憑自己的本事會會那些風雲人物。後悔已經晚了,王向幀答應,只要能做好這件事,李想這個人就是安全的。
王向幀沒提史密斯,這讓祝童很是高興,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身上的所有光環隨著宋老的落馬消散殆盡;繁花落盡後當然是曲散人離,但是史密斯就是不敢離開上海,祝童樂得有這麼一個玩具好好耍耍。只要不玩出人命來,沒人敢替史密斯出頭說他什麼。
但是,今天的情況有點意外,史密斯竟然沒在病房裡,護士說,史密斯抱怨住院期間體重增加十幾公斤,和西蕾婭小姐一小時辦理完出院手續離開了,據說要到一家高級私人醫院接受更專業的醫療服務,那家醫院浦東,名字好象叫依麗思。為了表示感謝,史密斯先生給李醫生留下一份小禮物。
依麗思醫院,祝童念叨幾遍,那是陳依頤的醫院,開業了嗎?應該差不多吧?祝童拍拍腦殼走出高干病房樓。今天已經是十一月了,這一段祝童處於半封閉狀態,陳依頤說過醫院十月下旬開業,應該已經開業了吧?要不然也不會跑到這裡搶病人。
祝童打開包裝精美的禮品匣,梅花玉;史密斯把梅花玉留下了;他害怕了,要尋求妥協。
不管了,史密斯早晚要回來,依麗思醫院的醫生們救不了他。史密斯投入依麗思私人醫院根本就是自找苦吃,那裡可沒人會保護他,通過夏護士長,田旭洋、江小魚和金佛的高人不剝他三層皮就算發善心了。
抱怨體重增加?小騙子很遺憾沒有史密斯喂養成一個超級大胖子,那樣的話,史密斯也許能多點抵抗力。
也許該給陳依頤打個電話,祝賀她的醫院順利開業?不妥,他現在是個是非之人,對那個是非之還是少招惹為妙。
柳曼湘還沒出院,祝童站在走廊裡想了想,還是走進柳曼湘的病房,把梅花玉轉交柳伊蘭處理。大致說明一下自己的情況,建議柳曼湘盡快出院;她恢復的不錯,在家療養也許更好些。
忙完這一切已快到十二點。祝童沒回辦公室,把白大褂留在高干病房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葉兒還在等著他一同吃午飯呢。今後一個月內,不只是午飯,一日三餐兩人都要一起吃,葉兒不明白小騙子可清楚的很。
一想到葉兒在等著他,小騙子就有點頭重腳輕、飄飄然的感覺。這是巨大的幸福感,雖然可能很短暫,但他就如癮君子般欲罷不能。
昨夜風雨讓葉兒困倦之極,祝童上班時她還在沉睡,一直到十點多才醒來。
床單上到處是曖昧的痕跡,葉兒從未經歷過那樣的瘋狂,紅著臉把床單被罩收起來,抱進衛生間清洗。
洗衣機開始轉動,葉兒打開花灑,讓溫柔水絲在滑過自己的身體。
她回想著昨夜的一切,雙手輕輕的撫摸光潔的身體;優美的曲線,堅實的乳峰,腰肢纖細雙臀翹挺,修長白皙的雙腿有些酸麻。她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美麗,想到就是這具酮體讓愛人瘋狂,不禁兩頰發燙。
門響,葉兒慌亂的叫一聲:“別進來。”
祝童站在衛生間門前“咦”一聲,他還沒有看到過葉兒完整的裸體,很有推門闖進去的沖動。
但是葉兒與他以前的女伴不同,內心的尊重占據上風。
葉兒聽到腳步聲移向室內,捂住胸口松口氣。
昨夜對於她是一次陌生的生命之旅,祝童耐心細致的愛撫,體貼的占有,到最後有力狂野的沖擊,把她一點點推向興奮之巔。她知道自己很享受這樣陌生的幸福,也知道愛人很快樂,想起那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和忘乎所以的迎合糾纏,她有點羞於再次面對愛人。
好半天,葉兒才批上浴衣微紅著臉迎上來:“下班了。”
“想你了。”祝童雙臂合攏圈在葉兒腰間,把頭埋進她濕漉漉的發間;“下午要到學院上課,這一段落下好多課程,院長特批,我不用坐班。葉兒,想我了嗎?”
“嗯,沒想,誰讓你……。放開,我要換衣服。”
“我怎麼了?”祝童笑著松開手;“老婆去更衣吧,昨晚受苦了,我給你煮茶謝罪。”
以祝童的經驗,葉兒的身體經受不住再次的征伐,挑逗過甚對她是傷害。
茶爐燃起,茶香鼎沸;葉兒換好衣服走出臥室,祝童正經端坐施展花香茶道,幸福生活比蜜甜。
王向幀的消息有偏差,井池雪美並沒有在這一天到上海。
第二天下午,祝童才接到松井平志的電話,說是雪美小姐將在十一月四日下午抵達上海,請他在方便的情況下,抽出時間陪雪美小姐共進晚餐。
下班時田公子的電話來了,邀請祝童晚上到嘉雪花園參加一個私人聚會;祝童說自己要補課,實在沒時間出席什麼聚會。
田公子向來不好勉強別人,哈哈笑著要求祝童幫個忙,十一月四日陪他到機場迎接井池雪美小姐。這樣要求祝童不能不答應,葉兒在他懷裡聽著呢。
祝童和葉兒在雷諾車上准備出門;他放下手機笑問葉兒:“警官小姐,教教我該怎麼做?雪美小姐是來簽合同的,我不能毫無理由的破壞別人的正當生意。”
“我不知道啊,首長說田旭洋很狡猾,該消滅的證據都消滅了。宋老為他和旭洋系提供過方便,但很難作為罪證。一是時間太久了,而是所有的當事人在表面上和田公子沒什麼關系,這些人也早就出國了。況且,那些多在法律與政策之間的灰色帶,除非高法出具新的司法解釋。我們只知道他最近把一大筆資金轉移出境,但是沒發現他資金流出的渠道,奇怪,那可是上億啊。一般的洗錢公司沒那麼大的能量。研究室判斷,田公子很可能要借福華造船從什麼方騙出最後一筆錢,然後就會出逃。雪美小姐如果簽下正式合約,不知我們要遭受損失。如果任憑事情發展下去,雪美小姐的面子上不好看,以後的合作可能再無可能。對不起,我們有紀律,只能說這麼多。好為難啊。”
藍湛江說過,田公子曾經的得力手下都離開了,原來是為了消除證據啊。但是,他……祝童腦子裡閃過一絲懷疑。
“想什麼呢?”葉兒的話打斷了祝童將要展開的思緒。
“總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施展美男計。”祝童的手不老實,嘴角浮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葉兒嗔道:“不許對雪美小姐用美男計。”
“那我怎麼辦?這不許那不許,我又不是神仙。”
“首長授權我向雪美小姐透適當的透露一些信息,這是底線了。”
“明白。”有了這個底線,祝童就有把握說服井池雪美。
“老公,我們該回家吧,姐姐在等著呢。”
“遵命,上海女婿最聽娘子話了。”祝童發動汽車,雷諾使出海洋醫院。
因為“10.9”事件,葉兒已將近一個月沒回家了;蘇娟當然對妹妹沒好臉色,小狗陰陽撒歡迎上來。
葉兒放下禮物鑽進廚房撒嬌討好,祝童抱起陰陽被上海男人叫進書房,研究股票。
小騙子現在對股票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沒心思討論和股票相關的任何事;但是上海男人很興奮,真誠的感謝准妹夫讓他賺了好大一筆錢。按照賬面算,他的股票現在市值一百四十萬。成績輝煌,在家裡的位也有所提高。
“……財富和尚說這兩只股票還要漲,至少能沖破五十關口……。”
“拋掉吧,明天一早就拋。”祝童打破了他對財富的妄想。
“為什麼?大家都看好,現在只有人買,根本沒人要賣。”
“相信我,落到口袋才算錢。這是不真實的,瘋了,大家都瘋了。”祝童不想多解釋。
“有什麼消息?這兩家公司要和日本人合作造做,聽說最近日本人就要來上海。”上海男人不捨得。
“別問為什麼,我不會害你。還有,以後不要聽財富和尚的話,他快過時了。”
祝童真的不能說太多,兩只股票在利好消息和多股力量的推動下,才被推到如今的高價位上;田公子如果以現在的股價作為基礎來和井池財團談合作,不止松井平志不會同意,井池雪美也不可能答應。但是田公子已經賺瘋了,合作還沒開始,只憑操作股價,他這個大股東拋出一部分股票,就能有很豐厚的收益。
明白了,即使田公子不從金融機構騙取貸款和投資,只拋出手中的股票就能很撈一筆。
明天,當井池雪美踏上上海的土,這場炒作的好戲會走向高潮。但是高潮過後是什麼?祝童將阻擊這次本是走秀性質的簽約,把井池雪美引開。到那時,股市上的消息靈通人士自然會嗅出味道,股價狂跌不可避免;田公子再沒機會拋出股票,財富和尚的神話就此終結。
上海男人雖然心有不甘,基於風險的壓力,還是決定聽從祝童的勸告。
“你賺了多少?我算算,按照現在的股價……一千二百七十……萬;天啊,我……葉兒,你們發財了,李想是千萬富翁。”
上海男人慘叫一聲,把蘇娟姐妹引到書房來。
“葉兒,你們的股票現在價值一千二百七十萬。”
葉兒不知道祝童的股票不能賣出,與姐姐一樣驚異的看著小騙子。蘇娟嫵媚的笑道:“李想,你真是我們家的福星。葉兒跟著你,要享福了。”
“沒那麼多,我的股票早就賣掉了。”祝童咬牙否認,對葉兒眨眨眼。
“又不沾你們便宜。你就聽李想的明天把股票賣掉,咱們以後不炒股了,炒房。”蘇娟故作鄙夷的點一下祝童,嬌笑著摟住葉兒去准備晚飯了。
祝童無奈,他以往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自己,現在才發覺,被人誤會的滋味真不好受;特別是被人誤會為千萬富翁,盡管他除了股票,確實還有不少的錢。
回去的路上葉兒一直沒說話,雷諾停到單身公寓樓下,葉兒自顧自打開車門,先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