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二十餘名手持巨大戰斧的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士,不一會就將被箭雨射傷的中階蟲族斬殺殆盡,馬上強忍疲憊快步行至巨大黑色孔洞面前,排列成微帶梯次之陣列。
見到屬下禁衛軍士已然列陣準備,身軀之上的半身軟甲顯得十分骯髒,心臟部位雕刻著的「長尾紫堇鳥花紋」,被敵手恐怖爪擊劃成胡亂模樣的雷耶家族禁衛軍百夫副官納西緩緩說道:「好了途塔索、納米德、索姆、英亞娜,軍士們已經排成陣列,我們現時稍稍休息一下。」
聽到納西的言辭,那五名武鬥家中的三名緩緩後退,只有身軀高大健壯的途塔索仍然手持「死囚哀嚎巨錘」,站立在巨大黑色孔洞前絲毫不動。
眼見此景,納西望著途塔索沉聲說道:「途塔索你沒有聽到我的話語嗎,我說現時我們應該稍稍休息一下。」
聽到納西的肅然質問,途塔索猛的揮舞出一道凜冽鬥氣,將眼前的兩隻中階蟲族一舉雙殺後甕聲說道:「軍士們也都已經連續戰鬥了兩個日夜,我們身為武鬥家都已覺十分疲憊,何況是武鬥者的他們,你難道未見他們中有人,已靠吞吃『促血藥』支持戰鬥了。
在如此情景,身為武鬥家的我們修養,而讓他們狙擊中階蟲族,只怕片刻之後軍士們就會出現傷亡,假如這個『蟲洞』最後也會出現高階蟲族,只怕還不及我們救援,他們就會死傷殆盡。」
聽到途塔索如此回答,納西厲聲說道:「途塔索現時我要之策,就是必須回復我們五名武鬥家之精力,以便將可能出現之高階蟲族擊殺,其他都為次要。」
只見途塔索並不理睬納西,只是揮動巨大「死囚哀嚎巨錘」將眼前又一隻踏上「絢麗光暈星」土地的「虎紋裂刺蟲」敲至粉碎。
眼見如此納西歎息一聲低聲說道:「途塔索你現時還能再全力激幾次鬥氣,如果還不修養,那麼這個『蟲洞』最後真的出現高階蟲族,你又如何全力戰鬥,你認為身為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是完成主君之令喻重要,還是守護同僚的性命重要。」
說到這納西語調轉為肅然說道:「途塔索你現時最重要之使命就是修養,你全力戰鬥之時應該是在高階蟲族面前。
約翰森百夫長死亡與高階蟲族之口,比諾奇死亡與高階蟲族之口,還有強森、卡諾加、愛努爾…而你我命運之歸宿也應該是高階蟲族口中。
從踏出『輝煌榮耀城』的第一步開始,我就並未想到可以再次歸還,途塔索你要知曉,在『絢麗光暈星』雷耶領主之令喻比所有一切都更加重要,現時」
納西提高聲音吼道:「統御菲比納星系之榮耀者雷耶.莫納迪領主麾下禁衛軍,碧娜爾德萬夫隊下卡索千夫隊下約翰森百夫隊之臨任百夫長漫米德.納西下令,屬下十夫長漫米德.途塔索即刻修養,違命即為叛逆。」
聽到納西的高聲呵斥,途塔索突然狂吼一聲,猛的揮出最後一擊,將一隻長著麋鹿樣頭顱的中階蟲族擊殺之後,面目猙獰的大聲回應道:「十夫長漫米德.途塔索領命…」
望著眼前由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兄弟兩人為主角,所作出的催人淚下的悲情演出,弓勒姆的心情已覺得異常沉重起來,適才只是察看到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之絕境,就可想像到「絢麗光暈星」,此刻蟲族之災已到了何種觸目驚心之情形。
而耳中聽到納西不斷提到的不惜犧牲性命,也一定要達成之「雷耶領主令喻」,不知為何更是讓弓勒姆的心中生出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不過無論弓勒姆此時感覺為何,他都只能一動不動的附身在地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望著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守在「蟲洞」前面獵殺蟲族或最終被蟲族獵殺。
其實畢竟是在戰場之上,又是身處十分危險的「蟲洞」近旁,納西口中的所謂修養,只不過就是不再戰鬥,坐於隨身攜帶的戰椅之上,稍稍休息而已,此時納西、途塔索、納米德、索姆、英亞娜等五位武鬥家也都還是激鬥氣,手持武器,時刻戒備。
五人剛一坐在戰椅之上,弓勒姆就聽到,納西向一名長相清秀,手持細劍的武鬥家道:「納米德據您察看,我們現時身處的巨大裂痕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有沒有不妥之處。」
聽到納西問,手持細劍的武鬥家納米德胸有成竹的回答道:「納西大人據我察看,我們現時所處之巨大裂痕,應是由高階蟲族瀕死由空中跌落撞擊而成,只是我畢竟不是愛努爾,無法看出撞出這巨大裂痕的到底是何種蟲族。」
說到這那手持細劍的武鬥家神色微一黯然,但馬上就振奮精神說道:「不過雖然蟲洞颶風破壞了一些痕跡,但是依據這巨大裂痕中,已無絲毫蟲族殘肢與採集痕跡看來,這痕跡絕不是這一兩日新形成的,我們身處其中並無不妥之處。」
聽到納米德如此回答,納西點了點頭沉靜下來,從此後這五名武鬥家都不在講話,只是安靜修養起精神來。
時光流逝夜晚漸漸過去,清晨悄然來臨,當「絢麗光暈星」之月「紫堇羽翼」緩緩沉下,第一縷陽光終於撒向叢林之時,弓勒姆無比驚異的見到,那巨大「蟲洞」被陽光一照,竟如冰雪一般就此消融不見。
正如同傑出戰場詩人雷曼.雪梨所歌頌的那樣「戰場之上『幸運之主宰比且那勒真神』永遠眷顧意志堅定的至強者。」
最終融化掉的「蟲洞」之中並未出現高階蟲族,納西與他的同伴們在付出四名武鬥者生命之後,收穫了勝利,只是此時他們並無喜悅…
將同伴的屍體收入紋繡著「空間守護者博得真神」神紋的屍袋之中,納西連些微遲疑都沒有就沉聲說道:「好了諸位夜晚我們再次滅殺了一個『蟲洞』,現時已是清晨,我們應去追絞那些其他『蟲洞』踏入家鄉的漏網蟲族了。
今晚再堅持一晚,明日白晝『三日修養』就至,那時我們就可以徹底修養一番了,各位同僚我們就此出。」
話音剛落納西就已激鬥氣,搶先向叢林身處疾步走去,在他身後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其餘諸人,同時應上一聲:「遵命大人。」就跟隨在納西腳步之後,向著叢林深處奔去。
眼看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諸人離去良久,弓勒姆覺得四周已然完全無有絲毫動靜,才緩緩站起身形,微微活動手腳後,弓勒姆心中暗自讚歎道:「這「蠻荒獸軀」威能還真是非常適用,我在地上俯身整整一夜,身形連細微活動都沒有,此時竟然毫無不適之感。」
自吹自擂之後,弓勒姆眼望四周叢林心情恢復沉重的沮喪想到:「原本打算天明離開此處,可是現時想來我連方向都已迷失,那麼如何離開這片叢林。難道要一路都靠激鬥氣,跳躍於叢林樹木之上,只是那樣一來只怕走不了多遠就會被納西等人察覺,萬一節外生枝…」
想了一會,弓勒姆覺得自己實在也想不出兩全其美之法,最終決定自己就朝著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離去之時的相反方向前行,其餘事情邊走邊想。
就這樣弓勒姆盲目的踏上了他的返程之路,依仗著有「蠻荒獸軀」威能護身,弓勒姆肆無忌憚的激鬥氣,在叢林之中全力疾奔起來。
在此後的三天之中,第一天弓勒姆顧及著重林之中狩獵蟲族的雷耶領主家族禁衛軍,只在叢林之中變身疾奔。
第二天因為不辨方向心情焦急,又自覺應該已然遠離納西等人,弓勒姆就開始跳躍於叢林樹木之上,憑藉著隱約的記憶前行起來。
第三天早晨弓勒姆已然全無顧及,竟將「使徒」綠鬃猿召喚出來,自己立於已經高達四十餘尺的成年綠鬃猿頭頂,毫不費力的施施然行走於叢林之中。
時至第三日下午,弓勒姆站立於「使徒」綠鬃猿頭頂之上,突然之間隱約望見了,目光所及極遠之處,似乎可見一條寬闊大路。
以「心念」指令綠鬃猿停下腳步。弓勒姆勉強抑制住自己激動無比之心情,在綠鬃猿頭頂之上猛然躍起近百尺高,再向遠處望去,一條蜿蜒寬闊的大路,就此映入了弓勒姆的眼簾。
而大路之上還有著不少微小人影與車輛正在來回奔走,歷時三天時光弓勒姆終於即將走出危險叢林,重新回歸文明社會。
平復下激動地心情,弓勒姆將綠鬃猿送回未知之境,又解除了「蠻荒之軀」變身,然後認準方向朝向大路疾奔而去。
大約一刻鐘後,弓勒姆終於衣裳骯髒的從那叢林之中一躍而出,走進了自己心目中的康莊大道,大道之上行走的行人最近幾日已飽受蟲族暴虐之害,猛然見到有一道肥大身影由叢林中蹦跳而出,都不由嚇了一跳,甚至有人竟然已激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