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弓勒姆對著“黑盔沖刺甲蟲”深深鞠躬施禮肅然講到:“無論您是否真如神秘學者所言擁有智慧,我都應向您這種頑強而崇高之母愛致以最崇高敬意,也許正是這種固執到可以戰勝死亡的執著,才使得您的種族可以殘忍施虐於無數星域。”
當弓勒姆施禮完畢直起身軀後,一陣濃郁到使人目光無法穿透的綠霧,從弓勒姆的身軀中噴湧而出,將他與“黑盔沖刺甲蟲”完全籠罩。
與此同時站立於“黑盔沖刺甲蟲”背後那高至二十余尺的綠鬃猿,粗壯無比的後肢在地上用力一沓,兩只巨大手掌同一刻猛的在地上一撐,咆哮著跳躍而起,竟然如同飛翔一般的飛躍數百尺距離,徑直的沖入了那一片綠霧之中。
待到綠鬃猿沖進綠霧之中,正好躍至“黑盔沖刺甲蟲”身軀之上,就隨勢用巨大手掌將“黑盔沖刺甲蟲”死死按於地上,此時的“黑盔沖刺甲蟲”被綠鬃猿按住軀體後,也只是無力的微微晃動身軀,出一聲微弱的悲鳴聲,
望著已被自己“使徒”制服住的瀕死高階蟲族,弓勒姆微微閉上眼睛,面色沉醉的深深呼吸著優雅說道:“吾雖無比崇敬您的精神,奈何吾信仰之道與汝一般皆為‘弱肉強食’,汝既至泰勒格塔大星域殘殺無數無辜,相信也能體味吾的無奈之心…”
說到這弓勒姆緩緩睜開已然流露出無限猙獰的眼睛,微笑說道:“話已至此,就讓汝之軀殼與靈魂告知吾,何為香甜滋味。”
此語過後弓勒姆猛然激斗氣,將右臂向“黑盔沖刺甲蟲”,已然流露出無限恐懼之意的左眼插去。
只見弓勒姆右臂剛一觸碰到“黑盔沖刺甲蟲”左眼之時,本來柔如無骨的手臂,突然變得猶如鋼鐵一般堅硬,竟毫無阻礙插進了“黑盔沖刺甲蟲”眼眶之中。
隨後令人驚懼一幕突然呈現,眼見弓勒姆猛一用力,整個身軀竟如同水流一般,順著“黑盔沖刺甲蟲”左眼的傷痕,流淌進了它的軀體之中。
轉眼間時光已至深夜,此時夜色之中“絢麗光暈星”之月“紫堇羽翼”散出米黃色的幽暗光亮。
絢麗光暈星中“嵐綜之城”遠郊叢林某處,隱約可見一道十尺寬,數百尺長的深痕出現在從林之中,在深痕的盡頭,一只“黑盔沖刺甲蟲”已被幾乎消融殆盡,只在殘剩的蟲軀四周圍繞著已經淺淡非常的些微綠霧。
最後一陣耀眼的墨綠光焰猛的一閃,“黑盔沖刺甲蟲”就此燃燒不見,所有的綠色光華一斂,湧進了位於墨綠霧氣中間位置的一個臃腫軀體之中。
片刻後那臃腫身影活動一下,喃喃自語說道:“我在天上唯一之主宰荒蠻之造物納曼傑蕾絲真神,您到底要將我變為何物,為何時刻間竟連心性都改變的如此可怖。”
自語至此弓勒姆一陣沉默,黑暗中的眼神,閃過一抹墨綠色的毫光,緩緩又自語道:“或者說我現在到底已經變成了何種存在。”
此時弓勒姆軀體之中腹腔正中,那一道黑色痕跡已然蔓延成為一個漆黑異常簡陋之符文模樣,而且腹腔正中的簡陋黑色符文,與弓勒姆心髒中的綠色符文,只在顫動之時散綠光,洗滌、強化弓勒姆軀體全然不同,似乎時時刻刻都在散出淡淡黑色光華。
只見黑色符文散的光華雖然淺淡,但卻非常深刻,將弓勒姆軀體中的任何角落都籠罩在黑色光芒中,在黑色光芒無時不在的照耀下,弓勒姆肌肉、骨骼中的那一顆顆晶瑩的小小綠色蟲卵,開始不時的微微搖晃起來。
只是軀體之中的種種變化,弓勒姆是無從知曉的,思考了好一會,弓勒姆覺得即便給自己百萬年的時間,對於“自己到底成為何物”這樣無頭無腦之問題,自己也還是無從解釋,於是弓勒姆天性中,得過且過的一面展現出來。
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身體後弓勒姆想到:“無論我到底變成了何物,最起碼也比身為普通武斗者,在深夜站立於邊緣星野外安全得多。”
想到這起先毫無探險者覺悟的弓勒姆,才察覺到自己此時可是身處邊緣星系野外之地,隨時可能遭遇蟲族,一念至此弓勒姆也才急忙激斗氣,將雙手之上的武裝指環化為兩柄“血腥枷鎖”持在手中。
手持兵刃做好准備後,弓勒姆暗暗盤算著自己此時的保命手段,只聽到他自語道:“在這樣邊緣星系野外,我那武斗者的淺薄斗氣與‘血腥枷鎖’玄奧‘秘技’大約能對付一、二只普通中階蟲族。
荒蠻術士的‘咒法’雖然連高階蟲族都能吞噬掉,但是卻需要許多時間,我吞噬一只高階蟲族之耗時,恐怕都足夠用它將我吃掉、消化千次有余。
至於我的‘使徒’綠鬃猿,已經由十尺左右生長到二十余尺了,依照推斷應該是我這二十余天,不斷戰斗與吞噬蟲族,使得它已度過了幼生期,那麼我這次竟吞噬了一只高階蟲族,它的成長應該更加巨大才是,如此一來它現時應可勉強應付一只高階蟲族。”
一想到這,弓勒姆馬上就想要先將“使徒”綠鬃猿召喚而出,畢竟當真正遇敵之時,那臃長的召喚過程可是致命之傷。
只是當弓勒姆剛一動念召喚“使徒”綠鬃猿之時,頭腦突然一陣刺痛,召喚壁壘已然出現。
此時距離弓勒姆頭頂五十余尺之處,虛空已然開始扭曲,看情形如果想要勉強召喚也是可以,不過那種越來越劇烈的痛苦之感,還是讓弓勒姆放棄了“使徒”召喚。
放棄召喚後,頭腦中的刺痛又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才緩緩消失,弓勒姆揉著前額恨恨想到:“看樣子使徒‘召喚’必然是有時間限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我現時還不知曉算不算是中階荒蠻術士,所召喚之‘使徒’卻已經可以與高階蟲族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