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者弓勒姆 平淡的開場 第四十章辛納維斯的優良情操
    只是一瞬間,弓勒姆突然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嘴巴裡連一滴的唾液都沒有,甚至覺得連眼窩都深陷下去,手也不停的都動起來,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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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奈德導師其實是一名相當仁慈的老師,他所講的「最近一百年來,還從未有一名蔚藍之橋學園的學生在我的手中,作弊成功。」只是因為,這些年來,他還從未抓過任何一名考生作弊。

    事實上一旦補考正式進行,他就坐在講台上,不知道翻起了一本什麼書籍,根本不理下面的補考事宜。顯然把監考的重任,一股腦的都交給三位資優生。

    瓊斯一直默默看著弓勒姆答卷,不知為什麼,看到弓勒姆的臉色恢復了平靜,理也不理別人的奮筆疾書,瓊斯的心裡隱隱有一種不甘。

    良久,瓊斯發現弓勒姆一下子變得不對勁了,他先是臉色一下變得慘白,然後雙手發抖,似乎連字都有些寫不下去了。

    看到弓勒姆的異樣,瓊斯快步走到了弓勒姆的桌前,關心的問:「西姆,你怎麼了,有何不妥。」

    弓勒姆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止住了雙手抖動,抬起頭來對著瓊斯笑著說:「我很好,沒有任何不妥。只是昨晚沒睡好罷了。」

    說到這弓勒姆,想了想艱難的抱歉說:「瓊斯剛才我太失態了,抱歉。等以後有時間,我請您和比托諾先生一起用餐,當做給您賠罪。」

    這時候莫奈德導師和其他二名監考學生也覺得,似乎發生了什麼,齊齊向弓勒姆這邊看過來。

    弓勒姆艱難的站起來,把考卷合上,向莫奈德導師說:「抱歉這位師長,我身體實在不適,不得不提前交卷了。」

    莫奈德導師看了看弓勒姆慘白的臉色,快步走到弓勒姆身邊,接過他的考卷說:「這沒什麼,年輕人,你到了我這種年紀就會知道,無論什麼都沒有自己的身體更重要,我會向學園說明,看能不能再次給你一個補考機會。」

    弓勒姆沒有多說,只是微微鞠躬,禮貌的說:「對您的好心幫忙,我致以十二萬分的謝意。」

    莫奈德導師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弓勒姆的答卷,微微一愣,又仔細的看了一下,欣賞的說:「謙遜的年輕人,以你的答卷看起來,你似乎並不需要,我的解釋。你可以叫我莫奈德導師,在蔚藍之橋學園教授『社會比較學』,歡迎你來選修我的課。」

    說著又問弓勒姆:「看起來,你現在需要同窗的幫助,我覺的叫畢列奇扶你,去學園醫生處更好。」

    還沒等畢列奇回答,弓勒姆流露出一種拒人千里的淡淡微笑,儀態突然就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上位者威嚴,微微躬身說:「尊敬的莫奈德導師,我的情形沒有您想的那麼嚴重,我只是昨晚沒有睡好而已。萬分感謝您的好意。」

    莫奈德導師仔細打量了弓勒姆兩眼,學究式的回應說:「一個典型的伯克龐沃德式拒絕。那麼如您所願,我的爵爺。」

    弓勒姆沒有回答,只是又向瓊斯也微微一笑,努力的保持身形,慢慢的向教室外走去。

    直到弓勒姆消失,資優生畢列奇開口問:「莫奈德導師您怎麼知道,這位同學他是一名爵士的。」

    另一名資優生奈斯突然開口說:「你學過那怕一丁點『社會比較學』就會知道,這位爵士的貴族氣息,我離著彼得拉山峰都能感覺得到。何況是莫奈德導師。」

    莫奈德導師拍拍手說:「好了好了,我們繼續監考。各位考生把心重新放到考試中去,因為剛才的突發事件,考試將延長二十分鐘。」

    弓勒姆走出了考試教室,馬上就覺得荒蠻之造物納曼傑蕾絲真神的神恩,重新降臨在自己身上,一剎那,剛剛因為見到瓊斯而憂傷到極致的心情,一下子變的淡了許多,並且弓勒姆竟然發現自己身體那麼難過的根源,竟然是飢餓難當。

    在鬱鬱蔥蔥的蔚藍之橋學園校園,看著來來去去的歡樂同窗,弓勒姆渾身顫抖著難過的想:「難道歷史上那些荒蠻術士都是瘋子,是因為戰鬥中的飢餓所導致的嗎。為何上一分還毫無飢餓感覺,下一分卻覺得已經快要餓瘋。」

    不過對現在的弓勒姆來說,對自己體質的探考,顯然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只是離弓勒姆最近的餐廳,無疑就是蔚藍之橋學園餐廳,可惜在這樣的風口浪尖,弓勒姆如果不是真的瘋掉,無論如何是不會前去的。

    弓勒姆決定,還是去蔚藍之橋學園臨近的一家,相熟的名叫「烹煮好味」的餐廳用餐。

    打定了主意,弓勒姆咬緊了牙關,猛的一提氣,奔跑起來,畢竟在蔚藍之橋學園全身顫抖著,一步一步的挨到餐廳,也實在是太傷害自尊。

    就在弓勒姆奔跑著離開了蔚藍之橋學園不久,瓊斯雙眼有些紅腫的衝下了組織補考的教學大樓,哀傷的四下打量,卻一無所獲。

    弓勒姆不顧路上有些行人的驚異目光,狂奔進了「烹煮好味」餐廳,衝到離門最近的餐桌。

    坐下後弓勒姆已經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算奄奄一息了。

    「烹煮好味」餐廳只是一家相當普通,但是口味兒較好的餐廳,餐廳的生意不錯,所以大廳非常寬大。

    大廳基本是一些學者之城餐廳最簡單的裝飾,樓上也有幾間包廂,不過一般只有附近學生生日之時,才會開張。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餐廳,對三天前的弓勒姆來說,也算是相當之好,事實上每當藍寇其不在,弓勒姆不是在蔚藍之橋學園餐廳就餐,就是來到這裡。

    這時的時間還不到中午十一時,「烹煮好味」餐廳中只有弓勒姆一位客人,餐廳侍者瓦特斯,微笑著走到弓勒姆身邊,卻被弓勒姆的臉色嚇了一大跳,瓦特斯吃驚的說:「弓勒姆爵士,您的臉色怎麼那麼的憔悴,我覺得您現在應該是去診療院,而非是餐廳。」

    弓勒姆無力的打斷他的話說:「多謝您的關心瓦特斯,不過我比您更瞭解自己的身體,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大份『鮮烹百味套菜』,請您馬上給我準備好。」

    聽到弓勒姆點了「鮮烹百味套菜」,瓦特斯驚愕的說:「『鮮烹百味套菜』可是十二人份的套菜,如果您是準備宴客的話,不妨請上樓上的包廂。」

    弓勒姆注視著瓦特斯驚愕的臉,想著他無聊的好奇心,幾乎想要將他扼死。

    最後弓勒姆只好先掏出兩枚雙金貝爾,遞給瓦特斯說:「瓦特斯先生,一份『鮮烹百味套菜』如果在十分鐘之內上桌,剩餘的錢算您的小賬。」

    兩枚雙金貝爾的疑惑,勝過任何辯論家的解釋,這次瓦特斯接過雙金貝爾,再沒什麼多餘廢話,急匆匆的向後廚走去。

    由於「烹煮好味」餐廳的菜色都是燉菜,所以大部分菜色都是預先做好,稍稍加熱就可上桌,所以不過五分鐘,弓勒姆點的「鮮烹百味套菜」就已上桌。

    菜一上桌,弓勒姆就狼吞虎嚥的吃喝起來,不過就算是如此,弓勒姆的吃相仍可算是相當優雅。

    瓦特斯在「烹煮好味」餐廳大廳的一角,看著弓勒姆,不過十幾分鐘就將足夠十二人吃喝一頓的「鮮烹百味套菜」全部吃光,最後臉色紅潤的滿足掩口,打了一個飽嗝,向自己點頭致意一下,就揚長而去,目瞪口呆的呆立在那許久許久。

    走出「烹煮好味」餐廳,弓勒姆很有一些起死回生的感覺,一邊掏出了懷表看了一下時間,一邊漫無目的走著。

    現在的時間,不過是十點又五十四分,這樣的時間對平日裡懶散的弓勒姆來說,才算是一天的開端,不過今天他已經應付完補考,並大肆吃喝了一頓。

    「雖然已算吃過午餐,不過為了慶祝補考成功,我還是應該去找瓦塔基、藍寇其、辛納維斯這三個傢伙小酌一杯。」經常將用餐與飲酒加起區別的弓勒姆幸福的想。

    不經意間弓勒姆回想到了剛才的傷心欲絕,不禁有些驚異不過短短的二十分,自己的心情既然已經過渡到如此開朗,不過這樣的探究顯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輕輕搖搖頭,似乎想要把這些無解的思緒統統甩開,然後弓勒姆不再多想,返回蔚藍之橋學園裡,向辛納維斯的男子宿舍樓走去。

    這樣的時間,瓦塔基已經早在練習武鬥術,藍寇其一定正在上課,只有辛納維斯很有可能正在補眠。

    大約十分之後,手腳輕便的弓勒姆,已經在敲蔚藍之橋學園男子宿舍四層左首第三間的房門,好一會,一名僅著短衣的男子睡眼惺忪而不滿的打開了房門。

    「午安,辛納迪。」弓勒姆微笑著,彬彬有禮的向著睡眼惺忪的開門男子點頭致意,然後用十分抱歉的口吻說:「萬分抱歉,打擾了您的午睡時間。」

    辛納迪也半睡半醒的和弓勒姆招呼道:「您好弓勒姆。那麼早就來找辛納,對了,我記得他昨晚還說過,您好像今天好像要參加昆蟲學補考…」

    弓勒姆笑著回應辛納迪說:「您說的不錯,不過我的昆蟲學補考已經結束了,現在的時間是,」

    說著弓勒姆掏出了懷表看了看說:「十一點又十一分,」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對的辛納迪,弓勒姆補充說:「雙十一,這真是個有趣的時間點。」

    聽到弓勒姆的打趣,辛納迪卻絲毫沒有覺得這個時間點很有趣的心情,他目瞪口呆的喃喃說:「可是我今天九時三十分,要參加納卡拉教授概數學小結考,那是要計入學分的。辛納維斯這傢伙今天九時有課,我昨天明明一再叮囑他一定要叫醒我,而且我也定了鬧表。」

    說到鬧表辛納迪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似乎想要找到自己的鬧表。

    看到這一幕,弓勒姆站起身來,微笑著說:「既然辛納維斯不在宿舍,那我還是告辭了。」然後弓勒姆不經意的又說:「我無意間撇到,您的鬧表似乎在辛納維斯的枕下。」

    說完弓勒姆微一鞠躬揚長而去,剛剛出門就聽到辛納迪絕望的大叫:「辛納維斯,你會遭受報應。」

    聽著辛納迪的絕望大叫,弓勒姆無奈的想:「看來辛納是不知道躲去哪了,我還是先去找找藍寇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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