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你到底有多少個女人,你敢告訴我嗎?」
待到李毅將事情的經過講給方楠以後,方楠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李毅惡狠狠的問道。
「倩倩不是我的女人,你別誤會,一直以來我只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來看。」李毅如實的說道。
「那韓雅呢?別告訴我你把她也當成妹妹,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個『妹妹?」方楠追問道。
「韓雅?哦,她當然不是我的妹妹了,她是我的初戀女友,算得上是我的一個女人吧。」
對於一個自己沒有想法的女人,李毅完全沒有必要在她的面前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形象,相反,在感情方面,李毅對方楠毫不避諱,其用意有兩點:
一,他瞭解方楠的性格,他之所以能吸引到方楠,可能就正是因為他在她面前的這種直率和無視的態度。所以他想繼續吸引下去,只要能夠繼續吸引到她,就能達到使她長期的站在自己的立場,繼而通過她去與她那廳長老爹有著一定的聯繫,在必要的時刻,幫自己掃清一些障礙,就像掃除劉家的時候那樣。畢竟方楠的老爹是省廳級別的官員,想必在省城對總公司也會有著一定的震懾力。
二,雖然李毅與方楠交往有些利用她的成分在裡面,但在李毅在潛意識裡,他還是有些想疏遠方楠,必經方楠是一個性格剛烈的人,甚至她的剛烈要遠遠超出了嬌嬌的強勢,也正因為如此,一旦和她走的太近的話,她必然會把自己看成是李毅的准女友,從而對李毅的要求越來越多,以至於她完全無法忍受在李毅的身邊有蕭冉和韓雅的存在,而蕭冉和韓雅恰恰是李毅這輩子的無法遺忘的女人,李毅絕對不會圖一時的利用方楠而放棄她們。
所以,李毅需要與方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就是疏遠,但卻是一種對於方楠來說的若即若離的疏遠,只有這樣,才能在拴住方楠的心的同時,還能使她和自己的女人不產生摩擦。
如果說在搬倒劉家之前,李毅疏遠她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對她的拒絕,那麼,在搬倒劉家之後,李毅疏遠她卻生出了一絲別有的用意。因為在搬倒劉家的整個過程中,李毅清楚的發現了方楠的廳長老爹方景洪的能量,這個能量自己能不能用上,全在方楠。
總公司就像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制著自己,讓自己感到沉悶、喘不過氣來,倘若不能除掉它,總有一天,自己就會被它活活的壓死。而想除掉他,方景洪的能量是必不可少的。
驕傲的方楠萬萬沒有想到,此時的自己竟然只是李毅的一個利用工具而已,她還在傻傻的以為通過相處,可以慢慢感化李毅的心,從而讓他放棄之前在他生命中出現過的所有的女人,而投入自己的懷抱,讓自己的生活繼續驕傲下去。
也許,方楠的想法並沒有錯,甚至可以實現,但這卻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卻必然會令她笑中帶淚……「方楠,通過這幾年的闖蕩,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事應該先發制人,與其處處被動挨打,不如在恰當的時間去主動出擊,所以,我這次想通過你爸爸,來搬倒省城的總公司,以絕後患,這樣一來,你爸爸也是會有好處的,他又可以多了一項豐功偉績。」
見方楠一陣無語,李毅話鋒急轉,說到了正題。
方楠似乎還沉浸在對李毅花心濫情的性格的冥思懊惱中,一時間竟沒能反應過來李毅說話的含義,愣愣的看了一眼李毅,這才徹底緩過神來,神色一震,語氣有些沉重的回道:「李毅,這件事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憑借李毅的記憶,當提起惡勢力的時候,方楠從來都是一副我是女俠我問天的氣魄,還真就沒有流露出過此時這樣的神情,隱隱約約中,李毅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繼而聲音不大卻又不小的問道:「此話怎講?」
方楠暗自的歎了口氣,彷彿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憶之中:「李毅,你覺得我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毅略加思索,隨後便直言道:「你爸爸是個清官,為人正直果斷,眼中容不得那些雜碎。」
方楠緩慢的點了點頭,繼而直視著李毅問道:「那總公司成立多久了你知道嗎?」
李毅暗忖一會,搖了搖頭,道:「具體多久我不知道,但最少是有七年了,因為我曾聽說過葉龍是在99年與他們合作的。」
「是十四年了,從92年開始的。」方楠糾正了李毅這個不算錯誤的回答。
「哦?」李毅挑眉凝視著方楠,他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
「我記得我爸爸第一次想打掉這個總公司的時候是在95年,那時候我爸爸還不是廳長,只是一個局長,那時我剛好上初中,雖然我爸爸在我面前總是避諱這方面的話題,但從他和同事中的交談中,我還是略知道了一些信息。」
方楠的神色忽然暗淡了不少,彷彿那段回憶對她來講,是噩夢一般的存在,頓了一下接著道:「記得那天剛好是暑假的第一天,大概是晚上七點鐘左右的樣子吧,我爸爸滿身是血的回來了,我正在做暑假作業,當時我也不知道他哪裡受傷了,只見他在臥室翻箱倒櫃,隨後便把我拉走了,開車一直把我送到了鄉下的一個堂叔家裡。在路上的時候我不停的問他怎麼了,但他就是不回答,只說他沒事,並一再告誡我在鄉下這段日子好好和堂叔堂嬸相處,說他很快就會把我接回去的。後來,我就稀里糊塗的在堂叔家待了三個月。」
忽然間,方楠的臉上竟然莫名其妙的浮出了一絲憤怒:「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晚上,我爸爸被人給暗算了,對方還揚言如果我爸爸繼續和總公司作對的話,就把我弄死在家裡。其實我爸爸把我送堂叔家的時候,他身上已經中了兩槍,回去的半路上,他就昏迷了,後來住了整整三個月的院才康復。」
「從那以後,我爸爸便服輸了,這也是我從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我爸爸向惡勢力低頭,我是單親,懂事的比較早,我知道我爸爸這麼做完全是為我的安危考慮,也正是從那時候起,我在心中萌生起了長大以後也要做個警察的念頭,我要把那些腐蝕社會的黑暗勢力統統打垮。」
「我記得我警校剛畢業的那會,我問他你現在已經升到了副廳級了,正管全省的治安工作,為什麼還不去拔掉總公司那顆蛀牙呢。當時我爸爸只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對我的打擊非常大,他是這麼說的:爸爸如果現在去拔掉它們的話,那爸爸就會被別人給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