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由於特殊的法律制度,賭場不可能形成像西方和港、澳、台那樣系統的規模。但同樣是因為大陸特殊的法律制度,大陸會形成一些獨特的賭博場所,這種場所注定規模不會太大,但賭局卻未必會輸給那些海外的大賭場,因為大陸雖然窮人很多,但由於人口基數巨大,因此,富人也不在少數。並且,一旦開設賭場的人與當地警方達到一種合作的狀態,那麼,這些賭場內就會肆無忌憚的接納一些富人,從而產生豪賭的局面。這,將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事情。但這樣也會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能拉近貧富差距,但這種貧富差距的拉近,靠的不是讓窮人富起來,而是,讓富人變窮。
本市劉鐵和劉剛就是一種合作狀態,作為公安局局長的劉鐵和如今登上本市黑道霸主地位劉剛二人,他們的親情關係和兩人本性中的黑暗,注定會使他們形成這種合作狀態。而正因為這種合作狀態,才使他們在葉龍團伙垮台後,很快便在本市打出了屬於自己的『天下』。兩年間,劉鐵利用自己職權的便捷,瘋狂的庇護、縱容劉剛在本市內販毒、開設賭場等等一系列的犯罪活動。同時,在上級機關嚴查時,能夠提前並準確的將消息反饋給劉剛,也正因為如此,二人在這兩年間,資金得到了巨大的囤積。這些錢,來源於吸毒犯,來源於那些『富人賭徒』。
……有句老話說的好,叫「賭博賭博,越賭越博」。為什會薄?因為還有一句老話,叫「十賭九詐」,特別是在賭場內,莊家會用賭具詐你,會啟用老千詐你,甚至會用數學規律詐你。
可是,今天,劉剛兒子劉凱名下位於南郊的牌賭場卻迎來了一場噩夢,他們詐不出來了。準確的說,他們,被別人『詐』了。儘管這場『鬥雞』中,是三個賭場內部的老千在對戰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但他們還是不可避免的被『詐』了。
『詐』他們的是不是別人,正是李毅。
從時遷將十萬塊錢放在李毅面前後,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時遷的帆布包內便由原來的一百多萬,直接上升到了300萬,更可怕的是,在李毅的面前,還堆積著近500萬的巨款,這些錢,帆布包根本就裝不下了。
在李毅對面的三個老千,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甚至連黑眼仁上也佈滿了血絲,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僅僅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場子內近千萬『壓場錢』,是經過他們的那雙曾經為場子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出千的手,而輸出去的。可是,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幻覺。
「小姐,能為我提供個行李包嗎,這些錢在我面前礙眼。」李毅悠然的點了根煙,動作儒雅的對著站在自己身旁那三個表情和老千同樣目瞪口呆的服務員擺手問道。
「啊?哦……」服務員這才從震驚中驚醒,但卻沒有動地。
「怎麼了?來你們這一定要輸錢才可以享受服務嗎?」李毅挑眉問道。
「不、不、不是,我……我這就……給你拿去……」服務員快步的向樓梯口旁的那個小屋內跑去。
可是,當她走進小屋後,卻並沒有直接為李毅找行李包,而是先來到了電話機旁,撥了一連串的號碼。
「老闆,出事了,場子來了一個高手,玩的項目是鬥雞,他把咱們的『壓場錢』都要贏光了!」電話剛接通,服務員便對電話那頭焦急的說道。
「什麼!!」電話那頭是個男的,聲音有點震驚,繼而問道:「阿傑他們仨今晚不是都在嗎?怎麼還會輸錢呢?」
「我也不還知道怎麼回事,在這人來之前,阿傑他們一直是贏錢的,但這人來之後,他們就開始輸了……」服務員語氣焦急的解釋道。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我先看下監控錄像,你先聯繫好場衛,隨時等我的命令。記住,再我沒下命令之前,不許動這人,這人可能是有來路的,有可能是總公司的人。」
「哦,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聯繫下場衛,讓他們在牆外做好準備。」
……市中心一家大型迪廳的三樓辦公室內,劉凱焦急的推門而出,帶著一個手下直接來到了四樓的監控室內,這間監控室內的監控錄像監控的並不是迪廳內情況,而是位於東、南、西、北四個郊區內賭場的情況,劉凱為了工作方便,加上一直有自己叔叔劉鐵罩著,這些賭場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的狀況,所以才這麼設置的。
「把南郊地下牌賭場的視頻給我調出來,是『鬥雞』桌。」
來到監控室後,劉凱對著帶來的那個手下說道。
「凱哥,找到了。」
李凱快步的來到了電腦前,將視線放在了屏幕上。這一看不要緊,瞬間,劉凱的臉色大變。
「李毅!」劉凱對著電腦屏幕突然大喊道。
「李毅?是那個在兩年殺死小亮的李毅嗎?」手下人也注意到了情況有點不對近,繼而不解的問道:「總公司不是說這小子被他們殺了嗎?他怎麼沒死?還出現在這了?」
李凱還哪裡顧得上手下人腦中那『十萬個為什麼』,怒道:「給我回放十分鐘之前畫面,快!」
……此時,坐在賭桌上的李毅的面前的錢又多出了不少。時遷眼毛綠光的看著李毅面前那已經變成了一座小山的鈔票,又抹了抹自己後背上那個被鈔票撐的不能再放下任何物品的帆布包,心中緊張的同時不停的默念著:「再贏一百萬就夠了,再贏一百萬就可以買沙發的控股權了。」
正在這時,服務員拿著一個行李包走了回來,故作平靜的對著李毅說道:「先生,行李包幫您找來了。」
李毅接過了行李包,繼而打量了一下服務員,沒有多說什麼,便又把行李包交到了時遷的手中,道:「二狗哥,裝錢。」
時遷手忙腳亂的將錢裝進了行李包內,期待著李毅繼續賭下去,按照之前的那個贏錢的速度繼續下去的話,用不了多長時間,一千萬就湊齊了。賭博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讓一個平時冷靜的人,在賭局上喪失掉理智,此時的時遷,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李毅並沒有按時遷的期望繼續賭下去,見時遷已經把錢裝好了後,突然站起了身:「二狗哥,我們走!」
時遷有點莫名其妙,眼看一千萬就要湊齊了,李毅咋突然就要走了呢?但通過今天從骰場到牌場的經過,時遷早已對李毅的能力深信不已了,儘管心中有萬千的不捨,但還是費力的拿起了地上的那個裝著巨款的行李包,跟在了李毅的身後。
「站住!」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是三個老千同時發出的。
「怎麼?贏錢不讓走了?」李毅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緩緩的回過了頭,笑呵呵的問道。
「不是贏錢不讓走了,但我們才玩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想走,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這時,其他桌的賭客紛紛將頭看向了這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今天了累了,不想玩了,就這麼簡單。」李毅笑容依舊,隨即繼續奔著樓梯口走去。
三個老千剛想發作,但卻被服務員攔住了,「我已經把這事匯報給老闆了,老闆說等他的命令,不讓我們輕易動這人。」服務員壓低了聲音說。
三個老千一聽這話,儘管心中百感交集,但也不敢繼續上前阻攔了,因為他們深知劉凱手腕的狠毒,同時他們心中還生出了一個懷疑:莫非眼前這個小子是劉凱故意派來試探咱們幾個場保千術的?
來到樓梯口後,李毅果然發現了一個牆壁上的紅色按鈕,輕輕的按下去後,頭頂出傳來了轟鳴聲,緊接著,露出了出口。沒有猶豫,李毅帶著時遷走了上去。
「你趕快給老闆打電話,說這小子要走了,快!」一個老千有些不太放心的對著服務員催促道,畢竟今晚這事關係到他們以後的生計,倘若這小子不是劉凱派來的,那豈不是會被劉凱開除了,而且,開除還算是輕的。
可是,還沒等服務員撥號,劉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速度通知場衛,把那小子給我抓起來!」劉凱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激動。
「哦、哦!」服務員終於等到了劉凱的命令,不敢耽擱,掏出了懷兜內的對講機,對著話筒說道:「所有場衛請注意,老闆下令了,速度抓住剛才我和你們說的那兩人,他們現在已經走出了地下室,要快!」
李毅和時遷剛從地下室的樓梯中走出來,就聽見了牆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放佛千斤萬馬一般,正奔著院內而來。
「二狗哥,跟我走!」李毅並沒有驚慌,接過了那個讓時遷拎著十分吃力的行李包後,快步的奔著院內的後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