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你他媽這兩年去哪了!你他媽沒死為什麼不聯繫我啊!」和尚緊抱著長衫男子那現已如磐石一樣的後背,失聲痛哭。
「和尚,我回來了。」長衫男子倒是平靜的很,任憑和尚的發洩。
正在這時,一個嘶吼的女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李毅!」
和尚緩緩的鬆開了雙手,兩人一同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一身單衣,腳上只剩下一隻拖鞋,身材瘦弱的已不能再瘦弱的女子,從樓梯口內發瘋了一般衝了過來。
「蕭冉。」長衫男子向前迎了幾步,張開了雙臂。
下一秒,兩個瘦弱的身軀緊緊擁抱在風雪漫天的樓下。和尚熱淚滾滾,但卻突然笑了起來,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哭中帶笑。和尚突然望向了飄著鵝毛大雪的天空,放聲大喊:
「天晴了!天晴了!天晴了!」……聲音在小區內久久的迴盪,再看小區內的住戶的窗前,一個個身影站在窗前,不敢相信的看著窗外,可是,在他們的眼中,天,還在下雪。
……沙發上,李毅緊緊的抱著蕭冉,看著眼前如鏡面一樣的茶几中的自己,突然笑了,那個兩年前稚嫩的臉孔,如今已長滿了鬍鬚。
「你再告訴我一邊,我不是在做夢,好嗎……」蕭冉將頭死死的靠在了李毅的胸口,生怕下一秒眼前的一切便會消失。
「不是做夢,我沒有死,這是真的。」李毅輕撫著蕭冉的髮絲,心中百感萬千。
「這兩年你到底去哪了,你為什麼不聯繫我……」蕭冉再次哭了出來。
「當年我被人用槍打傷了,後來被一個世外高人救了,但子彈卻打傷了我的神經中樞,我昏迷了整整兩年。」李毅憐惜的看著眼前形如草芥般的蕭冉,此時她的體重,絕對不會超過四十公斤。
「你中槍了?為什有人想殺你啊?是劉家的人幹的嗎?」說話間,蕭冉掀開了李毅的長衫。
瞬間,蕭冉張大了嘴巴,因為在她的眼前,是如同篩子一樣的槍疤,李毅那滿是肌肉的上身,幾乎不到十厘米的皮膚上就能找到一處嚇人的疤痕。
李毅笑了笑:「你別擔心了,這些都變成了疤,我已經沒事了。」頓了一下,李毅接著安慰道:「這回我再也不會出事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蕭冉重重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抱住了李毅。
……晚上八點,李毅來到了和尚如今在市中心旁的文勝小區新買的房子中。正在收拾屋子的小慧怎麼也沒想到李毅還真來了。因為下午的時候,和尚回來告訴她李毅沒死,她根本就沒信,而現在,李毅竟然真的出現了。
「小慧?你們結婚了?」李毅微笑的看著還在處於驚訝狀態的小慧,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與臉上黑黑的胡茬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哦……啊……我們結婚了……」小慧還在處於震驚當中。
這時,和尚從身旁捶了捶李毅,笑道:「我和小慧在一年前登記的,但還沒有擺酒,這回正好你回來了,明天咱們就擺兩桌。」
李毅點了點頭,隨後坐到了沙發上,和和尚聊了一陣子後,問到了正題:「這兩年都發生什麼事了?你的手指是怎麼斷的?」
和尚一聲長歎,隨後,將這兩年來的巨變講給了李毅。
兩年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首先,是李毅當初的那只車隊遇到了不少麻煩。自從李毅失蹤以後,趙老大便找人砸了車隊的車,還打傷了老疤手下的兄弟。隨後,趙老大搶佔了沙場的生意,幾乎和趙老三沒被抓之前的行為一樣,不允許任何車隊拉沙子,沙場的沙子,只許他一家收購。後來,因為李毅遲遲沒有消息,在老疤的兄弟傷好了以後,和尚便帶著這幫兄弟找到了滾子炮鎮,結果,寡不敵眾,連同和尚在內的九人,全被打傷。再後來,和尚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在傷好了之後,獨自一人闖入滾子炮鎮,結果,趙老大為人精明的很,早就有所防備,還沒等和尚動手,便用槍將和尚擒住,並斷了和尚的小指和無名指。趙老大這招做的很絕,因為和尚屬於入室行兇,所以即使斷了他的手指,他也絕對不敢報案。
當老疤得知到和尚被斷指後,還沒等身上的槍傷好利索,就帶著八個兄弟再次來到了滾子炮鎮,一番惡戰過後。老疤手下的兄弟死了兩人,滾子炮鎮的土流氓死了七人,最後,兩方都沒有報案。
後來,可能是趙老大真的被和尚和老疤這股不怕死的勁頭嚇怕了,承諾將當初自己派人砸爛的車隊維修上,同時,將沙場的沙子的兩成生意讓給了老疤等人。
起初,和尚根本不幹,發誓非要弄死趙老大,但正在和他處於熱戀中的小慧卻死活不讓和尚去搏命,並以『只要你不去報仇,我就嫁給你』為條件,最終勸服了和尚。
而老疤,因為在惡鬥中失去了兩個兄弟這件事懊悔不已,綜合考慮了一下利弊後,決定就此了事,要不然剩下的這六個兄弟總有一天也會搭進去。
就這樣,這兩年來,老疤和和尚帶著車隊跑運輸,雖然只拿到了沙場的兩成沙子份額,跑的線路也僅僅是一些小建築隊,但收益卻不錯。很快,和尚便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和小慧結婚了。
聽完和尚的講述後,李毅很平靜,繼而問道:「葉叔叔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和尚又是一聲長歎,回道:「葉叔叔那比咱的車隊可慘多了,物是人非啊!」隨後,和尚將這兩年間,他所知道的葉龍的事講了出來。
在李毅失蹤後的三天後,葉龍便對自己旗下所在的娛樂場所開始整頓,橫少劉家寄生在場子中的毒品生意。期間,大小火拚數起,葉龍總算暫時性的制服了劉家。但就在一個月後,小五死了,死在去往南郊一條公路上,整個身體被打成了一副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