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李毅被放在身旁的電話震醒了,迷瞪的看了眼來電,是蕭冉打過來的,再一看時間,半夜兩點。李毅心中一緊,以為是蕭冉出了什麼事呢,睡意頓時就沒有了,隨後在黑暗的屋內按下了接聽鍵。
蕭冉在電話那頭哭了,李毅問他怎麼了,蕭冉說做了噩夢,李毅問她是什麼內容,蕭冉回答是夢見李毅在省城被人追殺,渾身是血的躺在大街上。李毅說你總是瞎想,我現在在賓館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你不用擔心了。蕭冉還是哭,說自己上次做噩夢的時候,你就把劉亮給殺了,自己做夢一向很準。
聽完這話,李毅也想起來了,可不是嗎,上次蕭冉的那個夢還是有一定的預見性啊,難不成這次真的會再次應驗?
但李毅不能把自己的擔心說給蕭冉,只能盡量的安慰她,說你別瞎想了,就算你的噩夢有預見性,那也不是我被人砍死在大街上啊,就像上次,我沒什麼事,但死的人卻是劉亮啊。蕭冉哭的更嚴重了,說不準提『死』字,她害怕。李毅說嗯,不提『死』字,我很快就會回去的,你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蕭冉說我睡不著。李毅說那我給你唱歌吧,唱著唱著你就睡著了。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抹去雨水雙眼無辜的仰望,望向孤單的晚燈,是那傷感的記憶,再次返起心裡無數的思念,以往片刻歡笑,永掛在臉上,願你此刻可會知,是我衷心地說聲,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聲更迷人,願再可輕撫你,那可愛面容,挽手說夢話,像昨天,你共我……」
李毅低聲的清唱著黃家駒的《喜歡你》,果然,不多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蕭冉均勻的呼吸聲。
「蕭冉,睡著了麼?」李毅聲音很小的問,那頭沒有回答。
「我倒數五個數,如果數到0你還沒有回答的話,那你就是真的睡著了。」「5,4,3,2,1,0。」
「寶貝,安。」李毅掛斷了電話,但自己卻睡不著了,想著蕭冉剛剛說過的話,還真就生出了一絲不安的感覺。難道這次省城之旅真的會有危險?
正在這時,李毅敏感的聽到房門的電子鎖傳來了『嘎崩』的一聲。儘管這聲音非常的小,但在寧靜黑暗的室內,還是引起了李毅高度的警覺。李毅不敢大意,快速的竄到了床下,躲在了門後。
門開了,藉著走廊內幽暗的光線,李毅看到了一個矮小的身影。門又關上了,室內再次變得黑暗無比。聽著腳步聲,那人已來到了床前,李毅暗自慶幸,看來這人還真是準備對自己下手啊,多虧了蕭冉及時打來的電話,要不今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根據聲音,李毅已經初步判斷出了那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李毅沒有猶豫,一個箭步來到了那人的身後,隨後毫不留情的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向後一擰,便將那人擒住。
「啊——」那人叫了一下,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與此同時,李毅也感覺出了這人手臂竟然是滑……嫩無比,跟本就不是什麼男人。
「你是什麼人?」李毅問。
「我是鄭嫣然,你弄疼我了,快鬆手!」
李毅愕然,隨即打開了燈,這下,他看清了,還真是鄭嫣然,此時這姑娘竟然背著畫板。
「三更半夜的,你進我房間幹嘛?」李毅鬆開了鄭嫣然,不解的問道。
鄭嫣然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看樣子很疼,隨即解釋道:「我猜你這時候一定是睡覺了,所以想進來給你畫像。」說話間,鄭嫣然從褲兜內掏出了一個手電筒。
李毅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了,好奇的問道:「你怎麼能進了我的房間呢?」
「下午我走的時候,偷偷的把你放在桌子上的門卡拿走了,就這樣。」鄭嫣然雙手一攤,做出了一個很無奈的樣子。李毅一拍腦門,懊悔自己的大意。
「李毅,你這人怎麼這樣啊,給你畫像又不會死人。」鄭嫣然坐在了床頭,充滿期待的看著李毅。
如果在沒有接到蕭冉電話之前,李毅肯定還會繼續矜持下去,高低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讓她給自己素描,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李毅突然對眼前的這個江南姑娘失去了興趣,於是點了點頭,說:「你畫吧,畫完該幹啥幹啥去。」
鄭嫣然心中大喜,但同時卻生出了一絲好奇,問道:「你不想讓我給你解悶了?就這麼答應了?」
李毅心中一驚,這丫智商不錯啊,竟然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什麼,事情敗露,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於是說道:「別問東問西了,你趕快畫吧。」說話間,李毅拉過了一把椅子趴在了桌子上,閉著眼睛問道:「這個姿勢對不?」
鄭嫣然拿下了畫板,仔細看了看李毅的姿勢,點了點頭:「對,保持住把。」
「你快點畫。」李毅依舊閉著眼睛。
大約過了五分鐘,李毅突然聽到了鄭嫣然發出了一聲歎息。「咋了?」李毅問。
「唉,沒靈感了。」鄭嫣然放下了畫板,揉了揉眼睛。
「那咋辦?」李毅直起了身。
「不知道。」頓了一下,鄭嫣然接著說道:「要不我們聊會天,等一會再試試?」
「你還真把我當成是義工啊?」李毅重重的躺在了床上,雙手枕在頭下。
「切,你知不知道,我在學校的時候,想給我做義工的人都排著隊。」鄭嫣然很是驕傲的樣子。
「跟我有關係嗎?」雖說鄭嫣然是一個正牌的江南美女,但李毅也不至於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如果單從相貌上來講,蕭冉、韓雅、郝月,哪一個也不會輸給她。
「行,那咱們聊點別的,你是做什麼工作的?」鄭嫣然問。
「呵,你這人倒是挺坦誠的啊?」鄭嫣然突然來了興趣。
「坦誠談不上,人品還是沒啥問題。」
「我看你一個人在這也挺寂寞的,其實我也挺無聊的,要不咱倆做點什麼?」鄭嫣然說。
「做什麼?」
「做……愛,怎樣?」
「你們搞藝術的人是不是都特別開放啊?」
「嗯,都挺開放的,怎麼樣,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