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往市內的火車上,李毅的心情有些失落,畢竟郝月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沒能完成,儘管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柳木道長,但那老艮鱉肉卻突然消失了。儘管這個消息是小道士告訴自己的,但釋放『觀心術』的結果表明,小道士並沒有在撒謊。
就在火車將要到站的時候,李毅口袋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郝月。
「毅哥……」電話那頭,郝月帶著哭腔的喊了一句。
聽完郝月這聲音,李毅本能的想到了郝媽媽離世了,心中一驚的同時問道:「郝月,出什麼事了?」
「毅哥,俺娘她……俺娘她……」郝月此時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別急,慢慢說。」李毅現在已斷定,郝媽媽應該離世了。
「俺娘她……失蹤了……」
「什麼?」李毅心中一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身患重病的郝媽媽會失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到這裡,連忙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你先別著急,仔細的和我說說。」
「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早上俺去了趟廁所,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回到病房後,俺娘就不見了……」郝月抽泣了幾聲,接著道:「但在俺娘病床下面,卻多了一封信,而且筆跡也是俺娘的……」
郝月剛說到這,火車已停在了站台,車內的行人擁擠的往外走,李毅說話也不方便了,於是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郝月,你先別急,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後,李毅快步的走出了車站,叫了輛出租車後,逕直的前往市中心醫院。
……護士值班室內。
蕭冉坐在了郝月的身邊,一雙秀手不停的憐惜的撫摸著郝月的頭,口中安慰著:「郝月,你先別急,我剛剛已經報案了。」
這在這時,房門一響,繼而李毅走了進來,沒有多餘的廢話,對著郝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最終,從郝月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李毅這才瞭解到了情況。
早上六點的時候,郝月去廁所的短短五分鐘內,處於深度昏迷的郝媽媽離奇的消失在了重症監護室,醫院內的監視器恰好在這裡是個死角,沒有拍攝到任何畫面。走廊和樓梯口處也沒有捕捉到什麼有用的鏡頭,郝媽媽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
但在郝媽媽那張床上,卻多出了一封信,這封信明顯的是新寫的,字跡很清晰,也很娟秀:
「小月,娘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用擔心,你要好好的活著,總有一天,你會再見到娘的。」
拿著這封信,李毅問道:「這信真的是你娘的筆跡?」
郝月點了點頭,繼續哽咽著。
李毅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單從郝媽媽突然消失這件事先不說,就憑這信上娟秀的字跡,怎麼可能出自一個來自農村,職業為環衛工人的婦女的手中呢?
即使李毅心中有一萬個為什麼,但看著郝月可憐的模樣,也不好多問下去,於是安慰道:「你別哭了,你想想看,按道理來講,你娘處於深度昏迷,隨時都可能……」說道這裡,李毅沒好意思把那個『死』字說出來,接著說道:「但你娘現在卻突然消失了,而且還留下了這封信,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你娘現在沒事了,即使她失蹤了,但這起碼證明她還活著,她已經沒事了,不是麼?」
果然李毅這一番勸說起到了一定效果,郝月的哭泣聲漸漸的變小,隨後突然間,一頭紮向了李毅的懷中。
李毅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擔憂,於是將目光放在了蕭冉的臉上,臉色為難不已。蕭冉也注意到了李毅這一尷尬的表情,知道他這是怕自己生氣,於是沒有猶豫,重重的對李毅點了點頭,示意你抱你的,我不會生氣的。
得到了蕭冉的同意,李毅這才將郝月徹底攬入懷中,雙手不停的輕拍著郝月的後背,安慰道:「沒事的,真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雖說李毅這個動作是經過自己同意的,但蕭冉看在眼中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繼而對著李毅使了個眼色,輕輕的走出了護士值班室,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眼不見心不煩。
「毅哥,你說俺娘真的沒事了嗎?」郝月抬起了頭,表情極其認真的問道,在她眼中,李毅現在就是她的主心骨。
「嗯,不會有事的。」除了這句話,此時還能說什麼呢?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見郝月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李毅緩緩的鬆開了郝月,問道:「你娘現在不知道在哪裡,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呢?」
郝月絕對是一個堅強的姑娘,經歷了這麼大的事,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雖然外表已經憔悴不堪,但雙目中卻突然出現了一絲堅定,說道:「俺打算還留在金沙,晚上上班還你的錢,白天找俺娘。」
李毅苦笑了一下:「我的錢你還不還都無所謂,你不用這樣。」
郝月重重的搖了搖頭:「俺娘說過,欠下的債不論怎樣,都一定要還。」
看著郝月的表情,李毅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勸說不了這個倔強的丫頭了,於是說道:「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折騰這麼久了,一定很累了!」
郝月再次搖了搖頭,繼而轉身疲憊的離去。
「你要去哪?」
「俺去找醫院討個說法。」郝月推門走了出去。
李毅無奈的歎了口氣,醫院?醫院會給出什麼說法呢?
劉鐵坐在局長辦公的沙發椅上,在他的對面,是一臉慚愧的劉凱。
劉鐵抽出了根中華煙,點燃後開口問道:「小凱,你說你找的那夥人的老大,被李毅開槍打傷了?」
劉凱點了點頭,眼神有點畏懼的看著劉鐵的表情,畢竟上一次偷襲李毅沒有成功,還打草驚蛇了,相比這個局長二叔一定很不滿意,於是解釋道:「二叔,李毅真有槍,要不那晚他一定死定了!」
劉鐵深吸了口煙,似乎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繼而問道:「知道那晚那個女警察知道是誰嗎?」
劉凱搖了搖頭:「我找的那些人都是外地人,他們上哪認得啊!」
劉鐵揉了揉眉頭,想著劉凱之前說的話,李毅有槍,那他的槍是哪來的呢?怪只怪劉凱找的那夥人是殺手,要不就憑這點,就可以把李毅抓起來了。
突然,前些天的一點懷疑湧現在劉鐵的腦海,段陽在一天午夜被人打傷了,而且身上的槍也丟了,這件事是不是李毅干的呢?如果要是李毅干的話,那麼問題豈不是都可以說通了麼!
想到這裡,劉鐵計上心來,說道:「小凱,你先回去,再找一夥人,馬上就找,之後等我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