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和李毅是一屆的同學,只是兩人專業不同,但張浩也是校區『音樂舞蹈協會』的一員,所以兩人早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熟悉。熟悉以後李毅瞭解到,張浩的老爹是本市郊區石油化工廠的處級幹部,油水外快一年能撈個不少,雖不能說的上是腰纏萬貫,但也算的上是家趁人值。由此可見,張浩家庭條件不錯,但這小子為人卻十分溫和,沒有一般富二代那種特有的囂張戾氣,反倒待人都挺熱情,沒什麼架子,在外面也不愛惹什麼事。這是張浩的優點,但他的缺點也不少,主要有兩條,缺點一:懶散,這小子特別懶散,平生就不喜歡工作,否則畢業前夕憑借他老爸的關係找個體面的工作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卻死活不肯工作,非要在社會上遊蕩幾年再說。缺點二:好色,可以這麼說,這小子非常非常的好色,幾乎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上一個,由於張浩長的五官端正皮膚還挺白,有著幾分帥氣,因此,拜倒在他襠下的少女不在少數。
但張浩也有失敗的時候,例如他夢寐已久的嬌嬌。提到嬌嬌,就得提提張浩早在大二期間就組建的一個樂隊。樂隊只有三個人,張浩任鼓手,和尚任主音吉他手,另一個人就是嬌嬌,任低音貝斯手。樂隊裡三個人都是主唱,李毅由於和三人都非常的熟,偶爾也舔著臉皮過來客串一下。
重點忘說了,張浩的樂隊有一個十分響亮的名字——浩尚嬌!樂隊的名字採用了這三個人的名字來命的名,張浩屬於就地取材,渾然天成。但仔細研究後會發現,這個名字有一個引申的意思,浩上嬌,再引申一點,就是張浩上嬌嬌!據說,嬌嬌因為這個樂隊的名字曾經對著張浩的頭砸壞了N把貝斯,但張浩從來無所畏懼,對外依舊高傲的宣稱樂隊的名字叫——浩尚嬌!
想了一下,李毅接聽了電話。
「毅子,什麼位置?有沒有空?江湖告急!」電話剛接通,張浩就就來了串連環炮。
「你小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事情是這個樣子滴,我聯繫了一家酒吧,準備一會十點就去開唱,但和尚不是走了嘛,現在樂隊缺了個吉他手,我想了半天,然後就想到你了……」
「酒吧?現在不是非典時期嗎?還有營業的酒吧麼?」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來就是了!」
「操,就我這兩把刷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給韓雅彈都他媽總失誤,還敢上台?」
「沒事,沒事,你能拔了響就成!我和酒吧老闆研究好了,一會2個小時的演出費是300,嬌嬌那份給她,其餘的200都給你,救場如救火,一句話,你來不來吧?」
「操,一合計你就是為了嬌嬌!」李毅沒有好氣的來了一句。
「嗨,我也不瞞你了,這不是馬上畢業了嗎,學校那邊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演出,我和嬌嬌見面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這回難得有次機會……嘿嘿……」頓了一下張浩繼續說道:「行了,晚上十點,凱蒂門口見,不用帶設備,酒吧裡都有!」
「成!」
李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反正回寢室也睡不著,畢竟有200塊在那等著呢,也能解決一下眼下的燃眉之急。但回頭一想,和尚現在是走了,那麼這個樂隊不就叫『浩毅嬌』了嗎?浩毅嬌?
李毅笑了笑,看了下時間,20:50。
隨便找了家麵館吃了碗牛肉麵,又在街上轉悠一會,21:40左右,一想到晚上也沒有公交可以坐了,乾脆一狠心,花了10塊錢打車到了凱蒂酒吧的門口。
李毅剛下車就看見了一個人站在酒吧的門口張浩,暗紫色的寸頭,左耳上是一個白金耳釘,一身緊身黑色皮裝,沒辦法,搞音樂的人就好這身行頭,大夏天熱不熱的無所謂。
「嘿,哥們!」張浩衝著李毅揮了揮手。
李毅緩步走了過去,推了一把張浩,問道:「嬌嬌還沒過來嗎?」
「嗨,這妮子是腕嘛!爽點大牌很正常!」張浩的眼神多多少少有點無奈。
「誰他媽爽大牌了,老娘這不是來了嗎!」在李毅和張浩老遠的馬路邊,一個身材高挑,穿著低領露臍的白色短袖、棕色牛仔短褲、黑色長筒皮靴的黃發披肩女邁著貓步,從一輛敞篷的紅色寶馬前走了過來,李毅閉著眼睛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人是誰,百分百的嬌嬌!
「靠,這瘋妮子的耳朵還真他媽的尖!」張浩小聲咒罵了一句。
「張浩!你他媽擱那罵誰呢?啊!」至少還有5米的距離,嬌嬌又吼了一句。
「她耳朵尖你也不是不知道!操!」李毅小聲對張浩嘟囔了一句。
「呦……呦呦……這不是我的毅哥哥嗎,剛才離得太遠我沒看清,這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啦!」嬌嬌已來到了兩人近前,一把摟住了李毅的肩膀,歪著脖看著李毅。
「呦,我的毅哥哥今天這是怎麼了?看我看的這麼專注,小心我告訴韓雅哦!呵呵!」嬌嬌嗔笑道。
一提韓雅,李毅的心理頓時有種莫名的失落,推開了嬌嬌,說:「別提韓雅,已經成為過去時了,剩下的全他媽是眼淚了!」
「呦,呦呦……分手了是不是?」嬌嬌顯然是來了興致。還沒等李毅回話,一旁的張浩開口了:「我說嬌嬌,你說話不『呦,呦呦……的你困麼?」
「老娘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他媽的管不著!老娘是妓女?是妓女你他媽成天的費盡心思的想上老娘!靠!」嬌嬌對著張浩伸出了中指。
張浩無奈的搖了搖頭,「行,我說不過你,進去吧,準備開唱!」說完話,張浩已經大步的邁向凱蒂酒吧。
李毅跟了上去,邊走邊說:「我可事先說好了奧,老子彈不了電吉他,一會不管你倆怎麼辦,老子只彈木的!」「成,沒問題!」張浩頭也沒回的鑽了進去。
一進酒吧內,首先是一張四面環繞的玻璃吧檯,吧檯四周圍了不少男女,年紀都不是很大,二十左右歲的樣子,吧檯內的調酒師像變魔術一樣玩耍著手中的酒杯,先是黃酒倒入紅酒,接著是兩杯對扣,上下翻飛。吧檯靠後的位置是是一張張透明的散台,散台足足坐了九成的客人,看來酒吧今天的生意不錯。
伴隨著昏暗的燈光,不少男男女女打著情罵著俏,雖說沒有迪廳一樣的喧鬧,但也是嘈雜聲一片。
李毅又看了一眼散台的後方,是一個20平米左右的小舞台,舞台的兩側擺放著4組音響,檯子中間的是一個深紅色的架子鼓,看來一會就是在那裡開唱了。
這時,張浩已經走到了吧檯裡面,對著調酒師身邊的服務員說了些什麼,隨後服務員和張浩一起走向酒吧內的角門。
李毅看了一眼嬌嬌,問道:「你們平時總來這?」
嬌嬌則摟著李毅的肩膀走向吧檯,邊走邊說:「總來,但不是總來唱歌,玩的時候比較多,但老娘很少和張浩來!」嬌嬌說完話,對著調酒師打了個指響,道:「老樣子,今天來兩杯!」
「好勒!」調酒師一陣上下翻飛後,將兩杯紅色的酒遞到了嬌嬌的面前。
「毅哥哥,走一個唄!」嬌嬌將其中一杯遞到李毅手中,然後碰了個響,一口就干了下去。
李毅看了看酒杯,不知道裡面都摻雜一些什麼東東,索性也一口喝了下去,下肚以後才感覺到這酒比他媽生扎啤勁還大,頓時有點眩暈。
「呵呵,還沒老娘有酒量啊!」嬌嬌捶了捶李毅的後背笑道。
這時,舞台上的燈打開了,緊接著走上來一位穿著休閒西裝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是這裡的老闆,對著話筒說:
「今晚,我們很榮幸的邀請到了XX大學的『浩尚嬌』樂隊來為我們即興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台下的男女到也配合,歡呼聲口哨聲頓時響了起來。這時張浩左手拿把木吉他右手掐個貝斯,來到了李毅和嬌嬌的近前,擺了一下頭,道:「開整!」
三人來到台上後,下面又是一陣歡呼和口哨。
服務員已經把麥克固定好了位置,隨著張浩一陣強勁的鼓點過後,嬌嬌手中的貝斯也開始湊出了低沉的曲子,李毅一見時間差不多了,把手中的撥片也舞動了起來。一陣飄渺的前奏過後,張浩開始了他最拿手的《挪威的森林》。
「讓我將你心兒摘下。
試著將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無瑕。
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
依然愛我無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
那裡湖面總是澄清。
那裡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你不願提起的回憶……」
「或許我。
不該問。
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只是愛你的心超出了界線。
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
應該是。
我不該問……」
等到張浩把幾首拿手的歌曲唱完,李毅和嬌嬌來了一段當年黃家駒和某一不知名女的《月光光》對唱。轉眼間,一個小時已經過去,場面氣氛不錯,三人情緒也很高昂,李毅也漸漸擺脫了陰霾的心情。
下一首是嬌嬌的單唱,孫燕姿的《綠光》。
張浩的鼓點十分給力,加上嬌嬌飄高的音調,把這首節奏緊湊的《綠光》演繹的淋漓盡致,就在嬌嬌抱著貝斯重複高潮音階和台下男女叫好不斷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歡快的氣氛——「媽了個逼的,唱的什麼逼玩意,操!」正對舞台的散台上,一個尖臉黃毛男子開口罵道,尖臉黃毛的四周,是和他的外形有著相同風格的兩男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