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算起點幣:
邁過去了,大體理清楚該怎麼寫,凡是遇到瓶頸榮譽總是會換個角度思考一下,這次存稿耗盡才拖了幾日沒更新,大罪過啊!
榮譽沒有指天發誓說不T.J,一有八十部作品自宮了,因為這真的不是寫手說了算的事情,其實拿主意的是讀者而不是作者,讀者叫榮譽繼續寫,榮譽就寫完為止,諸君共勉之吧
另外:晚上還有一章。
最重要的是:換卷名了,這是本書的倒數第二卷。
……
正文:
落地有聲,林斌說罷站起來走到門口,他轉頭看了一眼韓安國和鄭元,停頓了大約一兩秒重新邁步而走,這麼一走就再也沒有回頭看呆若木雞的眾臣屬一眼。
簡單而言,林斌的存在本來就屬於不合理,這讓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做,觀過去的兩年半時間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認認真真的回想起來他幾乎沒有主動的去決定做什麼,次次都是被動行事,而現在需要他去主動拿主意,變得有些無法適從。
從小兵到將軍,又從將軍到為王,一個沒有在封建時代生活過的人,他即便是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某些彎還是無法拐過去。自古以來意識形態最是難以定義,一旦人認準了什麼想要改變過去遠不是兩三年可以改得過來的事情。
他有韓安國等人沒有地顧慮,這個顧慮便是他還將自己視為漢人。潛意識的覺得取漢國而代之是不可為的事情,一旦那麼做的話是不是違背了一些什麼?其實若他不是突然出現,而是土生土長在這個年代一定沒有那層顧慮。
「君上難斷,我等該體察才是。」
「該當如此!」
「為今計,該減少兵事主力改變民生,民富則國強。君上雖未立國卻早有取漢而代之的想法,若非如此為何取部名為漢,為何遲遲不肯立國號?」
「君上鴻志!我等武將必效死疆場。為我王打下大大疆土!」
「諸君!若想取漢而代之。以如今氣象實則難矣。惟有改變民生,使其民富,若民富則國必強!民富國強,國有轉運財貨,民可飽餐食之,如此一來民壯而兵甲皆利,十年之後尚有與漢室劉王朝一爭之力!」
議事廳內又開始沸沸揚揚的爭論起來。武將一如既往的主張南下作戰,他們口拙無法講出什麼大道理,從武將的角度出發,只談兵事不談其它……
漢部本是以武力邦,雖然還沒有立國卻是有王,這個王還是從一路征戰中站立起來,部內地勢力圖一目可覽,所謂勢力圖便是政體構造。現在漢部地文官急缺。官員之中由武將轉為文職地人不算,嚴格算起來政體的官員十個有八個都是武將又或者是武將出身,這也就注定了這個部族走的方向——似乎真隨了林斌建立部族的目標:永無止境的征戰下去。
一個部族的構造總是決定了民族根性。武將系統的幾員大將都領兵在外征戰,雖說只有幾個副將之流地人物坐鎮西林,但就是這麼幾員副將也壓得文官系統無法抬頭,不管少數文官說得再怎麼有道理,武將不聽就是不聽,某些粗魯武將甚至大吼大叫,像極只要有文官敢再廢話或是蠱惑君上止戰就要動刀子殺人了。
「有戰必戰,君上都說我部遲早要與漢國一戰,如今便是大好戰機!你等不體恤軍情也便罷了,為何還說此些瑣事誤導君上!」
若不是林斌一直以來厭惡內部爭鬥更不允許私下殺人,武將可能真的抽刀子劈人……
文官少,但是少了不代表沒有想做事敢做事的人物。去年有一文士因為在漢國殺人躲避刑法逃到漢部,由於漢部缺少文官被征辟,這人名叫姜公,官職不大脾氣卻是不小,現在正粗著脖子與武將頂牛。
「本官雖文卻不怕死!有事則言,有大事更需言!將軍可知去冬我部凍死民眾有幾多?今冬所需毛衣有幾許?所需過冬衣物、茅舍有幾多?」
「鳥!這些都是文官該去操心的事情,本將為武人只需管兵事。武人管打仗,文人管民政,自古以來哪有武人去操心這些東西?」
「你……你!粗魯武夫!如無後勤糧秣,你吃什麼,你的士卒吃什麼!連連戰事,軍隊損耗糧食甚多,兵器破損尤甚,如今我部與遼地諸國大戰,兵器補充已極難……」
「嘿!還牛氣了?和你說!漢國那一套別拿來咱們這裡用。本將軍吃的是隨軍的牛羊,繳獲來的東西也不少!士卒雖有差別待遇卻也不差,食
著呢!」
「好!今有牛羊可食,若牛羊吃光該如何!?」
「這不是廢話麼?牛羊會下崽子,怎麼會吃光?」
「牛羊是誰看顧!?」
「是……牧民唄……」
姜公見頂牛地校尉王佐遲疑了馬上乘勝追擊。
「好!大好!牧民可是民?將軍不反對牧民是民吧!吃食還可繳獲,敢問將軍:汝可知曉黑旗軍攻打肅慎王城用了多少箭矢?」
王佐樂了,他覺得這個文官有點意思,不像漢國地文官那麼軟蛋。
「足足有兩千萬之數!再問將軍:兩千萬箭矢需得造工坊花費多少時日?需得多少民玞運送?」
韓安國和鄭元本來要走了,聽到王佐和姜公爭論頓了頓,這一聽下去卻是聽得仔細,欣喜漢部總算有個能用的文官。
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笑意,心想得空查查姜公的來路,如果姜公來路清明可查,到漢部後政績又不錯地話,他們打算將姜公推薦給林斌。
只聽王佐大笑,他被磕了數句也不惱怒,走過去用力拍著姜公的肩膀:「你小子有種,本校尉欣賞有種的人!晚上來我家喝酒!上好的米酒!」
姜公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來到漢部後極少和武將接觸,一直都埋頭在民政上面,也因為這樣才一直沒能被人推薦。要知道漢部現在還不穩定,缺少一套考核官員的制度,武將作戰立功有據可查,文官治理民事卻不是看數據就能查出來的,自古以來想要出頭就需要走進上位者的視線裡面,不然就算有經天緯地之才幹也注定無法伸展。
「請我吃酒?不是要挨刀子?」
「你小子!咱漢部不私鬥,事情說開了,誰有道理聽誰的,從來都是如此!啊?君上有心病,幾位文職官署晚上也都來我家,大傢伙座談吃酒,什麼話都可以講,講開講明了,你們要是說得有道理,咱們粗魯武夫幫你們說話!」
文職官署大喜。
實話實說,他們來漢部一是因為在漢國不得志,想來漢部發展發展,能建功立業最好,不能建功立業拍拍屁股走人也便是了;其二嘛,早聽說漢部武人雖然粗痞卻是不記仇,不怕被人當成政敵暗殺了。
漢部的政風是漢國沒辦法相比的,漢部因為新立沒有亢古迂腐的作風,事事講求效率和務實,因為身處險境又大都精誠合作,從來就沒聽說過掌政的君王(林斌)以什麼罪名殺掉哪名部下,官僚之中也相對比較和睦,武將只管打仗,互相之間就是有什麼矛盾都是直接捅到君王(林斌)那裡討公道……
漢國暗殺政敵的事情可不少,最近不都是在傳韓嫣持寵而驕,仗著自小在天子身邊伴隨長大,硬是以莫虛有罪名殺了李廣大兒子李當戶的事情嗎?
自從李廣被天子丟棄,李家就家道中落了。韓嫣之所以會殺李當戶還是因為記仇!記啥仇?還不是因為天子唄!有一次韓嫣嬉鬧時太過無理,硬是要把天子揍得趴地上,李當戶在場抽刀子就狂追,就這點被韓嫣死記了。韓嫣殺了人後天子不但不怪罪反而說李當戶是怎麼死來著?哦……對了!是走路摔死!
走路?摔死……?
天子金口,說摔死就不是被韓嫣殺死,這件事情就成了定局,可憐李廣忠心為國兒子被殺了還不知道……
人都是有眼睛、有耳朵、有腦子的,誰沒有個二三事的想法?以前是沒有出路,在漢國不得志也得隱著、忍著,現在有出路了誰不願意試試?有敢試的就有漢部敢用的!他們來到漢部,經過親眼所見果如傳言,漢部政體開明,武將敢戰不畏死,臣屬有功按功勞獎賞,來了走的很少,留下的敢做事的就更多。
韓安國早年在梁國梁王劉武手下做事,梁王劉武過世後進了中央政權,在長安也待過數年,大體知道漢國中央政權的政風。他被強擄著脅迫到遼地做官後看得多了也就起了在漢部安頓的心思,其實他就是不想安頓都不行,族人都被強行遷移了唄。
「走吧?不能讓君上等太久。」
鄭元撫鬚頷首:「是啊。君上一定等著咱們給他出主意,韓總長有何想法?」
「還能如何?此等大亂之事,君上難以抉擇,我等身為臣下理應為君上解憂才是身為臣屬之責。」
「如此說來韓總長有想法了?」
「走吧,待與君上深談之後再作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