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覺得自己在犯傻,有事情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憋在心想,而是應該找一些可信的人進行分析。自此他決定,有什麼問題拿到檯面上來講,這會少了很多猜測,至少不會讓別人產生某種不應該有的誤會。
出乎呂炎、西北狼、阿扎木的意料,他們從沒有想過一支擁有戰力的匈奴部落會不戰而降,以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匈奴部落會乖乖歸順其他部族的事例,這讓他們懷疑自己認知的法則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當林斌率領三萬騎軍出現在聯軍營地側方時,阿扎木更是被嚇得幾乎大吼「備戰」,好在西北狼即時的摀住了阿扎木滿是須毛的大嘴巴,接下來他們同時看到了十分誇張的一幕。
得知林斌不費吹灰之力的再次收攏了一個部落,不管是虎豹騎軍還是隨戰僕從,他們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那般,揮舞著兵器駕馭戰馬前進,數萬人齊齊咆哮「呼啊」的吼聲不比天降炸雷的聲音小,每個人都以狂熱地眼神看著駕乘神駿戰馬,懷抱美人的林斌,接連不斷的勝利和擴張讓他們選擇相信只要有林斌在,他們就可以不斷的征服下去!
呂炎不知是喜是憂的感慨:「一個月!僅僅是一個月那個人便得到了數萬戰士的效忠!可怕,太可怕了!」
見過數萬騎兵呼喝著同時往一個方向趕嗎?那好像是無數個黑點受到召喚一般靠攏向一名有著無窮魅力的領袖,等待那個人大手一揮,每個騎兵都將一往無前,按照那個人的意志摧毀擋在前面的所有人和物。
軍隊需要向心力,這能昇華軍隊的士氣。什麼是士氣?很難解釋。只能大概地歸納為『數萬軍人重疊起來的信念』。解釋了和沒有解釋一樣?是的,士氣和信念是一種飄渺虛無的形容詞,無法完全的概括,按照普遍的理解,只是一種情緒上的思想,隨時都可能被改變,這也才有『士氣高昂』和『士氣低落』這麼兩個截然不同的形容詞。
熟讀兵法的呂炎無疑發現了數萬騎兵的向心力所在,是林斌創造了一個神話,不管是從無到有還是戰無不勝,這都讓林斌麾下地將士相信還將會一直勝利下去。呂炎也感到心驚了。如果一支軍隊認為沒有不可戰勝的敵人,無數的勝利養成了將士對廝殺的渴望,從而昇華成了軍隊的士氣,這樣的軍隊誰敢與之匹敵?
「我們需要小心行事,約束部眾。絕對不能與虎豹騎軍發生衝突!這會給那頭猛虎吞併我們的借口!」
阿扎木聽到感慨,再看那些狂熱地戰士,「我真的攻了他的城?」
西北狼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你的確是攻了他的城,還試圖搶他的女人。」
阿扎木忍不住打了個戰慄,有文化的呂炎都說得罪了那頭猛虎要被報復,這顯然是不想與那頭猛虎為敵,他縮了縮脖子,「我應該支付多少牲畜才會得到他的寬恕?」
西北狼極其認真地思考一會,「可能需要你全部的牲畜和奴隸,包括你的族人和奴隸才能換得他的寬恕。」
再簡單不過地答案,這支新興的勢力擴張慾望太過強烈了。就好像一支不知道疲憊的戰獸,只要盯上了獵物就將撲上去,不是歸順就是滅亡,沒有其它的選擇。
呂炎總結。「我們都低估這次行動的風險,如果他想,隨時都能驅動麾下的戰士淹沒我們!」
糟糕透頂的猜想,他們不得不思考在即將開始的會談應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講話,怎麼做才不會刺激到那個人的擴張慾望。
林斌沒有某些人想地那麼恐怖,他只是迫不得已的在進行擴張,每次都是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事態就起了新的變化,就有如現在那樣,在他構思要開設邊市地時候。新的麻煩自己撞上來了。
「如此說來,非是自願,乃是被迫?甚子話!若君不應。此些異族會追隨自此,為何聽從斌君號令?」
或許事情沒有林斌想的那麼糟糕,目前只是有少數人在懷疑收攏部落的動機,劉之所以會逼問是不是要帶領異族攻伐漢國純屬是氣急了口誤?心虛的人總是會往最壞的方向想,以至錯過了改善關係的機會變得無法彌補,顯然林斌現在醒悟還來得及。
「我說,你能不能待懷裡老實別動,這樣很難駕馭絕影,知道不?」
林斌輾轉良久才思考出解決危機的方法,他需要表現得怒火沖天和對某些人的不屑?
「造反?毛病!早告訴你,虎豹騎軍有隨戰僕從的建制,雖然這次招攏的異族騎兵是多了一些,但這不好麼?這次沒有他們當主力,我拿什麼去擊敗這次入侵漢境的二十五萬鮮卑人和烏桓人?」
林斌知道劉的心理已經動搖,他得非常理直氣壯的痛斥某些人的不良動機,這才能化險為夷。
「在老子率領所謂的叛軍去遠途奔襲鮮卑人和烏桓人老巢的時候,那群只會嚼舌頭的廢物哪裡呆著去了?是不是躲在女人肚皮上瑟瑟發抖,還是收拾細軟準備滾回內地?」
現在還不能讓漢國對虎豹騎軍產生敵意,那麼只有想方設法的改善彼此之間的關係,劉一直以來所扮演的就是虎豹騎軍和中央政權的溝通橋樑,只要先穩住劉,不求劉能為虎豹騎軍說好話,只求劉不向中央政權發回不利虎豹騎軍的信息。
林斌需要一段緩衝期,現在正是虎豹騎軍最為關鍵的時刻,一個不慎就將讓虎豹騎軍走上岔路,到時失去控制,漢國邊塞數郡就要遭殃了。他偷偷觀察一下懷中劉的臉色,但由於視覺角度只能看見劉側邊的嬌容,這並無法觀察出什麼。
,婆娘,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是要造反吧?」
這次劉總算不再沉默。她後昂著頭看了林斌許久,就像是要把林斌看透一般……
「君一趟出戰,出者一萬一千人,歸者六萬控弦之士,聽傳言尚有三十餘萬之眾即將到來,此番如何不叫人誤會?」
「……」
「君所做若無不可告人之事,為何不先知會。若先知會,怎會有如此風言風語?如今邊塞數郡皆傳頌君善戰之名,漢軍情何以堪?」
林斌有那麼點明白了,原來還是被名聲拖累。因為善戰的名聲使得被人顧忌,邊塞數郡傳頌地是虎豹騎軍的善戰而不是漢軍,這讓中央政權認為這是林斌在收買人心。
「按照你的說法,我也應該龜縮在西河,對異族的入侵不聞不問,這才是對的?出戰保護了邊塞數郡的平民,就等於是搶了漢軍的功勞。有人開始不滿了,是麼?」
—
「雖不中的;但不遠爾。虎豹騎軍是君之部曲,非是漢軍,若君為漢軍將領,便不會有此些傳言。」
林斌悶悶地「哦」了一聲,他大概聽出劉是想點醒自己,趁風波還沒有被擴大之前趕快向中央政權表態,給中央政權一個台階下。
「我已經向長安派遣持信使者……」
「非是持信使者,應稱信者。」
「有什麼區別嗎?」
「持信使者乃邦交之國用語。莫非君自認乃是一國之主乎?」
「隨便你們怎麼區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派人前往長安,向你母親、舅舅、小弟各送去一封親筆書信。向他們表態服從。至於能不能送到他們手裡,這就不知道了。」
「哦?以何身份送去書信?」
「打的是你地名號,裡面裝的是我的信。」
劉美目一挑,掩嘴而笑,「桑橋之虞乎?」
林斌聽不懂什麼是『桑橋之虞』,他只想知道劉知道了會不會生氣,現在看到劉沒有生氣反而是笑,大概知道這步棋下對了。他無法控制輿論但卻可以爭取劉的好感,只要爭取到了劉的信任,那麼也就等於爭取到緩衝的時間。
「記得以前我的一句話嗎?」
「甚子?」
「我。林斌——永遠不會主動將屠刀對準自己地同族!」
「噢?若是漢軍主動前來?」
「過份逼迫,那——就來決死一戰!」
一句話讓週遭的人出現了不一樣的表情。
劉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轉為迷惑,大概是在想以後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消除虎豹騎軍和中央政權之間不斷擴大的敵意?
剛剛改名為趙信的阿胡兒眼瞳縮了一下。表情十分平靜,他對虎豹騎軍目前面臨的難題不理解,唯一想做的是表現出自己地用處,以期能快點進入這支軍隊的決策層。
甲賀還是那一副永久不變的死人臉……
公孫宏舔舔嘴唇,手伸向刀柄,他想要的或許就是讓虎豹騎軍和漢國撕破臉,使得林斌不能再左右搖擺。
霜、陳汐兩人對視一眼,露出無所謂地表情。他們什麼都不用去想,按照自家大人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這也是大部份人的想法。
劉奕翠眼神朦朧地注視林斌,她又開始在想如果林斌能夠成為漢國的大貴族會如何如何,正考慮要不要將想法付之行動?
等待將一干閒雜人等送進了石堰城,林斌馬不停蹄的趕回軍營,他召喚來眾將領尋問三部聯軍有沒有什麼異動,得到的答案非常有趣:三部聯軍進行了緊急的收縮,在外圍加設了拒馬、攔木、陷坑。
「也就是說,三部聯軍採取了絕對的防禦姿態?」
「正是如此!」
林斌看向林鷹,「隨戰僕從的家屬距離石堰還有多遠?」
「回大人,再有三個時辰就將來到此處,是否派出接應部隊前往?」
林斌點出林炎、林度步、左,讓他們率領本部前往接應,隨即又讓霜下去準備。林斌需要率領虎騎過去與呂炎等人商談。
先前無數次提到林斌並不想用武力去吞併先秦勢力,這不是看在同族的份上而是出於某種目地的需要。
林斌雖然很想知道先秦是怎麼在異族林立地草原生存下來,但是他更想知道地是,先秦軍隊怎麼來保證自己的後勤供應。當然,這裡所謂的後勤不是食物等等,而是軍械。
對於一支發展中的軍隊來說,沒有什麼比軍械更加重要,只因食物可以搶牛、羊等物宰殺了煮熟就能食用,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軍隊消耗比較大兵器雖然能造出來。但能造只是前提,還需要形成一個良好的供應體系,也就是說需要形成一定的產量。
根據林斌現在所知道的信息,不但是先秦,就算是鮮卑、、羌、等族都有自己的兵器煉製基地,每個族群都嚴格保密兵器產地的所在,同時還安排了大量精銳地士兵守護。從這裡看出草原各族對兵器的重視程度。他猜測,草原缺鐵少銅,原料應該是從漢國那裡用走私的方式購買,這樣分析下去問題就簡單多了,漢國有哪些商賈有那麼大的能量可以向草原各族提供原料呢?
虎豹騎軍現在有自己的鐵匠,但是鐵匠的數量不多,也沒有原料的供應地,鐵匠可以訓練,原料卻訓練不出來。除了探查新地礦脈,只有用購買的方式了。
林斌為什麼設立邊市?
要目的就是想用邊市和漢國原料供應商取得聯繫,漸國對虎豹騎軍的後勤控制,只要虎豹騎軍能夠自行製造軍械。所謂的牽制也就不存在了。
「告訴陳義,不管他用什麼方法,我的命令就是讓他把那些從長安來的人限制在石堰城,嚴格監視起來!」
公孫宏自覺地出列,「諾!」
以前什麼齷齪事都是公孫宏在辦,現在林斌解除公孫宏獨自領軍的權力,但並不代表公孫宏就失去了其它的權力。
林斌向帳內諸人一個點頭,隨即邁步而出。
賬外早有草根子牽著絕影在等待,他見自家大人出來笑嘻嘻地將韁繩遞過去,「大人。虎騎已經整裝待發。」
話聲都還沒有落下,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從遠到近響徹,惹得立於帳篷左右的親兵隊轉身成警戒姿態。大家詳細一瞧才發現來人是換了一身戎裝的劉!
甲賀用尋問的眼神看向林斌,沒有得到任何指示只能讓親兵隊保持警戒狀態。他明白林斌之所以欣賞自己並不是因為軍事才能或者其它,而是自己足夠坦白,明白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
林斌並不驚訝劉為什麼會去而復返,這個精明地女人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選擇相信任何話,她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這就是她為什麼折返回來的原因。
林斌毫不費力地攀上絕影,挪動一下屁股讓坐姿變得舒服一些,隨即揮手示意親兵隊先行開路。他策動絕影來到劉旁邊,釋出淡淡的微笑,神態表現得極為坦然,「這身戎裝滿適合你的。」說完不等劉回話一蹬馬腹,絕影邁動四蹄行走。
軍營轅門前,兩千虎騎早已經分成兩列在等待,霜看見自家大人出來了,馭馬而來,「大人,呂炎約定在前方坡上見面,他們已經搭建羊毛氈。隨行的有羯族的阿扎木,族的西北狼,兩千聯軍精騎。」
雨雖然已經停了但是天際還是布著烏雲,必須說明的是這種天氣下不適合在野外會面,但是目前雙方誰都不信任誰,不可能前往某方的營地,也就只能這麼將就一下了。
時間對林斌很重要,他不能耗費太多時間來和三部聯軍做無意義地對峙,只有快點弄出個結果才能安置即將到來的隨戰僕從家屬,『十部五軍』的編制方案越快建立對於虎豹騎軍來說就越安全。他覺得能談攏自然最好,三部聯軍留下必要地人質,軍隊撤出西河地帶;不能談攏就用刀子來說話。
或許是老天幫忙,在林斌命令虎騎前進的時候,天際的烏雲向東南方向飄去,從雲縫中照射下來的陽光成了無數道光柱,它們好像是將天與地連接起來了那般。顯得十分壯麗,緩緩散開的雲層間出現了一道雨後地彩虹,天氣有重新放晴的希望,按照這個年代人們的說法,這是一個好兆頭。
馬蹄踩在泥濘的草皮上濺起了污水和泥土,重歸大地的陽光俯射下來照到行軍中的虎騎陣列,被大雨清刷了污垢的魚鱗甲,銅片反射了光線霎是奪目,整齊排列前進的虎騎剎那間在銅色繽紛的輝映下更顯威武姿態。
林斌和劉列於前陣,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前方坡上的一個四面皆空、唯獨上面頂著一塊類似遮雨用地布棚子。左側坡邊大約兩千步的距離是由聯軍精騎所構成的一道黑線。
林斌出於潛意識的反應,馬上猜測聯軍精騎為什麼拉開大約一千八米的距離,得出的結論是:騎兵要發動進攻時,大概需要兩百五十米的空間來進行加速,加速狀態完成後並不是已經成了衝鋒姿態,還要有大概八百米地距離讓騎士適應高速奔馳的姿態,戰馬也需要熱身。馬上騎士還需要時間來調整兵器的幅度等等,這又需要一段距離,那麼一切統計起來,一千八百米是把騎兵作戰能力調節到最佳的衝鋒距離。
「看出一點什麼了嗎?」
「嗯?」
「三部聯軍在一千八百米的距離排列騎軍,這是在說『我有防備』,但是他們沒有選擇最合適用來衝鋒的坡段,這又是在說『我沒有敵意』。」
「為何如此?」
林斌坦然地向劉露出兩個門牙,笑說:「你這婆娘不是很聰明?這就只說明一件事情,他們不信任我們。擔心我們會發動攻擊,用部署傳達某一種含義。」
劉根本不懂軍事,見林斌變相地罵自己蠢,露出一臉的嬌嗔。「君乃武將,自然懂得。」
林斌也作出相應的部署,選擇右坡段作為虎騎的列陣所在,讓霜隨時注意聯軍精騎地動向,這才呼喝:「我們走!」
呂炎、西北狼、阿扎木早就已經在坡地上等待,他們看見林斌只領一騎(劉)就向這方馳騁而來,不約而同再次感慨:「好膽氣!」
其實這跟膽氣什麼的沒有什麼關聯,林斌遠遠就能看見坡上只立著三個人,當然不能帶太多的親兵上來。
等待發現隨行的還有一個女人,阿扎木和西北狼對視一眼。開始有點沒明白林斌為什麼要女人來談判了,奇怪歸奇怪,他們還是跟在呂炎身後迎上去。期間還能聽見西北狼在嚇唬阿扎木「猛虎帶自己地女人來認人了」,惹來的是阿扎木一陣色戾內荏的低聲怒罵。
林斌上了坡地第一眼看的不是人而是那個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刮倒的邋遢棚子,然後是轉頭看向立在不願處的聯軍精騎。他遠遠看去大概就能從精騎數量的對比猜測出三部聯軍的頭是誰,其實這並不難判斷,優先看的是哪個勢力被挑出來的精騎最多,再來是看精騎地裝備,只是一眼就得出先秦在三部聯軍中有主導的作用這個
那麼只要把先秦解決了,族和族也就蹦跳不了多
林斌先是下馬,回頭看見劉賴在馬背上好像是在向呂炎、西北狼、阿扎木示威一般的擺出高傲地姿態,看得有些想發笑,他知道這婆娘報復心理很強,二話沒說走過去就將劉抱下來,「想擺姿勢等下任你在我懷裡慢慢擺,現在跟我上前。」
劉以為自己聽錯了,「為何須在懷中?」
林斌不想多作解釋,「按我說的做,明白?」
劉:「……?」
兩方人還是第一次靠得這麼近,他們默不作聲地互視良久,都在細細的觀察對方。
呂炎比出一個『請』的姿勢,十分利索地引前而走。
來到棚子前,雙方在毯子上分列而坐又是一陣互視,呂炎率先出聲了……
「林將軍善戰之勇名炎多次聽得,今日能與君在此相見實乃幸事。」
林斌視線轉到說話的呂炎身上,譏諷似得笑道:「什麼善戰不善戰我們先不談。我只想問你們一句:如果我率領數萬軍隊進入你們的勢力範圍,是不是也能拍拍屁股就走?」
呂炎臉皮一抽,開始明白公孫宏嘴巴裡的那個蠻夫是個怎麼蠻橫法。
客套話林斌不會講,他也不喜歡跪坐的姿勢。不顧幾雙眼睛盯著自己,很自然地作出一個伸展的動作,雙腿一伸,甲裙響起了銅片互相摩擦的聲音,形成一個不雅的半躺姿勢。再來,他在所有人迷惑的目光中,先是咧嘴一笑,隨即非常自然地伸手攔住劉的柳腰,將她抱在懷中,但見青絲被風吹拂飄於堅毅臉龐之上。看不出表情,他也不出聲,一幅『我故我在』的姿態。
一番看似隨意的動作卻是讓呂炎聯想到了太多,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漢國的南宮公主劉,從漢國傳回地情報來看,漢國的皇帝劉徹和南宮公主劉有很好的感情,對這個二姐可謂是信任有加。不然也不會讓身為女子之身的劉監督一支軍隊。
呂炎還從公孫宏那裡知道了更多,按照公孫宏的看法,林斌的虎豹騎軍之所以能快速膨脹起來,這與劉的存在有著密不可分地關係,一直以來劉都是在中間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
種種情報顯示,漢國皇帝扶持虎豹騎軍並不是發現了林斌的軍事才能,而是為了有一支軍隊能夠保護漂泊在外的劉,這才間接讓虎豹騎軍從漢國那裡得到大量的資源,漢國皇帝或許事先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個不可控制的局面。然而這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不管漢國皇帝現在是後悔了還是怎麼了,漢國皇帝都沒有做出過激的反應,呂炎認為這是因為有劉的存在才讓漢國皇帝陷入了兩難地猶豫,他可以肯定如果沒有劉身在虎豹騎軍。漢國皇帝肯定會不惜代價撲滅不斷崛起的虎豹騎軍,畢竟漢國不會容忍一支不可控制的軍隊繼續這麼擴張下去,這足以說明劉有多麼重要。
呂炎沒有觀看林斌,他現在是在看劉的反應,希望從劉地神態來判斷兩人目前是什麼樣的關係。
劉本想掙扎,但被林斌用力一挽渾身動彈不得,她真的是一個精明的女人,在看到呂炎的目光在注視自己時,明白林斌是想幹什麼了,她儘管不情願但還是露出笑容。任由林斌牢牢將自己抱在懷裡。
林斌看到呂炎先是露出迷惑的表情,看到劉不掙扎時又露出驚訝的表情,等待劉表現得十分配合再次露出驚恐的表情。知道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一個人地臉色不斷變換代表的是心境也在不斷輾轉,呂炎顯然是從林斌和劉的表現上得出了結論,他想:「林斌已經獲得漢國公主地青睞,如此看來漢國必將不會動用武力,該如何做方能招攬此善戰之將?」
西北狼和阿扎木只知道一點,他們覺得這一幕實在太香艷、太誘人了,認為若是林斌的大手能在懷中的美人兒胴體上遊走就再好不過了。兩人不斷吞嚥口水,恨不能衝上去將林斌踢開,把那位美人兒攔在懷中好好享用。
劉很想咬林斌一口,堂堂大漢公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男人抱在懷中,這情何以堪?她心裡感到羞怒極了,「臭混蛋,十足的臭混蛋!」,她偏偏無法掙脫,大喊大叫也是徒惹他人笑話,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上來。她唯一心安的是林斌的大手還算老實,沒有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忍不住自我安慰:「算這臭混蛋識相。」
林斌這也只是作出一番姿態,表示虎豹騎軍和漢國的關係十分融洽,他見目的已經達到,「說吧,該怎麼才能讓我饒恕你們引兵來犯的罪過?」
呂炎、西北狼、阿扎木齊齊愣住……
「將軍此番莫非不是和談,乃是興師問罪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