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前140三月初六,林斌與出戰烏桓的公孫宏部正式會師,此番出戰深入草原長達一千餘里,兩支部隊根據不完全統計總殲滅草原部落近百,創造了農耕民族有史以來最輝煌的戰績,改變了只有遊牧民族深入農耕民族領土燒殺劫掠、搶奪人口的觀念,用實際行動向世人證實了農耕民族也可以反其道而行,既然別人可以千里迢迢的來誅我們,我們當然也可以遠襲千里跑過去殺戮。
兩個月的入侵反擊戰,因為有虎豹騎軍這一支偏師,漢國也終於首次嘗到了不是等待遊牧民族自行退去,而是主動進行自衛反擊戰的勝利。隨著勝利的消息越傳越廣,輿論的壓力卻讓漢國當局變得尷尬起來,只因四方庶民談論的不是漢軍的防禦功績,而是只談虎豹騎軍的善戰。
若說漢國在最近半個月裡什麼最為讓人關注,只有林斌率領虎豹騎軍深入草原作戰的事跡,邊塞的說法比較真實,傳到了內地,林斌率領虎豹騎軍深入草原的距離被不斷誇大,在某些人嘴裡遠襲千里變成了萬里,殲滅、收服近百部落變成了千個部落。渴望增強自信心的人們,他們儘管不是很相信遠襲萬里、與千個部落作戰的事情,但這有什麼關係呢?不是很在意數字的年代,人們要的是勝利的消息,只要有人能在對遊牧民族的作戰中獲得勝利,他們就樂意傳頌,至於事實到底是怎麼樣,他們才不去在乎。
林斌沒有被歌頌沖昏了頭腦,他在公孫宏部歸來時瞭解到了更多,從公孫宏這裡知道邊塞各地的情況。
根據公孫宏一路上的見聞,邊塞庶民大多都在往西北方向遷移,人們爭相湧向傳說中能得到強大軍隊庇護的西河,各郡漢國官員已經開始了措施來阻止人口流動,但是其效果非常有限。越是阻止就有越多的人拖家帶口往西邊走。
「漢國官員怎麼阻止移動的人口?是許諾什麼或是直接動用武力設立哨卡?」
公孫宏這次出戰不但成功的擊潰了入侵的烏桓聯軍,還收編了大量的隨戰僕從,人數與之林斌相比尤甚,足足有三萬餘在編的隨戰僕從,其家屬更是達到了十五萬這個恐怖地數量,原本他還想喜滋滋的向林斌報喜,沒想喜是報上去了,林斌卻高興不起來。他在聽了關於林斌解釋的人口結構後,終於明白人口多雖然不是壞事。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人口越多就越難控制的事實。
「大人,乃是設立哨卡。非是許諾好處。邊塞連綿戰火不斷,哪有甚子好處可許諾?再則,庶民長年擔驚受怕,所需者非是好處,乃是尋得庇護。」
林斌「喔」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他覺得設立哨卡好啊!這也就是說有能力到達西河的就不會有太多老幼,只有青壯有體力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的到達西河,這樣的人口結構不但有利於勢力向年輕化發展,還能從中獲取更多的兵源。
對於虎豹騎軍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華夏人地兵源,就算不能佔人數優勢也不能讓人口結構失去平衡。一旦族群的數量差距太大,危機肯定會出現,到時想用武力鎮壓就不容易了。只有保持華夏人的數量差距不被加大,才能穩穩地鎮住隨戰僕從和其家屬,按照林斌地設想,既是奴隸制度和封建制度共存,尊貴血脈的制度就不能缺少。
那麼哪個族群來作為嫡系和尊貴血脈呢?林斌當然選擇炎黃子孫來站在金字塔頂端,十部之中又提拔新的中級階層。讓他們以僕從的身份鞏固黃金血脈的領導地位,在以後新吸取新鮮血液地時候,新加入的族群所處的地位自然是最底層,也就是奴隸制度中最不可缺少的奴隸階層。
林斌想要的是一種這個時代所沒有的制度,這個制度地誕生絕不是單單為了生存那麼簡單,還要有足夠的侵略性和輪替性,說白了就是金字塔頂端的黃金血脈神聖不可替代,中級階層有機會爬升地位成為黃金血脈的成員,但也有可能被其他新加入的人取代。
嚴明的賞罰制度所需要的就是迫使那些新加入的階層去拚命征戰,用軍功斬獲來威脅老牌中級階層在部族中地地位。中級階層為了爬升地位和不被取代只有更加努力的去建立功勳。
當然,如果想達到預想的目標。林斌所定義的黃金血脈只能強不能弱,不然別說什麼黃金血脈恐怕被顛覆了做奴隸還差不多。正因為這樣,他才需要足夠多的炎黃子孫人口基數,在計劃開始的前一階段鞏固優勢,另一方面他還強硬地將麾下的隨戰僕從分拆開,劃分為十個部落,這樣不但是為了降低隨戰僕從反覆的可能性,還是為了營造一種循環更替的競爭,讓那十個部落互相去牽制、去攀比。
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地話,林斌還需規劃十部中的等級制度,進一步完善牽制和攀比地效果,在十部中設立三個完全不同等級地位,簡單的劃分銀、銅、鐵三個等級與奴隸等級區別開來,明確的等級觀念一旦深入人心,他們只會為了爬升地位更加賣力的作戰,這樣能起到為最頂端的黃金一族服務的更好效果。
一級一級的差別待遇不但將直接影響部落內人口的生活條件,還能有另外一個效果,就是讓所有人明確地知道等級的重要性和等級本身所要履行的義務,這可以為以後繼續擴張打好基礎。一層一層的往下壓,一旦有人想要打破這種平衡,就將面臨其他階層的全力打擊,這樣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黃金一族將最大限量地掌握部族內的主導位置。
林斌不想像其他人那樣,擴張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不得不停止下來,所以這種制度的成立很有必要。等級制度的效果如果體現出來,部族內最底層的那些人想要改變待遇就需要去征伐別人來獲取新的地位,這也就意味著部族可以不傷害部族的根本,讓那些新人去廝殺、去俘獲、去掠奪,以此建立功勳。等待制度開始循環的時候,整個部族就會變成一輛永遠滾滾向前地戰車,除非林斌想停,不然永遠沒有人阻止這輛戰車繼續前進……
「不知道漢國朝廷知道邊塞庶民想西河遷移的消息會有什麼反應?」
「如今已然如此。隨其自然便是。以宏之見,漢國只能對大人進行拉攏而非逼反,大人善戰之名傳遍宇內,異族聞之喪膽,邊塞諸民亦崇拜有加,若漢國不優厚待之,便要想想違反民意之下場,那時大人振臂一呼,建立千秋功業也未嘗不可!」
「你說的千秋功業是取漢而代之。恢復先秦榮光吧?別老是想這麼有的沒的,說多少次了,我要的不是內戰。漢國是很大但世界更大,眼睛別老是瞄在這一畝三分田的巴掌塊大地方,應該看得更遠一些。」
公孫宏哂笑出聲,他就是不明白林斌為什麼沒有入主中原的想法,以前勢力小麾下兵力也不多不想入主情有可原。現在麾下部眾超過三十萬,更有六萬控弦之士,實力之大都已經超過遭受重創的鮮卑和烏桓了,在邊塞庶民湧向西河後治下人口突破五十萬、六十萬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怎麼眼睛總是盯著方外的荒蕪之地,不轉頭看看中原的花花世界呢?
林斌可不管公孫宏是怎麼想。他徑直往下說:「按照目前地態勢,就像你說的,漢國如果派來軍隊來征伐重燃戰火,好不容易有安生日子過的邊塞庶民肯定會有怨氣,漢國需要考慮民心所向的問題,以此肯定不會派兵過來。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了,天子會發來詔書以封賞的名字把虎豹騎軍地重要將領召喚到長安,正式將虎豹騎軍歸納進漢軍的建制。我所擔憂的不是被歸納進漢軍的建制。是一旦被歸納了,麾下的將領會不會心生怨念,隨戰僕從又會怎麼想。」
「大人的意思是不反對重歸漢軍建制?如此我等拚死作戰是為甚!?難道為了漢國地封賞便要放棄諸多努力,平白讓漢國得到一支善戰之軍?大人可有想過,若是漢國要把虎豹騎軍分拆,讓大人交出軍權,該如何應對?」
公孫宏語氣滿是嘲諷,若林斌願意交出軍權也就不必做那麼多了,況且現在的局勢又是那麼複雜,不是林斌想要把軍權交出去就交出去的問題了。軍權交出去不但林斌要暗中挨刀子,隨戰僕從沒了林斌的約束恐怕又是一支發狂攻擊漢國的蝗蟻。
「若天子欲殺大人。不知大人會如何處之?宏奉勸大人一句,古語有言『狡兔死走狗烹』,大人非是那狡兔更非走狗,乃猛虎也!怎可喪氣至斯,甘願行那必死之事?」
林斌突然大笑,「說的好嘛!你小子心中有貓膩啊」,他就欣賞公孫宏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做事風格,以前公孫宏就一直強調自己是秦將地後裔,一副想要光宗耀祖的架勢,到了要被漢國封賞了公孫宏倒是視富貴為糞土,表示想要自己自立的意願,這其中沒有問題就怪了。
「我問你一件事情,別想隱瞞,必需老實回答。」
公孫宏臉一抽,有點怕林斌炯炯有神的目光,艱難地點頭。
林斌最開始最公孫宏的瞭解是一名代郡遊俠,後來公孫宏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超過一名遊俠應該有的知識,公孫宏說自己熟悉代郡,但是很明顯地許多次林斌要讓他選擇道路行軍的時候,公孫宏總是無法快速做出判斷,依此可見公孫宏對代郡並不是很瞭解。
在河西郡時,林斌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那便是公孫宏對河朔附近的瞭解比之其它郡縣要瞭解得多,從鹿吾左木那裡也能知道公孫宏以前在代郡是小有名聲不假,但恐怕活動範圍應該是固定在靠近河套地地帶,這才對河套附近的地形比其它郡縣瞭解多。還有,林斌在遇到先秦軍隊地時候,明顯發生了公孫宏的異常,就好像公孫宏迫不及待地想向先秦軍隊證實什麼,到先秦軍隊撤退的幾天裡更是有點魂不守舍。從這裡林斌大概知道公孫宏之所以強力要求到河朔是為了那支先秦軍隊。
等待林斌把問題提出來,公孫宏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像極是陰謀被拆穿了的那種窒迫感。
兩人對視許久,公孫宏受不了壓力如實相告,他要求向河朔逃生地確是為了那支先秦軍隊,散佈林斌是皇陵古將卻是沒有惡意,先秦遺民那裡真的有一個關於皇陵古將的傳說,非是憑空虛設。
「宏雖有不當,但絕無歹意。大人之形象確實與傳說別無二致,乃有先秦古風,冠名皇陵古將之名對大人只有利、絕無害。若時機得當。宏定會全盤相告,立時不大便會明白宏處心積慮並非全為自己。」
林斌根本聽不懂公孫宏說的是些什麼,什麼皇陵古將不皇陵古將的無所謂,他想知道的是先秦軍隊留在河朔想幹什麼,擁有多少先秦遺民。還有多少甲士。
「大人為何如此發問?是否……」
「你他娘的別學那幫牲口說話拉長尾音。我只想知道,如果真與漢軍發生衝突,虎豹騎軍向西退的時候會不會遭受先秦軍隊的攻擊,畢竟上次他們不也派軍隊追殺過來了麼?以其留著這麼一個隨時可能發生衝突地禍害,不如趁漢國還沒有反應過來先對先秦遺民下手……」
公孫宏睜大眼睛,一副癡呆模樣。「你……大人是想對先秦動武?」
「怎麼,不行嗎?」
公孫宏急聲道:「不可啊!此乃同澤相殘,大人怎可起了如此念頭。」
林斌嘴角一敲,心裡嘖嘖有聲「你小子還是上當了」,表面上卻凶神惡煞地握刀,「吞併了先秦遺民不但解決了後方的不穩定因素還能獲得人口,你說應該動用一萬騎兵?兩萬騎兵?三萬騎兵?」
兵力每加一萬公孫宏的臉色就慘白一分,直至林斌念到了「五萬」。他終於慘嚎出聲,「真地不可啊,如此做乃是同澤相殘,若大人執意要攻,宏也只有捨命與大人戰上一場!」
「噢?瞧你能的。」林斌舔舔嘴唇,笑道:「你能挨上幾刀?少裝傻充愣,還不老老實實的把我不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公孫宏看到林斌臉上的笑意這才知道上當了,「何故如此?何故啊!此番大人首要乃是整頓隨戰僕從,應付漢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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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知道不能再繼續逼迫下去了,不然恐怕會適得其反。他緩和語氣:「你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不逼你。現在我有一件事情讓你去做,用你地關係聯繫先秦遺民,就說虎豹騎軍要在漢國邊境開一個邊市,不管先秦遺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必須派一個代表過來,同時我也會邀請其它族群的人過來協商。」
「我在這裡和你說清楚,邊市能不能賺錢無所謂,它的作用是鞏固虎豹騎軍在西河乃至於河套附近的霸主地位。利用邊市和草原民族搭建溝通的橋樑,同時也是試探附近的種族對虎豹騎軍地崛起持的是什麼樣的態度。願意過來協商的自然好辦,咱們和他們用錢做生意,由他們向虎豹騎軍提供戰馬、牲畜、等物品,再由我們向漢國批發銷售,這樣不但能增加虎豹騎軍的政治影響力,還能拉攏足夠多的盟友,也算是為以後抽身離開漢國做準備。至於不願意的,呵呵,我用刀子和他們說話!」
「大人也要聯繫匈奴?」
「為什麼不能聯繫?能用話拖時間就沒有必要去死磕。我們現在需要的時間整頓隨戰僕從,只要隨戰僕從整頓好,五軍地建製成效,我們手中就有六萬乃至於更多的戰力,到時就不用瞧別人的臉色做事,如果匈奴不來也沒有關係,耗著它,出兵進入河朔攪它個天翻地覆,相信那個時候先秦軍隊不會待在旁邊看戲吧?」
「此舉太過冒險,若是匈奴揮軍東顧,漢國又從後面動手,虎豹騎軍處境堪憂。」
林斌倒是不擔心匈奴會揮軍東顧,按照他對歷史的瞭解。依稀記得匈奴打到西域和烏孫等國打了近五年的戰爭,現在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戰事正是到了最殘酷的階段,匈奴都還在增兵,怎麼可能掉頭?還有一點,大月氏雖然在草原被匈奴擊敗了,但也還有少部分月氏人留了下來,從大月氏分裂出來自成一族名叫『小月氏』,時不時還會找匈奴的麻煩。到時虎豹騎軍不但聯繫先秦遺民再把小月氏也拉上戰車,夠留守東方的匈奴喝一壺的了。
「你剛剛也說了,虎豹騎軍下轄部族地實力已經超過鮮卑和烏桓。按照草原地習慣也是一支大部族。那麼按照我地理解,我們說出去的話在草原必定會有些份量,何不也學學戰國時期六國對付秦國的策略玩一手合縱連橫,聯繫所有能聯合的人一起來對付強大的匈奴,消耗匈奴留在東方的兵力。打破草原上匈奴獨霸的地位?」
公孫宏呆了一下,隨即大喜:「此計甚妙,難怪大人要以建立邊市之名義廣邀草原族類前來相商!」
林斌這也是破罐子破摔,如果安生下來肯定是逃不了被召喚到長安的命運,不如引發一些戰事讓自己抽不開身。他本來最想對付地就是匈奴,趁匈奴在東方的實力不怎麼樣的時候。聯合其它勢力來對付匈奴這筆買賣十分划算,不但能消耗匈奴地戰爭潛力,弄得匈奴兩頭不能相顧,虎豹騎軍傾力佔便宜的同時又能很大一部分爭取到國力強大的漢國這一方的好感。
當兩人交談氣氛越加熱烈的時候,甲賀沒有打招呼就衝了進來:「陳義派人突圍來報,西河石堰被先秦、、聯軍圍困,公主請大人急速回援!」
林斌和公孫宏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發怵問。「什麼?」
甲賀又重複了一遍,林斌和公孫宏聽地面面相覷……
漸漸林斌聽得樂了,大軍現在只離石堰不到一天的行軍時間,要是全速行軍的話不用半天的時間就能回到石堰,他剛剛還在和公孫宏商量應該怎麼聯繫,現在先秦、、這三個部族卻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好嘛!來了就全部別想回去了!」
甲賀不知道兩人剛剛都談了一些什麼,他看向公孫宏希望能從公孫宏那裡得到答案,不料公孫宏竟是光顧著翻白眼,一個字都崩不出來。
林斌笑呵呵問道:「突圍來報的人都說了些什麼?」
甲賀乾脆把那人叫來親自讓林斌提問。
來人名字叫遼四,很是普通的一個名字。他被林斌寬慰一句「辛苦了」激動得無法自己,之後林斌問什麼。他都用最大地聲音來回答,表現得極其榮幸的模樣。
「這麼說石堰已經被圍兩天,在兩天的時間裡只有族人揮兵攻打了一次,先秦軍隊和族人一直按兵不動,其它時間都只是待著沒有動靜?」
「喚!都是呆著不動,小的從先秦營地潛伏的時候,先秦的士卒看到小的也只是追了一段距離就沒有追了。」
「哦!?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追了一段距離就沒有追嗎?」
「小的好像聽見有人喊『呂炎首領有令,放其離去』先秦兵就沒有再追了。」
林斌覺得這有意思極了,先秦軍隊在上次也只是靜靜地看並不發動進攻,這次又來個圍城不攻,連發現有人突圍求援都不追捕,可見先秦軍隊是含有其它目地才來,並不是來打仗。至於是什麼目的都心知肚明了。
「族人呢?他們有什麼特別的舉動?」
遼四很認真的回想一下,略有些緊張地答:「小的不知道什麼是特別的舉動。」
林斌再次寬慰幾句,直白的問:「族人有沒有發兵攻打石堰,他們的營地駐紮在什麼方向?」
「這個小的知道,族人的宿營是和先秦軍隊挨在一塊,好像只有先秦軍隊出兵擺在石堰城前地時候,族人才會派兵出營,其它時間先秦軍隊不動,族人也沒有動。」
「噢……」
林斌再問一些關於先秦、、聯軍宿營方位,讓遼四下去召喚其他軍官過來。他等遼四出去,就好像公孫宏臉上長著一朵花那般,似笑非笑地看著公孫宏,「那個呂炎就是先秦軍隊的首領?」
公孫宏苦笑,「三部首領之一。其他兩部乃由蒙昭、呂河統帥。」
「那個蒙昭是什麼來頭?蒙恬地後裔?」
「非是如此,蒙昭姓蒙,但絕非蒙恬將軍後裔,蒙恬一脈在胡亥當政時便斷了,他與呂炎相同,母族皆是族人。」
林斌還是笑,就因為血統的關係族
顯得與先秦軍隊那麼和睦,先秦遺民能夠在河朔附近是仰仗族人良多,不然以先秦當時殘留在河朔的人口根本就無法立足。
「先秦為什麼分為三部?」
「大人將麾下隨戰僕從家屬分為十部又立五軍。如何還問秦軍為何分為三部呢?」
「那麼三部的首領誰是先秦軍隊的最高統帥?」
「並無最高統帥,三位首領自管一部,遇事則相商決定。視贊同人數多寡決議。」
「沒有最高統帥?這樣早晚要分裂啊……」
林斌問完再一次樂呵呵的發笑,看的公孫宏心臟跳動地速度加快,總覺得林斌好像知道了一些什麼,就是在等著看自己笑話。
公孫宏的臉忍不住再次抽了一下,他覺得林斌實在太可怕了。這才多久啊?只不過一年的時間而已,林斌從最先開始那個除了指揮軍隊之外似乎什麼都不懂的莽夫,到現在指揮作戰能力成熟無比,看待事務的眼光更是變得毒辣非常,雖然對政治還有些陌生,但是他相信再給林斌更多的時間。林斌恐怕也很快會學到政治怎麼玩弄。
先秦內部的確是因為分成三部又沒有最高統帥而釀下了禍根,三部先秦遺民隨著時間的推移,處事方式也開始產生了變化,有人已經淡忘自己是先秦子民的事實,快要被異族同化,有些則是不放棄養精蓄銳擇待時機重奪江山地夢想,更有想偷安一直這麼生存下去的人存在。
由於三部誰也沒有辦法約束誰,想法日漸差異。已經到了快要分離的慘淡局面,公孫宏不是唯一一個出外尋找解決方法地先秦遺民,他歸屬呂炎這一部,兩外兩部也有各自派人出來,其中有一個到匈奴那邊去了,另一個則是混進了漢國的高官階層。
公孫宏不知道另外兩個人有什麼想法,但是明擺著都是要妥協放棄復國努力,打算融入異族或是融入漢國,他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的名字,只知道如果讓他們得逞的話。大秦就真的要沒了。他會遭遇林斌純屬是一個意外,更沒有想到過林斌可以從一個逃亡者奮鬥到如今擁有三十萬部眾。掌握六萬控弦之士地首領。
公孫宏對林斌的印象是什麼?老實說,他還真的看不透林斌,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透,他只知道林斌與這個時代的所有人都不同,全身上下都好像是一種複雜到極點的迷。他之所以宣揚林斌是皇陵古將的用意也十分簡單,並不是期望林斌能幹出一點什麼事情,而是單純地想用林斌去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不讓自己顯得太過引人矚目,然而事情的發展誰都沒有意料到,不但漢境內的庶民聽到這個傳言信以為真,就是遠在河朔的先秦遺民聽了都覺得真的是皇陵古將出世,這個是他所沒有想到過的結果。
後來公孫宏發現林斌對大秦有很好的印象,更是對大秦軍歌朗朗上口,多次毫不避諱地在漢軍、異族前面吼出了讓他有無限歸屬感地戰號。可能也就是那時他才決定幫助林斌,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在一旁冷嘲熱諷,他也逐漸成了林斌的左右手,被林斌所重用。
千萬不要問公孫宏是怎麼和先秦遺民進行聯繫,一支能夠生存下來的軍隊必然有它的獨到之處。就是在不久前,公孫宏從呂炎那裡得知蒙昭部、呂河部先後派人混進虎豹騎軍的事情,這讓公孫宏感到無比緊張,這也才多次露出破綻讓林斌察覺到,就在公孫宏想要揪出混入虎豹騎軍的人時,他接到命令率軍出戰烏桓聯軍,一直拖到現在也還沒有發現混進來的到底是誰,他本想繼續瞞下去,清除掉混進來的人才向林斌開誠佈公的談一談,而似乎林斌現在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大人……,宏、宏……有一事相告。」
林斌還是那副樂呵呵地模樣,說出了讓公孫宏霧煞煞的話,「甲賀可比你老實多了。」
甲賀還是那副死人臉,聽到這句話只是稍微點點頭就沒了動靜。
公孫宏看向甲賀,根本沒明白林斌為什麼要這麼說。
林斌招呼兩人坐下,石破天驚逗秋雨一般地說:「意外嗎?甲賀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他屬於蒙昭部,這事早在重新回到漢境地時候,他就對我說了。倒是你,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隱瞞下去呢。」
公孫宏腦袋一嗡,甚是有些目瞪口呆,他也終於明白林斌為什麼一回到漢境就開始重用甲賀,並且甲賀為什麼好像一直在監視自己了,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在裡面。他醒悟過來,難怪林斌會想到聯合草原部落,又一聽圍攻石堰的有先秦軍隊就馬上露出一副輕鬆的模樣,敢情是早就知道其中的貓膩了。
「你們兩個人都是我的左右臂膀,不需要互相猜忌,我既然敢重用你們,就是對先秦遺民有好感。但是記住一條,好感歸好感,一旦有華夏人想要投靠異族,比如要融合進匈奴的呂河,這種人必需除掉!」
公孫宏和甲賀對視一眼,大概明白林斌講的又是那一套「民族觀念」,公孫宏的表情有些尷尬,甲賀還是那幅永遠不會變色的死人臉。
「現在嘛,等軍官們過來,就可以商討怎麼來解石堰之圍了。還是那句話,既然他們來了,那就不用再回去了,除了能融合進虎豹騎軍的,其他就當肥料為河西的耕地做貢獻吧!」
「大人,宏想知道另一個在虎豹騎軍的先秦人是誰。」
「問那麼多做什麼?」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