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間三層鐵門的牢房,但是,牢門卻送客似地大大的開著,只怕劉源不出去。
監獄長已經跑劉源這來好幾次了,卻連劉源的臉都沒看到,人家在地上畫了一條線,加封劉源為候爺的聖旨由一個裊裊婷婷的小丫恭送進去,卻被人家連人帶聖旨的給扔了回來。
老者還是躺在骨窗下曬太陽,微微活動那條半截完好的胳膊,骨節都是全空的,流淌著黑紅的能量骨髓,心情卻遠非表面那麼沉穩。
那哥幾個不厭煩的煉他們的合體技術。
少年端坐地上,神念在體內流轉,清白的骨色火花在骸骨的每一個組織上翻飛圍裹,聖省滅亡而帶來的龐大能量滋潤骨骼,游魚般從這個關節游到另外的關節,逐漸消化吸收,骨節內充盈著爆炸似地能量。
少年叫了一聲「穿!」棕紅毛髮在樹幹粗細的胳膊上蔓延,豎立,隨著五指的張開,長長指甲如刀鋒般在指尖彎曲伸直,劃出猙獰弧度。
少年微微一笑,在身前揮動,緩慢切割,一個狀如西瓜的虛空隔離出來,裡面膨脹著強悍的能量,爆!
沒有聲響,但是五虎卻看到,一種強烈的燃燒以黑洞為中心令人窒息的擴張,每擴張一寸,都有爆裂的震盪將黑洞無限擴張。
「好!二十二兩了,一個聖省二十二兩,骨刀還有剩餘,看來下一步必須蒙皮了!」劉源抬起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
他十兩蒙千年皮,而別人蒙百年,現在他二十二兩,蒙五千年的,不夠,絕對不夠,嘴角是蔑然冷笑。
第二層蒙什麼,劉源沒有確定,但是必須與他的爆裂有關。
最讓他高興地是,骨刀能夠依照他的命令將有用能量送在體內,而毒性控制在刀柄,這就是說,他可以為他人凝骨改造了,這當然都得是自己人,香維、諸葛永生、小雙、鮑風、甚至面前的五虎一老周,現在看來,最需要治療的是他這個真正的師傅。
噓!一口大氣吹出。
「老先生,我可以給你凝骨了!」
老者並沒有反對,只是微微點頭,劉源知道那是絕對的信任。
「我是讓您站起來,還是一點點順著你斷裂手臂延伸!」劉源問道,感覺老先生選擇以一個手臂來凝練,有他其中的道理。
「不,還是手臂,當你的力量不足以自保時,你只能磨你的刀,站起來就是人嗎?到處被人欺凌我還不如倒著!來吧,劉源,只要你釋放能量,其他的不用管,凝骨我可以控制!」
劉源將老者的手臂展開,刀鋒晃動,準確找到骨骼斷裂處,狠狠一插,催動骨刀運轉。
老者不禁點頭,劉源下手的位置十分準確,再往前了不利於吸收,再往後不宜與吸收。
「難怪他有那麼大的名聲!」老者控制神魂振動骨骼玄妙的節奏讓胳膊有一種泡入溫泉的舒爽,他忽然感到他的骨骼之上被鍍了一層釉色,這種釉色讓自己的骨骼興奮起來,沉入著,吸收著,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骨骼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按照劉源的念叨開始振動,比自己凝的還要緊密還要結實,細微之處無不是最佳。
「好!好小子!你對節律的掌握比哥哥強,你是不是能感悟到骨骼的形態,我感覺你的頻率讓我的骨骼處於一種完美的最佳狀態,好,好小子,你不僅是一名優秀的蒙皮大師,而且是凝骨大師,有這個絕藝,天下都是咱們的,他奶奶的,等老夫凝骨完畢,咱哥倆出去分了這個天下好了,一切都交給你了!」
這句話從來沒有現在這麼衷心過,他悟透碎骨凝骨大法五百年了,五百年改造了半截手臂,自以為了不得,但是,哪裡知道比人家的幼稚了不知多少倍,當下放棄凝結,甚至進入夢鄉,幾千年了,他從沒有如此安心過。
「站住!來者止步!」西監的護衛官遠遠的看到一個由幾十輛馬車組成的車隊緩緩行來,心想,這難道又是給劉大人送東西的,兩天了,西監的守衛都沒有來送禮的人多。
「我們是公主府的,給劉源大人送給養!請行個方便!」那人說道,他穿了件長袍,月牙的顏色襯著一雙明瞳,滿斯文的,像個賬房。
「哦!稍等!」雖然送貨的時間比昨天的要早,但是守衛,沒有過多的追問,公主和劉源任何一個都不是他們這種小蝦米能得罪得起的。
「這位差官,我是第一次來,麻煩您帶我送去,這裡面有蒙皮的器具藥物,需要面呈大人!」那個賬房不動聲色,他後面的人眼露驚懼,望著高大的城防,可是弓箭防禦點,巡邏力量的分佈盡收眼底。
見那群跟車的一個個見到大世面的形象,守衛放下心來,在車旁走形式的一抓,摸到的是青菜,點頭「好!可以!您往前面走,會有人給您指路!」
眼見大門在身後關緊,賬房在心中冷笑,這道大門有二百米那麼高,表面雖然鑲嵌這骨封,但是,開關卻在裡面,守衛的是一個中隊,三百人左右,但是對於他們五十名四十兩高手和自己一個聖省來說,就是白送
「劉源,你二十二兩了!」老者睜開眼睛,精神了百倍。
「對,老先生感覺怎樣?」
「很好!劉源,以後老傢伙的身體就交給你了!」他在面前握起拳頭,他的骨骼只凝了一寸的距離,但是,比原來不知強悍了不知多少倍,「很好,劉源,我感覺有很多不能夠施展的手段可以使用了,真希望早點恢復!」他突然露出神秘表情。
外面傳來獄警小心翼翼地稟報「劉源大人,公主讓人給你送蒙皮器具來了!」
「蒙皮器具?」劉源微笑,公主可剛剛離去不久,並且被告知不要送東西過來,而現在「讓們進來!」
「一群爬蟲而已,嗯,好像有個聖省,劉源你好大的面子!」
監房外面,幾個人看到巡邏哨剛剛走遠,走到忙忙活活看蒙著黑布大箱子的獄警身邊,」獄警大人辛苦!」
那幾人抬頭,「沒什麼,這是什麼東西,這麼氣密,好像是金屬吧!嗯!」他們感覺喉頭難以喘息,接著是輕微的脆響,一句話未說出,已經癱軟在地。
那幾人打了一個手勢,將馬車上的一隻箱子快速打開,放入獄警屍體,然後快速關上,等另外一隊巡邏哨過來,他們已經開始忙碌碌的搬來搬去
箱子都是用來盛人皮的
通往監牢的甬道內的獄警也突然跌落地上,沒有被人裝入箱子,而是被人撒上藥粉,變成一灘青色的有白漿的水,有幾個扛夫,脫下衣服,往下一蹲,等在站起,地面光滑如新,擦拭面沖裡,穿在身上好像沒發生什麼,眼睛卻斜看外面,互相為不可查的打出順利的手勢。
牢房內,一名獄警介紹道「這位就是洪武國忠勇侯劉源蒙皮大人」他感覺後背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直接捅漏了,一隻毛乎乎的大手在他胸前伸出,然後第二隻,雙手一分,他就看到自己另外一半向相反方向跌倒
「不好!」等另外幾個獄警感覺不對,身子已經不能動彈,一個扛夫身上生出蝸牛皮膚,手臂在天空一爬,就勾勒出一個線條清晰的控制陣。
四十兩蝸殼希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