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一把將孫錢拽起,呲目欲裂,野狗般叫道「孫錢,這是怎麼回事!」
孫錢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呆滯,任由對方抓著,根本沒有反抗的意思,沙啞聲音在喉頭嘶鳴「都死了有魔鬼,骨魔他們都被骨魔上身了,骨魔說,殺了他們是他們的榮幸我我!」
「那個骨魔呢?在哪?快說!」林宇嘶喊道,一口血湧上口腔,眼光瞬間將房間內遍佈,胸口肋骨猛的一麻,激烈的顫抖以一種玄妙節奏震盪開來胸腔然後,半個身子
「哈哈!老子在這呢!」森冷大笑從耳邊響起,孫錢滿眼凶殘,手化為人猿狀態,一把骨刀捅入林宇胸膛,這把刀白森森鋒利異常,只餘圓潤手柄。
「都死了兩層皮以上的全死了哈哈!」聲音如地獄魔鬼,眼光一厲,孫錢毛乎乎大手猛的一攪,骨骼斷裂聲清脆,整個手柄也陷入林宇胸腔,狂笑不止,卻感覺無數條八爪魚的手臂搖曳著顫抖著緩緩勒緊他的脖子。
「原原來是是你!」牙齒打顫擠出這幾字,「穿!穿三皮!」從來沒有一個人將開啟獸態的口令說得如此艱難。
林宇抑制著那種骨痛欲裂的顫抖開啟獸態,化為八爪魚,一點一點的收緊觸角,而身子開始分泌黏液,想要逃離。
不得不說這個策略得當,八爪魚渾身軟肉不需骨骼支撐既能滑行,但是一種讓所有骨骼有感的震波緊追著他不放。
「為什麼!」每吐一個字,都有一口伴著碎骨的血液沁出,林宇難以想像先前還情意深重的好兄弟為何突下殺手。
為什麼,這句話孫錢很想很想說出來,但是他的靈魂剛剛恢復意識,馬上被骨刀打壓回去,眼光呆滯,猛的一捅,骨刀牢牢插入林宇骨節之內。
啊痛苦嘶鳴在二人嘴中嘶鳴,林宇生出餓狼形態,對著被無數觸手固定的孫錢猛的就是一口,死死咬住,牙齒的顫抖加重了咬合力度。
嗯聲音越來越低,先是林宇骨骼塌陷,癱軟在地,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兄弟步了他的後塵,一寸一寸的向地面塌落,大仇得報的愜意讓他眼光輕鬆,緩緩合攏,但是,他哪裡知道,他的兄弟也是被同一凶魔給干死的,支配他的是劉源的那把骨刀。
月亮緩緩褪下,整個林宇府邸失陷在陰冷的午夜,不知何時,一聲慘劇人寰的尖叫響起。
感覺到骨刀回到身邊,劉源緩緩的從香維赤裸相擁中擇出一條胳膊,將骨刀收起,嘴角掠起一個冰冷弧度。
「族長族長醒醒呀族長,出大事了大好事!」雞還沒叫,一個破鑼嗓子就在諸葛永生的大院內吵吵起來,眼無人應答,撞門進去一看,他家族長還在睡夢中。
沒辦法,只好向大族長家中猛跑。
「大族長!」
「二族長!」聲音尖利難聽,轉折之處有說不出的恐懼和高興。
「這是誰呀!一大早起來的,人家娶媳婦他跟著忙活啥呀!」一間間房子內點亮了明燈,等明白怎麼一回事,蝗蟲般去了。
整個赤練城皆在燈火點亮中痙攣起來,源源不斷的人流比白天毫不遜色。
「小姐小姐香維小姐香維小姐諸葛香維!」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尖利,而劉源只望著面前睡態慵懶地玉人看。
香維被吵鬧聲驚醒,也判斷不出誰在叫她,小兔子般擁著劉源,略帶慫恿的嗔怪著「相公啊,以後的日子多著呢!什麼?小雙你說什麼?林宇家六百口人全部死亡面目全非高於二十兩骨髓的一個不剩.已經通知府尹?」
等香維從一臉惶然中醒來,跳腳就去開門,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也不用避嫌,等他開門見到小丫鬟羞紅了一張臉,這才想起房內還裸著一個呢!
「賊丫頭,竟然直喊香維名字!」責怪聲很沒殺傷力。
「是是,小姐姑爺!」那個丫鬟別過臉去跳腳叫道,脖頸皮膚一跳一跳的,顯然興奮的有點過,「是小姐,府尹在趕來的路上,您快起來吧,族長喝多了,大長老也喝多了,二長老在酒桌上說出去啥泡尿,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大家商量著還得請小姐升堂!」
「好了,就來!」香維將門猛的一摔,手上力度大了跟洩憤似地,抓了衣服往身上套,眼見她愛煞了的相公坐山觀風景,撈起衣服狠狠一摔,「走了走了,快點幫幫人家!快點幫幫香維吧!"
雖然事先知道結果,等看了現場之後,劉源心中也是一寒,難以想像只是給骨刀下了個殺字,竟然搞得如此驚心動魄。
神念如水流動,立即發現骨刀被一種強烈的釉色完全包裹,冰凌般的寒冷中好似有百骨嚎哭。
「骨髓,這是骨髓凝結提煉出來的!」一經接觸,劉源馬上判斷出,骨刀上凝結物為骨髓提純得來,也是這種物質給他了裂骨後的支撐,否則,他早已餵入獸口。
時間不長,府尹來了,後面跟著千人的官差,前面是大約五百人腰中跨刀的捕快,後面是面色清冷的預審官,緊跟著的驗屍官就有百十來人,很是聲勢浩蕩,劉源估摸著整個府尹的人全在這。
不過,劉源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到絕對的恐懼,與顫抖。
那個滿面紅光的府尹剛看了一眼現場,已經滿頭大汗了,撩著衣襟一個勁喊熱,可是他的脖子上滿是清一色的雞皮疙瘩。
有雞皮疙瘩的大有人在,那三十幾鍋人腦袋,四十九張桌子的骨粥在那擺著呢,看一眼膽戰心驚,想一下魂靈出魄。
府尹這官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管著京城範圍的治安,但是能動用的也就這千十來人,平常對付的也就是雞鳴狗盜,遇到一個稍微大的官或者貴族,府尹馬上麻爪。
當下,與劉源見了禮,問起劉源對此案看法,劉源搖頭以對。府尹一想也對,昨日人家完婚,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事人家還幹不過來呢,哪有心思琢磨這個。
這時,那些被害人家屬蜂擁上來口口聲聲咬定是他們的大仇諸葛家族所為。不待劉源插言,早有本地長者上前一步將林宇到諸葛家賀喜瞭解仇怨的事給說了,一旁多人附和。
這時驗屍官將結果報來說,死者一共六百一十一人,林宇與孫錢自相殘殺而死,地面死者蒙皮之上的手拓印痕就是孫錢一人,這樣一來案情大白。
證據就在眼前擺著,府尹當下就將案件給結了,當下上報說,諸葛永生為人忠厚感化仇敵應該就任城主,並且,還洋洋灑灑為劉源貼金,等諸葛永生醒來臨時的位置已經轉了正。
以他的老謀深算當然感到不正常,從他懂事開始就一直和林宇家鬥,難分上下,而現在林宇家死亡六百一十一人,無一不是二十兩以上,這個打擊徹底乾淨毫不留情,定然與林宇家有深仇大恨。
有作案動機的,好像只有他諸葛家族,但條條證據都證明一切與他諸葛家無關。「難道是他?」諸葛永生醉眼朦朧地看到劉源一本正經的坐著,那種表情已經有點貴族風範。
剩下的好像只是處理後事。
從此之後,林宇家族注定走向沒落,根本對諸葛家構不成威脅,連三流家族都算不上了,那些沒有要定金的人暗自慶幸,現在的諸葛家可是不能惹了,沒有了制約,這赤練城可是人家的天下。
「六百一十一人?全部碎骨?」從百花樓傳出一道卷宗、、收到文件的王妃奏起眉頭,伸出白皙手指,粘了胭脂,在白玉案子上了劉源二字,後面跟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個人不簡單,但願我不會看走眼。」
這頭府尹剛走,林宇家已經開始變賣店舖,道理很簡單,那名蒙皮師在拜訪了劉源之後,投到了諸葛家族。
這樣一來,林宇家族店舖大幅貶值,買是沒人敢買了,一來是諸葛家與諸葛家那個有點風頭正盛的姑爺,二來,人家嫌晦氣。
林宇剩下的人一商量,只好硬著頭皮找到諸葛永生,賤賣了還得好言相謝。
眼見,沒了後顧之憂,劉源帶著香維直奔京城。那送行的人哪,竟然比結婚還要多,馬車沒法坐了,那東西是氣派,但是根本跑不過開啟獸態的歡送人群。
劉源一咬牙,開啟麒麟熊狀態,將香維往後背上一扔,在小姑娘啊的一聲尖叫聲中咆哮而起、、、時間不長,後面只剩二十刀衛,二十箭衛護著馬車在後面撓。
呼哧呼哧卻怎麼也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