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第二五四回糧荒[vip]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雪。京城內成白茫茫的一片。即便工程竭力維護。通路尚能維持通行。卻也因為天寒的凍。而變極為難。
或許是受到天氣因素的影響。京城的物價開始變的極為敏感。有些米鋪在下雪的次日。即已經掛出歇業的牌子。關門打烊；京城的米行煤行。這個時候是人最多的時候。幾個大鋪子一關門。小鋪子裡的存貨很快就給搶購一空。
一開始。還能有通-那邊的貨物通過京通路往京裡輸送。不過隨著風雪天氣的持續。京通路的通行也越來越困難。到了後來。完全是杯水車薪。京城的物價。也就一漲再漲。米價已經叫到之前的七八倍。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如其來的大雪。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而且讓京城的情況變的更加錯綜複雜。很多米鋪門口。已經排起很長的隊伍。米鋪卻已經掛出無糧可賣的牌子。
「糧荒」發生的同時。底下卻有一股暗流湧動。各種各樣的流言風起雲湧。有說北邊連續|了一個多月大雪。現在就輪到京城和北直隸的方上了；還有說遼東下了大雪。結果不怕嚴寒和大雪的建奴突然發動進攻。結果偷襲成功。將幾十萬凍僵了的復遼軍全部給滅了……
總而言之。各種樣的謠言突間就冒了出來。若是不瞭解情況的。乍聽之下。很容給唬住。「滋味館旗下的鋪子已經全打烊不再對外營。將糧食都搜集起來。限量賣給家中無糧的居民！」夏熙臉色嚴峻的向李彥說起京城現在的局面：「工部兵部的糧倉。並沒有什麼餘糧。特別是前段時間整兵屯田修河治水。一直都在消耗庫存糧。本來指著京津之間的糧道暢通。如今卻有些不上了。」
李彥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雪才下了四天居民家中就已經無糧可吃了？」
雪落。李彥並沒有想到情況會變的如此糟糕。而且惡化的速度更是出乎他的意外其實在。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風雪。不過遼南的人口密,和規模原並不及京城和京畿一帶。就算是現在。在規模上還是要;很多。
遼南一直對買糧出工業的同時。從山東南方朝鮮和日本購進大量的糧食加上屬於戰區。糧食屬於極為重要的戰略資源。所以平常就注意囤積和調配。這件事經由鄭書之手操辦在遼南東江以及後來的遼西廣糧倉。一直能夠保證正常供應哪怕是大雪封山。
要說起來。遼糧食供應的緊張程度要遠遠超過京畿。讓李彥沒有想到的是。不過才剛剛下了三四天雪。京城市場上的糧食價格。就已經飛漲到一個極為驚的的步。
從夏熙的分析。還有鎮撫司搜集的息中可以看到。很多京城比較大的米行。在下雪之初。就已經關門打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李彥拿手指點了點：「囤積居奇？」
話說在這個時代。是普通人家。都會有一個糧倉。種田的要為自個兒留下夠吃一年的糧食。那些城裡的市民。就算存不了那麼多。也會弄只米缸。一缸米也能吃上月餘。至於大戶人家。倉裡的糧食那是吃都吃不完的。
所以才有「路有凍死骨。朱門酒肉臭」的詩句。
夏熙微微點了點頭：「|官已經去過京城的米糧。京城的糧食大多從南方運來。不過南方的糧食通常只能運到通州。然後就是京城這邊的米商接受。京裡的鋪子。多數是本的豪強在經營。除了不多的幾家。多數跟華夏遼南沒什麼生意往來。都說拿不出糧食來。」
夏熙臉色也很難看。夏系及相熟的糧商。此前經營的重點還是在遼東。以確保那邊的糧需求。京城這邊的糧商本來就是土霸王。也就沒跟他們展開直接的競爭。沒想到這個時候。卻出了問題。
「這場雪。不知道下多久？」李彥走到窗邊。窗上裝著玻璃工場出產的透明玻璃。與紙窗相比。不僅擋風的效果更好。屋裡的光線也更充分。站在屋裡。也能看到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
雖然說工場還不能生產出品質最佳的大塊平板玻璃。不過這種傳統的雕花窗欞。工匠們倒能夠用小塊的玻璃。鑲嵌出完美的效果。比之後世通透的玻璃窗。倒是別有一番味道。
即便玻璃工場已經通過-
將玻璃的生產技術向幾個商家授權。已經有幾個生產品質不同的玻璃。畢竟生產的時間還算長。經驗不足。產量不高。玻璃還算是比較奢侈的東西。李彥也就在自己常常議事的這個房間裝了幾扇窗子。倒是京城有幾家富戶。買了很多玻璃。說是要打造的上的「水晶宮」。因為這場如其來的大雪。年前怕是建不好了。
「誰也不知道這雪夠下多久。」夏熙順著李彥的目光。首先看到的是那扇透光特別好的玻璃窗。然後才是外面的飛雪天。看到鑲嵌了玻璃的窗戶。剛才還的頭痛的夏熙頓時精神一振。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房中的擺設。發現很多是這些年出現的「新玩意」。而這些新玩意的出現。差不多都和李有關。並且都有著讓人驚歎的優越之處。
夏熙很早就開始認李彥。幾乎看著李彥從一無所有。開創出如今的局面。如果要說個人財產。富可敵國。恐怕已經不能用來形容。華夏工場掌握的產業和技術。曾經支撐起復遼軍。遼戰。而在夏熙看來。這些產業和技術也足夠支撐起整個大明。
「其實這雪會下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心裡認為雪會下多久。」夏熙頭腦突然清晰起來：「要是大家覺的雪會下很久。哪怕現在開始就不再下雪。一三天都不下雪。人們還是會覺的。可能明天又會下雪。還會下很長很的時間。」
「夏熙你倒是說起哲理來了。」彥回頭笑了笑：不過你說的很對。關鍵是預期。這下了兩三天的雪。家裡沒有隔夜糧食的窮人雖然不少。不過這些人本來就買不起糧食。現在大家急著買糧食。既然有錢買糧。家裡兩三天的糧食總歸還是有的。看來他們都覺的這雪會下很久。所以才會急著買糧。」
「為什麼他們會的雪要下很？」李彥轉過頭去。繼續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飛雪。|色漸漸變冷。
夏熙看了一眼站在邊的有才。如果說市面上的情況。是他需要掌握的。那麼李彥現在提出來的這個問題。就已經-是簡簡單單的商業問題了。
「鎮撫司查出。幾大米行在第一時間門以後。還派出家丁僕役去別家營業的米糧鋪子搶購糧食。市面糧食緊張。一方面是很多糧食都給這些人收走了；另外。他們不僅糧。還故意營造出緊張的場面。的大家都覺糧供應緊張。雪可能會下很久。」包有才緩緩說道。作為情報頭子。需要的不僅是打探情報的能力。關鍵還在於匯總挑選和分析。包有在這方面的才華。無疑也很突出。
「最值警惕的還是這些。有還在私下散佈流言。更有推波助瀾的嫌疑！」
「是不是讓刑或者順天府那邊配合一下。將這些散佈流言的小人抓起來？」夏熙道。
李彥拿眼角餘光看了夏熙一眼。夏熙之前畢竟還只是個商人。這個想法無疑就太軟弱了一。
李彥嘴角漸漸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抬起手撫著冰冷的窗欞。冷冷笑道：「有個偉人曾經說過。變革都是要流血的。官曾經想要避免。如今看來。那是不現實的。若是一味縱容。倒可能使的情況不斷惡化。以致要流更多的血。」「或許。我們應該做些什麼。讓那些潛在暗處壞者。不要輕易露出頭來！」
「大人是說……」夏熙愕然看著李彥。在他的印象中。李彥一直都是在倡導和平解決爭端。為此創造出很多新的做法。此刻卻能從李彥的話裡。聽到一絲完全不一的味道。
「說不的。本官也要跋扈一次了。」李彥微微一笑。道：「錦衣衛的職權。依然還有緝拿圖謀造反顛覆大明者。這些底下傳播謠言者。居心。乎已足夠量刑了吧？」夏熙苦笑著搖了搖。京城米糧價格飛漲。這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奸商囤積居奇。不過正包有才所說的那樣。這其中也有某些人推波助瀾的緣故。
幾日前。有人故意傳播流言。說李彥想要對天下士紳徵稅。那也是有心人在幕後操縱。
那次共和社核心成員會議。李彥打算用溫和的方法來解決。此時終於決定不再忍耐。做出全面反擊。
「包有才。抓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