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 正文 第二一七回 攔街
    彥這個時候也不認為聯絡他們會有什麼特別的作用,方澤一和親衛逛起大街,帶著身後的探子兜圈子。

    與四五年前相比,京城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變化不大的是街市的風貌依然如故,雖然李彥為這個時代帶來了很多新技術,但是在這個古老的帝都,依然還是古色古香,不像遼南那個地方,有很多的煙e,蓋房子也習慣用青磚紅瓦加水泥,而不是木頭房子。

    而在細節上面,變化就比較大了,李彥還記得的幾家酒樓,似乎都已經換了招幌,橋頭的雜貨鋪,也改成了油坊。

    李彥本來想去油坊裡看看,想了想,又覺得這樣做可能會給這戶商家帶去無妄之災,也就算了,只是在街面上東張西望,琢磨著京城的變化,以及和遼南的比較。

    放在四五年前,遼南肯定是沒法和京城比的,那簡直就是洪荒之地,人都很少。

    如今金州和旅順兩座大城,都聚集了大量的人口,逐漸達的工商業給遼南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兩個人口最多的地方,也雨後春筍般地出現了很多店舖。

    就工商業的繁榮程度來說,遼南甚至要超過京城。

    特別是金州、旅順兩大港口,作為貿易的中樞和集散地,每天都是船來船往,興旺異常。

    京城這邊,街上的店舖雖多,感覺就有些蕭條,很多鋪子都關門了,貼著大大的轉讓公告。

    能夠感受得到地變化,或許偶爾迎面而來的四輪馬車可以算一樣,雖然說是偶爾,一路過來,也碰到了三四輛,看來,京城裡的有錢人還是不少的。

    前兩天進城地時候鬧了一出。李彥他們在京裡也算是知名人士。這會兒在街上晃蕩。全然沒有了當初那份熱鬧勁。只偶爾有人打個招呼。問候兩聲。還搞得神情嚴峻。說話以後。立刻躲到一邊去了。

    就這麼逛著。突然到了一個胡同口。裡面竄出一個黑影。方澤一往李彥身邊一擋。就要下令。那個黑影卻將一隻籃子往地上一放。頭也不回就跑掉了。

    李彥就挺納悶。放只籃子幹什麼。這年頭似乎沒有路邊炸彈這玩意。

    方澤一連忙讓兩個親衛小心地上前查看。結果虛驚一場。籃子裡裝了十幾隻麵餅。他們都是在遼東生活久了地。一眼就看出是遼民經常吃地那種麵餅子。

    李彥就歎了口氣。對方澤一道:「這是遼民慰問咱們地。那就收下吧。回頭看看是水。把籃子還給人家。」

    方澤一讓手下將籃子收起來。走到李彥身邊。低聲道:「後面跟著地。應該是東廠地番子。剛才有一個人跟巷子裡面去了。」

    李彥皺了皺眉頭:「周圍有邵榮地人?」

    方澤一點了點頭:「有地。」

    「你派兩個人,和特戰營的人一起,也過去看看,不要讓那個孩子家裡有變故,如果需要,就接回去再去,」李彥看了一眼後面跟著的倆個人,心想魏忠賢這是要搞特務政治,不過他的那些特務,遇上正兒八經的特戰營,估計也沒啥前途。

    李彥正打算回去,前面突然也給人攔下了,是一隊衣飾鮮亮地錦衣衛,領頭的是個太監:「兵部侍郎、左副都御史、巡撫遼東軍民事,李彥接旨……」

    當街宣讀,李彥一百個不願意,也只能強忍著不耐跪在街頭,聽著那個太監宣讀所謂地「聖旨」。

    聖旨的內容也不出乎李彥意料,就是質問他為何突然進京,擅離職守,並令大太監李體乾會同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會查此事,如果李彥沒有聖旨,那就要定他擅離職守,以及矯旨的罪名,押入錦衣衛大牢。

    接旨以後,李體乾就冷冷地看著李彥:「李大人,若是沒有聖旨,那就跟咱家去北鎮撫走一趟吧。」

    李彥先是結果李體乾宣讀的這道聖旨,拿在手上看了看,一道聖旨從撰寫到用印、出,都有嚴格的流程,而這個流程的大部分,都控制在魏忠賢地手上,他要炮製一份聖旨,那就太簡單了。

    除了這道旨意可能並不是天啟自己的意思,聖旨本身,可以說完全是真地,一點瑕疵都找不出來。

    李彥微微一笑:「李公公,本官身上確實沒有聖旨。」

    「那咱家只好得罪了,還請李大人能夠包涵,」李體乾笑了笑,就向身旁的錦衣衛小校道:「都站著幹什麼,趕緊拿人啊!」

    帶來地這些錦衣衛,也是魏忠賢的鐵桿了,不過這會兒卻顯得有些猶豫,沒別地,李體乾剛說要拿人,李彥的親衛已經將他圍在中間,這些親衛身上突然爆出來

    ,讓這些平素好勇鬥狠的錦衣衛也感到怵。

    「誰敢拿我家大人!」方澤一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抽出了腰間的短刀,厲聲喝問:「我家大人五年前領兵遠征關外,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大敗奴酋,特地回京報捷,你們這等狗奴才,竟然想要陷害我家大人,老方今天跟你們拼了。」

    方澤一也是個老兵,臉上有道一寸多長的傷痕,加上他暴怒的樣子,看著異常猙獰。

    這會兒,路邊都沒什麼人,就算有人,也給突然出現的錦衣衛給嚇跑了,都在街口遠遠看著。

    此事差不多也在李彥的預料當中,方澤一這麼做,看似沒什麼人聽到,他說的話,明天就能傳遍京城的角落。

    就算周圍偷瞧的人不說,李彥也可以派人放出風聲,然後就好辦了。

    「大膽李彥,你是想造反嗎?」李體乾尖聲喝問。

    李體乾是司禮監秉筆,這個位置非常顯要,俗稱內相,不過李體乾知道自個的位置,魏忠賢才是事實上的老大,他就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處處聽魏忠賢的吩咐。

    這一次李體乾親自出面,就是希望用他這個秉筆太監鎮住場面,讓李彥不敢亂動。

    李彥卻從未將對方放在眼裡,微微笑了笑:「李公公,你誤會了,本官說身上沒有,並不代表沒有聖旨,本官總不能將皇上的聖旨都帶身上是不是?李公公你也知道,本官在遼東是帶兵打仗的,有些事情不像在京裡那麼方便,如果做得不好,還請公公海涵,至於聖旨的事情,皇上確實給了,不過本官沒帶著身上……」

    「李大人,你是不是要說,那道聖旨讓你留在遼南了?」李體乾冷聲笑道:「休要狡辯,本公公已經查過記載,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道聖旨,明智一點,趕緊束手認罪,本公公可以在皇上那裡,幫你美言兩句。」

    「李公公厚愛,本官心領了,至於皇上的聖旨,確實是有的,」李彥笑了笑:「要不,李公公隨我一起去取?不需要在遼南,就在本官現在的住處,前面不遠就是。」

    李體乾猶疑地看了李彥一眼,本來,按照計劃,應該是先將李彥拿下再說,沒想到錦衣衛的人突然猶豫了一下,現在就有點被動了。

    李體乾心裡暗罵錦衣衛的廢物,要是他們第一時間衝上去拿下李彥,不讓他說出這個理由,那麼直接關鎮撫司就行了。

    李彥話都說出來了,合情合理,他就不能繼續用強。

    何況,看這架勢,要是用強的話,李彥的那些親衛估計也不會退縮,看他們一個個彪悍的樣子,真會打起來。

    在京城裡,李體乾當然不會害怕李彥身邊那點兵,事實上,他帶的錦衣衛人數更多,原以為能夠輕鬆解決的,看樣子似乎未必。

    方澤一揮了揮手,李彥身邊的親衛調整了陣型,前面站著拿刀的,後面的人掏出了手銃,用黑洞洞的銃管對準了李體乾和錦衣衛。

    錦衣衛的人這會兒也抽出了秀春刀,擺出架勢,緊張地看著對面。

    他們這些人多數沒上過戰場,抓抓流民還行,真要打起來,剛才就給親衛身上的殺氣給鎮住了,這會兒意識到不打不行,才強撐著對峙。

    李體乾吞了口唾沫,那黑洞洞的玩意,據說是能打死人的,不過他們都沒點火繩,只是裝裝樣子?

    李體乾對火銃並不瞭解,也不敢以身相試。

    現在的形勢挺明顯,要是強抓,李彥的親衛肯定動手,別的不說,那個火銃可是會傷人的。

    但要說和李彥一起回他的住處,李體乾也不願意。

    李彥進京時候帶的人,雖然不多,起碼要比現在這些人,如果進了李彥的老窩,天知道他回不回狗急跳牆,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李體乾剛想讓錦衣衛抓人,突然想到魏忠賢說過的話,在京城裡,不怕他李三娃折騰,只要不讓他見到皇帝,他越是折騰,罪名就越多,孫猴子永遠挑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李大人既然這麼說,那咱家就跑一趟,跟李大人去看看那份聖旨,到底是不是存在,」李體乾突然笑著說道。

    聽到這句話,那些錦衣衛都鬆了口氣,對面的人雖然不多,可是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特別是那些火鐃,他們也是知道的,那個不用點火,打起來很快,專門用來打建奴的,他們可不敢嘗試。

    「李大人,你前面請吧!」李體乾給李彥讓開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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