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 正文 第一三八回 金州攻略
    劉愛塔在金州衛城留下兩百漢軍、三百降軍,一共五百人,駱養性只帶了神機四營的四個旗,以及在旅順招募的一些嚮導和原來的金州衛兵丁,也就是五百人出頭,他們的任務也不是要攻下城池,而是金州衛城旁邊的碼頭。

    金州灣的碼頭距離金州衛城西面的寧海門也就兩里左右的距離,碼頭上原本的船隻在建奴兵過來之前,已經逃往山東,只有建奴後來搜集的幾隻小船停靠著,顯得空蕩蕩的。

    金州衛城東西寬一里許,南北長二里許,城週六裡,磚石砌成的城牆高三丈五尺,周圍環繞著護城河,寬四丈五尺,深一丈四尺,如果金州兵縮在城內,那麼缺少火炮以及攻城器具的遼東軍確實難以啃下這座為防倭而建築,在面對建奴時,卻絲毫沒有發揮絲毫作用的城池。

    建奴軍包括漢軍在內,軍事素質並非很高,加上入主遼南一個月以來,凡事順風順水,也有些大意,在衛城周圍並沒有太多禁戒,甚至連城門也開著,吊橋也放下了。

    駱養性領著一隊人馬,從南關出發,先是潛伏在金州衛城東南的丘陵中,在得知建奴主力出現在大孤山以後,才突然殺出,出現在金州衛城西面的平地上。

    金州衛城的建奴兵很快發現了他們,留下的建奴都感到非常吃驚:「參將大人不是攻打這些明軍了嗎,他們怎麼跑到金州來了。」

    「大概就是四五百人,我們現在要怎麼辦?」站在四丈高的城樓上,能夠很清楚地看到不遠處明軍散亂的隊列。

    「放吊橋、開城門,打垮他們!」留守的建奴漢軍把總從後面上來,看了看亂糟糟向西邊而去的明軍,大聲吆喝。

    「這幫兔崽子,跑得倒挺快,他們是要去西邊碼頭搶船,大孤山搶不到。在金州更是休想。」

    建奴漢軍大聲呼喝著響應頭領的決定,而那些剛剛投降不久的明軍,臉色都有些煞白,不過在軍紀的逼迫下,也不得不拿起武器,在城門口集結。

    駱養性讓下面將隊列弄得亂一些。但他也沒想到建奴真的會開了城門從後面追過來,畢竟建奴的主力不在城裡,雖說大家兵力差不多,可他們要守著四面城牆,起碼要保留一點兵力,防著有人偷城。

    現在倒好。建奴軍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從城裡殺了出來。一開始駱養性還真被嚇了一跳。以為情報出了問題。建奴地主力還在城裡。

    等看到追出來地也就是一兩百人地時候。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這也太不把駱大爺放在眼裡了吧?

    駱養性看了一眼金州城:「能不能把城池給搶下來?」

    「這邊地形開闊。我們做什麼城上都看得很清楚。」左掖把總舒德啟看了一眼正在整隊地火銃兵。搖了搖頭:「除非。將出來地這些建奴打回去。尾追他們殺進城裡。」

    「好。就這麼辦。」駱養性拍了拍舒德啟地手臂。大咧咧地說道:「讓你地火銃兵擊潰他們。然後交給范統地長槍兵。你在後面壓陣。一定要衝進城裡去!」

    駱養性看了看金州城。忍不住想到打下金州城。也算是收復遼東故土第一功了。

    建奴的漢軍把總倒是真的沒將幾百明軍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只要略微一衝,明軍就得潰敗,當然,之所以只帶一百多人出來,也是因為南門現在就只有這麼點兵。除了留在城門處的十幾個人,全都出來了,為的就是一舉衝垮這幾百明軍。

    為了爭取更大的勝果,他讓後面上來的人從西門殺出,包抄這些明軍的後路。

    看到明軍又開始將火銃手放在最前面那種老戰法,建奴把總喊了一聲:「大伙別怕,都給我喊起來,讓明軍那些火銃打鳥去吧!」

    以往,只要建奴兵衝起來。明軍地火銃手都會亂放一氣。很少能發揮殺傷作用,也難怪建奴對這些火銃不屑一顧。

    但這一次他們遇到的卻是駱養性精心操練出來的火銃兵。在鼓點和軍官地號令下,兩個旗兩百火銃手嫻熟地打出了一個輪次的急速射,瞬間撂倒幾十個建奴士兵。

    由於使用了紙包藥,加上嚴格的訓練,遼東軍火銃手的裝彈速度遠遠快過其他的明軍,只是很短的間隔,第一排的火銃手又開始了第二個輪次的射擊。

    衝出城外的這一百多建奴,倒有一多半是金州衛地降兵,耳中聽到火銃聲連綿不絕地響起,周圍的同伴不斷撲倒在地,慘叫連連,馬上是掉頭就跑。

    第二輪的射擊以後,凡是繼續向前衝的幾乎都被打翻在地,舒德啟還想讓火銃手行進間射擊以追逐逃兵,卻被駱養性給叫住了,要火銃手讓開道路,左哨一個旗的長槍兵像出籠的老虎般撲向逃竄的建奴兵。

    城樓上負責觀望的建奴兵看得目瞪口呆,遼沈之戰後,似乎都是建奴人追著明軍跑,今天卻反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關城門!放吊橋!」建奴兵突然厲聲叫了起來。

    駱養性親自帶著一個旗的長槍兵追擊潰兵,一個旗火銃兵以及一些雜兵跟在長槍兵身後掩護,緊跟著逃兵殺向城門。

    舒德啟被留在原地,指揮剩下地一個旗火銃兵以及長槍兵調轉陣列,因為這個時候他也發現了西面的動靜,大概也有一百多人從那個方向追了過來。

    神機四營雖然也重視行軍訓練,但是在短距離的奔跑方面,與拚命逃往城裡的建奴兵相比,未必有什麼優勢,所以一邊追一邊逃,一路上也追上了一些跑得慢,或者抱著頭趴在地上要投降的降兵,但等到他們快要追到護城河邊,那吊橋也緩緩升了起來,眼看著沒法過去。

    「火銃手。給我打,給我將吊橋打下來!」駱養性站在吊橋前面,轉身對後面的火銃手大喊。

    火銃手領著沉重的滅奴銃,氣喘吁吁地跑上來,連忙在護城河邊擺開架勢,砰砰砰開始射擊。不過這樣的做法,顯然並沒有什麼效果。

    而在另外一邊,舒德啟和留守的兩個旗,已經與西面趕過來,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地建奴發生交火。

    雖然火銃手少了一半,只能是二十五人每列,一共五列地單薄陣型,但還是瞬間將興匆匆而來地建奴打進地獄,很快演變成與剛才同樣地局勢。

    不過擊潰了對方兩支百多人的軍隊。卻不能夠搶到城門,這讓駱養性大為懊惱,站在吊橋邊罵了兩句。轉身看到舒德啟那邊的動靜,正想帶著人回頭,再去沖西門。

    「轟!」剛轉過身的駱養性突然聽到身後一陣悶響,然後身邊的士兵一陣騷動,再回過頭去一看,吊橋居然落下來了。「啊,快看快看,上面有人打起來了,」有人大聲喊道。

    「看什麼看。都給我往裡衝!」駱養性渾身一個激靈,也不管這個吊橋怎麼會被放下來,更來不及細看城頭地變故到底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建奴的陰謀,立刻吼叫著衝上了吊橋。

    看到自家的營官衝在前面,神機二營的士兵也顧不得什麼,都是吶喊著衝向還未來得及完全關閉的城門。

    等衝到門口,才發現有一些衣著破爛的百姓,正在和城內的建奴纏鬥。本來能逃回來的建奴也不多,加上留在城門口的,也就是四五十人,被裡外夾攻,一時半會拿這些暴起地百姓也沒有什麼辦法,竟然被駱養性帶著人衝了進來。

    城外二百多精銳的加入,讓城門處的戰鬥變得毫無懸念,隨著火銃手棄銃用刀,神機四營很快控制了金州南門承恩門。而在差不多同一時間。舒德啟那邊也結束了戰鬥,除了少數幾個建奴漢軍。以降兵為主地這一百多人,在被火銃打蒙以後,紛紛束手就擒。

    駱養性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金州城有兩個秀才糾結了一些遼民,密謀造建奴的反,恰好聽到南門的動靜,便趁機暴起,奪了城門。

    有這些地頭蛇的幫忙,接下去奪取四門,清剿殘軍的事情便變得非常順利,在建奴的自大與義民的配合下,駱養性以極其輕微的代價佔領了金州城,並控制了金州碼頭。

    是日晚些時候,金州灣外海出現大批的船隻組成地船隊,第二批征遼的遼東軍終於按計劃在金州登陸,包括神機二營的一哨火銃兵、一哨炮兵,以及新組建的工程營和大量物資。

    到了傍晚,李彥和廠衛營中軍哨也來到金州,至此,第一階段的金州會戰落下大幕,遼東軍佔領了金州城,並全殲建奴金州軍一千五百餘人,活捉建奴金州參將劉愛塔,俘虜八百餘人,自身傷亡不足二十人,順利達成此前制訂的作戰目標。

    李彥立刻讓茅元儀寫奏疏上報朝廷,並安排善後事宜,初戰告捷雖然值得慶祝,但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

    遼東軍在金州城實行了戒嚴,並試圖控制周圍的道路,以控制消息的流傳,讓建奴晚一點得到消息,爭取更多準備地時間。

    「大人,聽說抓到了建奴在金州的主將?」劉文炳和王國興隨第二批船隊抵達的金州灣,眾人見面寒暄以後,又說起接下去的戰備安排。

    李彥點了點頭:「是個參將,也是漢人。」

    「那就好,」劉文炳陰陰地笑了笑:「大人不妨安排人放出消息,就說這個參加投降了我大明,這才被佔了金州。「妙計!」申湛然在旁邊大聲叫好:「如此一來,建奴必定輕視我等,下次作戰,說不定還如今日這般。」

    申湛然本也是個紈褲,世襲錦衣衛千戶,不過他更喜歡兵戰棋推演,就進了參謀部,今日的戰事進程之所以能如此順利,關鍵便是建奴軍極端輕視明軍,犯了很多錯誤。

    李彥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又聞了聞其他人。都認為很好,想來建奴得到劉愛塔反水的消息,定然惱羞成怒,但也不會非常重視,說不定再派個一兩千人過來送死。

    若是建奴知道金州一千多兵被全殲,那肯定會重新評估遼東軍的戰力。到時候過來的可能就是建奴主力了。

    雖然李彥的目地就是要在金州牽制、消耗建奴主力騎兵,不過在城防工事尚未完成地情況,還是多爭取一點時間比較好,李彥便讓申湛然和情報部立即著手實施這個計劃。

    「大人,建奴也沒啥可怕的,」王國興穿著精緻地皮甲,戎裝在身,端地是英武非凡,他笑著說道:「船來途中。遇上幾隻小船,船上大概有二百多人,說是遼東巡撫王大人所派。要往遼東恢復疆土。」

    「人家二百人便要恢復疆土,咱們好歹也有一萬精兵在手,」王國興哈哈笑道。

    「王化貞?」李彥知道王化貞因為在廣寧收攏敗兵有功,如今已升任遼東巡撫,卻沒想到他也派人來遼東了,雖然只有一二百人,顯得有些兒戲。

    「王總兵!」駱養性似乎看不慣王國興略帶嘲弄的語氣:「毛大人以區區二百兵,便敢深入遼東,乃真英雄。」

    「他也就是在海上打轉。算得上什麼英雄?」王國興笑了笑,他這次做上總兵,自詡更有資歷的駱思恭多少有些不滿,兩人經常會別些苗頭。

    「那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他人手少,」李彥止住想要反駁的駱養性:「咱們走的是精兵路線,現在也無暇顧及金州以外的地方,這個毛游擊我見見,有些事情說不定還得他來做。」

    「他……是不是叫毛文龍?」李彥對明末歷史地很多細節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特別有名的一些人物,譬如魏忠賢、孫承宗、袁崇煥以及毛文龍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這個領著二百人就敢闖遼東的毛游擊,想來就該是這位名將了。

    「正是毛將軍,」看得出來,駱養性對毛文龍很有好感:「大哥知道這個人?」

    「呃,略知一二,」李彥笑著點了點頭,讓人去請毛文龍進來。

    毛文龍滿面胡茬。看上去很是粗獷。聲音洪亮,言語直爽。也難怪能得到駱養性的好感。毛文龍敢於帶著四條船、二百人,就敢深入遼海,僅憑這一點,李彥也對此人很有好感。

    他揣摩毛文龍的性格和想法,已經四十多歲,在遼東混跡多年,所謂忠君愛國,有些太虛;自信能幹掉建奴,怕也不會;最有可能的,還是抱著功名馬上取的想法,想要搏上一搏。

    當然,既然敢於博一把,也要看到建奴在遼東沿海的空虛,以及能夠利用地資源,擁有相應的膽量和能力。

    不用將一個人想得太高尚,也不能用太高尚的標準來要求別人,李彥帶著幾分好奇與禮敬,大略問了一些情況,便笑著說道:「毛將軍敢以二百人勇闖遼東,本官是十分佩服地,如今我軍已經攻取金州,不知毛將軍有何打算?」

    李彥說了這番話,便從旁邊細細打量著毛文龍,要看他如何回答。

    「末將……以為,」毛文龍向李彥抱了抱拳:「建奴得到金州被佔的消息,一定會集大軍前來。」

    李彥看著毛文龍的同時,後者也在打量著這個看上去有些太過年輕的遼東道,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憂慮。

    「末將曾見過王總兵、駱游擊麾下神機營的兒郎,誠精銳也,」毛文龍說著蹩腳的文言,又向王國興、駱養性抱了抱拳:「只不過建奴擁兵十數萬,以金州一地,萬餘兵馬與之對抗,恐兵力不濟。」

    「那倒也未必,」李彥微微笑著搖了搖頭:「只要給本官一個月的時間,本官保證金州城固若金湯,建奴便是十幾萬兵馬一起來,也只有送死的份兒。」

    「呃!」毛文龍愣了愣,當初王化貞大呼以六萬兵可橫掃河東建奴,沒想到這位年輕的遼東道大人更加誇張,竟然要以一萬人擋建奴十數萬兵馬。

    「然則建奴一定不會留給大人更多地時間,」毛文龍只好這樣說道:「末將願以一支偏師,直取建奴後方,使其不得速來。」

    李彥搖了搖頭:「建奴要來。不過十幾日的工夫,你也趕不及了。」

    「不過,取其後方,以為牽制,還是必要的,只是毛將軍只在海上轉悠。這牽制的作用也就弱了,」李彥早知道毛文龍既然甘冒大險,這個時候就絕不會退縮,還是會想要獨立領軍。

    聽了李彥的話,毛文龍不禁有些尷尬:「末將兵力單薄……」

    「兵貴精,而不在多,尤其對毛將軍來說,以偏師深入敵後,就該避實就虛。而不是和敵人硬拚,若是兵多了,反而不容易機動。」李彥見毛文龍似乎有些不以為然,從手邊拿起一本準備好的小冊子,遞了過去。

    「這是兵戰俱樂部總結地一種敵後運動戰戰法,毛將軍可以看一看,或許會有些啟發,」毛文龍曾經考過武舉,倒也認字,連忙恭敬地伸手將小冊子接在手中。

    李彥又將一幅簡易的地圖展開在桌面上:「毛將軍,你看這裡。」

    李彥指了指位於金州東北的鴨綠江江口:「你要是在這一帶紮下根。則西有王大人屯兵廣寧,南邊有本官領兵據金州,東面則有毛將軍你,三面呼應,建奴但向任何一方,其它兩處皆可出兵接應。」

    毛文龍此前並沒有明確地戰略目標,經李彥這樣一說,頓時豁然開朗,眼下建奴的重心無疑是在遼河一帶。朝廷最為擔心的也是建奴會跨過遼河,進攻遼西。而要牽制建奴,最佳地選擇無疑是在遼西的對面,遼東的最東端打下一個據點。

    「大人妙計!」毛文龍臉膛微微漲紅,語調有些偏高,顯然是大為意動。

    李彥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鎮江堡一帶,與遼南一樣,正是建奴兵力空虛之處。毛將軍可趁機襲占。」

    「當然。毛將軍切記不要與建奴硬拚,可退至附近島嶼。你的任務,就是牽制建奴、調動建奴,同時收攏遼民,屯墾海島,訓練精兵,伺機出擊,只要能做到這些,本官定然會向皇上請功,為你開鎮東江,」李彥點了點地圖上鎮江堡的位置。

    「末將謹遵大人將令!」毛文龍突然起身,躬身下拜,大聲說道。

    名義上來說,李彥這個遼東道屬於遼東巡撫管轄,不過實際上李彥的任命來自皇上,他又基本上不需要向遼東巡撫王化貞匯報,反而是與天津巡撫、登萊巡撫地接觸更加緊密。

    而遼東道地職權又包括遼東的大部分軍民政務,也能管到毛文龍,但毛文龍又是王化貞派遣地,也可以不聽李彥這個遼東道的號令。

    王化貞當初派出毛文龍,也沒有很明確的想法,更不會給出開鎮東江地承諾,李彥既然如此說,正好切中了毛文龍建功立業的熱切想法,自然無所不從。

    毛文龍這樣做也並非背叛王化貞,王化貞不過是剛剛擔任遼東巡撫,兩人過去並無太多關係,王化貞派出這麼一支偏師,未必有太多想法,毛文龍也未必清楚李彥和王化貞互不統屬的關係,畢竟遼東巡撫是遼東道的上官,遼東道又可以說是遼東軍民的上官。

    李彥笑著請毛文龍起身就座,他倒不是要和王化貞爭兵權,只是現在的遼東,還是由他統一調度比較好,令出多門,是最為忌諱的,想來這時候的王化貞,也還看不上毛文龍這支偏師。

    李彥卻知道毛文龍在歷史上終究是成了氣候,是非功過暫且不論,在皮島屯軍,威脅鎮江堡一帶,確實是個妙著。

    佔領鎮江本也是參謀部最初拿出來的計劃之一,只不過考慮到以火器為戰術核心地三個營對後勤的要求比較高,位於鴨綠江畔的鎮江堡就有些太遠了。

    金州距離天津、登萊要近得多,特別是天津的一些特殊物資,經過兩到三天的海上航程,便能夠輸送到金州,相對來說更加方便。

    而毛文龍則不同,他那二百人的隊伍本就是個游擊隊,規模不大,對物資的要求不多,基本上能吃飽就行,這樣的隊伍才適合敵後作者,李彥的正規軍反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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