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工 正文 第一三七回 攻取金州(下)
    作為情報部作戰科的把總,西門守誠很清楚遼東軍的作戰計劃,按照計劃,在撤入山谷以後,他要帶著兩百的戰兵堵住這個谷口,然後會有接應的軍隊替換上來,同時山坡上也會盡起伏兵。

    但因為一逃一追拉長了建奴的金州軍的隊列,李彥不得不等待更多的金州軍進入伏擊圈,谷口處的壓力驟然增大起來。

    谷口的道路大概只有十一二尺,並且向內收緊,加上旁邊的緩坡,西門守誠領著戰兵往裡面一退,排出兩個伍十人人一排的長列,前後總共五排,將正面堵得嚴嚴實實,而拿著短刀的戰兵則盡量往山坡上延伸,以保護側翼。

    「殺!」西門守誠站在長槍陣列第一排的最左側,手中的短刀向前一揮,大聲喝道。

    金州軍因為追擊,前後拉得很長,隊形散亂,衝在前面的大多是劉愛塔從遼陽帶來的漢軍,他們對於追擊潰散的明軍已經很習慣,反正前面的人一跑,怎麼也停不下來,只管追上去砍殺便是。

    遼東軍和金州軍一逃一追,中間有三四里路,體力消耗都很大,相對來說,遼東軍的戰兵平常天天練這個,負重行軍二三十里也是正常,今天卻是輕裝,來回不超過十里,體力還保持得不錯。

    至於輔兵,本來大部分就放在戰兵身後,奔逃的距離要少上里許,勉強還能堅持到山

    金州軍中的漢軍平常被滿族八旗欺壓著,紀律和作戰能力都還不錯,因為經常幹活什麼的,體力也不錯,這才能追上遼東軍,可饒是如此,也被拉成了幾十丈長的散兵隊形。

    至於那些衛所的降兵,早就跑得氣喘吁吁,要不是身後還有上百的建奴漢軍壓陣。恐怕早就掉隊了。

    「這些個明軍,跑得倒是挺快!」劉愛塔騎著戰馬,走在丘陵間的小道上,倒也輕鬆,他也並不著急,這樣一路追一路殺。總會有對方崩潰的時候,雖然這個時間似乎有些長了。

    劉愛塔和建奴的兵將都不知道在李彥胡亂指導下練成的遼東軍平時最重視地就是行軍訓練,其中也包括這種突然回頭的狙擊。

    遼東軍地戰兵幾乎是在向前奔跑地過程中。就已經逐步形成陣列。然後猛跑兩步。突然回身。陣列幾乎瞬間即成。

    「嗤嗤嗤!」長槍向前。幾個追得最近地漢軍立刻被紮成了人串。

    「撤槍!前刺!」

    第一排地士兵也差不多都是第一次殺人。不過剛才被建奴追著跑。後面地建奴又在繼續上來。精神高度緊張。倒也沒有空去想殺人了這件事。平素殺豬殺羊也不少。不會因為那些血而變得失常。只是按照將官地喝令。麻木地撤槍。然後再遞出去。

    第二排、第三排地戰兵也排成了陣列。雙手握住長槍地末端。從前面地隊列地空隙中伸出去。使勁向前一推。

    「嗤嗤嗤!」

    三三兩兩追在前面的建奴散兵,驟然遇到齊整的長槍陣。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就已經掛在鋒利地長槍之上。

    第四排、第五排陣列也已經形成,頓時長槍如林,森嚴似壘。

    激越的鼓點開始敲響,五排整齊的長槍陣列隨著鼓點迅速調整到位,不管前方追上來地是一個建奴兵,還是三五個建奴兵,都是一排一排地齊齊伸槍前刺,像是機器一樣。這是訓練中反覆考量後得出的,對付散兵最有效率的戰法。

    很快,長槍陣列前已經倒下了十幾個建奴漢軍的屍體,那些受傷不死的,也會被輪休的前排槍兵麻利地伸槍捅死。

    後面的建奴終於發現情況不對,起先倒下幾個人還不覺得什麼,畢竟明軍再弱,他們也不能做到沒有任何傷亡,總要死個把人。

    等到遼東軍的長槍陣甫一形成。後面就已經有人看到了。沖得快的撞了上去,被刺**串。後面地卻放慢腳步,心中不禁感到奇怪:這伙明軍怎麼不跑了?

    可就算如此,他們也沒有停下來,不僅是身體的慣性,遼沈之戰後明軍望風而逃,心理上的慣性也讓他們以為,只要衝上去,這些明軍就會掉頭逃跑!

    有人招呼周圍的金州軍,逐漸聚攏了一小隊八九個人,距離遼東軍的長槍陣不過二十幾步,突然一齊大聲呼喝,衝了上去。

    「兩排齊刺,準備!」

    西門守誠是駱養性身邊的老兵,雖然被調往情報部,但他的指揮有板有眼,看到對方的人數,立刻調整戰術。

    鼓點頓時一變,前兩排士兵將長槍微微往後一收,然後猛地刺了出去,再往後收,第三排和第四排的長槍也接著刺了出去,第五排卻挺槍從人縫中向前,其他四排則碎步向後,將第五排換到了第一排。

    衝上來地這隊建奴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已經全部倒在地上,西門守誠甚至能夠從容地進行這種繁複的隊列調整。

    第五排的槍兵來到第一排,伸槍刺死那些還在地上掙扎的傷兵,這隊建奴的遭遇和慘叫嚇住了後面的建奴兵,有的本來吶喊著要衝上來,這時候掉頭就跑。

    不過長期以來形成的心理優勢,讓他們並沒有跑遠,而是很快在不遠處站定,回身打量起谷口的長槍陣。

    這一看都是倒抽一口涼氣,明軍居然排成了陣列,連同緩坡一起,不到三十尺地截面上,幾十桿長槍斜指青天,反射著森寒地冷光。

    建奴的士兵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幾步,他們畢竟不是悍不畏死地女真騎兵。

    「怎麼了,怎麼不追了?」後面的建奴還不瞭解情況,大聲嚷道,有人開始推搡前面的人。

    「推推推,都他馬的別推了,整隊,整隊,讓後面的整隊,準備衝陣!」隊伍前面一個建奴漢軍的把總暴躁地用刀柄砸在後面的人身上。山谷中那二十幾具屍體讓他知道,眼前這個槍陣,恐怕不是隨便沖沖就能衝垮地。

    「真是奇怪了,難道說前面的山谷中藏著什麼,值得這些明軍拚命?」這個把總以前也是明朝的軍戶,不過他和劉愛塔一樣。八九年前就投奔了建奴,經歷了開鐵之戰、薩爾滸之戰、遼沈之戰,如果說遼沈之戰以前,大隊的明軍還有敢拚命的,遼沈之戰以後,整個遼東幾十個衛所幾乎都是聞聲而潰,望風而降,還真沒有上百人就敢拚命的。

    建奴地把總雖然感到奇怪,卻也並不擔心。甚至還很期待,想著衝開這些明軍以後,倒要看看他們的身後藏著什麼。

    在這個把總的整頓下。後面上來的建奴兵漸漸聚攏在一起,谷口的空間不大,把總讓下面的兵丁排成六七個一排,還將隊伍中的一些弓箭手調到前面,準備先射上幾箭。

    與此同時,西門守誠也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神機四營左掖一個旗百多人的火銃兵終於增援上來,在長槍兵的身後排成隊列,他們地任務便是堵住這個谷口。不讓建奴從這裡跑掉。

    山谷前的平地上終於聚集起上百人的建奴隊列,而他們地身後,更多的建奴正在湧過來,在奔跑追擊的過程中,除了前面跑得快的,後面基本上還是一群一群的人,相互之間跟得比較緊。

    「差不多有五六百人了,」包有才吞了口吐沫,有些緊張地說道。

    雖然早有準備。看著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面前,包括參謀軍官在內,大家都是有些緊張。

    「建奴大概有千人左右吧?」李彥看了一眼遠處,竟然看到一小隊騎兵,剛才的一點點猶豫馬上煙消雲散。

    「再等等,等那隊騎兵過來!」

    山谷口,西門守誠看到前面建奴隊列中走出來的弓箭手,立刻按照操練規則,讓長槍兵後撤。對面的建奴見狀發出一聲歡呼。不過還沒等他們地歡呼落地,一個整齊的火銃兵隊列又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因為建奴托大。雙方現在相隔的距離不過一百步左右,漢軍的弓箭比不上真正的建奴,勉強能夠射到,但卻在明軍的火銃射程之內。往常,明軍的火銃總是會在射程以外響起,如今雙方靠得這麼近,都在彼此的射程範圍以內,看對方平端槍口地樣子,似乎已經裝好火藥與彈丸,這要對射起來,肯定要吃虧。

    「射,快射,後面的都給我沖了,衝啊!」建奴把總急著喊了起來,不過他還是沒有太過擔心,最多損失一些人手,明軍那些火銃手,只要一衝就垮的。

    建奴陣列的前方多是老的漢軍,還有些新近的降兵,不過他們都知道建奴軍紀森嚴,在戰場上要是臨陣退縮,那就只有被砍頭的下場,雖然看著對面黑洞洞的銃口有些發怵,還是吶喊一聲,發瘋似地衝了上去。

    弓箭手的腳力通常都不怎麼好,建奴把總好不容易湊了十幾個,他們地射術也遠不及建奴,這麼遠地距離,十幾支箭射出去,只有幾枝命中目標,還被火銃手身上的皮甲給擋了下來,並未能造成任何有效傷害。

    建奴把總這時候才發現,對面地火銃手與剛才那些逃兵似乎有些不同,起碼身上的衣甲極為整齊,還未等到他想明白怎麼回事,前面的火銃已經響了起來。

    西門守誠領著長槍兵退到火銃兵身後,火銃兵也是排成了五排,每排十個人,兩翼還是那些拿著短刀的刀盾兵在策應。

    刀盾兵的隊列中也有些人手上拿著點燃的火繩,繫在腰間的布袋裡鼓鼓囊囊地裝著幾枚點發的手雷,手上也抓著一枚,隨時可以用火繩點燃了丟出去,不過現在的距離顯然有些遠。

    火銃兵的旗總站在隊列第一排的最左側,看到突然衝上來的建奴,他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射擊命令:「五排輪番疾速射一次,第一排預備……射擊!」

    所謂疾速輪射,是前一排射擊的口令,等若後一排預備的口令,前一排射擊完成以後。後一排可以立刻射擊。

    火銃兵的輪射在戰場上由鼓點調節,對於火銃兵來說,早已經養成了幾乎條件反射似的動作。

    射擊!射擊!繼續射擊!

    第一排地射擊,十粒彈丸呼嘯而出,建奴中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頓時發出幾聲慘叫,撲倒在地。

    其他人卻是士氣一振。都知道明軍的火銃亂放一氣,打響一次以後,總要過好長時間才能再次射擊。

    但是他們剛有這個想法,耳邊卻又響起近乎整齊的響聲,隊伍前面又是倒下幾個人。

    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明軍那邊火銃射擊的爆響幾乎不曾中斷,而是連綿不絕,隊伍中不斷有人在這炒豆子似地脆響中撲倒,然後再也爬不起來。

    第一輪次的急速射。五排火銃幾乎瞬間射擊完畢,上百發鉛彈形成的彈雨,讓建奴前面陣列前面幾乎被清掃一空。十幾個建奴倒在衝擊的道路上。

    密集的爆響略微頓了一下,第一排的火銃兵蹲在地上,從斜掛在身上的布帶掏出藥包,在槍口的銳刃上劃破,順勢倒入銃管,再丟入彈丸,用通條壓實,在第五排完成射擊後不久,第一排的火銃手又已經端平了手中地火銃。

    火銃射擊的聲音再度響起。

    「怎麼回事?」突然響起的火銃射擊地聲音讓劉愛塔與後面的建奴官兵都吃了一驚。不過前面把總派回來的兵丁很快帶來了消息:明軍在前面的山谷突然停了下來,前軍正在組織衝擊。

    這些明軍想要幹什麼?劉愛塔在馬上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道路兩側是相對平緩的矮坡,並不適合伏擊。

    「傳令,給我衝垮明軍的火銃兵,後面的給我整隊,衝垮了前面的明軍,全都有賞!」劉愛塔大聲道,讓他地親兵開始整列隊伍。前方的火銃似乎響得太久了些,他正這麼想的時候,火銃聲卻突然停了下來。

    衝上去了嗎?劉愛塔突然笑了笑,打馬走上旁邊的緩坡,準備帶著親兵到前面看看。

    劉愛塔並不知道,火銃停下來的原因,只是建奴發起衝鋒的一個百人隊,幾乎被密集的彈雨殺傷殆盡,後面的建奴被嚇住了。就連那個建奴漢軍的把總也愣在那裡。

    在遼沈之戰地渾河邊上。曾經有一支軍隊也以火銃給了建奴騎兵以極大的殺傷力,那就是陳策的浙兵。他們在川兵的掩護下,充分發揮了火銃的優勢,以數千對數萬,一直堅持到彈藥耗盡,方在建奴的圍攻之下全軍覆沒,這也幾乎成為遼沈之戰中,明軍的最後絕唱。

    這些漢軍顯然不能和建奴騎兵相比,而對面的這些火銃手,戰術的應用與射擊地頻次又似乎要高出浙兵很多,在極短時間裡便消耗掉將近一個百人隊,建奴地把總也是怕了。

    「打!總攻開始!」看到那隊騎兵上了緩坡,李彥終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他身邊地號手立刻深吸一口氣,吹起了進攻的號角。

    事實上,李彥也沒想到谷口之戰能夠打得這麼好,一百長槍兵、一百火銃兵,還有一百刀盾兵,就成功的堵住了建奴,並且讓他們在緩坡前的平地上集結成密集的隊形。

    現在,正是最佳的進攻時機。

    當進攻的號角吹響,藏身在灌木後面的遼東軍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在將官的呼喝下,他們飛快地將火銃伸出了灌木。

    中軍哨六百五十人,也是在緩坡上排成了五排長隊,每排一百二十五人,覆蓋面前二百多尺的截面。同樣是一輪次的急速射,數百顆彈丸形成的彈雨,立刻讓尚未反應過來的建奴兵死傷一片,特別是那隊騎兵被重點照顧,幾乎有一半的騎兵掉落馬背。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建奴亂成了一團,在這一輪急速射裡,幾乎沒有人知道趴下來或者借助地形躲避鉛彈,死傷慘重。

    「大概殺傷一百多人,」包有才和情報部的幾個人迅速估算著戰場的形勢,他們現在不用再隱藏,可以更好地觀察。

    「第四分隊已經開始迂迴,半刻鐘之內。可以截住建奴的後路,」茅元儀快速匯報各部的情況,到現在為止,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如果說有哪裡比較意外的,那就是二支隊與三支隊的堵截任務完成得太漂亮了。

    「西門守誠請求出擊!」一直在觀察各處旗語的申湛然報告道。

    「讓他穩住陣型。等候命令!」李彥拒絕了西門守誠地請求,雖然眼下的戰鬥發展得都很順利,但他還是選擇謹慎、再謹慎。

    亂成一團的建奴兵終於有了更多的反應,有的趴在地上,有的則躲到路邊地岩石後面,或者到處尋找避彈的地方,不過也有過半數的建奴開始崩潰,逃向兩側以及對面的山坡上,甚至還有趴在地上。舉起手喊著要投降,這些人大多是不久前投降的明軍,在密集的彈雨面前。建奴的漢軍也顧不上約束他們,戰場頓時亂成了一團。

    突然之間,建奴中間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那是早就佈置好的拉發地雷,或者用導火索點燃引爆地火藥。

    剛剛隱蔽好的建奴立刻又被這些爆炸炸得狼奔豕突,到處亂竄。

    劉愛塔本來就只帶了三百漢軍、五百降兵,在大孤山又補充了一百降兵,由於漢軍跑得最快,前面在谷口被打死一百多人。多數是漢軍,再遭到突然襲擊,又陣亡不少,剩下的根本無法壓住陣腳。

    何況漢軍也不是建奴精銳,在突如其來地打擊之下,也已經崩潰,就連劉愛塔和他的騎兵隊,在第一輪射擊中損失過半,活著的也早躲了起來。根本無法起到指揮的作用。

    如今這個局面,遼東軍可謂勝局已定,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取得怎樣的戰果,並在控制傷亡的同時,盡量讓士兵感受到戰場的氣氛。

    第一輪急速射以後,五排火銃手繼續裝彈射擊,他們距離建奴兵七八十步的距離,在這樣地情況下。根本不必擔心建奴有任何反擊。

    裝彈、射擊。戰事的順利讓火銃手如同操練一般,行雲流水般完成了三個輪次的常速射擊。緩坡前面已經幾乎見不到站著面向這邊的人,要麼是趴著、躲著,更多的則向兩側和對面潰逃。

    「起身,向前十步走!」崔石頭按照參謀部制訂的計劃,在四輪射擊以後,發出前進的命令。

    這個時候,後兩排的火銃手已經丟掉火銃,一手拿著火繩,一手拿著短刀,跟在前三排的身後。

    「立定,三排輪射一次!」

    「起身,向前十步走!」

    火銃手以長長地隊列壓向坡底,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反抗,倒是有很多人趴在地上舉起手臂要投降。

    「立定,第五排放下火繩,收攏俘虜!」

    這些火繩本來是用作點燃身上的手雷,扔出去炸敵人的,如今看來,卻根本用不著,但崔石頭還是謹慎地保留著一排以應急。

    手持短刀的火銃手兩兩配合,將投降的建奴兵趕到一起,收繳他們的兵器,在伏擊陣地的兩側,負責堵截的三個支隊,差不多也在做同樣的事情,那些跑得最快地潰兵,根本沒有絲毫戰鬥意志。

    至於那些跑向對面緩坡地潰兵,也根本不用著急,因為那邊是臨海的懸崖,等收攏了這邊地降兵,緩緩壓上去,那些逃兵也都是爭先恐後的投降。

    「將軍,小的是金州衛的,是建奴抓了小的……」

    「將軍,小人也是明人……」

    在抓獲的俘虜中,有很多人在說著同樣的話,但他們得到只有鄙夷。

    「我們勝利了!」茅元儀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戰場,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李彥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作為戰場上的指揮官,他還不敢放鬆。

    「包有才,馬上打探金州的情況,看看那邊是不是順利;讓西門守誠領人收攏降兵,崔石頭立刻從中軍哨抽出兩個旗,與四支隊的三個旗趕往大孤山,務必殲滅那裡的一百多建奴兵,並且扣住那些船隻;宋大牛領中軍哨剩下的三個旗,向東追擊,務必不要讓一個潰兵逃出去……」

    李彥接連下了幾道命令,然後轉身看向西北金州衛城的方向,若能拿下金州,這一仗便是完勝了,而緊接著的,一定會是規模更大,敵人更強,更加激烈和艱巨的戰事。

    PS:將這次戰鬥都放出來,也不知道大家喜歡不,這是六千字,今天就這一章了,多謝大家的支持。

    七月七日,牢記歷史,記住那些抵禦外辱的英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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