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紋湧動處,諸多人馬在海洋中聲勢浩然,一隻隻海豹,海馬,海象為其坐騎,一桿桿兩股叉擎在手中,兩枚叉刃之間,還有電芒在其間擾動。
海狼趴在我身邊羨慕地道:「海王叉,海族中比較常見的兵器,可比我們用得長槍好多了。那電光,是因為這些叉子中,都養了一條海鰻。」
遙遠卻是在羨慕那些海騎。
惆悵道:「要是我們有了這麼多的海騎,哎,可是什麼絕險的地方都去得了。」
我卻是一手一個把他們兩個頭都摁了回去道:「待會,這都是咱們的了,現在不怕人家眼睛尖的看見咱啊。」
聽著我這話,我身後蠢蠢欲動的人們都安份下來了。
我對著遙智道:「遙智,你小心點,數出他們的人數。」而我自是負責觀察他們的舉動,海鼠的洞口,被我們整理了一下,和正常的海洞沒什麼區別。
一枚枚火把,燃燒著,海鼠們都被火光驅趕到深處,潛伏著,等待著火把熄滅的一刻。
木昆族兵強馬壯,果然不是蓋的,遙智數了大半天,卻是對著我們道:「一千八百多人,該是傾巢出動了。」
遙遠有些納悶道:「他們沒理由啊,這一下子,幾乎是絕大部分人馬了,怎麼會為了一個人類鏡童如此大動干戈。」
海狼不知是腦子不好使。還是故意裝憨,卻是道:「我除了和木昆族聯繫,還聯繫了紅沙盜。」
當翻譯把這話翻譯出來後。我立刻火起。
我叉。我叉他大爺地。
這一刻,我真想掐死我身邊這個海族二五。至於嗎。要不是,遙智多了句嘴,我們這幫人今天就得交待在這裡了。
我小聲對眾人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動,紅沙盜一定就在附近等著伏擊木昆族呢。」
我都懶得問紅砂盜的規模了,一切只能走著看了。
遙遠卻是在一旁,絮絮叨叨埋怨起海狼。當然言語直接用我聽不懂地那種了,海狼這種連人話,海族皇族強制要求各族學習的語言,一句也不會的主,竟然也能當首領。
我拉扯開遙遠,卻是對著海狼,道:「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你老人家趕快說吧,免得大家被你害死了,還不知道為什麼。」
海狼呶呶說了一通。翻譯轉述道:「沒了,真沒了,就聯繫了這兩家。這兩家匪性重的。
大爺啊,這小子肯定還是和別家聯繫了,我趕緊道:「先等眼前這事了了,再審這傻子。後面沒得消停了,我敢說,回頭這四海得多少人知道,你們這個海堡得了我這個鏡童。若你們是上三十六族還好,偏偏又是誰都能欺負一下的下七十二族。」
遙遠與我一樣趴在海崖上。卻是趴著向我求道:「恩公,你得救我們啊。」
遙遠求完,我身邊的海狼卻開始結巴著道:「嗯,恩公公。你,你,你得救啊。」感情他不是不會說,而是一說就是個結
鄙視得看了他一眼,卻是關注起木昆族,這幫海族強人,領頭的是三五個白髮,紮著鬆散辮子地壯漢。一個個手中的鋼叉足以輕鬆挑起我身邊的海狼。
一番商量後。三個白髮壯漢領著近千人,進入了海鼠洞。此刻。我們挑選出來的敢死之人,正在海鼠洞裡和他們對談呢。
剩下的兩個自是領著剩餘的人守住了洞口,這幫木昆族人也是精明的很,知道守住洞口,這樣一來,我們先前的設想全然作廢。
遙智朝我解釋道:「那幾個白髮男子,便是木昆族的一等武衛,不過數量卻不是我們先前說的兩三個,而是五個。」
時間在緩緩流逝,身下地海石越發的涼起來,我都凍得有點受不了,這幫海族倒習慣得很,反正他們日常見不到太陽。
我卻受不了,漸漸牙齒在打架了,口中默默念著:「群鼠暴動吧,暴動吧。」
在我的呢喃聲中,急促的叫喊聲,在木昆族人響起,我們自是知道準是火把熄滅了。木昆族人卻是不知道何事,倉促下,一個白髮壯漢又是領著四五百人衝了進去。
群鼠的叫聲,透過山壁傳出來,引發海水中諸多魚類的恐慌,連帶著螃蟹與龍蝦們也一個個縮回洞去。
海狼非常天真的透過翻譯向我問道:「何時出擊。」
我自是讓他按捺住性子,事情只是剛剛開始,紅沙盜們沒理由不出手,他們也在等,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沒好氣地把海狼昂起來的頭,又摁了回去。
許久,許久,廝殺聲陣陣,海鼠的咆哮聲陣陣,我真不敢相信,海鼠們能有如斯威力,絕境中的靈獸也不過如此啊。
惡物,絕對地惡物,這海底惡劣的生存環境,才能生出如斯惡物,不過要是木昆族有大量的火把,或許場面上會好看一些。
但是,觸不及防下,差不多小半時辰後,終於局勢變得緩和得多。似乎絕大部分力量已經拚殺個乾淨。
幾個狼狽的木昆族人帶頭,差不多四五十木昆族強人從海鼠洞逃出來,身上地血,在海水中淡淡擴散開來。
昂得一聲。
卻是十數隻白毛大海鼠嗖得一聲從海鼠洞中竄了出來,領著百十隻碩壯的海鼠攻向木昆族人。
震驚,差不多一千四五百的木昆族人進去的,就出來四五十個帶傷的。眼下,這幫海鼠又是海水中如炮彈一般沖咬著木昆族人,十數個站離人群的立刻成了祭品。
憤怒,絕望的木昆族怒罵起來,卻是海族的語言,遙智幫我翻譯道:「海狼你個背信棄義之徒,若有一個木昆族人活下來,必滅放圓千里海域地海夷族人。」
海狼一聽這個,可憐巴巴地看向我們。
我只能寬其心道:「看這個架勢,這幫木昆族人斷然有活路地。」
就在這時,號角聲從不知何遠處傳來,聽上去,四面八方都有,遙遠卻是一陣面色黯然道:「紅沙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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