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語之後,我對著空玄老道說:「你真沒騙我?」
空玄老道有點惱怒道:「我若不是為了崑崙,此生從未行過欺騙之事,那珈絡三鬼著實難纏,若不是裝死,根本引不出他們。若不是陰差陽錯,你早就被驗明身份做一個小鏡童去了。」
我反唇相譏道:「若不是我陰差陽錯接任崑崙的掌教,咱現在能有現在這副光景,到時候,你就看著合派上下幾百口人被人全滅,哭都來不及。」
空玄老道歡喜道:「那你肯接任崑崙掌教了?我真是沒想到,你才八歲便可將掌教做得如此出色,更兼得合派上下的門人都服膺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人生下來,便各有所長。或許我命中注定就該是這個崑崙的掌教。只是你作為我師父,倒是什麼寶物也沒有給我,什麼功法也沒有教我!至少,你老人家把裝死的這招絕活教給我吧,我關鍵時刻還能用上,這崑崙掌教可是高風險的職業,多少魔道的人狠不得把我蒸了煮了。」
「你以為多稀罕這掌教位置嗎?」
空玄老道頗為犯難道:「我的練功心得,都在明日那裡,我命他交予給你。你作為崑崙掌教,身邊正常放上十名修為高深的三代弟子,加上他們現在手上拿的鏡靈,都是七八千魄的高魄鏡靈,連萬斬都這麼多面。真是數千年來,崑崙還未曾有此富裕過。」
我很苦惱道:「那個逃竄走的沈紅衣,除了你可有人能應付,我們剛才一票人圍攻那個修為還差一些的李青衣都打不過,還靠我抽冷子給他一刀。」
空玄老道卻不擔憂,對著我道:「沈紅衣臨走前,被我打了使盡畢生功力的一掌,靈脈受損至少需要三十年才能回復,到那個時候,他能不能活到那刻都是問題。三十年後,就是明日一個人,足可應付之。」
明日從懷中,將一個本子遞給了我,上面都是蠅頭小篆,看得眼疼,我特地遞給空玄,讓他翻出裝死那招在那頁。
空玄老道說:「閉氣停脈之術。小道也,你即使修為不高,只要照著本子修煉就成,不懂的地方問清字輩任何一人都沒問題。最後答應我,善待明日等五傑,將來必是你的助力。」
我不客氣道:「只要他們能夠一心為了崑崙努力,而不是心存二念,想著掌教位置,我范水桶心寬體胖是個容人之人。」
空玄老道立刻對著明日道:「你立刻起誓效忠你師叔祖玄空真人!」
明日有些不情願道:「太師伯!」
空玄老道自然是個殺伐果斷之人對著明日道:「事已至此,為了崑崙,你必須作出犧牲。如果不然,為了將來崑崙的安定,我還不如現在毀了你。」
明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哭得讓我都有些為他不值。心高氣傲如他,真是現實殘酷地讓他難以相信,一個本就規劃好的計謀就這麼變了樣,若換了個鏡童,他現在已是眾人口中的崑崙掌教了。
明日終究還是遵從空玄老道的意思,對著天地盟誓道:「天地為鑒,我明日從此效忠掌教玄空真人,若有二心,必被天譴,受五脈極刑而死!」
空玄老道對著四傑道:「你們四個也當如此,否則,只有逐出門牆。」
明星他們也是照著明日的誓言來了一遍,雖然能有多大效用我不知道,但當著這七八千人的面,他們若有違背,我將來發落他們也是天經地義。
一切了結後,我自然將掌教戒指帶上。空玄老道總算鬆了一口氣道,「我總算可以放心去了,現在先去神舟七號上看看去吧,你們都陪著我,讓我去嘗嘗那個魚茶,順便看看仙晶石。」
那七八千人,自然去主峰復工,我們崑崙弟子自然是勉強包紮一下,我們一行人迅速祭著鏡靈,飛上神舟。
看著這立了大功的神舟,空玄老道自然感慨萬千道:「真沒想到,這個上古銅舟會有這麼大的作用,幾乎挽回了局勢。」
自然有人將魚茶泡出來,空玄老道連續飲了十數杯,喝了一杯便是驚歎一聲,清淼等人將自己手中萬斬,一字排開讓空玄老道,挨著用神識鑒賞了一番。
空玄老道對著這些鏡靈,卻從未有過,有些傷感,直至老淚縱橫,道:「曾經多少年,在夢裡多少次,在做夢,在哪處絕地得上一兩枚萬斬。就知足了哦。現在一下子近十面擺在我面前。真是不敢想。」
旋即他對著我道:「徒弟,師父感激你啊!」
我自然乖巧地很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剩餘的三代弟子,也紛紛將自己手中的高魄鏡靈拿出,遞給空玄老道。
清淼深有感觸地說道:「自從掌教接任以來,我們崑崙直接從霉運變成鴻運當頭,好事成雙,即使有劫難,也被掌教巧妙化之。神鷲是掌教找尋到的,鷲巢中發現那麼多鏡靈。仙晶魚和仙晶又是神鷲們找到的,仙晶石是掌教命令放到了正確位置,讓一艘銅舟成了我們崑崙的神舟,就連紫雲鐵精,也是掌教不留神中發現整山的鐵精。價值不可估量。」
清域讚道:「掌教就是我們崑崙的護身符,真由不得你不信。」
空玄老道似乎已經到了最後時刻,盤腿坐下道:「有徒如此,我也是欣慰了。真是感激上蒼啊。賜我崑崙范水桶。你們日後,小心護衛他。不能讓他被歹人劫持走。我去矣!」
話音剛落,空玄老道鼻中垂下兩道玉柱,已然往生了。立刻哭聲一片:「太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