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渾身的燥熱隨著那股氣流逐漸消失,趙武矍仍舊將她摟在懷裡,兩人此刻的距離近乎於零,但是從趙武矍那清冷的眸子裡,水顏讀出的淡泊和從未消失過的狠絕……
水顏正要問他為何回來,他卻已經在她耳邊沉聲道:「我答應了一位朋友保你清白。」
這個答案倒是讓水顏驚訝,從見到他的第一天開始,他眼神中的冷漠和狠絕就注定會是個孤獨的人,卻不想他竟然會有朋友,而這朋友不用他說,水顏也應該知道是子夏了。
「他果然沒有失言。」她低聲道。
他輕扯嘴角,「若是今晚不是我,你會如何?」
「失去清白,或者是殺了侵犯我的人。」
他挑眉,「你敢殺人嗎?」
「把人殺死了,還需要考慮敢與不敢?」水顏拉了下絲被,遮住了露出的香肩。
很顯然,對於水顏的回答,趙武矍臉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只是低低說道:「他倒是挺會選人的,竟然將你選上了。」
水顏淡然,揚眉問道:「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唔……」
還不等水顏將話講完,趙武矍便又一個翻身壓在了她的身體上,並將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水顏瞪大了雙眼。卻不敢動彈分毫。不僅這樣。她還很是配合地用雙臂摟住了他寬闊地身軀。原來外面又人察看。就在這時。趙武矍在她地脖子處用力吮吸了下。那又痛又麻地感覺叫她心跳加速。並低呼出聲。
可那低呼聲在外人聽來卻是異常地充滿了春意。外面人正是虎三娘。她一臉得意。對一旁地茗香道:「看吧。先前地烈女。破了紅後也就那樣了。以後你好生看著。她能給咱們賺大錢。」
茗香順從地點頭。「是。三娘。」那聲音能叫人酥到骨子裡去。
趙武矍再次確定沒有人偷看了。才離開了她地唇。低聲道:「幸好。你地身上沒有那些脂粉味。」
若是可以。水顏覺得此刻應該用鞭子抽他。明明是佔盡了便宜卻還做出一副吃虧地樣子。
「那我是不是要說。辛苦主子了?」她微帶譏諷地問道。
趙武矍依舊裸露著上半身,平躺在她的身旁,聽水顏這麼一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忍不住隱隱笑了下。
「如果……你想說,我不打算拒絕。」
「放心,我不會說!」說完,水顏將絲被緊緊裹在身上,不打算和他在口舌上分出勝負。
「這裡就是桃花樓,具體的地形我需要再細細觀察才能畫出圖來,來這裡的姑娘,我猜……和他說的那些官宦或是世家中消失的女兒有關。」
「你是如何知道的?」
水顏態度的轉變,令趙武矍忍不住在心中給她喝彩,她絲毫不會在意那無聊的口舌之爭,完全是以大局為重,這樣的女人的確是少見,應該說,從他趙武矍知道世界上有女人開始,就沒有見到過這樣性情的女人。
他所見到的,無非都是為了一個男人及那個男人的權利而活,包括他的母親,雖然從不在乎那所謂的名分,可卻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耗費了終身,一輩子都是以淚洗面,隱忍似乎就是母親唯一能做的。
此時此刻,水顏仍舊能做到沒有一句廢話,並能將最重要的訊息告訴自己,和這樣的女人相處,他覺得很舒服,至少她不會以眼淚作為武器。
「就在我來桃花樓之前,有兩個為我化妝的女子,她們就是當今南國左丞相蔣干的兩個女兒:蔣夢若和蔣涵盈。
「你確定是這樣?」
「她們雙眼瞎了,耳不能聽,嘴不能言,可卻用寫的告訴了我,這樣的情況,我覺得可信度超過了七成。」
趙武矍點頭,也再次肯定了水顏遇事冷靜的態度,即便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也能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樣的女子實在不會是尋常女子能做到的,對於水顏的真實身份,現在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兩人在極小聲的一番對話後,水顏將自己所探得訊息一字不差的都告訴了他,而且不時加以自己的看法,一次一次的令趙武矍刮目相看。
說完了正事,水顏只感覺到渾身說不出的疲倦,眼皮也開始不聽使喚的往下垂,趙武矍卻忽地問她。
「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告訴給你的身份?」
這個問題,讓快要見周公的她,倏地又清醒了過來,「那「你告訴我一個我必須相信的理由!」
趙武矍蹙眉,「我不喜歡繞彎子,直接說好了。」
很顯然,雖然他的話語還是這麼簡潔平靜,但是水顏卻明顯感受到他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心裡不由得好笑,「怎麼男人也這麼善變?」
見她沒有接話,趙武矍心裡些許的窘迫,他也覺察到自己在不經意間已經對這個女人有了全新的認識,對其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對於這個發現他覺得很不適應,忙翻了身道:「晚了,該睡了。」
水顏很樂意見到他發窘的樣子,雖然猶如曇花一現,但是作為這幾天緊繃著神經的調節劑,她已經覺得很不錯了。
睡著前她說:「其實,你對我說的謊話,連自己都騙不了,見過青樓女子被人下那麼奇怪的毒麼?」
趙武矍:「……」
人家說,夜夜笙歌,可這桃花樓卻是沒有白天黑夜的,只要有客人來,這裡的姑娘就得接,不需要分白天或是黑夜。
水顏醒來時,並不知道是否天亮了,只是覺得自己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睡過了,似乎從醒來到現在,潛意識裡她都很警惕,時刻都在留意週遭,甚至連睡覺時也都是這樣,但是昨晚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竟然能全身心的放鬆睡著了,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自己睡得地方可是桃花樓,這個目前令自己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地方,外面隨時會有人來監視,可自己竟然會睡得那麼沉……
她看了看枕邊躺著的趙武矍,緊皺了眉頭,「他難道也像我一般睡得很沉?」
「放心,我沒有睡,只是閉著雙眼養神。」
趙武矍睜開雙眼,對於水顏心裡的疑問做了回答。
水顏見到自己仍舊只穿著抹胸,一慣平靜的臉龐上竟然也染上了紅暈,忙穿上了外套,可趙武矍卻忽地翻身起來,抓起那她身上的紗衣嘩——嘩——撕成了碎片。
「你幹什麼?」水顏一雙杏眸微沉,看樣子是在極力控制著上湧的怒氣。
「我花了十萬兩黃金買你,我便是爺,想怎麼樣就會怎麼樣!」
水顏再次住了口,他說的對,「這裡是妓院,客人怎麼會對青樓女人憐惜?更何況急色的人,怎麼會溫柔的脫去姑娘的衣裳?」
而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來了敲門聲。
「姑爺盡興,也請憐惜姑娘……茗香來侍侯二位梳洗……」
水顏很是奇怪看著趙武矍,眼裡掛著的問題就是:「怎麼叫你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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