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顏隨著茗香一路走來,看見的全部都是丫鬟或是姑娘,卻不見一個客人,這讓她有些失望,她本是想藉著這拍賣的機會,留意下這裡面都來了哪些人,卻沒有想到這家妓院竟是這麼的特別,客人都不會隨意出現在公共地方。
「沒有客人,誰來參加大會?」水顏一臉疑惑地問茗香。
「呵呵呵……」茗香以香帕掩嘴,一雙杏目水靈靈的好似要滴出水一般,「你才來,還不懂,過了今晚,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這桃花樓有三層,呈圓環狀修建的,最底層的中間是一座精緻華美的舞台,底層的四周就是供姑娘們休息的地方,而這些地方全都毫無例外的能讓樓上的客人在的廂房裡看清楚下面的每一位姑娘。
水顏到了後,見到有兩個愁容滿面的姑娘,這兩個姑娘姿色也非凡,只是眼中一直閃著淚光叫人看了都覺得心疼,尤其是兩個姑娘那眼中的懼色,一看就知道是遭受了廢人折磨的,只要有人從她們身邊走過,兩個人就會顫抖不已。
茗香見水顏正注視著那兩個姑娘,抿嘴笑,「看,她們便是不聽三娘話的人,到頭來一樣會被賣,可卻會挨打,她們就不如姑娘聰明了……」
水顏不語,只心裡在分析她的話,按照她這樣說,那虎三娘在這裡不僅是充當打手的角色,明面上這裡的一切都似乎歸她打理,只是水顏相信就憑借那虎三娘的聰慧無論如何也不能弄出桃花樓這樣的地方。
這裡既然是地下妓院,那來這裡的客人便是不願意暴露身份之人,加上這裡姑娘姿色超絕,那就說明上這裡花銷是相當的大,來這裡的客人身份也自然是非同小可,讓客人在廂房裡細看外面的姑娘並且給出價格,由始至終都不會路面,這樣的辦法豈是那虎三娘能想到的?
「姑娘不要多想了,來這裡好生待著,三娘也不會虧待你的。」茗香慇勤地給她倒了一杯茶,依舊笑顏如花。
水顏看得出茗香早就被這裡奴役了,說的話裡不會有一句真話,而虎三娘能把茗香派來,那就足以說明這個茗香在這裡不簡單。
隨著一聲鑼響,一個月一次的買花兒大會便開始了,水顏對面的兩個姑娘逐一被待上中間的舞台,四周響起了絲竹之聲,淡淡的桃花香飄在空氣中,被帶上舞台的姑娘坐在舞台上放置的茶几邊,正一板一眼的沏茶,動作輕盈優美,微露的一截藕閉潔白無暇,叫人看得心神蕩漾。
可水顏看得出那靜謐美態下掩飾地恐懼。那閃動地睫毛。還有分茶時微微地顫抖。無不顯示那姑娘地害怕和無助。
「這個姑娘也是被搶來地?」
「呵呵。姑娘你說笑了。哪裡就是搶了。都是三娘不忍她們姿色漸老。好心請了來。不讓那花兒一般地容顏悄然老去啊……」
水顏連看都沒有看她。嘴角輕扯。看不出是笑還是譏誚。卻讓那茗香心裡不由得咯登一聲。心中驚道:「這個女人不一般!」
輪到水顏上台了。茗香輕聲對她說:「姑娘該你了。」
水顏再次看了四周。她在尋找。那子夏承諾過。必定不會讓她在這裡失去清白。定會叫人來救她。可此刻。她為魚肉。卻仍舊不見絲毫子夏地身影。
身後的茗香見水顏不動半分,忙在她腰上輕推了一把,「姑娘,遲早你都要上那檯子……」
剛才水顏在檯子下面只是看中間的女子,倒也是沒有多大異樣感受,此刻當自己站在這裡,卻能明顯感受到那**裸被人窺視的感覺,令她皺起了眉頭。
茗香過來將瓊花交給她,讓她坐在梳妝台前,並且給了她一把木梳,展示女子鏡台梳妝時的嬌態,水顏知道自己此刻必須照做,可那一道道無形的目光卻讓她忍不住怒氣上湧,握在手裡的梳子竟然被她捏得裂開了,水顏低頭佯裝梳頭,眼角餘光卻是四處尋找可疑跡象。
不過令她失望的是,她除了看見這裡的姑娘並沒有在看到其他任何客人,足見這裡對客人身份保密功夫做得有多好,就在此時,她腦子裡忽地一閃,「那子夏不會是為了收集客人資料,硬是要我接了這裡每個客人吧……」
想到這裡水顏心裡一沉,即便是她天生膽大,可關乎一個姑娘的清白,她又如何能至若惘然?
「子夏,我最後信你一次,若是不然,我死也拉個墊背的。」
就在這時候,四周的姑娘手裡拿著的牌子都紛紛舉起,上面的數字應該就是所謂的價格,而這些姑娘應該就是負責為各房舉價的,只見牌子上的數目是越來越大,從開始一萬兩銀子到現在的十萬兩,就連水顏也覺得這裡銀子就好似水一般沒有價值。
而隨著舉牌人的減少,水顏也開始忍不住緊張了,從這跡象表明,不用多久這拍賣會就會結束,也會決定她接下來的去向。
咚地一聲木槌聲,水顏的心也隨著咯崩了下,拍賣結束,水顏看到最後一個牌子上寫著十萬輛,但後面緊跟著倆字——黃金!
剛才心裡還覺得忐忑的水顏,此刻倒是一下子定了下來,看到那牌子上的天價,她自嘲:「趙武矍的一個婢女竟也是這樣值錢……竟要十萬輛黃金才能買到我身子……」
此時此刻,她竟然很想回到那所別苑,很想沒事就到處打探,很想沒事就逗逗那隨時跟蹤她的暗影。
茗香拎著裙裾,一臉嬌笑的朝她走來,「恭喜姑娘能有如此的好價格,姑娘有福了。」
水顏杏目微瞇,冷冷掃過香茗,「福氣?這裡你和我講福氣?」
香茗只覺渾身冷,整個人竟然感覺像是從冰窟窿裡鑽出來一般,忙避開了水顏的注視,藉以香帕掩嘴,「瞧姑娘說的,能以黃金買下的姑娘,您在這桃花樓可是第一人。」
水顏不言,只是安靜地走下了舞台,心裡只是暗暗祈禱,希望買下自己的客人不是個急色之徒,能等到一個月後再來。
茗香將她帶回了廂房,讓她沐浴,水顏聽聞沐浴心就沉了下去,她問茗香,「那客人……要來?」
「呵呵,瓊華莫怕,我等下會簡單教授你一些,讓客人高興了,必定就不會弄通你。」
「我叫瓊華?」她避開那想吐的衝動,轉移話題讓自己好受點。
「是的,從現在開始,你邊叫瓊華,取瓊花諧音。」
此刻時刻,水顏仍舊不願意放棄對於子夏的信任,雖然曾有一絲動搖,可她清楚,自己現在掌握的這些對於子夏來說是異常珍貴的。
一番沐浴後,茗香解開了她一頭青絲,任髮絲披散開來,為她著銀白抹胸,外罩一件幾乎是透明的水綠紗衣,水顏非常不適應這樣的穿著,蹙眉道:「非要這樣穿?」
茗香一臉嬌羞的樣子,「呵呵,瓊華真是愛說笑,姑娘不穿這服飾客人,難道要穿那粽子一樣的衣衫?」
水顏不語,再次沉默……
茗香看似很容易害羞的樣子,可對水顏說起房事來竟是**直白,讓水顏聽了噁心難受,可茗香說的這些話,水顏卻又覺得好似曾經有人對她說過,只是說的很「文雅」……
「是誰,到底是誰對我說過?」
茗香見水顏不講話,心裡暗暗好笑,「恁你多處事不驚,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被男人壓在身下!」
待水顏回過神來,茗香已經走了,門外軟靴聲步步逼近,那是客人的腳步聲,水顏的一顆心緊張到了極點,但卻仍舊沒有一點害怕。
接下來她要面臨的兩個結果:要不就是子夏的人忽然來將她救走,要不就是自殺,不叫人佔了便宜。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接著就是手觸碰到門環的聲響,水顏的手不自覺抓緊了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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