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我是叫水顏?」
石東昇臉上迅速的閃過了一絲慌亂,不過能身為趙武矍得力助手的他,這點機智還是有的,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
「咳咳,嗯,是的,之前你在青樓,是公子為你贖身的!」
雖然青樓這個名字對於她來說熟悉而又陌生,但起碼她不笨,哪裡能那麼輕易的就相信石東昇說的話。
剛進來用力抓著她,讓她說名字,這會兒又莫名其妙的對她說她叫水顏,不過什麼都想不起卻是不爭的事實,想了下目前自己的處境,她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那個冷的像冰一樣的男人說的話。
「哦,是這樣,原來我叫水顏!」她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叫做配合。
石東昇心裡暗鬆了口氣,「騙個失憶的女子,這……是不是卑鄙了?」
好在,這個字眼在石東昇乃至他主人的心中並不避諱,也不覺得有所丟臉,無毒不丈夫,高尚不是用來吃飯滴……
「呃……你還有什麼問題?」
面對如此的絕色,他還真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生怕眼中那對於眼前女子的眷戀目光外洩,唯有學公子樣子冷漠些,深沉些……
可惜,他只學到了七分,那三分發自骨子裡的冷傲狠絕是他沒有的。
她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故做冷漠地男子。心裡閃過不屑。「騙我……沒那麼容易吧……」
她故意讓自己地眼神變得無助。輕扯了下他地衣角。「那以後我……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唔……公子自有安排!」
……」石東昇有些不明白她地意思。
雖然水顏不知道青樓是做什麼地地方。可潛意識她卻覺得那不會是個好地方。至少對女人來說不會是。想到這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臉就紅了。小聲說。「就是我想問一下。既然你們買了我。那以後我該做什麼。還做以前地事嗎?」
「咳咳咳……」又是一陣乾咳。石東昇看著那清澈地眸子。相信她是不知道青樓是何物地。心中地愧疚越發地濃了。
「呃……這個……公子以後自會安排!」
即使十歲就跟著公子,可此刻他也無法揣摩到趙武矍留下這個女子的意圖,無法回答就只好打個太極,將問題又拋給了趙武矍。
「哦,我知道了!」水顏不再說話,而是自顧自地看著被子上精美的刺繡。
陽光淡淡的灑落在水顏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微翹的睫毛隨著呼吸輕微的抖動,玻璃般明亮的眸子專注的看著被子上的繡花,幾縷散落的青絲輕垂在蕊靈的肩頭,這樣一番別樣風情讓石東昇險些丟了魂,顯然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忙借咳嗽來掩飾。
「咳咳……,我是石東昇負責打理府內的一切,你先好好養病,等康復了,公子自有安排!」
水顏頭也不抬,淡淡的哦了一聲。
石東昇的腳步有些凌亂的朝門口走去,當他走至門口時,卻聽見水顏自言自語道:「什麼是青樓呢?」
石東昇渾身僵硬……「唉,這可怎麼弄啊……」
一離開了水顏住的房間,石東昇就快步走進了趙武矍的書房,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就聽見趙武矍冷聲說:「為了個女子你需要如此著急麼?」
他的話,將他想要急著問的話硬生生的擋在了喉嚨處,忙端端站在他的身旁,一言不發,等著他的吩咐。
趙武矍專心的看著手裡的書,是一本兵書,他看著很專注,將那個剛被他取名叫水顏的女子丟到了九霄雲外去,而石東昇也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服侍趙武矍十多年了,他深知,自己這位主子看兵書時,是最討厭別人的打擾!
夕陽西下,餘輝灑滿整個屋子,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可趙武矍卻仍舊沉醉於兵書之中,這其間,趙武矍早就退出了房間,出去安排著府上的其它事物,畢竟,剛搬來這裡,很多事情都需要打點。
直到丫鬟進來點燈,他才發覺天色已暗,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肩,才想起白天醒來的那個女人,那個被他取名叫做水顏的女人。
「公子,現在該用晚膳了,奴婢是給您端過來……還是……」
「不用了,我到大廳裡去用,你叫今天醒來的女子也過來。」
「是,公子,奴婢這就去!」
銘苑,這是南國太子夏刈的別苑,而如今趙武矍卻住在了這裡,既然是太子的別苑,那裡面當然不會差,不過這裡卻不似皇宮那般金碧輝煌,反而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翠徑花台的,別有一番南邊的柔美之姿,足見擁有這裡主人的性子,應該是恬淡而細膩的。
夜幕降臨,湖中泛起了濛濛水氣,燈火照映下,就好似披上了一層薄紗,猶如異國蒙面的少女,美麗而神秘,在床上躺了一個月的水顏,在適應了剛下床時的暈眩後,一個人出來散步,可是,這裡似乎太大了,大到了最後她必須承認自己迷路了。
不過,她似乎天性就不該是膽小的人,若是一般女子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迷路的話,多半不是流淚就是驚慌失措,她倒是好,走累了就坐在涼亭上欣賞這湖中的美景,湖中有畫舫,雕的精美異常,可讓她奇怪的是,當她想上船去看看時,卻因為走近湖邊而心神不寧,越是往湖邊走,這樣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到最後她竟然渾身都是冷汗,一個趔趄竟然摔在地上。
腦子裡忽地閃現奔騰的河水,轟隆隆的水聲在耳畔響起,那一刻,水顏只覺得頭一陣尖銳的刺痛。
「唔,痛……好痛……」她忍不住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頭。
「不要打了!」
一聲冷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水顏勉強睜開雙眼,只看見一雙黑色的足靴,她很想抬頭看看那人是誰,可頭卻痛的好似要裂開一般,渾身的力氣一下子就好似被抽乾,無力的只能匍匐在地上。
水顏用力咬住自己的唇,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疼,她卻因為有人在而死撐,還喘著粗氣對那穿黑靴的人說:「我沒事……歇一下就好了!」
才剛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臨暈倒前,水顏用力抬頭,杏目怒瞪,咬牙威脅,「不-許-碰-我……」說完她才暈了過去。
趙武矍看著腳下暈過去的這個女人,冷冷的眸子倏地亮了下,隨即又變得幽深而漆黑,他緊抿著唇,見她暈倒了才又蹲下,手滑過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臉頰,緩緩的,帶著探究,好似那是一件器物,必須要好好察看才能分辨出優劣。
當那修長的食指滑到雪白細膩的脖子處時,他停了下來,幽深的眸子更加的漆黑,隱隱有東西在流動,他俯身將她抱起,穩健的朝著前院走去。
隱隱的,水顏覺得自己好似飄浮在雲端,鼻間還一直聞到那若有似無的味道,很特別,清冷的氣息帶著淡淡的墨香,讓她覺得很舒服,於是她朝著溫暖的地方又蹭了蹭,但下一刻,她卻馬上驚醒,「暈倒時,有人在身邊。」
水顏就像是嗅到危險的貓,渾身立即緊繃,倏地,她睜開了雙眼,卻撞進那黝暗的眸子裡,明亮而漆黑,帶著刺骨的寒冷,「是他!」她此刻想起,這就是那個說為她贖身的男人。
當她柔弱無骨的身子倏地僵硬時,趙武矍就已經知道她醒了,於是他停了下來,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放了下來。
即使水顏已經失憶,可骨子裡卻依舊會迸發出一種東西叫做害羞,她蒼白的臉蛋,此刻正紅的好似那熟透的蘋果,不自覺的揉著衣角,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呃……謝謝……」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
趙武矍冷冷看她了一眼,也沒有回答,只是說:「跟我來!」
「哦……」理智告訴水顏,不用那麼聽話,可她卻因為還留戀那清冷的墨香而不由自主跟了過去。
一路上,她跟在趙武矍身後,心裡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諸如:「青樓叫什麼?他為什麼要給她贖身,贖身又是什麼,青樓又是什麼?……等等一系列的問題都出現在她的腦子裡,而很奇怪的是,這一次,她想了這麼多事情,她的頭竟然沒有痛,真是邪乎!
當隨著趙武矍進入廳堂時,水顏心裡也是一顫,裡面竟清一色坐著男人,她在心裡默默數了一遍,竟有十人之多,而這裡面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氣息,危險而狂野,很要命的是,她竟對這樣的氣息很熟悉。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她在心底默默想著。
就在這時候,當趙武矍坐定後,所有人都一臉正色地站了起來了,齊聲稱:「公子!」
趙武矍微微點頭,說了句:「上菜!」
在他帶著水顏進屋時,一身鵝黃長裙的水顏,頓時讓這充滿陽剛之氣的廳堂染上了柔美的光華,她的美是那麼獨特,卻又那麼優雅,但凡是男人都不會面對這樣的美色而屹然不動的,所以,當她跟著他緩緩走進來時,在場所有人竟都無一例外的眸子發亮,不過這些人都是自控極強的人,也就那麼一閃而過,大家很快就恢復了剛才那嚴肅的模樣。
不過這一切卻都落進了趙武矍的眼裡,他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滿意剛才她進屋所帶來的效果,而水顏則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對於剛才所有人的注目似乎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是安靜地站著。
丫鬟們很快將菜上齊了,大家都埋頭吃飯,不過今天吃飯的同時,眾人都有些奇怪,所有人的目光在夾菜時,總是會往上那麼一揚,有意或是無意都掃過那站著的水顏。
「我肚子餓了!」
眾人都一臉錯愕地看著發出抗議的水顏,誰都沒有想到,這樣的話會從她的嘴裡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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