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竹林,以為就可以看到那名白衣男子,沒想到幾動範圍只局限在這間小小的廚房裡,做飯切菜配菜她一樣不會,幸虧寒山楓大方,留了許多銀票在山中給他們,飄雲偷跑下山的時候塞了好幾張銀票,然後在錢莊裡兌了些銀子,花錢打聽到宮中招宮女的消息後她就背著銀子趕緊過來應聘了。
同樣的,她也是花了銀子好不容易才謀到一份還算不錯的好差事熬藥,整天拿著一把扇子坐在藥罐子前添柴吹火,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整天弄得像個大花貓似的。
繡林裡的僕人並不多,口風很緊,無論她怎麼威脅利誘,使終打聽不到那名白衣男子的消息!天一黑,這地方就像死了人似的沉靜得嚇人,好幾晚壯著膽子試圖在附近走走,可是每次都碰到那個軟硬不吃的死太監主管,她被他罵得狗血淋頭。
今晚,她又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一陣悠悠的簫聲讓她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躡手躡腳的開門出去,經過前幾次偷溜出去總結下來的經驗,這一回她更加小心翼翼,上帝垂愛,沒有讓那個死太監發現她的行蹤。
她像只脫了囚的鳥,快步的衝向簫聲的來源之後……
皎潔的月光下,她又看到了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他立於竹林底下靜靜的吹著長簫,那名可惡的紫衣男子負手站在他的身後,她遠遠的看著他們,白衣,紫衣,青繡,多麼美的顏色,眼前的這幅畫面氤氳著一種朦朧的美感。
白衣男子只吹了一曲就停罷,她看到了他張開的雙眸,閃亮亮的像天上地星星,她聽到他對那名紫衣男子說:「吹完了,你可以走了。」他的語氣以及表情都好冰冷!
「獨孤塵……」紫夏逍風輕輕的喚他,手猶豫的伸出,未觸及到獨孤塵地衣服,獨孤塵立即往後退了二步遠離他。
「你就那麼討厭我?」紫夏逍風受傷的看著他道。
孤塵直截了當的淡漠回答。
紫夏逍風惱道:「你到底想要什麼。說啊。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讓我靠近你一點點?」
獨孤塵輕蔑地揚起嘴角。目光越過他投向無際地星空。
沉默久久地橫亙在他們二個人中間。紫夏逍風長長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外面風大。回去睡吧。」
獨孤塵沒有動彈。紫夏逍風望了他一眼。走到他身邊。再次低聲道:「回去睡吧。」
獨孤塵還是沒有理會他。他地拳頭漸漸地收起。腥紅地眼睛冒著騰騰地怒意。他咬了咬唇。終一歎。拳頭又漸漸鬆開。哽咽地說:「到底要我怎麼做?」
獨孤塵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明天你還要早朝,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獨孤塵……獨孤塵……」紫夏逍風絕望地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他的身子向他傾過來,雙手一伸,攬住了他的手臂,見獨孤塵沒有抗拒,他的膽子又大起來,雙手沿著他的手臂慢慢的攀到他的後背上,喉結蠕動,粗重地喘息撲鼻而來。
獨孤塵張著一雙無垢的清澈大眼睛,略帶惶恐的搖著頭。
「別拒絕我……」紫夏逍風嗓音低啞,雙手撫著他的後背,空虛的身子一下子充盈起來,「獨孤塵,我憋了好久,給我……好不好?」他絕望地乞求,視線都不敢與他對碰。
獨孤塵的身子僵硬立在那裡,任由他抱著,既不迎合也不推拒……
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像他一樣,是那麼的需要愛,渴望愛……
然,同樣身為男子地他還是無法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一個同樣是男人地男子,雖然他說他喜歡他,而他卻不喜歡他,他做不到,他從來沒有勇敢過,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在世俗的禮教下孤獨的生活著……
失明時,他看不到別人的目光,輕蔑、諷刺、嘲笑……這些痛他只從別人的言語中去體會,而如今,不用別人開口,他就可以從別人看他的目光之中體會到別人對他的種種!
「獨孤塵,我喜歡你……」紫夏逍風頭蹭到他的髮絲間,喃喃,一遍一遍地道:「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獨孤塵,別恨我,我是太喜歡你了……」
抱著他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迷離的香,他的懷抱,很安全,很溫暖,很有力,他聽著那一句句「我喜歡你……」眼底氤氳著濃濃的霧氣,一閉眼,眼淚就從眼眶裡不聽話不爭氣的流出來。
他輕舔著他鹹鹹的淚珠,靈巧的舌尖觸著他的肌膚,癢癢的,濕濕的,酥麻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全身,身子軟得像一癱爛泥,朝他身上靠過去。
眼眶,眉心,額頭,耳垂,臉頰,下巴,鼻翼……一路的輕舔,他的唾液瀰漫了他整張臉,低低的呻吟聲從他嘴裡輕顫的發出來,他的手抓住他後背的衣衫,嘴微微張開,卻被他封住,所有要發出的聲音讓他的狂吻給淹沒,它霸道的席捲著裡面的每一個角落……
他呼吸困難,抓著他後背衣衫的手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膚裡,那鋒利的指甲嵌入肌膚裡面,痛得他行進中的動作頓了下來,他的頭抵著他的額頭,定定的看著他,眼眸之中滿是慾望的火光……
四目相對,離得那麼近,卻什麼也看不清,他用他的頭磨蹭著他的額頭,嘶啞著聲音說:「把你交給我,好不好?我會好好對你的……」
「不……不要……放開我……」獨孤塵倏地清醒過來,他掙扎著要推開他,紫夏逍風哪肯鬆手,緊緊的扣著他。
「啊……」他突然大叫起來,原來是獨孤塵咬破了他的舌頭,絲絲的血漬從他的嘴角處流出來,獨孤塵驚恐的向後退,紫夏逍風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鮮血,露出一個詭異莫名的微笑。
「唔……」他地唇向獨孤塵貼過來,獨孤塵嘗到了血的味道,濃烈、粘稠之中帶著腥甜,嗆得他淚流滿面。他的唇柔軟、滾燙、酥酥、麻麻的落到他地口腔之中,身後的那雙手不安份的來回遊走,像條調皮地小魚,游到他的身前,順著他衣服的開襟游入他的身體
「求……求你……別這樣,放了我……」獨孤塵淚流滿面的哀求。
「放輕鬆些,我不會傷害你的。」紫夏逍風的慾望升騰到了頂點,他對他說過:我不會勉強你的……因之這句承諾,他一忍再忍,曾經有那麼多地機會擺放在他面前,他都沒有下手,他尊重他,可是越尊重他他越放肆,越不把他當回事,他已暗下了決心,這一回,非得到他不可。
獨孤塵說:「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請求,否則我寧死不從。」
紫夏逍風耳膜之中只迴響著獨孤塵的那句「我可以給你」,其他的後話他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他高興極了,用力的抱著他。
「你聽我說完,」獨孤塵推著他,紫夏逍風停止了親吻,不悅的挑著眉看著他,「你身為一國之君,留我一個男人在身邊,從不寵幸你的皇后,朝中大臣對此有很大的意見,到時你的皇位不但不保,恐我也被你朝中地大臣挫骨揚灰……如果你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喜歡我,或放棄你的皇位,天涯海角我都願意跟你去,或放我走,好好的做你的皇上?」
「獨孤塵……」紫夏逍風惱火地看著眼前這個淡雅如菊的男子,拳頭緊捏。
「我知道你很累,我也很累,還有很多人也會因我們變得很累……放手讓我走,好嗎?在一起,我們都不會幸福,雖然不會死,但會一天天枯萎下去,我只會讓你心力交瘁,帶給你數不盡地麻煩……」
「不會的,有你在身邊,我一點都不覺得累,也從來沒有覺得你是我地麻煩,你走了,我就枯萎了。沒跟我說那些大道理,對你,我絕不會放手,為什麼要拿江山和你來讓我做出選擇,難道我就不能兩全其美?獨孤塵,你也是喜歡我的是吧?如果不喜歡我,為何要跟我說那麼多話,為何會為我地將來擔心?告訴我,其實你喜歡上我了,對嗎?快告訴我啊……」
獨孤塵看著紫夏逍風,悲涼地道:「紫夏逍風,難道你真的要囚我一輩子嗎?你知道,我愛的是她,我不會喜歡上你的。這樣子關著我,只會讓我恨你……」
「獨孤塵,你為何那麼傻,她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到底哪點值得你深深愛著?從你哥,再到李沖,再到那個殺手……她那麼多男人,你為何還要愛她,她可一點都不喜歡你啊,她只把你當成一個弟弟來看待,你醒醒吧,她根本就不愛你……」
「夠了,她是什麼人不用你來向我評價,我愛她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從來沒想到要跟她在一起,只要看到她幸福就可以了。」
紫夏逍風氣結:「你……」
獨孤塵推開紫夏逍風,「走吧,別逼我,再胡來,你就替我收屍吧。」
紫夏逍風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啊!!!!!!!!」他怒吼一聲,手伸起,身旁的幾顆繡子「吱呀」一聲倒在了地上,他深深的看了獨孤塵一眼,憤然的離去。
獨孤塵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
同樣的,躲在牆角邊偷看到這一幕的何悠,心裡也酸澀酸澀的。
有些記憶,隨之看到的這一幕,一點一滴的從心底隱藏的角落裡鋪展開來,那個安靜純良,在竹林底下悠悠吹著簫的男子孤寂的形象在她的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那悲涼的簫聲,淡泊的笑容,安靜乖巧聽話的模樣,血染白衣絕望躺在血泊中一心求死的釋然,他說:我把我的心放在你這裡,你替我好好保管吧……
飄雲擦乾眼角的淚痕,笑著向他走去,他猛一回頭,看到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眼底全是她的身影,她向他伸出手來,他顫抖的把自己的手交到她的手心裡,她把他拉起來,笑著說:「看到你很高興。」
獨孤塵嘴唇顫抖:「三……三……」
「飄雲,我叫飄雲,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記得我了?」
飄雲點點頭又搖搖頭,「以前的事我都記不起來了,所以我才來找你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幫我恢復記憶的,是吧?」
「你……你失憶了?」原來她不是不記得他,她只是失憶了!
「不知道,反正很多事都記不起來。對了,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嗯,你的眼睛好漂亮,好清澈,真美!」
聽到誇獎,獨孤塵羞赧的低下了頭。
飄雲看著他道:「你笑起來很美,應該多笑,笑口長開,長命百歲,呵呵……」
長命百歲?我只活了十八年,就覺得生活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了!
獨孤塵擔憂地道:「飄,飄雲,你怎到這來了,這裡很危險,你知道嗎,快點離開這裡,要是讓他看到你,他不會放過你的。」
「離開這裡?好啊,你跟我離開吧?你跟我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也不走,跟我走好不好?」飄雲搖晃著他的手。
獨孤塵的喉嚨嚥了咽,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她說什麼?帶我一起走?那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飄雲朝他點點頭,「剛才好像聽到你說你喜歡她,那個她是我嗎?喜歡我就跟我走吧,好嗎?」
獨孤塵深吸幾口氣,閉上眼睛,久久之後才睜開,深深的看著飄雲,能跟她在一起是他此生的夙願,有誰知道他有多麼渴望的想跟著她走,可是,能嗎?這是紫夏皇宮,他們走得出去嗎?對了,或許有個人可以幫他。走吧,就算為了自己,勇敢一次。獨孤塵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吧。
飄雲高興的跳起來,「你要好好的,我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
「嗯。」
「別做傻事。不要拿死來逼人,在乎你的人才會在乎你的生死,如果不在乎你的人,你拿死來相逼他們也是無動於衷的,好好的活著,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帶你離開的。」
獨孤塵乖巧的點頭,「好。」
「等下查房了,我先走了,明天晚上我再過來看你。」
「嗯,你小心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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