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還沒散去,天空只不過泛上了一點白光,一個太監響了獨孤塵所在的那間房門,對著房門輕輕的喚道:「陛下,該上朝了。」
紫夏逍風睜開雙眸,手輕輕的撫摸著身旁獨孤塵的髮絲,他翻轉一下身,頭壓了過來,蜻蜓點水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個吻,他的臉龐上,蕩著微微的笑意。
獨孤塵在他走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其實他在二天前就醒了過來,因之絕望和害怕,他一直喬裝出昏迷不醒的樣子來蒙騙他們,然後獨自一人慢慢地去感受這個光明的世界。
身處的世界,在他眼裡一切都是陌生的,他貪婪的望著屋內的擺設,床褥,幃幔,桌子,椅子,硯台,紙張,竹簡……
身體裡的疲憊讓他還下不了床,他靜靜的觀望著眼前的一切,憶起昨晚著他睡,今早偷吻他的那名男子,心莫名的疼痛!
我不喜歡你,真的一點點也不喜歡你,為何你要喜歡上同樣身為男子的我呢?我愛的是那名女子,她是我的嫂子,我把我的心放在她那裡,讓她幫我保管著,如今的我,只是一個無心的麻木生活著的行屍走肉罷,放了我吧……
前十八年,我是一隻囚鳥,因為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睛弄瞎了,所以只能躲在哥哥的保護傘下才得以生存下來,如今的我依然是只囚鳥,你雖然把我的眼睛治好了,我很感激你,而你卻為何要把我強留在你的身邊呢?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看到外面的世界,有多渴望能再次見到她嗎?
「陛下已登基十日有餘,然,後宮之中只有皇后一名妃子,臣以為如今首要的大事是為陛下選妃充盈後宮。」大殿內,站在最前首的一名老者出列,對高高在上穿著深色紫衣的男子啟報。
紫夏逍風掃了這名老者丞相一眼,沒有表態。
秋尚書橫瞪了一眼老丞相,出列施禮,鏘鏘有力地道:「外敵來襲,再過半個月南望與我紫夏的戰爭就要開始了,臣以為陛下應大力徵兵徵糧為戰爭做好準備。」他的女兒剛剛封為皇后,這死老頭就要找茬想把她女兒在後宮獨一無二地位置分派出來,哼,沒那麼容易。
「臣得知陛下幾月前從南望帶回來一名人質。此人質地哥哥是南望地將軍。陛下……」
「給我閉嘴。」
又一大臣地提議還未說完。紫夏逍風已惡狠狠地打斷了他地話語。底下眾大臣惶恐地低著頭。大家心裡都像明鏡似地。獨孤塵地哥哥獨孤天是南望地大將軍。獨孤塵是紫夏逍風最喜愛地男寵。這事在朝廷之中誰不知道。可是大家又唯恐讓他們地陛下知道他們都知道他地事。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誰都不敢點明。
大臣之中最氣地應該屬秋尚書。想他女兒秋依玲貌美如花。堪稱紫夏第一大美女。他費盡心思地送她這個寶貝女兒入宮。雖得到了榮耀。坐上了皇后地位置。可是她卻得不到他們陛下一點點地愛。他們這個喜好男風地陛下只把他地寶貝女兒當擺設。哎。可憐他那貌美無腦地笨女兒竟傻傻地愛著她所嫁地男人。叫她幫自己做點事。如果是對他們陛下不利地。她不但斷然拒絕而且還以皇后娘娘地身份來教訓他這個爹爹。朝廷大臣誰談起他寶貝女兒眼裡不充滿了同情和幸災樂禍!
紫夏逍風調整了一下自己地怒火。目光犀利地掃向底下地眾大臣。一計謀忽閃過心頭。他一下子有了主意。笑著對眾大臣道:「眾愛卿竟如此關心朕地後宮。那就依老丞相所言。擇日選妃進宮吧。至於徵兵徵糧這等有關我紫夏萬民安康地大事就交給秋尚書來辦理。寒將軍。半月後與南望地戰爭就拜託你了。對了。朕聽說寒將軍有個小師妹得師父真傳。醫術高明了得。她也一起送入宮來吧。」
聽完紫夏逍風地話。寒山楓地臉色蒼白一片。老丞相、秋尚書點頭接下了任務。唯有他愣著不吭聲。心中地掙扎無人懂!
身後的一名官員捅了捅他,寒山楓回過神來,在利益與小師妹的幸福之中徘徊一會後,他最終屈服下來,硬著頭皮上前說了個:「是」字。說完,他內心最後一塊柔軟的角落立即奔湧出大量地血水出來,這血水來勢洶猛,直衝腦門,撞得他昏頭轉向,一個踉蹌,差點轟倒在地上。
寒山楓把這事告訴他的師父,老師父氣得淪起桌上地茶杯就朝他的頭頂砸過去,罵罵咧咧地道:「你這個混蛋,你竟敢把你地小師妹給賣了,你這個天殺的孽障,從此你我師徒關係恩斷義絕,回去告訴你那個狗皇帝,飄雲我是絕不會讓他給遭塌地,讓
這條心,你給我滾,滾,從此之後不要踏上這山中
寒山楓手捂著流著鮮血的額頭,訕訕的從老師父的屋內走出來,他剛要下山,正好迎面碰上了採野果歸來的飄雲,飄雲驚呼一聲,放下籃子,指著他的額頭問道:「三師兄,你這是怎麼了?看你,流了那麼多血,都不知道包紮一下,快快,過來,我去拿藥給你止一下血。」
說著,飄雲已把寒山楓拉進了一個小屋裡,屋內放著各式各樣的藥草,她把寒山楓的手拉開,用毛巾輕輕的為他擦拭血浸,小師妹擔憂、認真、專注的表情癡迷著寒山楓的目光,多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啊,如果自己真的親手把她送入宮……
他搖了搖頭,他簡直無法想像這麼個活潑好動的小師妹要是進了宮會鬧出什麼事端出來?她受得了深宮中的孤寂嗎?她受得了那些規規矩矩嗎?爭風吃醋,與那麼多女子分享一個男人,不,他們的陛下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那他的小師妹豈不是要一輩子守寡關在深宮裡?
不行,不行,他絕不能讓他的小師妹進宮,可是抗旨可是要殺頭誅九族的啊?怎麼辦?怎麼辦?
「哎呀,三師兄,你別動好不好?你動來動去我都沒法幫你擦傷。」飄雲嘟著嘴怒瞪寒山楓道。
寒山楓勾了一下唇角,露出一個淺淺淡泊的微笑。他的腦海中飛快的轉動著,從沒有哪個時候像如今這樣令他慌神,打仗之中面對了多少次死亡的來臨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慌張過,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小師妹的幸福?不,不是的……沒見過小師妹之前我的情緒不會波動那麼大的,自見到了她之後,好像所有的情緒都隨之她轉動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愛上了小師妹?
飄雲輕輕的擦拭著血漬,這動作這情景她怎麼有種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為一個男子擦拭過傷口,他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此刻三師兄的目光一樣,深邃的瞳孔之中帶著絲絲的柔情,好熟悉的場面啊,讓我再好好想想,不行了,頭好疼……
「小師妹,小師妹,你怎麼了?」寒山楓扶住趔趄的飄雲,「沒事吧?」
飄雲定了定神,擺手道:「沒事,可能是昏血。」
飄雲又要拿起沾了鹽水的毛巾為寒山楓擦拭血漬,寒山楓一把奪過,把她按坐到椅子上,「你坐著,我自己來。」沒費多少功夫,他就自己為自己包紮好了傷口。
飄雲使勁的拍著自己的頭訕訕地說:「我真笨,忘了師兄是神醫了,自己就那麼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想著幫師兄包紮傷口呢,哎,害師兄流了那麼多血,忍了那麼久的疼痛。」
「傻丫頭。」寒山楓撫摸著飄雲的髮絲,唇唇欲動,飄雲仰著臉看著寒山楓,問道:「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我氣了?」
寒山楓搖搖頭,深深的看著飄雲,像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小師妹,皇上點名要召你入宮。」
雲反應淡淡。
「入了宮就不能出來了,要一輩子呆在裡面。」
「啊?那豈不是要悶死?」飄雲慘叫起來。
寒山楓很滿意飄雲的反應,笑著點頭以示回答。
飄雲歪著頭陷入沉思,那個白衣男子和紫衣男子看來都是以前認識我的人?不然那個白衣男子不會為我擋紫衣男子扔過來的玉珮!他們都住在皇宮裡,我要是進宮不是就可以看到他們,問他們關於我以前的事了嗎?
寒山楓望著飄雲閃動未明的眼眸,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師兄……」飄雲嘴唇微微張開,寒山楓的目光殺過來,急急地道:「小師妹,別看進宮很風光的樣子,其實一點都不好,一進去就不能出來了,而且宮裡頭都是女人太監,每天都要下跪行禮,一不小心被打入冷宮連飯都沒有的吃……」
「師兄,竟然進宮一點都不好,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擠破腦汁也要進去呢?」飄雲惑的看著寒山楓,期待他能給自己答案。
寒山楓不知該如何回答,前一刻鐘他還在跟師父說讓小師妹進宮的事,師父聽到後勃然大怒把他趕了出來,還說要與他斷絕師徒關係,這一刻鐘,他又在和小師妹說進宮如何如何的不好!哎,說實話,他是不想他這個小師妹進宮的,可是一旦抗旨,將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又何嘗不知呢?
一邊是前程,一邊是愛情,他到底該如何抉擇?(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