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纏綿,月光皎潔,微風吹拂,窗外的樹枝婆娑起舞。
獨孤塵臭著一張臉坐在床邊不肯入睡,紫夏逍風搬了把椅子瞇著眼睛坐在他對面,沉悶的空氣在屋內流動。
「很晚了,你該走了。」獨孤塵再次說道。
紫夏逍風把漂亮的雙眸睜開,調侃地道:「怎麼,累了?要睡覺?那好啊,一起睡吧。」
獨孤塵心下一緊,侷促的挪了下位置,深吸著氣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天天這樣子盯著我,好像我會逃似的。你煩不煩啊?」
紫夏逍風順著他的話說:「不煩,如果我不盯著你哪天你逃走了怎麼辦?」
獨孤塵的臉色凝重起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人來看過?」
紫夏逍風不解的盯著他,「是嗎?此話怎講?」
獨孤塵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是一件玩物,一件你得不到所以不擇手段都要去得到的玩物,你很享受征服的過程,從來不會在乎別人心裡的想法,一意孤行的讓自己的征服欲得到滿足。得不到就摧毀,在你心裡,第一位放著的永遠是自己,你不允許任何人違抗你的意志,看到別人比你強比你好你就憤怒,就想打敗他,你恨不得全世界都掌控在你的手掌心裡……」
紫夏逍風笑道:「那麼瞭解我,是不是證明我在你心裡其實早就生根發芽了,嗯?」
獨孤塵輕蔑的冷哼一聲,「自作多情。」
紫夏逍風走到他身旁,坐在他身旁的位置上,手按住他的肩膀,問道:「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這樣不好嗎?這個世界上有誰會比我對你更好的,嗯?」
獨孤塵把他的手撇開,冷言道:「你覺得跟一個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在一起很好嗎?不好意思,你的厚愛我承受不起。」
紫夏逍風憤怒的捏住他的嘴,「自以為是,狂妄自大,不懂尊重別人?嗯,這就是你對我的評價?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好,我偏讓你一輩子都跟我生活在一起,永遠也逃脫不了。」說話的同時,他已從身上掏出了一顆藥丸塞進了獨孤塵嘴裡。
「咳,咳,咳……」藥丸哽在喉嚨想吐也吐不出,可是他又不願意吞下去,紫夏逍風見狀,捶了一下他的後背,他咳嗽起來,藥丸在他喉嚨的蠕動中滑進了肚子裡,一股沁心的冰涼湧上腔口,滋潤著他乾渴的舌頭。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獨孤塵憤怒相向,俏臉氣得扭曲,溫潤的人兒因這憤怒之色看起來更加的有生機。
紫夏逍風得意的呵呵大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身離開了屋子。
獨孤塵捂著自己的心口歇力的要把剛才吞下去的藥丸吐出來,咳著咳著,竟咳出了一絲鮮血出來,他摸著手心裡那股粘稠的液體,陷入惶恐中。
紫夏逍風拉門出去,站在門外久候的一名下人高興的迎了上去,恭敬的對他說:「殿下,朝陽王請你去府上商量要事。」
紫夏逍風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不屑的說:「回他,說我沒空。」
下人一副為難之色,輕輕的說:「朝陽王已派人來請多次,殿下一直不見,這……不太好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見他才是好事了?」紫夏逍風冷冷的看著下人,反問道。
下人嚇得退後一步,卑微的點著頭不敢吭聲。
紫夏逍風的拳頭冷不防的朝他揮過來,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奔出,下人惶恐的瑟縮著身子,紫夏逍風扯過他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說:「朝陽王給了你什麼好處,這麼會替他說話?既然喜歡朝陽王那就滾去他那裡。」
下人撲通跪在地上向紫夏逍風磕起頭來,「殿下饒命,屬下知錯,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殿下饒了屬下這一回吧。」
「饒命?」紫夏逍風咬著牙道:「你可知道背叛我的後果?」
下人渾身哆嗦,語音顫抖,「屬……屬下並沒有背叛殿下,屬下家有老母下有妻小,隨殿下出來都大半年光景了,小人很想念家中的親人,殿下一直說要回國,卻總是被那麼多的事情牽拌著,屬下只想幫殿下速速解決眼前的事務早日跟殿下回國去…」
紫夏逍風的面色僵了一下,擺了擺手,淡淡地說:「沒你的事了,退下吧。還有,告訴朝陽王,說我明日便去拜訪他。」
「是……謝謝殿下……屬下這就告退。」
李沖傷痕纍纍的回到住所,小丫頭哭著鼻子告訴他:「李大哥,塵哥哥被一名穿紫色衣服的公子帶走了。」
「何小弟把他托付給我本就是為了躲避那紫夏逍風前來騷擾,如今倒好,人家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了,哎,這叫我如何跟何小弟交待呢?」李沖苦惱的自言自言道。
說起紫夏逍風他就來氣,獨孤塵這回被帶走,用的是聲東擊西的方法,故意用盈盈的安危來引開他然後帶走獨孤塵,可是,按理說他的目標應該是獨孤塵,為何卻把盈盈給抓去了也不放人?
清墨把花朵和禾苗二姐弟安頓在一家小農院裡,他正打算著手調查何老爺子失蹤之事,一人來告訴他:「李衝回來了。」
清墨聽罷,風急火燎的趕往李沖的住所。
李沖見到他,臉上立即露出不悅之色,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清墨繞過他坐到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顧自的飲起來,說:「茶好,人不好。」
李沖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上青筋冒出,再次怒問道:「你來幹什麼?」
清墨說:「她有沒有來過?」
「誰?」
「何……姓何的那小子有沒有來過?」清墨本想道破何悠女扮男裝的身份,又怕李沖知道何悠女兒家的身份後參與到與獨孤軒的競爭中來,所以不敢點破。
李沖答道:「沒有。」
清墨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李沖面前,認真的對他說道:「如果她來,叫她趕緊離開這裡,去哪都行,最好離開南望,離得遠遠的。」
李沖疑惑的盯著清墨看,問:「為什麼?」
「拜託你了,一定要叫她離開,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對你說,總之不能呆在這裡。對了,紫夏逍風抓的那位姑娘,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李沖見清墨這個人狂是狂了點,不過還是有點本事的,所以也不瞞他,老實的告訴他道:「我看見她滿身是血的從一間宅院裡翻牆出來,很多人在後面追著她跑,我看不過,所以就出手把她救了回來。」
清墨點點頭,道了聲:「謝謝」,然後離去。
他來到紫夏逍風所住的喜洋洋酒樓,這間酒樓被紫夏逍風一個人包了下來,失去了往日的熱鬧,大門是關著的,他掠上屋頂,踏到客房所在的院落,站在高高的屋頂上,他看到獨孤塵站在院中的木棉樹下哀怨的吹著簫。